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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苗苓之死

    “鸢儿,我喜欢你”。

    “鸢儿,我想娶你为妻”。

    “鸢儿,以后我来疼你”。

    “鸢儿,你是我的”。

    “鸢儿,她无价,不只十八座城池,就是你整个齐天国也不换,她季鸢,终身只能是本王唯一的妻”。

    那一声声令人心动的轻唤,温柔深情,只不过是一场烟花瞬间的灿烂,他再也不会唤她的名字,他会搂着别的女子唤别的女人的名字。

    季鸢立时颓然泪如雨下,他赶她走,意味着不想再看见她。

    他的誓言,都是假的,只是为了骗了,她被骗,被人利用了,她还抱什么希望。

    心里有什么东西轰动炸开,山崩地裂,季鸢双眼猩红,满是悲戚的望着那男子远走。沉闷的哼叫一声,一口鲜红化尽白雪,只有半生伤。

    楚江彦掀翻了桌自奔到她身旁,在她倒地之际将她扶在怀里,她施展不开任何力气,无力的靠在陌生的怀抱中,身子像万千斤铁重得站不稳慢慢滑落,这一切都是虚幻,爱是多么不真切的东西,好一个帝王至尊,好一个郎心如铁!

    同皇帝一起坐于高堂上的皇后,一张老脸鄙夷的笑起来,只一声道“来人,上酒来,季姑娘来喝喜酒了”。

    两名宫女听令,端着一壶酒和一个盛满酒的杯子上来,停在季鸢跟前。

    季鸢望着那壶酒,已经知晓那杯酒是她的夺命毒酒,她十指扭曲的端起酒杯,任谁人都看得出她的十指已经断了,季鸢看着手里的酒道:“这是什么酒?”

    皇后平淡道“穿肠酒”。

    季鸢冷笑着扔开酒杯,皇后就这么肯定她会喝?她会任人摆布吗?

    楚江彦望着那杯扔开的酒杯,溢出来的毒药立刻将素雪腐蚀,这可是致命的毒药啊“母后,季鸢她已经不能再反抗什么了,儿臣请求母后放她一条生路”。

    皇后盯着楚江彦“放虎归山留后患的事,本宫不做”顿了一顿,双掌合击拍手道:“把人带上来”。

    两侍卫压着一衣衫凌乱蓬头垢面的女人上来,她全身各处的痕迹已经召示众人她遭遇了怎样的侮辱,因为她没有力量反抗,所以只能任由人欺压上身。

    女人抬头,那双熟悉的眼直逼季鸢心里,是苗苓!为什么?伤害她不够,还要伤害她最亲的人,百万竟然还对苗苓下了手,简直不是人!

    苗苓望见自己的小姐失声痛哭:“小姐”。

    季鸢只觉心里的伤口被越撕越大,越来越痛,似一把冰冷刀具割在心上,要一点点把她掏空,只留一具躯壳。

    那座上的女人冷声道“只要你喝了这杯穿肠酒,本宫就放了那贱婢”。

    季鸢眼眸里沉寂的死水染上生的希望,这希望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孩童般天真的苗苓,她抬手慢慢的接近酒杯。

    耳畔苗苓一声嘶喊“小姐,快走,苗苓死不死没有关系,小姐必须活着”。

    季鸢转目无比温柔望着对面跪着的女孩儿,眼眸似在说: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像是做着遗言告别。

    苗苓惶恐再次哭喊“你走啊!”

    眼眶里湿湿润润的东西滑落,这世上不是没有真情,至少还有这么一个孩子真心待她好,这一世这样活过也许就足够了。

    季鸢残指拈住就被缓慢的递到唇边,就要饮下去时,手中的杯子被人一掌打落,季鸢回头望见不知何时在她身旁的楚江彦。

    他道:“季鸢,你绝不能喝”。

    季鸢凄楚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吗?我走投无路了”

    楚江彦咬牙别开眼去,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此刻该做什么,她明明知道就算她喝了苗苓也不可能得救。

    这么多人,却无一人能够将她们带离深渊苦海。

    季鸢自己斟满一杯酒,面容带笑,温婉清冷不失风雅,她骨子里透露的傲气即使在被人千般威逼也没有丝毫退减。

    再次端杯,此次还未递入唇边,手中的酒便已被打翻,这次打翻她酒的人是苗苓,她趴在她脚边抓着她的裙摆,纯真的笑道“小姐,苗苓希望……你现在就走”。

    季鸢还未及说些什么,皇后便已下令“来人,把人给本宫抓过来”。

    如今体虚的苗苓根本无法与侍卫相对,就像一句残破的尸体被人提着丢开。皇后望着季鸢,示意她喝下去,若是不喝,就杀了苗苓。

    皇后死死抓住她的软肋,就不怕她不从。三次打翻毒酒,并没有改变结局。

    人生在世总是被逼无奈,季鸢终是自己斟满穿肠酒,自己递至唇边,杯沿没入唇角,凄婉垂眼,仰头一饮,毒酒有如一条毒蛇蜿蜒盘入她的腹中,绞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季鸢四肢被生生抽光了力气,直直向寒冰雪地倒了下去。

    几日来,两杯毒酒,一杯杀了她的孩子,一杯要了她的命。

    “嘭”地一声坠落,楚江彦身躯一震,要上前扶起她,可双脚仿佛被人灌了铅,怎么用力也迈不动。

    季鸢爬向苗苓,她喝了穿肠酒,他们应该遵守诺言放了苗苓,她艰难的乞求皇后“请你,放了她”。

    耳边充斥着讽刺嘲弄,她一眼望去,苗苓身后的两名侍卫鄙夷的望着季鸢,冷笑噙在嘴角,季鸢看出了一丝端倪。

    她张口欲说话,刚一张口鲜血喷出腔,她听见那侍卫“哈哈哈”讽刺的笑,四周都响起嘲讽的笑,她恐惧的睁大了眼睛,看见一女子提着一柄剑向她们走来,那女子是——是楚婉茵!

    是因为赫连枭死了,是因为被轩圣国暗中就回来了吗?

    “季鸢,想要救这个贱婢?好啊,只要你从我的胯下,爬过去,我就放了她”。

    楚婉茵踏出了几步,迈开步子,聊了聊裙摆,站在她面前,苗苓一把抓住季鸢扭曲的手,一个劲儿的摇头“小姐一声傲骨,岂能屈人胯下”。

    季鸢盯着她,慢慢将手从她胖乎乎的掌中脱离出来,定定的看着楚婉茵“说到做到?”

    “本公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楚婉茵肆意嘲弄的说道。

    “好,只要你能遵守诺言”季鸢的目光下移到楚婉茵的胯下空处,跪在地上,断裂的双手撑在地上,缓缓向那个屈辱的地方爬了过去,苗苓哭声想起叫喊她“不要,不要”。

    越来越近,季鸢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片段,她的双眸里盛满了恨意和怒意。

    她没有把握自己这么做会不会真的能救苗苓,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和选择了。

    她想要自己掌控自己,倒头来自己的命运却还是掌握在别人手里,她别无选择。

    衣衫遮住双眼的视线,季鸢绝望的闭上了眼,身子向前移动,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屏气凝神的看着她的动作,季鸢再一睁眼的时候,自己的身子已经从楚婉茵的胯下钻过来了,她转身回望楚婉茵,伸手抓住她的一摆“说话要算数,放了她”。

    “哈哈哈……”楚婉茵仰天大笑着走一脚踹开季鸢,提步向苗苓举手一剑穿透了苗苓的内脏,血液溅出的那一瞬季鸢声音沙哑嘶吼着怒喊:“不——”。

    她怔怔的望着那进去的白刀子带离鲜红的血液而出,一剑不够再刺一剑,直到那具身体千疮百孔。

    一个美好的生灵就这么在他们手里摧残成了残花。

    季鸢眼里只有被刺成血窟窿的苗苓,苗苓死不瞑目的望向了她,向她伸出了手,最后终于失去了所有的离去,落了下去,季鸢爬向苗苓,很轻很轻的楼她入怀,指尖抚摸她流血的伤口不住的颤抖,蚀骨蚀心的剧痛,她不想承受的却还是得去承受。

    苗苓对她何止主仆情,她当她是亲生妹妹,她喜欢苗苓的纯真,用心为她营造最美的梦,不让她染指世间污浊,保留最纯的美。

    可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毁掉她,毁掉她的一切,只因她是季将军的女儿?

    她身肩复仇大任,她都做了什么?错把真心待她之人当做仇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错把仇人之子当挚爱,一错再错,大错特错,穿肠酒,血窟窿都在告诫她,她活得可笑且可悲。

    苗苓忍着最后一口气,说出最后一句话“小姐,只要你的心不再动情,便无人再伤害你,活下去,复仇”。

    她双目紧闭,身体的温度凉了下去,

    季鸢字字听得清清楚楚,苗苓要她冰封自己的心,要她活下去,要她复仇。对啊!她还有杀父灭族之仇未报,怎么能这么死掉?

    苗苓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生与小姐情同姐妹,死有小姐怀中温暖,对她来说从不渴望的亲情她得到了,今生足矣。

    怀中女子的气息再也没有,身体再寒冷的冬夜冷下去的速度极为快,季鸢似乎听见周围所有人都在笑她,嘲笑她傻,嘲笑她笨,而死亡在无情指责她的过错,害死了最亲的人。

    她心里无尽悲凉和痛得绝望,仰望纷飞大雪,撕心裂肺的哭喊,惊天震地的一声凄厉的叫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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