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8）

    原本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然而等她单独见过宁默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她神采奕奕地背着书包来叫秦胤北一起去学校时，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在笑吗？

    秦胤北有些迟钝地望着宁默，不确定地问道：“圈圈，你真的……可以吗？”

    “嗯，”她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催促道，“快点，要迟到了！”

    看到苏怡后，她冲她甜甜一笑，然后将手里的饭盒递过去：“苏怡姐，早。这是我妈妈做的蛋糕，给你尝尝。”

    等秦胤北被宁默拽着踉踉跄跄冲出家门后，牧川涩着一双眼睛看着盯着饭盒发呆的苏怡，困惑道：“阿怡，你跟小默说什么了？”

    苏怡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跟她做了个约定。.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

    然而，不管秦牧川怎么旁敲侧击，她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问急了她竟会不自禁地掉眼泪，这让秦牧川有些措手不及。

    “好了好了，”秦牧川抱住她轻声安慰，“我不问了，不问了。不管你跟小默说了什么，总归现在的她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了。等带她去陈医生那里看过，确定没什么大碍后咱们也该回去了。”

    “可是你这次回来都没怎么跟阿姨见面，要不……再等等？”

    “不用了，”秦牧川捏了捏她的脸，“反正我跟我妈都习惯了。只是阿怡，这次……又委屈你了。”

    “没什么，”想到宁默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苏怡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牧川，我都明白。小默这孩子，着实让人心疼。我在导师那边曾见过不少类似的案例，在青少年时期留下的心理阴影，是会影响人一辈子的。我不想让小默成为案例上冷冰冰的材料，也不想让她的人生就这样凋谢，所以，牧川，再多点耐心，给她一些时间，慢慢来，总会好的……况且，还有小北在，你……不用担心。”

    像是想到什么，秦牧川一顿，继而脸上露出一丝赞同的笑意，点点头道，“是啊，还有小北。他比我……有用得多……”

    秦牧川和苏怡回美国那天，宁默没有去送机。

    她只是托秦胤北送给苏怡一件礼物，并叮嘱他一定一定不能让秦牧川看到。

    等飞机升空后，苏怡好奇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躺着一条挂着小提琴吊坠的链子和一张字条时，不由一愣。她拿起字条，上面清秀的字迹让她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苏怡姐，这是秦牧川送我的礼物，虽然我不舍得，但我还是想送给你，希望你能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看好他，不然我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秦牧川探头看过来，她慌忙把字条揉成一团，然后挑起那条链子，勉强地笑了笑：“这是你送给小默的啊？”

    秦牧川愣了一下，随即朗笑出声：“哈哈，小北那小子要是知道他替小默送了什么给你，估计……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