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鬼域少主(1)
等到婉月毫无惊动的回到盼月阁时,太阳就如渴睡人的眼,半睁未睁,而之前空荡的街上,商贩们已经开始走摊摆货,准备开始一天的生意了。
“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啊。”琴川回身将门紧紧掩上,见婉月平安无恙倒是放下心来,虽然她家小姐武功算的上出神入化,可彻夜未归还是第一遭,如何不叫她们担心。
婉月进了内侍换了家常的衣裙,用手梳着青丝,“有事耽搁了,出了什么事?”
菱川将已经来了一晚上的那只锦雀交给婉月,见婉月的脸上立刻染上了寒色,担忧不已,“小姐,我们该怎么做?”
婉月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将手中化成灰烬的字条扬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嗜血笑容,“无霄宫真是好胆色,才吃了教训就又敢撒野,那本少主也不介意将这颗毒草彻底连根拔起!”
至于凤亓,倒是没有回宫,而是直接去了倚春楼,让人去交代元喜写封折子交给凤祁炀,就说他昨日夜里毒发要休幕,没办法上朝议政了。
“门主,水备好了,请门主沐浴更衣。”芸娘从外面进来行礼之后,帮着凤亓收拾着褪下的外袍,见领口的撕痕,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招式?
门主的衣物虽不是一味追求华贵,可件件也都精致简洁,这件袍子破烂成这样,想必门主也是不会再穿的,芸娘便决定将这件袍子处理掉,可还没迈出一步,就被凤亓的话震惊住了。
“芸娘,这件袍子不用修补了,收好便是。”
芸娘看着自家主子神采奕奕的背影全是纠结,倚春楼最近的生意很好啊,主子名下的商铺也都是日进斗金,那这袍子,主子是为何,还特意嘱咐她收好一件他根本就不能再穿的衣袍?
而朝堂之上,凤祁炀读过全禄呈上来的凤亓的帖子额,当场大怒,即可下旨将凤亓禁足在了倚春楼里,不呆足一个月不准回宫。群臣们对这缙王殿下的此举又是一番感慨,都说三殿下这是不识抬举,真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而他们其中的夏国公和文国公两人心中倒是舒服了不少,虽然这次又让凤亓逃过一劫,但还算没碍了大局,就暂且让他再多活些时候。
人群之后的屏风暗处,全禄将众人的言语表情都记了个大概,将手中的拂尘轻甩,悄然离去回去复命。凤祁炀一边看着奏折一边听着全禄的回禀,将奏折掷到桌案上,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透漏着威严与不可侵犯,挥袖一掌将桌案上的奏折都扫到了地上,这些奏折里要么是为凤瑾毅求情的,要么就是弹劾凤亓的,都当他是垂暮老矣,行将就木!什么事都要听他们摆布不成!
这次倒是他心急了,凤亓那孩子倒是聪明,看得透彻,这告休的折子倒是点醒了他,若是今日凤亓上朝议政,那站在明面上的敌人就会隐匿到暗处,倒不如就让他们再一次误以为凤亓的无能,所以他才下旨将凤亓禁足倚春楼,好让他能无顾虑的按他的想法去做,在那里能知道的可不比朝堂之上知道的少,甚至,连他坐在御座之上无法知道的隐秘都可以探听的一清二楚。
换回一身云锦白衣的凤亓倚在梨木罗汉榻上闭目休息,昨夜若不是有她,恐怕他就真的凶多吉少了。之所以不回宫不上朝,一是稳住那些对凤亓起疑的人,二来便可以不打草惊蛇的抓住夏国公安插进来的人,居然敢对他又下浮生毒,那就要做好准备承接他的回击。
“门主,染夜飞鸽传书。”芸娘将手中的鸽子奉上,候在一旁
鬼域近些年已经渐渐隐退于江湖,各大门派突然要联手围攻,恐怕这背后另有蹊跷吧。凤亓将字条扔进香炉中,很快便和灰烬融为一体。
“门主,我们独孤门也要……”
凤亓抬手打断芸娘想说的话,这次这些名门正派们倒是找了个合理到可笑的理由,讨要鬼域之主元啸天私自盗走的想来只由历代武林盟主保管的武功秘籍,真是荒谬到让人发笑。讨要本秘籍便如此劳师动众,各大门派前去的弟子半数之多,这般场景明摆着不是讨要而是讨伐!看来武林各派都想分一杯羹,而且还不仅仅是想除去鬼域,还在以鬼域的处境来试探独孤门,这屠龙之局布的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这想要屠龙的人能不能挥动他手上的那把刀。
“老域主于我有些恩情,我们就先静观其变,鬼域虽隐匿江湖,可还不是谁人都能放肆的。”凤亓将手中的镂空金丝玉炉鼎的盖上,本是燃烧正旺的熏香顷刻熄灭了。想用这种廉价且卑劣的手段来拉拢独孤门,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天云山,婉月将菱川留在盼月阁中应对各种右相府中之人,和琴川马不停蹄的赶了一日一夜的路,抢在各大门派之前回到了鬼域。
“少主,再过一个时辰他们就会登上望月峰了。”负责监视各大门派的弟子前来回报。
“安顿好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山。”婉月坐在宝座之上,现在的她不是右相府的大小姐洛婉月,而是鬼域的少主,肩上有着沉重的担子。这里是她的家,是许多人的家,她不会让任何人践踏!
“嗷呜—”
声音未落,一团白色就如白色闪电般跃到了婉月身旁,婉月无奈地点着盈盈的鼻子:“不是让你留在府里,又不听话。”
盈盈舔着婉月的手指,用着它自己独特的方式安慰着婉月。歪着小脑袋,蓝汪汪水盈盈的大眼睛一眼不错的盯着婉月,嗓子里时不时地咕噜着。
婉月将盈盈抱在怀中,揉着它雪白的皮毛,瞬间周身的气势就变得凌厉逼人,“我们就去瞧瞧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各门派的大队人马皆聚集在望月峰平顶,只凭如此众多的人数便已将鬼域包围其中。现在的静而不发,无非就是敌不动则我不动的老套路。
少仪在婉月不在鬼域的时候代替婉月掌管一切事物,此时由她先出面,也好打探清门派之间是否真的如表面上的那么团结一心。
一袭蓝衫,虽然朴实无华,可少仪的气质脱俗倒是如绽放的蓝色莲花,萦绕着高洁洒脱之气,淡然沉稳问道:“不知各位掌门率弟子前来我望月峰有何赐教?”
“鬼域果然没落,居然要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主事。”崆峒的掌门何坤子向来是沉不住气的,见鬼域来人竟然只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娃娃,这分明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便有些不快,“去将元啸天唤出来,今日吾等要同他好好理论理论!”
少仪只当没看见何坤子的怒气,一如之前那般不在乎,大有一副送客的样子,“我们域主不在,各位请回吧。”
“你……”何坤子眉心紧皱,彻底被少仪的态度激怒,“吾等皆是武林中名望之辈,岂容你这邪教妖女撒野,给我上!”
掌门人下令,崆峒派弟子自然拔剑相向,只是剑还没抽出鞘,就被从远处飘来的身影,传来的玉质嗓音制止了。
“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敢在我望月峰撒野!”一袭白衣,虽有菱纱掩面,可露出的那双美眸子里此刻不是平常女子的柔情似水而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冷酷威严。
“哼!又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女,口气道不小,你又是何人!”何坤子和众人都在打量着婉月,这女子的轻功可谓是登峰造极了,她若不出声没人察觉到她的出现,足见内力深厚,如此年岁,怎会有这等功力?
“参见少主。”少仪及在场的鬼域弟子的行礼声已是对何坤子这个问题的最好答案。
婉月从容大气地踱着步,逐一望过各大门派,对每门每派所来之人做到心中有数,“各位掌门今日为何前来,我清楚,你们心里更清楚!不过,我在这好心提醒各位前辈们一句,莫要欺人太甚,损了你们名门正统的面子。”
“妖女!你莫要危言耸听!”
婉月循声瞧去,发现竟是个熟人,正是那日关阳顶的手下败将峨眉的虚恒。抬脚走到峨眉派面前,“那你这不自称的妖女有何见解?”
“我……”虚恒本是想训斥婉月的,可刚开口便发现自己被她饶了进去,眸中瞬间满是怒火,怒极拔剑出鞘指在婉月面前,剑尖与婉月之间只有微小的距离。
转身面对利剑寒光和虚恒的怒火,婉月淡然,每向前走一步,虚恒便退一步,即便在不情愿,可手中注了她七成内力的剑却被更强大的力量控制住,不得不节节败退。运足功力,可虚恒的脸色从怒色,转为疑虑,难以置信,最终只能定格在吃惊恐惧。而脸色大变的不仅仅是虚恒,还有那些武林之中被人称作德高望重的掌门,长老们。
婉月菱纱掩盖下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眸中的寒光让虚恒不敢直视,再无之前的嚣张,才抬眼转身。
可虚恒自从在关阳顶输给魑魅人就有些变得偏激,因为她是峨眉和师傅最得意的弟子,怎能容许有失败,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实在是难堪,而今连一个妖女都敢羞辱于她,岂不是让其他各门派轻看了峨眉!握着剑的手有增了几分力,见婉月此时与她相背,在众人还震惊之时,提剑直刺向婉月。
不自量力!自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婉月又怎会让虚恒得手,只是错开半步便将虚恒偷袭近前的剑用内力掌控在鼓掌之中。淡然地看着虚恒因手中挥动不得的剑而挣扎,就像在看这一个哗众取宠的戏子。“好一个峨眉,好一个峨眉未来的掌门人,名门正派却是偷袭之辈,行事如此卑鄙,以后的武林,还真是让人堪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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