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7章 合作者

    “唰”、“唰”、“唰”、“唰”……

    由圣剑和魔剑发出的数道白色或黑色的剑气，从两边合围，压缩着欧文的活动空间，这些剑气里面还加持了朱利安燃烧起来的战魂，使得剑气更加凌厉、更加霸道！

    但欧文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左闪右避，灵活机动，剑气虽然凶猛，却连欧文的衣袂都碰不到。

    欧文连续几个翻滚，剑气全都落空击打在地面和墙壁上，激起一大片烟尘。正当朱利安以为欧文会借由此机会快速接近自己时，欧文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朱利安一楞，他知道欧文是不会空间传送这类的魔法，能够突然凭空消失，靠的多是超越人类视线捕抓的超高速移动能力。可是在这狭窄的走廊里战斗，欧文又如何有足够的空间支撑他的超高速移动呢？

    正当朱利安感到纳闷时，战斗时四处飞扬的尖土渐渐消散，这时朱利安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原来欧文所蹲的位置地板上，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个直通下一层的洞。

    这个家伙！竟然在受到猛烈追击时，还有余力破坏岩石地板逃到下一层去？朱利安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下意识地抬脚往侧躲开。

    可是为时已晚！

    只感到脚下一阵松动，刚抬脚的朱利安失去重心，差点站不稳。突然从破碎的地板里面伸出一只熟悉的手来，紧紧地抓住了朱利安作为支撑的左脚脚踝。朱利安提起魔剑，正要往那只手刺下去时，那只手突然一发力，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走廊的岩石地板轰然坍塌，朱利安连人带剑被欧文硬生生地拖了下去。

    在一阵激昂的烟尘之中，灰头土脸的两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他们掉进去的地方，似乎是中下层神职人员的集体宿舍。四张睡床和被褥整齐地摆放在一起，除此之外，这个房间里还摆放着一樽真人等高的初代辉光圣女圣玛丽亚的雕像，一些衣架，以及挂在衣架上修女袍以及女人的贴身衣物。

    很显然，这是一间修女居住宿舍。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也不知道原来住在这里的主人，是已经逃脱了这场灾劫，还是早被真理会杀害了。

    就在欧文和朱利安两人翻身而起时，只听到“咚”的一声，真人等高的圣玛丽亚雕像倒了下来。那不是由石头雕刻而成的坚硬雕像，而用石膏所浇筑而成，非常脆弱，所以一倒下就摔得个粉碎。但石膏像正好摔在了欧文和朱利安中间，其他部位虽然摔得粉碎，但初代辉光圣女圣玛丽亚那张与苏菲娅有几分相似的脸，却完好地保存了下来。

    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瞬间，圣玛丽亚正望着欧文和朱利安，渴求着他们俩人不要再打下去。

    说来也奇怪，在初代辉光圣女的“凝视”之下，本来已经战至难解难分的欧文和朱利安果然停手了－－至少是暂时的停战。

    “不够，欧文，就只有这个程度，你是阻止不了我的。你的决心还不够！”朱利安说道。他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既然你希望我阻止这场灭世，为什么你不自己去阻止？”欧文问道，“据我所知，无论是真理会还是炽天使乌列，都没有完全控制住你。朱利安，你一直都是自由之身。”

    “哪里来的真正自由？我们人类都是天国的子民，天国的那些天使们决定着我们的命运。欧文，你知道吗？炽天使乌列早有毁灭我们世界的打算了，他所需要的，只不过是在人类世界有一个配合他执行灭世计划的合作者而已。”朱利安道，“这个合作者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任何一个你我认识或不认识的人……”

    “那又如何？”欧文问。

    “既然改变不了这个既定的命运，那么背负起灭世骂名的人，就让我来做！”说到这里，朱利安拍拍自己的胸膛，然后又指向欧文，“而你，就去当那个救世的英雄吧。明明杀了我，就可以阻止这一切。可无论我怎么相逼，你始终无法对我痛下杀手。你以为我没发现吗？刚才你起来有7、8次机会可以直接杀了我，但你却没有。说明你要阻止这场灭世的决心还远远不够！”

    “别说得那么伟大了！”欧文驳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既定的命运。天国决定不了我们人类的未来！既然你看出我屡次对你手下留情，说明我一直没有放弃你，为何你又先要放弃你自己？”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说天使一族决定着我们人类的命运，这是你自己的观点，我不想全盘否定。但是，若没有像你这样的合作者出现，被隔绝在位面壁垒之外的天国，又如何能够干预到我们这个世界的文明进程？还有，你说我们人类全部都是天国的子民，那也并非完全正确的。据我所知，在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群人类不是。”

    “什么人？”

    “他们就是生活在浩土大陆上那些遥远东方的人类。”

    “浩土大陆？”

    “没错。浩土大陆上有三大帝国。初阳帝国的人民认为自己是天照大御神的后代，孔雀帝国崇拜的神明叫做‘湿婆’。当然，你可以为那只不过是异教徒的胡编乱造，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的师匠，他来自于浩土大陆上最强大的帝国：真国。师匠死后，他的记忆和思绪曾短暂地与我融为一体，那时我能感觉得到，他们真国人所崇尚的神明，是真实存在于某个不同的位面里，而且文明程度与天国不相上下。”

    “欧文，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真国人认为他们的世界是由一个名为‘盘古’的上古神族所创造，而他们真国人共同的祖先，是盘古族里面一位名叫‘女娲’的创世女神，在过去的数千年间，女娲一直透过位面之壁庇护着她的后代。如果炽天使乌列执意想要毁掉我们奥洛帕文明，必然会连浩土大陆上文明也一起毁掉，那样做极有可能会引发天国与盘古一族的全面战争。到时候不管谁嬴谁输，我们所在的世界，都不会再有新的文明诞生，这个星球，将陷入永恒的荒凉和死寂！”

    “……”欧文所说的事，令朱利安大为震憾。

    虽说他与炽天使乌列早在几年前就有精神上的联系，但朱利安一直觉得，乌列似乎还向他隐瞒着什么事情。既然欧文都能猜到可能会引发两大超级文明的战争，炽天使乌列不可能没想到，可乌列却执意这么做，难道说，神与神之间的战争，才是乌列真正的意图吗？

    沉思了片刻之后，朱利安身上的战魂，也随着他的战意渐渐消退。他把圣剑“永恒胜利”插在地上，用相对和缓的声音说道：“欧文，你知道吗？其实圣剑一直……”

    话没说完，又传来一声巨响。修女宿舍的一半房顶塌了下来，大量的砂石伴随着一声女子的尖叫从天而降！

    苏菲娅，她伤到了炽天使的身体，让炽天使流了血，却引来了乌列恼羞成怒的疯狂报复，直接被打穿了好几层地板，摔到了欧文和朱利安所在的修女宿舍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