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噩梦成真
“不行,今天,本王一定要要了他的狗命。.”韩止战双目猩红的喊道。
汹也凑到司马翘楚身边,低声道:“皇上,若是战国大军积聚起来,我方怕是不敌,如今他们粮草以毁,不如先行撤退,从长计议?”
“人找到了吗?”司马翘楚小声问道。
“没有。可是四面楚歌之计怕是撑不了多久,一旦被敌军识破,怕是我军凶多吉少。”汹皱眉道。
“不行,我一定要带走皖南,继续找,一定要找到她,我答应过她的要带她离开这里,我不能失信于她。”司马翘楚目光坚定沉声道。
“可是……”汹眼神中满是担忧。
“给我上!”韩止战如今就如同乌江旁背水一战的项羽,竭尽全力无所顾忌,只是为了要拿下司马翘楚的项上人头。
影子拉住他苦口婆心的想到:“来日方长,胜负并非就此一战,主上难道是忘了这么多年的苦心谋划吗?难道让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都毁于一旦,难道要让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吗?主上,如今断然不可意义用事啊。”
韩止战突然停了下来,他皱了皱眉,咬牙切齿的看了看缠战中无暇的司马翘楚,有看了看身后熊熊燃烧越靠越近的火光,突然大吼一声,青筋暴起道;“传令下去,大军撤退,沿路不许使用火把,行至安全地方扎营。”
“是,殿下圣明,殿下圣明。”影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皇上,我们不能再纠缠下去了,若是如今再不走,怕是再难杀出重围。”汹背靠着司马翘楚劝谏道。
“不行,朕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做到,若是失信于一个女人,何以立信于天下?”司马翘楚毋庸置疑道。
汹皱着眉,看着四面围堵而来的官兵,突然提起刀背,用力的向司马翘楚脖子后一击,司马翘楚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汹大声喊道;“护送皇上撤退。”
一时间杀气四起,硬生生在转过军队的围堵之下,杀出一条血路,汹扛着司马翘楚跳上马背一路扬长而去。
天终究是亮了,太阳一点点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军营一片狼藉,战火还未熄灭,不温不火的烧着,滚滚浓烟未曾小三,血腥味冲天,披星戴月快马加鞭跑了一夜,江皖南看到眼前的景象,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迅速的跳下马来。
大战之后,战场上死尸无数,已经分辨不出,究竟是孰胜孰负,更是看不出,这一片狼藉的战场上究竟死了多少人。.江皖南小声呢喃道:“司马翘楚,司马翘楚……”
司马翘楚皱了皱眉,马在马背的颠簸中缓缓的回过神来,记忆中前一秒他还在奋勇杀敌,势必要找到江皖南的下落,可是如今,他怎么会在马背上。
“停!给我停下来!”司马翘楚怒声喊道。
“吁……”汹迅速拉住缰绳停了下来,司马翘楚跳下马背,汹紧跟着跳了下来,跪在地上,低声道;“末将擅作主张,请皇上降罪。”
“你好大的胆子。”司马翘楚火冒三丈随手从身后拔出一柄长剑抵在汹的脖颈上:“你可知道你该当何罪?”
“末将知罪。”汹低头闭上眼睛,沉声道:“但末将并不后悔,死而无憾。”
司马翘楚冷哼一声,啪的将手中的长剑撑到一边,跃身上马,调转马头方向,飞奔而去。
“皇上?”众将领大惊失色的喊道。
“挡我者死!”司马翘楚声嘶力竭道。
“皇上……”汹无奈的叹息一声,立刻上马,追了上去。众将领愣怔一下,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司马翘楚奔逸绝尘,自言自语道;“皖南,等我。”
江皖南不知道自己的是怎么了,眼泪潸然而下,她惊慌的在死人堆中寻找,大喊着司马翘楚的名字,渐渐的没了力气竟然喃喃的喊道;“啊楚……啊楚……啊楚。你在哪啊……”
废墟之中,腥臭的味道让人作呕,江皖南只是奔跑寻找了一会,就沾染了一身的血迹,江皖南跌倒在血泊中失声大喊道;“啊楚……”
“我在这!”突然,一声回音伴着瑟瑟的风声显得有些飘忽。她猛然抬起头来,地平线上还是一人一马,如同昨日那般光景,披荆斩棘而来,如此决绝,如此急速,如此让人恍惚……
江皖南连忙擦干泪水,视线中渐渐清晰的影子越老越近,司马翘楚猛然从马上飞身而下一把抱起泪流满面的江皖南,紧紧的抱在怀中,江皖南沉痛的闭上眼睛,心中高高悬起的石头终于是落了地,唇齿间不自知的一声长叹,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司马翘楚将将江皖南的头按到胸膛之中,也终于是松了口气,她还在,她还在等他。
就是那一圈来不及停下的旋转,她的侧脸靠在司马翘楚的胸膛上,他的心跳着世上最美妙的音律,就一刻,便让人着迷。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柔声道;“朕说过,会带你离开,就一定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江皖南轻咬着唇瓣,她紧紧的抱着司马翘楚像是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人更加珍惜。司马翘楚的侍卫惊讶的看着废墟中抱成一团的两个人,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十分不自知的凑到汹身边,低声问:“将军。皇上为何对一介书生有如此深情?难不成……”
“大胆。”汹迅速打断,冷眼如刀刃一般飞向男子,冷声问道:“你可知议论皇上是什么罪名?”
“小人知道,知道。不说了还不行吗?”士兵有些委屈的退了回去。汹才黑着一张脸,一脸为难的看着远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让司马翘楚在废墟之中找到了江皖南,否则,后果不敢想象。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江皖南皱着眉,声音颤抖道。
司马翘楚轻笑着问道;“你以为朕死了?”
江皖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是怕你死了,我只是怕韩止战会怎么对付你,一想到他可能对你用刑,我就用力的挥鞭,妄图让马儿跑的再快些,我甚至不敢想象他会用什么方式折磨你,一念至此,便不知如何自处……”
江皖南突然十分警觉的摸了摸司马翘楚的双臂手指,满目担心的问道:“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伤到哪里?”
司马翘楚低头看着江皖南惊慌失措的样子,竟然有一瞬说不出话来,他的印象之中,江皖南是他见过最临危不惧,甚至是单谈自若的女子,他数次见她落于生死之间的危难中,却未曾有一瞬间的惶惶不安,也从未如此手忙脚乱,想到她昨日挡在自己面前,不顾性命的样子,他更是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言语。
司马翘楚微蹙着眉,缓缓托起江皖南的手,她的手上还缠着纱布,只是纱布早就被鲜血侵染成红色,他心疼的托着江皖南的手,沉声道;“疼吗?你怎么这么傻?”
“我没事,你那?你快告诉我你有没伤到哪里?”江皖南一脸担忧的问道。
突然,司马翘楚猛然把江皖南拉入怀中,除了父皇驾崩,他从未如此伤心过,他抱着江皖南,暗自发誓,此生,再不会让她受一点的苦难,再不要见她泪眼婆娑。
江皖南身子一僵,紧蹙着眉,她缓缓抬头看着司马翘楚,恍惚间,不知身在何处……
“朕没事,走,朕带你回去。”司马翘楚翻身上马将江皖南护在身前,他双手拉着缰绳抱紧江皖南。
就在那一刻,江皖南觉得自己掉进一个万丈深渊,从此,便是万劫不复……
路上,司马翘楚突然喊道;“皖南……”
“嗯?”江皖南转过头去看了看司马翘楚。
“你刚刚喊我什么?”司马翘楚轻声问道。
“啊楚啊……”江皖南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你从未曾这样叫过我。”司马翘楚稍有惆怅道:“甚至从未叫过我翘楚。”
“事出突然啊,你的名字太长了,我喊司马翘楚要四个字,但是啊楚就两个字就好了,我想着,若是叫啊楚,便能多喊两遍,这样,你可能就会听见我在叫你。”江皖南十分认真的解释着。
司马翘楚一愣,有些瞠目结舌,他的本意真不是江皖南怎么叫他,而是江皖南叫他更亲切了些。
“我昨晚找了你一晚,却没找到你,汹怕韩止战识破我的诱敌之计围剿就将我打晕了,我醒来的时候,就不顾一切的折了回来,想着,若是找不到你,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所幸是让我找到了。”司马翘楚叹息道。
“汹做的对,若不是他昨晚带走你。怕是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其实我昨日根本不在军营之中。”江皖南有些悲伤的说。
“恩?”司马翘楚一蹙眉,江皖南顿了顿道:“韩止战怕我让他分心,就立刻差人将我送回帝都,我是在途中甩掉了护送我的官兵逃回来的。”
“真是难为你了,你的手怎么样?”司马翘楚有些心疼的问道。
江皖南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吓了一跳,大喊大叫道;“这么多血?这都是我的血吗?”
司马翘楚点了点头说:“应该是。”
“完了完了,这种手看来是废了。司马翘楚,都怪你,都怪你非要带着我来打仗,你看看。废了。废了!”江皖南简直是欲哭无泪,可能是因为之前太过担心司马翘楚的安危,才忘了自己有伤在身,这会儿被他一提醒,江皖南方才感觉到手上传来那火辣辣的疼痛。
司马翘楚一愣,看着江皖南的手腕在眼前晃拔,抓住她的手腕就势紧抱着她的腰肢,下巴深埋在江皖南的肩窝上轻笑道:“放心,废不了的。即使废了,朕的手就是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