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霆的约定
宸佑宫。
“微臣参见容贵妃娘娘,娘娘万安。”靳诗诗穿着女官正装,来到宸佑宫拜见容贵妃。
心死了,留在宫中,只是为了报恩而已。靳诗诗想到如此,一改病态愁容。
“好孩子。”容贵妃起身扶起靳诗诗:“我看看,果然,有着你母亲当年的风采。”
靳诗诗微笑不答,微微颔首。
容贵妃下来,拉住靳诗诗的手:“好孩子,帮我去看看三皇子吧。”
靳诗诗惊讶的抬头,正对上容贵妃恳切的眸子。一旁的暖玉也是紧张到了极点。
“好。”靳诗诗记得母亲的话,也记得三皇子对董卿兰那爱慕的眼神,也记得当初自己对三皇子的爱慕,于是答应了。
靳诗诗来到密室,只是没想到那里会如此糟糕,因为密封,所以满屋都是熏人的酒气,灯光昏暗,冷气森森,靳诗诗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三皇子就在那里面。”容贵妃在一个小门外止步,对靳诗诗小心的说,轻声轻气。
“我知道了娘娘,我这就进去了。”靳诗诗说着就要进去。
“唉——”容贵妃紧张的制止。靳诗诗不解的看着容贵妃。
“霆儿,他。。。情绪很不稳定,你就一个人进去?”容贵妃口气里是掩不住的疑问和担心。
“娘娘放心吧,诗诗不会有事的,而且诗诗向你保证,三皇子会与诗诗一起出来的。”靳诗诗莞尔一笑,给容贵妃吃了定心丸。
“好吧,好孩子,别逞强。”容贵妃点点头转身吩咐暖玉:“你在门口守着,有情况赶紧禀报我。”暖玉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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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诗诗打开门,进去了。难闻的酒味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隐隐约约的,她看见角落里似乎坐着一个人。她走上前,毫不意外的看见了三皇子。不知是多少日没见太阳了,三皇子脸色苍白,想大病了一场一样,形容枯槁,胡子拉碴的,丝毫没有靳诗诗最初见他时的风流倜傥意气风发。三皇子好像睡着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靳诗诗就着三皇子身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三皇子的脸。
三皇子有了感觉,慢慢地睁开眼睛。三皇子有一双桃花眼,眼睑很长,像是有一条极黑的细眼线。随着眼睛的睁开,眼神还有一丝朦胧。
“卿兰,你来了。”三皇子看到靳诗诗,误认为是董卿兰。
“兰姐姐现在在长欢宫给太子殿下侍疾呢,是不会有空来见三皇子殿下的。”靳诗诗知道自己很残忍,但还是用像刀一样的话语,狠狠地将三皇子的伤口剖开。
三皇子像是劈头被泼了冷水一般,一下子清醒了,转身,他看见了一旁冷眼瞧他的靳诗诗。
“你是谁?”三皇子虽惊艳她的清冷脱俗,但是看她的一身女官衣服,又是陌生面孔,心生警惕:“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不对,这里是密室,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三皇子殿下既然知道这里是密室不会有人来打扰,所以才放心的对外抱病在这里养情伤?”靳诗诗平静地将话说出,言语间有了嘲讽的味道。三皇子愤怒的看着这个女子,满是被说中的愤怒与受伤。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要狠。不是狠心,狠心亦是有心,三皇子要做的,就是狠。三皇子殿下比我这个弱女子清楚,一旦当今皇上没了,太子登基,就凭容贵妃娘娘和韩皇后的宿仇,殿下会不会有好果子吃?就算太子殿下顾念兄弟之情放殿下一马,可韩皇后与殿下并无血亲,凭韩家的实力,殿下以为自己的下翅如何啊?殿下光是凭着地位就已经输了太子一步,现如今太子正病中沉溺温柔乡,正是殿下夺权的好机会。眼下殿下为旱灾出了好主意,正是皇上器重的好时候,正好西北蛮军投降,正是夺取蛮军兵权的好机会。韩家掌握重兵,但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不想让韩家掌握如此重兵功高盖主,有意让亲近之人掌握蛮军兵权。一旦殿下得了这兵权,兵力就完全可与韩家抗衡。殿下岂可为了儿女情长白白错失这大好良机?”靳诗诗盯着三皇子,句句珠玑。
“你是谁?区区一介女子怎么知道这么多朝中要事?”三皇子冷冷的盯着靳诗诗。
“我是钦章宫的女官靳诗诗,皇上的生活起居皆有我照料。钦章宫是什么地方,皇上与大臣商量诸多要事皆有我在场。只因家母亏欠容贵妃娘娘的恩情,所以诗诗特来报恩。凡是三皇子日后有用到靳诗诗的地方,诗诗必将尽全力为三皇子殿下效劳。”靳诗诗走进三皇子,附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三皇子殿下现已经失去了女子,倘若连权力也不要了,那么,就真的是皇后刀俎上的鱼肉了,还请三皇子三思。要是三皇子抓会掌握军权,这天下可就一半都是殿下的了。殿下这就去见皇上,这兵权交付殿下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太子殿下病重,皇上皇后都无暇朝堂中事物,三皇子若肯连同玉丞相,事半功倍。”
三皇子不做声,看着靳诗诗的眼神,从防备变成了欣赏:“还好你只是个女人,要是个男人,必定是我的劲敌。”
靳诗诗淡淡的一笑:“殿下,永远不要小看女人的作用,这朝堂上虽全是男人,可仔细思量,女人在这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虽为女儿身,照样可以光耀门楣,担负的起父兄的荣辱,难道,眼下不就有韩家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了吗?”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三皇子自信地看着她。
“我就在钦章宫,凭殿下的本事,找我一个小小女官应该不是难事。只要殿下得到了蛮军的兵权,我就自愿将自己交给殿下,做殿下的女人。”靳诗诗依旧表情淡淡。
“我只是一个皇子,你就甘心跟着我,不像有的女人那样攀高枝?”三皇子起身,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浑身散发着令人捉摸不透的讯息。
“三皇子真的只甘心做一个皇子亲王,而从没想过那赤金龙椅?”靳诗诗一语道破。
三皇子的眸子深了不少:“竟然猜本王的心思。”
靳诗诗娇媚一笑:“我都答应做殿下的人了,殿下何须防着我?事不宜迟,殿下还是出来沐浴更衣,去见贵人吧。”
当门口的暖玉见到两人并肩而出的时候,惊得说不出话来。
“暖玉,去告诉母妃张太医,说本王病愈,并帮本王准备沐浴水以及衣袍冠带,本王要去给父皇请安。”三皇子又恢复了冷峻。
“那么,微臣告退。”靳诗诗聪明的要离开。
“等等。”三皇子暧昧的叫住靳诗诗,不顾暖玉那惊讶的神情,附在靳诗诗的耳边:“三日后你的房间,准备好,本王会去好好疼你。”
靳诗诗淡淡一笑:“还请殿下记得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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