“上班了！”

    ?一、山里的河水

    一座座山，一棵棵树，一块块青石板，那弯弯的河水绕着山、绕着日月流啊流，风声、雨声，还有棒槌在河边青石板上捶击衣服的声音，哎嗨嗨！太阳出来了，喜洋洋啰嗨！日子是河里的水，是山间的清风明月……清晨，山路上，那茅草、那茶树上叶子的露珠晶莹剔透，是那夜的山歌、那夜的欢笑，水悠悠地流、悠悠地流……

    “上学了！”

    大山回响着黄土地的声音，读山、读树、读水的课文，每一章、每一节、每一句……

    端详着大山里的石头，那些石头、那些大山的空谷回音，多少年代过去了，山寨里的缕缕炊烟是那些依山、依水而居的木屋、堡坎上的朵朵白云……

    一摊又一摊牛粪，营养着黄土地，黄牛尾巴、青牛尾巴，还有大山里默默无闻的蒲公英花，那夕阳、那牛背上的歌声、那一座座大山的剪影……

    一年又一年，河水流过大山、流过山寨、流过山里人的心田……

    山里人给娃崽取名没有那么多学问，心里想的，眼里看见的，什么花啊、狗啊、猫啊、树啊怎么的：

    “俺叫桃花！”

    “俺叫黑狗！”

    “俺叫蛮牛！”

    “俺叫花猫！”

    “俺叫黄狗！”

    “俺叫茶花！”

    ……

    “春天来了，桃花、李花开了，俺笑了！”，桃花的笑声是山里的花，一朵一朵：“你们可别寒碜我，俺到过县城，还去过省城，那一座座高楼，好高好高，有天那么高，有一天，我进了一栋高楼，”唰！“，那是的，房子里面有那么大一面镜子，俺走过去，俺站在镜子面前傻笑，那房子好大，俺正嘀咕着这城里人咋住那么大的房子？哗！，又出来一个房子，房子里走出许多人，后来，听说是什么木、铁啥梯？不对！俺想想，对了！是啥，电、电梯，就是电梯！知道不？俺要到城里读书，在城里挣钱……”

    “俺到县城卖过鸡蛋，和俺爷爷去的。”，黑狗伸出手掌：“喝！城里人夸俺们的鸡蛋好，俺们的一筐鸡蛋一下下就卖完了，卖完鸡蛋后，爷爷给俺到百货公司买了一挺机关枪，哒哒哒哒！”

    “你们看过城里人的狗吗？”，蛮牛摇摇脑袋：“那是的，好家伙！大的有那么大，小的有那么小，大狗脖子上套有狗圈圈，城里人牵着狗满城溜跶，叮叮叮叮！有些小狗还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

    “你们到过城里人的书店吗？”，花猫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嘿嘿！那一沓一沓的书摞在书架上，什么书都有，羊皮封面的、铜版的，喝！那些书摞起来，像山那么高。”

    “你们看过城里的灯光吗！”，黄狗挥着手臂：“那些灯光，喝！够牛的，一盏盏在一扇扇窗户、在一条条街道上像一颗颗亮亮的星星。”

    “你们听过城里人说话吗？”，茶花摸着自己的脸颊：“知道不？城里人不说‘俺’，是‘我’。”

    ……

    山里的石头夜里在说话，山里的花朵夜里在歌唱……

    ……

    一年又一年，河水流过大山、流过山寨、流过山里人的心田……

    二、贵阳的约会

    一栋栋高楼，一条条街道，一盏盏灯光，一个个人影，南明河水绕着城市、绕着日月流啊流，风声、雨声，还有那一阵阵汽车的喇叭声，哎嗨嗨！太阳出来了，喜洋洋啰嗨！日子是南明河的水，是城里的一盏盏灯光……清晨，城市的上班人流是水漫过街道，人人都在奔波，人人都在忙禄，那一辆辆绿色的的士车，是一棵棵树，是一间间房子，奔走在城市的街道，而城市的广场上，那些假山、那些人工喷泉、那些竹林、那些绿色植物，沐浴着昨夜的灯光、昨夜的雨露，南明河水欢笑着，是那夜城市的灯光、是那夜城市的咳嗽声，南明河水悠悠地流、悠悠地流……

    “上班了！”

    城市回响着汽车的喇叭声，读城市、读五颜六色的灯光、读南明河水的课文，每一章、每一节、每一句……

    端详着城市里的高楼，那些高楼、那些高楼的空谷回音，多少年代过去了，城市里的一盏盏灯光是那些依城、依水而居的街道、广场上的朵朵白云……

    一声又一声汽车的喇叭声，歌唱着城市的夜色，歌唱着街道的灯光、歌唱着城市的广场，还有那一扇扇窗户下复活的身影，那夕阳、那城市的叫卖声，那一座座高楼的剪影……

    一年又一年，南明河水流过城市的广场、流过城市的街道、流过城里人的心田……

    “来！干杯！”

    “等春天来了，那时，我们再回村里去看看黄狗、茶花，哎！最遗憾的是桃花到美国留学去了，那桃花真不赖，大学毕业后，在贵阳教了几年书，然后考取了去美国的公派留学生，来！为她干杯！”

    ……

    一年又一年，南明河水流过城市的广场、流过城市的街道、流过城里人的心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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