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罪无可赦
“娘娘，娘娘……”宫女跌跌撞撞地跑进寝宫，瑾公主怒叱喝道：“什么人，胆敢在本宫这里喧闹。”
“娘娘恕罪。”宫女跪下来，着急地说：“不过娘娘，奴婢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汇报给娘娘。”
瑾公主不以为然地啐道：“什么事情需要你如此慌慌张张地。”
“奴婢得知天寒宫的夜兮姑娘被太医诊断出怀上王上的孩子。”
“什么？”瑾公主对着宫女追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娘娘，是卞太医特意派奴婢来转告娘娘的。”宫女皱着眉头说道：“卞太医还说，夜兮姑娘如今的身子骨也好转了，母子平安，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所以王上高兴得不得了。”
瑾公主闭上眼竭力地平静下来，她身边的宫女担心她站不稳，于是走过去扶着，然而瑾公主却毫不领情地推开宫女们，怒斥道：“你们干什么？你们以为我会吓倒吗？”
“奴婢不敢。”宫女纷纷跪下来，生怕惹得瑾公主不高兴就拿她们出气。
“她有孩子了。”瑾公主冷冷地大笑，笑着踉踉跄跄地后退，退到卧榻旁边时，又一屁股坐下去，扶着榻前愁眉苦脸地嘀咕：“她有孩子了，她怎么能有孩子。”
“娘娘……”
“去，传素姑大人进宫见我。”瑾公主突然喝道。
“娘娘，素姑大人出府好几天了，一直都没回来。”
瑾公主霍然站起，指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咆哮：“你们难道就不会派人寻找素姑大人吗？难道你们一个个都想造反了是不是？”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寻找素姑大人。”宫女们还是觉得留下来太不安全，既然有机会溜走，自然不能放过；她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素姑大人，只好先逃离这个火爆现场。
瑾公主深吸一口气，噙着泪水幽幽地叹道：“孩子，哼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能生出个什么东西来。”
***
连公公火急火燎地跑进天寒宫，此时皇甫桀正全身心地照顾夜兮，然而连公公焦急地出现引起夜兮的好奇，皇甫桀安置夜兮躺下后，走出宜涟小筑与连公公交谈几句；看来事情的确很严重，皇甫桀嘱咐身边的宫女太监还有侍卫之后，才敢抽身离开，夜兮虽然没有多问，却暗藏心思静观其变。
话说，素姑大人消失几天后，在凉城伺机出动杀手围剿司马文，当然她作为一个身后谋划的人不会出面，可是怎料到出手的杀手全军覆没，无计之下素姑大人冒险现身，想一探究竟看看是谁搞的鬼；皇甫桀派下去的隆坤早已经在凉城设下埋伏，不但将司马文安全转移，并且特意在衙门里设下了圈套，就等着杀手入网被俘。
隆坤不是素姑大人的对手，无奈之下拔出残砻，残砻有皇甫桀的灵气，自然能迎敌保护隆坤；素姑大人看得残砻剑便知道了真相，也明白这一切其实都在王上的掌控之中，她唯一背水一战，却还是败在了王上手中。
隆坤押解素姑大人连夜赶回都城，此事过去十来天了，而一直不知道素姑大人下落的瑾公主也心急如焚，她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却毫无头绪，直到有人汇报说找到素姑大人了，可是被押入死牢，待王上审问。
瑾公主得知这一消息整个人都懵了，她实在是无法想到素姑大人原来被王上押起来，为什么会这样？瑾公主怀疑之前的事情败露，所以被王上秋后算账，然而她并不觉得此事严重到必须要素姑大人偿命的地步，究竟是什么事情导致王上调转了方向开始一步步对付她们。
皇甫桀面色冷峻地赶去会见隆坤，他走在宫里的回廊中，被同样得知消息而赶来的瑾公主撞见；两人对视无言，看到皇甫桀谨慎的模样，瑾公主知道这一次素姑大人凶多吉少，可是她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保住素姑大人才行。
“你们都先退下，我有话要单独跟王上说。”瑾公主朝着连公公喝道。
“是。”连公公对着其他宫女太监使了使眼色，所有人都不敢冒犯，只得暂时离开王上和王妃身边。
皇甫桀了然于心，知道她要干什么，关押素姑大人的事情很快就传遍朝野，大家对此议论纷纷，弄得王宫上下人心惶惶；瑾公主从未想过事情会走到这一步，然而她不能做最好的打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拿出亲情牌给王上。
“王上，我相信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瑾公主盯着皇甫桀的侧目，第一次觉得他好陌生。
皇甫桀舒了一口气，冷冷地道：“如果是为了求情，我劝你还是不要开口了？”
“好，我不求情。”瑾公主转身踱步，走到皇甫桀另一边，幽幽地说：“就当她是该死的奴才，一个微不足道的奴才，一个可以让王上闭上眼就抹去她所有功劳的奴才。”
“你……”皇甫桀侧目瞪视瑾公主，怒斥：“本王什么时候说要抹去素姑大人所有的功劳？”
“那王上如今对待她像是对待一个仇人，让万千子民如何看？”瑾公主严厉地质问。
“素姑大人就算有再大的功劳，可是她却暗地里刺杀本王。”皇甫桀一字一句地啐道：“从官道上一路的追杀，你又知道多少次本王和夜兮差一点就命丧黄泉？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瑾公主震惊地瞪大双眸，皇甫桀的质问仿佛五雷轰顶全都扑向她，让她一时间无法招架，事实上她心虚地不知所措，无所适从；皇甫桀暂时还没有把怀疑的矛头指向瑾公主，在他看来，他也不愿继续往下想，他始终还是认为瑾公主是一个善良的圣女。
“王上是说返回时，在官道上埋伏好的那些杀手的幕后人是素姑大人？”瑾公主别过脸避开皇甫桀的注视。
皇甫桀冷厉地说道：“没错，本王绝不是信口开河，当本王知道幕后人居然是素姑大人的时候，那种心情不会比你好受；本王难道就不知道素姑大人所有的功劳？素姑家族的忠诚也令本王一直都尊敬，这样的事情，本王也不愿相信。”
“王上，你究竟是凭借什么事情就认定了素姑大人是那些杀手的幕后人？”瑾公主问道。
“那些人不是一般杀手，他们都是修行之人，有一定的法术。”皇甫桀踱步说道：“当时他们死后，我找不到证据，可是事后他们穷追不舍，一路追杀我们，直到我发现其中一人是岐山的灵觉大师，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岐山的人，你应该也清楚，素姑大人的法号是灵素，曾经在岐山学艺，我相信她现在一定还和灵觉灵怒两人关系密切。”
“原来如此。”瑾公主冷笑说道：“原来就是他们，所以王上才认为事情是出自素姑大人之手。”
“不光是这样，还有凉城的师爷司马文，他亲口跟本王交代素姑大人是如何安排他与灵觉勾结，然后陷害我们。”皇甫桀提起来就怒火冲天，恶言说道：“本王做梦都没有想过，身边的人尽然会要了本王的命。”
“王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猜想，灵觉追杀你就一定跟素姑大人有关系？就因为她曾经在岐山学艺，现在还要被王上怀疑？”瑾公主冷笑说道：“至于那个司马文，一个见风使驼的奴才，他说的话值得王上如此信任吗？”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这并不代表素姑大人就一定无罪。”
“素姑大人不是王上的敌人，她一生都在保护着王上，难道现在就沦落到这般下场？”瑾公主痛心疾首地说：“王上口口声声说不会忘记素姑大人的功劳，可是转眼间就要把她当作犯人来审讯，素姑大人已经是垂暮之年的老人，怎能禁得起死牢的拷问。”
“本王并没有严刑逼供啊。”
“王上。”瑾公主声泪俱下地嚷道：“此时疼痛的岂止是皮肉？难道你有心，她就没有心吗？”
皇甫桀沉默地垂首，想起素姑大人为自己的付出，的确有些于心不忍；瑾公主见机行事，继而又道：“王上，依妾身之见，此事还有很多疑点，在事情尚未查清楚之前是不是应该把素姑大人妥善处理？”
皇甫桀瞥了一眼瑾公主，犹犹豫豫地说：“那你认为呢？”
“至少不应该把素姑大人关押在死牢啊。”瑾公主愁苦地说：“或许可以将素姑大人囚禁在自己的府邸，我相信清者自清，她一定不会逃走的。”
皇甫桀反复思量，觉得瑾公主的话也有她的道理，将素姑大人关在死牢的确太重了，如此看来显得他未免有些无情；结合一切的安排之后，皇甫桀下令将素姑大人遣返自己的府邸，由隆坤派兵驻守府外，府上任何的人都不能外出，要等皇甫桀定夺之后再做打算。
虽然不能为素姑大人开罪，可现在的情况稍稍好转，瑾公主是真心担心素姑大人，并且从王上口中劝得机会前往素姑大人的府邸探望她，此事不容耽搁，素姑大人从死牢返回府上后的第二天，瑾公主就低调地进入府上与素姑大人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