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灭杀
即便已经成了这个结果，流苏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成为了尸傀这个事实。成为尸傀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潜移默化的。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流苏忽略没有记起来的事情。而且她接触这件事还接触了很久的时间。
那么这个因素到底是什么，她最有可能接触什么东西接触了很久。
是鬼玺吗？如果是鬼玺，师父会不知道这个条件？既然师父发现了这个东西的存在，还允许鬼玺戴在她身上，这是不是证明，鬼玺并不是必然的条件？
如果不是鬼玺，那么还会是什么。
这个因素，这个因素。
流苏开始回忆起在琉璃塔向那个精灵讨教过的东西。前面几卷说的都是后天练就的尸傀，流苏对另种先天性的尸傀练就所投入的关注并不是很多，但也看了点。也知道最高级血脉尸傀所具备的有三个条件。
一是自身求生意识薄弱，这是最主要的。也是至关重要的。二是身体必须是阴寒体质，三是外在。而这个外在条件，就比如流苏之前经历过的。例如十年前受的那一掌。
可是这几个条件，都不是成为尸傀的关键所在。
最关键的地方还是需要血引。
尸傀这一脉都不是自然产生的，都需要个固定的元素。除了最开始的那只尸傀元祖，是靠着自己的力量成为永生不死的存在。之后的高阶尸傀多多少少都有这只尸傀的血脉。如果她像这些人说的这样，她自己本身就是最高阶的尸傀血脉。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之后的尸傀就会沾染到自己的血脉。这相当于自创了个物种。可是整个宇宙的人都知道，要想要创造物种，没有混沌之气是不可能的......
混沌之气......
流苏瘫坐在地上，难道是因为这个缘故吗？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一直都有混沌之气的豢养。对，她怎么忘记了。她的体内这股混沌之气，可是这混沌之气最开始也是童璞告诉她的。
如果单件事情只是个巧合，可是这么多巧合搭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会是巧合呢。童璞，难道你一开始与我接触就怀着不普通的念头吗？可是这么多日子里的辗转，这么多日子里你如玉春风的笑容又怎么解释。
那么多日子里的温柔，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原因呢？
流苏触摸着地板上冰凉凉的地面，瞧着巨大骸骨外面的世界。那些东西是不是跟自己都不相干了？还是说师父会原谅自己？他会原谅吗？
师父，你在哪里，徒儿好怕。师父你在哪里？
救救徒儿，徒儿不想上诛仙台，徒儿不想受剥离骨肉之痛啊！
师父......
翌日，等到流苏醒来的时候。发现骨骸牢笼的外面，早就有个人在外面站着。流苏眼瞳刚开始睁开的时候，只能够看得到这个人的靴子。是无尽峰的，心下顿时狂喜。
可是等到她抬头看到不是师父的时候，流苏还是有些小小的伤心。不过既然是大师兄，是不是说明师父还是没有忘记与她的师徒之情？
“大师兄，大师兄你救救我，小九不是的，小九并不想要这样的！大师兄你求求师父救小九出去！”
住一目光怜悯，像是在看什么将死之物。或许他的目光过于悲戚，让流苏的心蓦然凉了起来。
难道？
“大师兄？”流苏试探的问了一句。住一摇了摇头。“小九，我们几个师兄弟前日共同求师父救你，但是你也知道师父的性子。在仙界数万年，从来就没有收到什么徒儿才十几年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不仅仅是你，连小五也是下落不明。只是，你的问题严重些。”
“有多严重？”流苏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般，瞧着大师兄，似乎是想要从这个人的眼里看到什么自己想要得到的线索。可是大师兄的眼神依旧悲戚，他依旧摇头。
瞧着面前的小九，“小九，不是大师兄说你。你是真的成为了尸傀吗？你要真的是尸傀，万丘山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大师兄的神情严肃，流苏脑袋里那最后的稻草似乎也被压断了。顿时哭丧着脸，“大师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大师兄。小九若真的成为了尸傀，可是小九从伤过人，小九身上没有业障。为什么不能把小九当做普通没有业障的妖放了小九......诛仙台，若是小九真的上了诛仙台。可真的是今生今世与修仙无缘！”
住一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只是长华上仙的弟子。这些师父跟万丘山的长老已经决定过的事情，多说也是无用的。
“小九，尸傀跟妖不一样。妖有没有人的精气只是修炼高低的问题。但是尸傀不同，它们必须要依靠活人。古时候对待尸傀只有两种办法，灭杀或者镇压。小九，你且忍耐下。”
流苏瞧着大师兄，“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
大师兄咬牙，“没有。”
“师父选择的是不是第二种，只要镇压了我，就能够救天下普通人活口。他们能够平安的活下去？如果是这样的话，小九愿意。这个期限又是多少年？”
住一开口，轻轻吐露出，“永远。”
流苏突然笑了起来，“没事的，大师兄。小九没事的，只要能够让六界平衡，小九即便是永远的睡下去都没事的。”
住一点了点头，随即他的身影慢慢的从原地消失。他没有告诉流苏真相，师父选择的分明是第一种。要怪只能够怪流苏的身份特殊，若是不把她彻底的灭杀，魔界是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放弃。
对不起了，小九。为了六界平衡，为了之后不会有足够毁灭六界的力量。你只能够死在这里。
流苏默默的蹲坐在原地。师父还是为她好的，师父还是不舍得杀她的是不是？就算她犯了再大的错，师父都舍不得杀她的是不是？
师父......
血霓裳瞧着面前的这面镜子，突兀的笑了笑。
都是些执迷不悟的人，都说了这些虚伪假善的仙都不可相信，明明是要取你的性命。你却在这里祈求上天。若是都管的过来，这么现在还有这么多的仙都愿意堕魔呢？
可怜人。
血霓裳将面前的画面抚过去，没了面前烦人的东西，血霓裳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了些实质的东西。她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随即道，“十几年前是不是杀了圣子全族？啧啧。这可不是件好办的事情。或许可以选择脱离血魔宗？”
这个念头出现在血霓裳的脑海中，仅仅是一瞬间。却又被她自己给否决，“不用，到时候只用把冷昊天交出去就好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只要说跟血魔宗没有半点关系足够。”
可惜啊，那些已经死去的人是没有办法再回来了。因为他们的魂魄早就魂飞魄散，被尸傀灵兽火焰袭击的人，根本就不存在还有什么魂魄可言。
血霓裳抬起自己修长的白腿。她的身上，血色的衣衫将紧致的身材包裹的淋漓尽致。几个晃眼的功夫，她的手心里便出现了个琉璃杯，杯子里更是满满整杯血色的液体。若是仔细闻闻，还能够清楚的闻到其中浓厚的血腥味。
身为血魔宗的一员，怎么可能会离开血液呢。
“主人，这么做会不会不妥当？”某个下属看着血霓裳在这里吃着食物，犹豫了许久还是把自己心里头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毕竟这并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若说其中出了什么过错，那可是毁全盘的。
血霓裳并不说话，这名下属也没有说话，但是出于骨子里的忠诚，他并没有离开。
反而是血霓裳先开口的。“你急个什么，想要成为最高级别的尸傀，不好好的死一次。怎么能够呢。放心吧，诛仙台虽然是剥肉削骨的疼痛，却也不会要了圣子的七魂六魄。只要魂魄无恙，她便能够重生。”
可是圣子现在的身体本身愈合能力已经到了常人难以达到的地步了。一般人看着她的身体，受了伤连血都不流，再加上之前在无尽峰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猜测圣子已经是尸傀。其实不然，那只是圣子无与伦比的愈合能力罢了。
并不是什么演变尸傀的前兆。
只可惜，那些无知的凡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所以才想要灭杀罢了。
到时候，估计也只有圣君会想着救上一救。虽然圣君已经得到了自己的记忆，可是与圣子共同修炼的记忆也是没有消失的。在圣君的心里，圣子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血霓裳白了这个下属一眼，“不要想这么多，圣君并不是你的主子。”
“是！”
这名下属身上全是冷汗，他似乎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位主子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下属对自己不忠心。
前任就是因为这样，而消失的。他可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快去看看我的美容悦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