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与君伤别离
貂婵对着铜镜相照,这眼角早就湿了,只是不想让这丫环们看到,以免有了伤情别离,再让下人们说些个闲话出来。
铜镜里映出来她的面容她都不想瞧,镜内出现了另一个人的面容,她看了她看,轻拭了眼角的泪花,解释道,“这些天有些风沙,迷了眼!”
“他走了吗?”貂婵未回身,看着这镜中的云浮问道,云浮是个聪明女子,她的心思也时常跟她说,虽说的不够清楚,但她相信,她就是这府里唯一了解她的人,女孩子家家的有些心思也都是跟着女子来说,她也是府里唯一一个能够获得她信任的人。她看着她的表情,有些落莫,似乎她也在为王晨担心,未等她回答,她就安慰她道,“你不用为他担心,我相信他会慢慢好的。我虽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却对得起天地,问心无愧!”貂婵见着这丫环,见到云浮进来,已经知趣的离开。才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她的心里明白,她对他是有愧的,可惜同时不同命。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去完成这义父给布置的任务。也没有办法来说服义父让别人去完成这个任务。因为只有她是最为合适的,她之前也是有埋怨过,不同意过,抗争过,可这些都没有用。都是无济于事。
“貂婵姐姐,这你就不能见他一面,他现在还在棋楼下。天天的卖醉,已经不像我刚进府时见到的晨表哥了。”云腹想为这王晨再争取点什么。趁着她还未离开,极力的帮着说话。
“见了又如何,不如不见。免的更为伤感。好了,不说了,我要走了。我们还是会有机会见面的。”
貂婵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当这云浮一次又一次的提到这王晨时,她的心里似乎没有那么痛,只是这吕布的身影却一直在她的眼前出现,她并不明白,她这些天的愫愫情情都在这吕布身上,这她与吕布本来的演戏,这吕布却对她许了重诺。她想着这离间计如果成功。她未必能活,但之后能不能再回到王府,按着王府里的家规,她也是怎么也回不来了的。
她不知道她的未来,她的命运,她的以后。
云浮只知道这貂婵离开了以后没多久,这吕布就找来了,在舅父的书屋里大闹了一番,听丫环们说,是为了貂婵的事,这他与貂婵在这董府相遇,相哭泣了一番,本来许诺为婚给他的她,居然成了他义父的宠妾,这让他实在是情何以堪,这才来找了舅父的麻烦。这舅父好言相慰了一番,也只是说了因为这董太师的权势与威胁,只是请他过来商量婚事,可没想到,他却硬要求见貂婵,这才见了一面,硬是用马车拉走了这貂婵,他也是拦不住,拦不住呀!
吕布离开的时候,云浮见到了,一脸的气愤未平,心有不甘。心下怕也是不痛快。
晚上的时候,这舅父就把她和王晨王杭母子一起叫到了书屋,慎重其事的告诉她们大难即将来临,让她们离开,他面色凝重的看着她们,环视了一这书屋几遍道,“这书屋里东面墙上的东西是最为值钱,也是最为轻的一些玉器,大嫂,你带着晨儿和杭儿还有云浮去你老家躲躲,恐怕我们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相见了。”
“二叔,这老家亦没了亲戚朋友,这才来投靠的你,你现在让我们离开,我们去哪里呢?不如跟你在一起,你生我们生,你死我们死。这样也算是一家人。”原氏对二叔是充满了感激之情,之从丈夫死后,这她和两个儿子就一直投靠了人家十来年,这连丈夫的葬费都是他出的。这现在人家有难,她可不能因为自个的贪生怕死就离开了人家。还拿走人家的财产。
“大嫂,这你我年纪虽大,可这孩子们都个个年轻,这我的亲生儿子们,没有办法,他们是我生的,只有跟着我,又惹人注意,一离开,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趁着现在还能走,赶快走,不然我对不起大可的在天之灵,他临终前的嘱托,我是铭记在心,至死都不敢忘怀。那包袱里有大量的珠宝玉器,这离开不能太注目,只好理了一些轻便的让你们带着,衣服就带几件随身的就好。这三更天的时候就离开。我已经吩咐好了人。大嫂,你别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一个女人留在这儿,到时我也顾不了你。你带着他们好好的到别处,也替我们王家留有一脉,这我王允纵然死了也甘之如饴!”
见着小叔子如此的为她们着想,她也没有办法推辞,这上回王杭从他姑妈处回来,就有说起这件事,只是碍于恩情加亲情,未能开口,现在既然人家说了理由,她也不能不拒绝,人家都铺好了路,让她走,这她也不是为了自已一个人的事,还有两个儿子,她可不明白这政治是什么,也不想她的两个儿子卷到其中,只是这安排妥帖一切后,她在这王府也住了多年,这王府的女主人,在她来的时候就已经离世,她在这府里的地位也是位同司徒。
现在想来,总是有些不舍。
她抹着泪,扶起已经跪在地上请她的小叔子,哽咽着道,“好,我同意了。你起来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们也只好离开。王杭,王晨,云浮,你们各自回自个屋里去收拾一下,等到三更天时在后屋集中。”
原氏是个有主见的人,她有魄力,当年在这皇宫里服侍过这先前的皇太后,又被封了女官,后来得了恩赐,才嫁到这世代官宦的大族王家。
虽说成亲没几年这丈夫不幸离世,但留下这两个孩子也是她的寄托,她一心抚养着这两个孩子,也是对他的慰藉。她对小叔子也没什么话说,只是叮嘱了他几句,让他自个多保重的话。
三更天,转眼就到,王晨,王杭,云浮已经集中在后屋,那门外的马车已经停稳妥当,只是在离这马车不远的地方,来了一队人马。这队人马见到马车已经游转了过来,对着马车夫喝道,“这么晚了,要去哪里?”他们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这董府的卫队,这全京城的人几乎都知道,这卫队从一入夜,就会在这洛阳城里转悠,从未带着善意。看着谁不顺眼就欺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