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什么的，她最熟练了
“说，沢田纲吉君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对于这个问题,凉宫奈认为自己能够回答,兔子姬完全不知情,
这回答是有充足的理由的。迄今为止只有库洛洛和mary从sK之神那里得知她要离开家教,她自己当然不会和阿纲说,库洛洛他们更不会到处大嘴巴,至少现不会,因为那两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巴不得水更混点……
当凉宫奈悲哀地想起其它世界的也有个叫凉宫奈的,此恐怕早就把N多个信息都打包友情赠送给了那个世界的彭格列十代目……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而现,凉宫奈最担心的是眼前这个银发的家伙。
她摸不准他问那话的意思是什么,威胁,还是其他的什么。
“唔，大概不知道吧，”她装出一副不意的表情，摆出最轻松的姿势,“白兰要去告诉阿纲吗?”
“嗯……”白兰盯着她，笑了，“才不要。”
“诶，那真是谢谢了。”凉宫奈也笑了，眼底却仍沉着戒备。
“不客气，们是好朋友嘛~”白兰扔过来一袋，他自己笑眯眯地又撕开一袋。
“说出来的话，奈子酱会很困扰吧。”他不紧不慢从袋子里拈出一颗糖，捏手里看了看，似乎很满意的样子，放进唇中嚼起来，然后偏过头对凉宫奈笑。
那个笑容，笑容又漂亮又冰凉。
“知道的哟，因为无论哪个世界的奈子酱，最后都选择了离开彭格列呢。”
凉宫奈的心脏瞬间缩紧了。
她甚至只用了不到一秒，就完全肯定白兰说的是真话。
因为她比任何都更清楚，凉宫奈……或者说中国少女蓝丝想要的是什么，她也最明白自己会选择什么。
但她又觉得有点难以置信，那么多的平行世界，竟然没有一个凉宫奈决定留下来。
她又想起了那天，风太作出的最后一个排名……星星王子说她最喜欢的是沢田纲吉。
不是戏谑的“兔子姬”，不是故作严肃的“纲吉君”，甚至不是亲切的“阿纲”，而是沢田纲吉……
她凉宫奈，喜欢着那个叫沢田纲吉的啊。
而听到这个答案的她，当时是什么反应呢？
——那时她保持着嘴角的弧度，视线从风太和棕发少年身上掠过，经过那双暖棕色的、深邃得仿佛整个银河的眸子时她几乎以为自己会被吸进去，但她死死地撑住了，一脸若无其事地望向风太。
“风太，现不下雨排名也不准了吗？”她笑吟吟的，努力忽略话音刚落室内就骤降的温度，“阿纲他才不是什么最喜欢的，而是最重要的哟。”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什么的，她最熟练了。
口是心非什么的……她也很行。
那天她甚至没再看沢田纲吉一眼，道了一句头痛，就匆匆把自己埋被子里。
她没忘，十年后的彭格列十代目，他的未婚妻是笹川京子。
她更没忘，自己是要离开这里的。
即使以上问题都可以忽略不计，爱情她可以去争取，可以厚着脸皮拆官配，磁场她可以想办法，可以找那个可恶的sK之神谈判，以命相逼什么的听起来挺罗曼蒂克……
但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忘了自己是怎样的。
黑手党什么的……
真的很抗拒。
其实有时也会动摇，尤其面对那双温暖的眼眸的时候，她忍不住问自己，她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退一步来说，就算她不喜欢当黑手党，希望过阳光下的生……事情就真的只有离开这一个解决办法吗？
——而现她知道了，答案是什么。
平行世界的凉宫奈……未来的凉宫奈已经给出了结论。
只能拥有一个。她要做的就是选择一个，失去另一个。
啊，失去。没错，对现的她来说，那已经是一种失去了。她将再也看不到那个有着柔软笑容的少年，只是想到这一点，一种心脏被醋浸泡的感觉就油然而生，还有无法忽视的软弱。
凉宫奈不知道该先为所有的自己都坚持了原则而高兴，还是先为所有的自己都失去了沢田纲吉而哭泣。
于是她的表情就僵硬地停了一个古怪的维度上，介于微笑和悲伤之间，看起来那么可笑，像是下一秒就会有泪从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涌出来，划过上扬的唇角。
“阿拉，奈子酱这个样子，是难过吗？”
银发青年撑着下颔，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这边，弧线流畅的薄唇轻巧地张开：“为什么呢？以为那是奈子酱自己做出的选择呢，难道有谁逼迫吗？”
不，没有逼……如果一定要说，那其实是，是逼着自己离开。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瞳仁渐渐暗淡。
“看来不是呢~那么奈子酱，哭什么呢？”
凉宫奈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
干的。
切，就知道，怎么可能这样就哭出来……
啊，被算计了。凉宫奈后知后觉地想。
任何看了她刚才的反应都能猜出来，她现真的是一种非常糟糕的状态……糟糕得快要哭出来。
“嗯哼~奈子酱真是……”
拍！
一团黑蕾丝发带狠狠地砸密鲁菲奥雷Boss英俊的脸上。
“白兰，虽然很欣赏，不过有件事得弄清楚，”丢出发带的银发萝莉叉着腰，气势十足地一指凉宫奈，“这是罩着的！”
她恶狠狠地瞪着白兰?杰索：“打狗还得看主呢，的马仔是能动的吗？！”
看着护牛犊一样的银发少女，凉宫奈觉得眼里的雾气忽然更浓了。
当然如果mary殿下的用词能更贴心些，说不定那些雾会直接变成雨掉下来……可能性很大，算了，还是现这样更好。
眨眨眼，凉宫奈隐掉那些湿润，缓缓站起来。
她拉住了气势汹汹的mary，视线转向白兰。
她扬起唇角。
“感谢您的招待，将来会加倍奉还的。”她扬扬手里的，但场的所有都明白她说的绝不是那袋糖果，“可惜该回去了，下次聊。mary，走吧。”
mary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反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手。
凉宫奈笑笑，又转头望了那个银发青年一眼。
“啊，差点忘了说，”她冲他甜甜一笑，“密鲁菲奥雷什么的，听起来真是比彭格列差远了，完全就是炮灰的感觉呢，既中二又自恋还超级土鳖，从音调的升降到名字的内涵简直一无是处……白兰君怎么会给自己的家族起这么一个名字？难道也被谁逼迫了吗？”
……
对面的鱼小姐冲过来之前，凉宫奈已经看到身旁的mary亮出一个gJ的手势，紧接着就是一阵熟悉的挤压扭曲感。
第一次凉宫奈被瞬移得如此心甘情愿，仿佛连要命的晕眩恶心都减轻了三分。
但天生的悲剧体质并不会因主的好心情而逆转，脚踏实地的那一瞬，凉宫奈立刻踉跄着跑到路边，弯下腰……
“真是一再地刷新了对的认知，居然无能成这样……”mary她身后貌似忧伤地说，“好歹也是个sK校正器吧，开了挂的啊，弱成这样，说出去这个委托都没面子。”
抹抹嘴，凉宫奈很满意自己没有真的吐出什么，直起身来瞥了mary一眼，“不好意思就是这么弱，不但晕车晕机晕瞬移，还有严重的乳糖不耐症，严重的麻醉剂耐受症，同时还是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矮子，平胸，运气超差，经常被莫名其妙的缠上，最近一个名字叫mary什么什么苏……”
“……喂差不多一点！麻醉剂耐受症是什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名词好吗，还有谁是什么什么苏，吾名为mary?冰雪紫蝶?珠子?苏！”
“那个连作者不翻设都记不起来的名字还指望谁能记得住。”凉宫奈凉凉地说，视线扫过四周，“们这是哪里？”
“转过面前那个大厦就是爆衫小子他们的所地。”mary不情不愿地解释，“choice战已经到尾声了，现过去勉强能赶上那个红发眼睛男的真情告白。”
“哟西，们过去吧。”凉宫奈立刻动身，一面还不忘嘱咐一句，“mary，今天不要再瞬移了，真的会吐的，会吐一脸血哦。”
“为什么是吐血，以为是内脏破裂吗？需要mary殿下让感受下什么叫生命的哭泣吗？”
“知道如果再瞬移，会先让mary殿下感受到什么叫做少女的【哔哔——】物。”
无营养的对话持续到她们转过大厦，看到十米外的一群，他们或蹲或站，视线的对象都是那个躺地上的红发青年，靠得最近的是沢田纲吉。
凉宫奈顿了一下，继续前进。
她想好了，走到彭格列的群中，然后静默围观。
但就她下决心的下一秒，沢田纲吉便抬起头来。
仿佛感应般，他直直地望向这边，那双棕色的眸子一下子对上她的黑瞳。
然后凉宫奈就知道自己无法如计划般保持缄默了，不止是因为少年对她唤的那句无声的“奈子”，也因为他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