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那句话，不是玩笑
库洛洛近来心情不错。
原以为至少还要这个世界待上半年，但这几天sK怀表上蹭蹭直涨的a指数告诉他,事情的状况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其实他早就到日本了,比凉宫奈回来的时间还要早一天,然后他就待那个神社那里,见证了一趁戏。
表盘上乘了火箭般的急速上涨的黑色数字令心情愉悦,库洛洛满意地想着果然听那个女的话回来日本是正确的。
那个女不简单。
库洛洛有种直觉,她和之前凉宫奈接待的那些“委托者”,绝非同类。
不过,他可没有义务告诉凉宫奈这些。
感应的范围已经从一千米增加到了半个并盛,并且还不断扩大。a指数上涨的幅度也越来越迅速。
库洛洛知道,那一天就要来了。
今日的并盛,依旧万里无云。
第八天。
握着怀表,黑发黑眼的青年站教学楼顶。
从这里往下看,整个并盛中一览无遗。
凉宫奈那里，身后一米处跟着沢田纲吉。
看着怀表上微微闪烁的“10.11”，盗贼头子估算了下，确定他只需做一件事，就能彻底解开束缚。
不错，离开的日子——
就今日。
熏风拂过平静的并盛中学。
天台上失去了双黑青年的身影。
当天傍晚。
“那么十代目，明天见！”
脸上还残留着激动的红晕，银发少年向沢田纲吉深深一鞠躬。
“嗯。”沢田纲吉微笑，“今后也请一起努力吧。”
“那是当然的！身为十代目左右手的，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狱寺隼用力一握拳，“g那家伙就好好看着吧！”
沢田纲吉配合地点头，狱寺隼又慷慨激昂地说了些什么，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挥别了自家Boss。
沢田纲吉一转头，就看到凉宫奈正和黑发黑眼的青年站一起。
两面对面，凉宫奈表情奇特，直盯盯地望着鲁西鲁，一副无限伤感的样子。
……又怎么了。
沢田纲吉郁闷地走过去，心里明白凉宫奈这副表情十有八|九是夸张了，但胸口还是有点堵。
做出那种样子，还是为了鲁西鲁那家伙……
……果然从那边过来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真想把那个什么sK之神捉起来打一顿，让他再敢乱丢东西过来……
“奈子。”沢田纲吉唤了一声，少女没反应，他只好提高音量又喊了一遍。
凉宫奈回过头来，唇角抿得紧紧的。
“怎么了？”他问，一面继续朝她走去。
“阿纲，别过来。”她说，然后扭回头去，“那边等一下，很快就好。”
沢田纲吉忍住额角的十字，闷闷地停下脚步，站离她三米远的地方。
这里的话，基本也能听清他们讲什么了。
凉宫奈没反对他站这里，这就是默许了。
sa，让看看吧，到底有什么值得沮丧成那样。
凉宫奈看着鲁西鲁手里的某样事物，表情转为震惊。
“怎么可能！”凉宫奈盯着青年手里的怀表，脸上写满难以置信，“25……上次走之前不是还-400吗？”
“也很惊讶。”黑发黑眼的青年收回了怀表，“而且照它最近上涨的速度来看，大概明天就会变成100。”
凉宫奈整张脸顿时变得比云雀恭弥身上的外套更黑。
她沉默了半晌，才出声：“恭喜。”
“谢谢。”
凉宫奈抿抿唇，抬眼望向青年：“回去之前有什么想做的吗？还有一些时间，可以陪到处走走。”
“想做的事吗……”青年摩挲着怀表，“的确有一件。”
凉宫奈打起精神，微笑：“是什么？”
黑发黑眼的青年的嘴角缓缓仰起，他轻轻俯□，她耳边轻声道：“想快一点回去呢。”
凉宫奈一怔。
唇角忽然一热，伴随热度同时传入大脑的还有体的柔软触感。
凉宫奈僵原地。
她愣愣地看着男缓缓直起身子，他望着她，脸上似笑非笑。
“酸奶味。”他抚着自己的唇，目光却落她的嘴唇上。
凉宫奈终于动了。
她先是去摸自己的唇角，然后呆滞的眼神慢慢灵活……
半秒。
少女整张脸腾地烧起来！
“…………”
盗贼头子欣赏着她的失态，顺带余光里把不远处另一张黑得几乎要滴下墨来的脸也观赏了一遍。
不过，果然最有意思的还是眼前这张脸。
凉宫奈。
这个面对他时的反应，总是那么有趣。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手里的怀表开始发热，他随意地瞟了一眼，果然上面的数字又上升了，现是99.11，而且还飞速地上涨。
他看了看一张脸红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滴出红色液体来的凉宫奈，毫不怀疑下个十秒表盘上的数字就会变成一百。
——这样，就完成了。
随手将怀表放进胸前的衣兜里，库洛洛看向凉宫奈。
“凉宫奈，”他笑吟吟地望着她，“到的世界来吧。”
凉宫奈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半个字，一阵熟悉的触电感自脚底升起。
一个眨眼的时间而已。
眼前已空无一。
凉宫奈怔怔地站原地。
手还保持着抚摸唇角的动作，瞳仁里已经失去了那个双黑青年的踪影。橘黄色的夕照孤零零地洒灰白水泥地上。
凉宫奈突然反应过来，库洛洛这么做的用意。
没错，类似的事以前就有过了……sK磁场啊！那家伙是为了sK磁场！
……蜘蛛什么的果然就是个渣！大渣渣！
气势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凉宫奈“切”了一声，抬手去抹唇角——这个动作刚做到一半，眼前的光线就蓦地暗下来。
——有站她面前，挡住了光源。
凉宫奈一怔，刚抬起头，就被扑倒了。
那来势汹汹，紧握着她的肩，把她用力按墙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直到背部抵上冰凉的墙壁，凉宫奈才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地扬起左拳……
然后那只手僵半空。
“……阿纲？”
凉宫奈终于看清了眼前的。
沢田纲吉低着头，垂着眼，长长的睫毛细腻地铺陈眼睛上方，遮住了他暖棕色的瞳仁，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夕阳里少年冷峻的表情看起来有种令胆战心惊的美。
凉宫奈怔了一下，开口：“……”
声音被吞掉了。
那双刚才还两分米之外的棕色眸子现就她眼前，就离她不到两厘米的地方。
唇贴着唇。呼吸相闻。
脸上的热度还未褪去，他的薄唇含着她的下唇，凉意从那边沁过来。
他大概是吻她，但凉宫奈无法确定。
起初她无法确定沢田纲吉做什么，当嘴唇被撕咬碾磨的感觉一次次地传来，她又开始觉得自己此刻一定身梦中。
她喜欢沢田纲吉，这是不久前才确定的，确认的时间似乎短了点但绝对保质保量成色纯粹，少女纯情的心意如同24K土豪金般闪闪发亮不可逆……
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喜欢沢田纲吉到这个程度……竟然做出这么破廉耻的梦来！
……
不。
凉宫奈心中的小默默跪地。
如果说是梦的话，太真实了。
而且……她从刚才起就暗地里死命掐了自己好几次，腰那里估计都青了，还是没醒过来……
……完蛋了。
这不是梦。
唇上越来越刺痛的感觉也告诉她，这不是梦。
凉宫奈手足无措。
她僵硬地站那里，背抵着墙，少年的体重沉沉地压过来。
凉宫奈觉得脚有些软，而且喘不过气。
头晕。
胸闷。
视野发黑。
简单来说就是……
她要晕倒了。
双腿越来越虚软，凉宫奈身体慢慢沿着墙壁往下滑……
然后被一只手紧紧环住，扶正。
模糊的视野里，那个棕色的毛绒绒的脑袋终于稍稍退出了视线。
唇分。
于是连接吻都不会的纯情少女?废材奈得以逃过一劫……
她大口地喘息，边喘边咳，泪液眼眶里打转……
一副死里逃生的惨样……
连被怒火冲得头脑发蒙的彭格列十代目，见到她这样，都不好意思把脑子里计划的事继续下去了……
郁闷地扶住凉宫奈，他低声问：“……没事吧？”
“……”虚弱的女音。
沢田纲吉竖起了耳朵，然后听到某小声地，但绝对是恶狠狠地说——
“想死吗？沢田纲吉君！”
彭格列十代目的脸顿时就黑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右肩突然一阵剧痛！整个倒着飞出去！
行凶者鬼气森森地收回拳头，一双黑色的眼睛熠熠生辉，仿佛下一秒就有火焰要从里面冒出来！
凉宫奈捏着拳头，大步朝沢田纲吉走去。
跌坐地上的彭格列十代目瞬间有种自己才是那个被强吻的，现对方气势汹汹地追过来要对他怎么样的错乱感……
怀着既期待又纠结的心情，沢田纲吉乖乖地坐原地，看那个少女一步步来到他面前，俯□，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她眼神凶恶地盯着他，那张被他吻得嫣红的唇里，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
“为什么亲？”
问得好。
沢田纲吉也想问自己为什么只是亲她而已，他应该直接把一整套都做全了，也许那样她现就不会拎着他的领子，问出这种让他恨不得直接扒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着什么的问题。
“……喜欢。”
最后他只是凝视她，这么说。
凉宫奈的表情出现短暂的空白。
她像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一道需要同时用到三个以上数学公式的函数几何题。沢田纲吉怀疑下一秒会有白烟从那个脑袋瓜子里冒出来。
那双黑色的瞳仁盯着他，她慢慢道：“喜欢？”
“嗯。”
“……”她沉默了下，“以前彭格列基地说不喜欢京子，那句话，不是开玩笑？”
这次换他沉默，然后咬牙切齿：“不是。”
为什么她会以为那是玩笑？
当时她那么镇定地一句话不说直接关门就走……就是因为以为他开玩笑？！
这个世界还可以更恶劣点吗！他这些天的纠结和苦逼都是为了什么！
凉宫奈还看着他，用一种……沢田纲吉无法理解的眼神。
然后她松开手，站起身。
她站着，他坐着。
凉宫奈居高临下，她的表情难以描述。
她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一眨不眨，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那双黑色的瞳仁，静静的沉沉的，宛如一对无感情的玻璃球。
被那种可怖的目光盯着看了一分钟，或许更短，沢田纲吉无法确定。
然后目光的主扭头走掉了。
凉宫奈走掉了。
“砰”一声，沢田家的大门重重合上。
沢田纲吉如梦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