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认识到彼此差距
多少次意外出现，故意挑拨，致使秦羽凤渐行渐远。如果不是郭恬，还能是谁？
贺钰很早之前就知道太清宫有问题了，但是无心的实力他估摸不透，无心也并没有融入太清宫，还能有些用处。但是现在的太清宫，没有了无心，反而有了一个心性已经完全执拗，对秦羽凤充满恨意的贺封，那就是不能留了。
无心应该是知道这个人存在的，知道却不除去，还有那个能杀了无心的人。没错，贺钰知道无心已经死了，他也是查了很久才查到的。无心的尸体还保存得完整，但是人的确是死了的，贺钰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是无心最后身上是有胭脂的味道的，一个女人杀了他，这是贺钰可以肯定的唯一的事情。不难想到“情”字，便是真的没了心，也抹不去曾经深埋的记忆。无心都栽在情字上面了，贺钰想着自己也不是最糟糕的，他一定可以挽回秦羽凤。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默契的爱人。
几日后月圆夜，一身青衫的男子身形极快跳进苏府，然后再也压抑不住痛苦跪在了苏演面前。他抬头看着苏演，剑眉星眸，五官凌厉。但是满头惫，嘴唇一张一合都很困难，“解……药。”
“薛云来，你这无间道演的也太入戏了。”苏演看着男子痛苦的样子，反而笑了，但是那笑容凝结在嘴角，只有嘲弄，“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想知道的事情，没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情。你吃里爬外，也该长长记性了。”
男子正是薛云来，但是他现在的身份叫做李牧云更合适！
李牧云眼里闪过难堪，苏演当初给他解药的时候，说是必须一个月服用一次。也因此苏演一个月给他一次解药。但是李牧云的内功高强，强行压制着毒性，竟然可以压制到一个半月甚至两个月。发现这一点，李牧云便开始储藏解药了，还专门浪费了一颗，用他现在这个身份的资源找了号称大夏最厉害的炼丹师去研究这个被苏演说成无解的毒药，想要配置出来一模一样的解药。但是几个月过去了，他发现自己太天真了，他被折磨够了，他忍耐不住了！
身体被毒药折磨，但是精神上是毒药和苏演贺钰两方面势力的压迫！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死了，他的家人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惨状！这让他求死不能！
所以他只能卑微的，放弃一切跪在地上跪在苏演面前，将自己的尊严完全抛弃，捧起来任苏演践踏！
“救，救我……我，我不……敢……了。”李牧云真的是在悔恨，他自然想取代苏演，尤其苏演和贺钰都找上他，说出来效忠取代的话，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做到。现在才认识到多么离谱！这世间只有一个苏演，百年不出的天才，大夏第一聪明人，绝对不是假话！他医术独绝，他智谋无双，他料定世事，他明明断了一条腿，明明遭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一切。从天堂摔进地狱，他不绝望不后悔，然后在一步步走到天堂！走到比原来还要高的位置。他凭着才学能让身为帝王的贺钰实为对手，恨到极致却也只能捧着！而他李牧云凭什么？他最骄傲的武功其实都是剥夺了这个男人的，他以为自己足够聪明，但是不知不觉错漏百出，贺钰k看得出来，苏演也知道。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表现的是好是坏，作为看客，苏演和贺钰给他一个冷笑，他便全然无措！
苏演并没有多少慈悲，本来想留着薛云来也是因为他当时身体不好，强行调理也最多能活五年，能正常的处理事情也就是最多三年。剩下的两年他情愿坦坦荡荡离开，不愿意被折磨。所以他看中了薛云来，他夺取了他的内力，摧毁了他的健康夺走了他的寿命，也让苏演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缘分，似乎早就注定。薛云来天赋不错，拥有盖世武功更加方便行事。秦汉太小了，他感觉自己没有时间教好秦汉了，所以想悉心教育薛云来，传授一切。
但是无心留下来的墨玉钗给了他生机，苏演身体虽然好了，但是他还是想用薛云来的。秦汉的身份毕竟太敏感了，以后一定会处处受压制。而知道自己的运数是比不过贺钰的苏演也打算自己死后可以留下来一个中流砥柱。
可是他再怎么需要薛云来，也不能忍受这个人吃里爬外，贪心不足！
薛云来本来是可以一步登天的命运，只需要他给苏演解释贺钰逼他做得事情，告诉苏演贺钰让他下毒的事情。但是他心里有些顾虑，他怕告诉了苏演，苏演会阻止他下毒，而贺钰同样心思敏感，不难想到他要杀苏演，苏演却放过他，背后的牵连。所以他不敢告诉苏演，他赌了一把，赌自己可以摆脱苏演，只借助贺钰的手成功问鼎高位，取代苏演做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是现在一切都成了虚无，苏演掌握着他的命脉，他就算换了身份，换了面容，但是身体灵魂都是他自己。李牧云还是会畏惧苏演，他体内的毒也让他摆脱不了苏演！
苏演看着薛云来现在这副模样，只能在心里叹气了，思虑稍动，看着他的目光更冷了，“你这个身份叫什么名字？”
“李……李牧云。”
苏演不是看不出来李牧云在演戏，至少有一点演戏的成分在，他下的毒他心里清楚，毒发有好几个过程，主要便体现在脸色唇色上面。由浅到深，唇色泛黑便是有解药也回天乏术了。李牧云的内力高强，忍耐力精神力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大心想要同时耍弄贺衡贺钰苏演三个人了。那么他至少可以坚持到唇色泛紫，但是现在李牧云唇色不过是灰青，颜色还是淡的。苏演一想便明白，李牧云还没有发现毒发有什么秘密。虽然苏演知道李牧云很疼，但是绝对没有疼到说不出话的地步。
不过苏演还是顺着李牧云把戏演了下去，他取出一颗药，好像有些顾虑，最终由李牧云盯着把药瓶收起来，只是将那一颗药给了李牧云。但是他是动了内力打过去的，而且对着李牧云的面部，李牧云能用手接住，但是那么短的距离，他来不及卸去力道，到手的药丸也就是泥丸的命。所以李牧云最短的时间便下了决心，直接用嘴接住药丸，瞬间口腔里面散开的全是血腥味，黏腻得令人作呕。但是李牧云不能吐！反而他必须吞下去，连着血液将解药吞下去。这是苏演给他的教训，和苏演打了几次交道后，他已经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了，他不会轻举妄动。
“好了吗？”等了好一会儿苏演问他道。
李牧云压下那股不适应的感觉，嘴里还痛得难受，咽口唾沫都疼得牙齿打颤。但是总比刚刚全身都痛好的多。李牧云点了点头，“好了。”
“你来找我应该没有人发现吧。”
“我已经很小心了，绝对没有。”
苏演神色微动，看着他道：“刚刚是看着你可怜，如今你可以说说为什么敢来要这个解药了，说不出个有用的，我依然可以让你死在这里。”他说着敲了敲自己坐得椅子，暗示明显。
李牧云确实是有事情要告诉苏演，他毕竟年轻，很多老一辈的都不清楚，但是太出名的人他还是听说过的。再根据一些关系查一查，不难发现其中的关联。而贺钰把他的新身份弄得那么敏感，和那人牵扯出来关系，也很值得考究。
李牧云仰视着苏演眼里有些光亮，不夺目也不会显得平凡，让苏演很有好感，就好像看到李牧云眼里那闪闪光亮是自己一样。
“我现在这个身份是皇上安排的，太原李家长门嫡子。皇上说是为了给我入仕做准备，提高一个台阶。”李牧云说完顿了顿，“苏相致力于平衡世家对朝廷的控制力，做得完全是帮助皇上巩固政权的事情。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一面支持，一面又要捧起来李家，但是李家在您的打压下没有衰败的迹象，反而真的越来越好了。这个身份确实很好，算是卖了李家一个颜面，也同时给了一个警告。”
“这事情你倒是看得通透了，没错，我做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而且我不否认世家出来的真正有学识的人，要比出身寒门的学子要真正渊博的多。寒门子弟现在还都是死读书的样子，但是世家子弟从小就要学很多。但是那么多年盘根错节，这已经不仅仅是学识上的问题了，是桎梏！世家之间掌控朝廷的事情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官员体系，影响到了底层百姓。让他们更加学无可学，那么以后只会愈演愈烈，不可收拾。而且世家子弟思维长此以往也有些禁锢显现出来了，根本没有利处。所以我要在短期内把寒门弟子提高到一定高度，但是科举制度必须公平公正，真有真才实学的世家子弟，我也不会将人弃之不用。我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并不想也加诸于他们身上。”苏演看着李牧云有了丝笑意，“你本性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