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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翠心

    无论什么地方,走空路总是会比陆路快一些,当初易苒与林山两坐着马车,从和泽郡到盛国都城,再到天羽宗,前后加起来用了近十天的时间,如今乘着林山的青虹剑,也不过两日多功夫便到了易苒名义上的故乡——方口镇。

    方口镇不算大,但却意外的很是繁华,街市上流滚滚,喧喧嚷嚷,们面上看来都是一派的满足安宁,周围百姓们似乎对修道之很是仰慕,看见一身道袍的林山与易苒都是远远避开,但态度都恭敬异常艳羡。

    不同于因为要见纪慧云而满腹心事,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易苒,林山面上丝毫看不出紧张不安,不仅对着谁都笑容和熙,甚至一边走着一边还有心思对易苒解释:“天羽宗一位元婴老祖就出自盛国皇家,盛国因此一向受天羽宗庇护国泰民安,故而道法一向昌盛,才会对们这般。”

    易苒不甚关心的点点头,答应着,这时她们两也已出了街市,像是绕进了民居,百姓不多,安静了不少,易苒才终于张口慢慢说道:“即刻便能见着门主了,师兄却像是一点也不担心?”

    林山面色依然淡然:“还有用的很,师母就算不喜,至多折磨一番,也不至于会要了的命,倒是师妹,大阵之事毫无进宜,莫要让门主发现了才好。”

    易苒苦笑着,却是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都过了三个月,她自然也想好了足以让纪慧云相信自己能够毁坏护山大阵的托词,也就是说,她此刻的处境与林山没什么差别,最多受些皮肉之苦,却不至于丢了性命,但尽管如此,她却依然难以控制自己对纪慧云的恐惧,不过有林山的这般表现,她多少也会受些影响,勉强能控制自己不把畏惧带到面上来。

    林山像是也不怎么熟识道路,带着易苒来来回回,饶了不少圈子才终于停了一座宅子前,房子似是已有些年头,也不常打理,门边贴着的鲜红对联颜色已有些脱落,门框之上的木匾上是不怎么清楚的两个字——林宅。

    应该就是这了,林山轻不可闻的略微叹息了一声,上前一步扣响了木门。

    等了一阵,门内传来些响动,接着吱吱呀呀的开了一扇,露出了一个虽粗布衣衫却难掩清秀的面庞出来,见着这,林山倒还没什么,他身后的易苒却禁不住的一愣,带着诧异叫了一声:“翠心?”

    门内这正是当初和易苒同出一村的翠心,依然和星冥岛上没什么差别,闻言柔柔弱弱的笑了笑,将两迎进来,开口回了一声:“林师叔,苒师姐。”

    林山估计对翠心已几乎没什么印象了,但也依然面容温和:“好,门主可到了?”

    “还未曾,只有与师父,”翠心说着一顿,又善解意的解释道:“便是万护法,这等着,师父说,若无什么差迟,门主许是会晚些来。”

    “哦,原来是万护法的弟子。”林山闻言一愣,声音中带了些诧异。

    这其实也正是易苒奇怪的地方,万护法那变态的嗜好,星冥门内算是无不知,他以往的那些当女儿养大般的女弟子没有能活过十六以上,但翠心可是比易苒还大了一些,细算起来如今已然十八,快要十九了,这年纪万护法那绝对已过了最美好、正该毁掉的年纪,可翠心竟然还是好好活着!

    翠心像是完全未发现两的诧异,只是对林山的目光有些羞涩一般的低下了头,向后退了一步。

    林山回过神来,移了目光,温声说道:“那便请翠心姑娘带路了。”

    翠心点头,忙迈了步子往前行去。

    这宅子不知是星冥门从何处弄来的,不止有些年头,面积也并不大,转过了进门的石屏,走不了几十步便是主屋,翠心当前开了门后,万护法那肥硕的身形便展现了易苒面前。

    依然是满手的扳指,耀眼的金衣,端着一杯他手里显得异常袖珍的茶盏,瘫椅子中,面带愁容,仿佛坐茶楼闲谈,下一秒就会向抱怨生意越来越不好做的金店掌柜。

    林山面带笑容向前几步,打了招呼,与万护法客套了一番,无非那些好好,好久不见,修为见长,越发精神健硕一类能扯出一大长篇,却毫无实质内容的虚话,而这些说罢后林山竟也一句没有向对方提起有关星冥门与纪慧云的事,只是确认了门主确实是会晚间过来后,便安静的一旁坐了下来,一言不发,主位的万护法也不再开口,屋内一时便沉默了下来。

    易苒虽有些奇怪,却也并没有多嘴说什么,见状也只是林山对面坐了,捧着一杯翠心送上的清茶,默默低头坐着,如老僧入定。

    对修道之来说,几个时辰的时间并不算长,若是用来修炼,连十几个小周天也转不过来,但若和现这样,就只是呆呆坐着,就显得有些难熬,尤其是等着纪慧云到来的时候。

    多半个时辰后,易苒忍不住的目光瞟向了站万护法身后的翠心,刚才门外时易苒便探过了,直到现翠心也不过是炼气四阶的修为,虽然离易苒离开星冥门已过去了快四年,但看来却依然和最后见面时没什么差别,娇娇怯怯,小家碧玉的样子,偶尔与万护法添水注视时,也是一派的温婉孺慕。

    易苒心情有些复杂,暗自摇头,将目光又放回了手中的茶碗,沉下了心不再理会这些自己顾不了的闲事。

    这样的沉寂中,窗外透进的光芒渐渐黯淡直至不见,翠心已万护法的示意下出了屋,剩下的三个慢慢压下的黑暗里继续等待,直到三都有些隐隐的焦急了时,才忽的感到了一阵凝重的威压从远及近,瞬息而至。

    屋内的三没差太大时间,感受到这威压的同时都是猛然站起,易苒的才刚刚抬头,关着的屋门便忽的悠悠晃开,一身黑衣的纪慧云踏着随之撒进月光举步而入。

    没敢仔细打量纪慧云神色,易苒跟林山与万护法身后单膝跪地,恭敬的见了礼。

    纪慧云首位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目光阴沉的看向了林山。

    万护法纪慧云坐下的同时便起身站到了她身后,林山与易苒却没敢站起,依旧跪地上,感受到纪慧云的有若实质的目光,林山声音有些发涩:“门主,弟子自……”

    “怎的生分了?还是一手带大的呢,来,叫师母。”纪慧云却突得出声打断了他,语气几乎称得上温柔。

    只是就林山右侧的易苒却明显的感到了林山闻言猛地一颤,顿了顿,才又张了口,单听声音倒没有太大变化:“师母。”

    “嗯,接着说,的新师父如今怎样?”

    林山咬了咬牙:“陆望舒依然听从清羽吩咐,一步不出天羽宗,门内日日寻求顿悟突破,得凝元婴,只是却毫无头绪。”

    纪慧云扯着嘴角轻笑了一声,刚才的温柔一丝不剩,话里满带着压抑下的狠戾:“等到帮他灭掉天羽宗全门,说不得就和当日一般能破而后立了。”

    林山没有接这话,只是低头恭听着,纪慧云便又接着问道:“与天羽宗那女弟子双修大典之事如何?”

    “已按师母吩咐定了三月后,该做之事,弟子也早已备好。”林山回的毫不迟疑。

    纪慧云满意的点点头:“三月不够,再拖半年,到明年七月。”

    林山闻言一顿,似乎有些为难,不过也没有犹豫太久救也应了一声:“是!只是这般一来,师母您进攻天羽宗一事岂不是也要拖后……”

    听到这话,纪慧云不知为何,本来还算温和态度却忽的一变,整个瞬间阴郁了起来,易苒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杀意,浑身一阵战栗。

    林山的头弯的更低,这时万护法忽的开了口,似回答林山刚才的疑问:“真是废话,自然是也要拖后了,否则林师弟明年又如何得了双修道侣,至于天羽宗,不过是门主慈悲,再留他们逍遥一阵罢了。”

    纪慧云这时也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杀意,不再理会林山,侧目看向了易苒:“易苒?的护山大阵之事呢?”

    深吸口气,易苒抬起头来,让自己显得满怀把握:“天羽宗护山大阵天羽主峰山内,入口后山半腰的藤蔓下,很是隐蔽,阵心本身便被炼成了一套幻阵,外难进,不过曾不凡负责,若无事每隔两月接会去巡查一次,弟子已跟着去过两遭。曾不凡此虽资质惊却不知世事,对弟子也豪不怀疑,若是到明年七月,弟子能多看几次,摸清道路,再从曾不凡口中问清阵心符路,私下毁阵却也不难,只是……”

    顿了顿,易苒口气中又带了些谨慎的建议:“只是,九转乾坤乃圣级大阵,弟子便是费尽心机也难懂得一二,若只是符路上做手脚既易被察觉又并无大用,倒不若寻得趁手灵器出其不意干脆毁了阵心山洞。”

    听了易苒这九成真掺一成假的话,纪慧云显然信了几分:“要何灵器?”

    易苒暗自松了口气,接着说得分外认真:“最好是血晦杀气之物,阵心薄弱之处用了,既可毁阵还会污了阵心,天羽宗便是发现了,一时也难以修补。”

    这话从某种程度上是算是完全没问题的,易苒只不过是没有说得更详细一些,比如去求爱的曾不凡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即便回来了也不会再带她去瞧大阵,而单凭她再过个十年也是发现不了大阵的薄弱处。

    但还好纪慧云并不清楚这些,听了这般有理有据的分析禀报,立刻就消去了原本的杀意,面色竟然还算温和鼓励:“既是如此,便下去好好休息,等得回了天羽宗便继续准备破阵事宜,至于所需灵器,到时会给送去。”

    “是。”事情如想象般进展顺利,易苒心头一松,答应着,听着这话里的意思便也起身安静的退了出来,不去听屋内三的密谋。

    宅子不大,若不出宅,并没有多少躲闪的余地,易苒心里打着离主屋远一点的主意,便慢慢行到了后院,院内种着一棵古槐,很是茂盛。

    易苒本想行到树下,但刚迈了两步便停了下来,看着阴影里的身影,顿了片刻叫了一声:“翠心。”

    翠心脚步轻缓的行到了易苒面前,露了一个飘渺的笑,声音也是轻飘飘的:“三丫。”

    这称呼许久未曾听过了,更何况本就不属于自己,易苒一时回不过神来,没有说话。

    像是不奇怪易苒的沉默,翠心又自顾自的开了口:“是不是没想到还能活着?以为早该被师父凌虐致死了,是不是?”

    易苒不自觉的扭头往主屋的方向瞧了一眼,翠心显然也发现了,似是安抚:“莫担心,只有门主的时候,师父才顾不上盯着,除了师父那恶心的东西,谁又会意这必死的废物呢?”

    张张口,易苒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没有出声,翠心看着她这顾虑重重的样子却是面带凄然的苦笑了一声:“知道担心什么,可是还是想试试,三丫,”

    翠心忽的跪了下来,一手轻拽住了易苒袍角,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的浮草一般,月光下的容颜剔透的像是要化掉,眼里写满了最后的祈求与悲戚:“求求,看幼时的份上,救救,可好?”

    翠心这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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