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人
徐德军听到她这么说并没有动容,只是冷笑,“是吧?我很老是不是?前天你不是说你爸爸要见我吗?怎么一转眼就就卦了?你爸爸的事我也知道,省政府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秘密,你以为自已没了什么背景而感自卑吗?林济芳,振作起来,面对现实,别那么脆弱,这个时候是父亲需要安慰的时候,不是你们报怨他的时候,他是不是真象传言中的那样还有待证实,谁也没有权力下什么结论,你做为他的女儿,本身就没有正视这个问题,再就是你拿感情当儿戏,你我之间的爱恋才刚刚开始就这样结束了吗?你对你的选择负责吗?你把徐德军看成什么人了?我就那么浅薄?我告诉你,你伤害了我,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好好想一想吧!”说完话他就站了起来,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林济芳泪流了一脸,心说,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到头来你还不是走了吗?用‘你伤害了我’这样的可笑借口走了。
当夜林济芳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闺友李亚慧那里,并把自已和徐德军的分手说了一下,李亚慧嗔目大骂,“还真是个小白脸,我早说这样的男人可能看中你的家势,现在你爸爸眼看要给处分了,人家找个借口离开你也是正常的,幸好我们济芳机灵,没有失身给这个混蛋,不然就得不偿失了,我明天会去骂他的,什么东西,哼,这样的男人,永远也得不到女人的真爱,虚伪,太虚伪太恶心了……”
“算了,亚慧,我的事你少插手吧,也不怪他,他必竟也说的有点道理,我那么说的确有试探他的意思,倒是没想到他会摆出‘义正严词’的假姿态教育我一顿然后找个了个可笑的借口离开我……”
李亚慧叹了口气,“咱们姐妹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我大伯还不是和你爸一样,这次臭名远扬了……”
李亚慧的大伯就是李洁然,她和林济芳是高中、大学时代的同学,关系好的不得了,象姐妹那样。
……
省委组织部的考察第二天就来了,速度快的令人吃惊,办公厅好几个年轻干部都在考察之列,其中最为得意的是秘书处3室的主任张诚,28岁的他拥有很强的竞争实力,凭他的关系,这一次势在必得,考察人员一走,不少同事就开始拍张诚的马屁了,“张主任,这次你又要高升了,记着请客啊!”
“哈……你们就放心吧,这次真要升了,我连请一林,我们天天去‘金色年华’消费,一条龙服务,我可不象某些人那么小气,到时候大家就知道谁是真男人了,男人嘛,没点气魄叫男人吗?”
这话是讽剌徐德军呢,不过徐德军都懒得瞅他一眼,他刚刚接到了一个叫李亚慧的女人打来的电话,人家说是林济芳的好友,约他出来见个面,说是有话要说,就在省政府大门外面等着他下来。
徐德军这些天也听林济芳说起过有这么一个好友,只是还没有机会见面,想了想就下楼了,在楼门厅那里却遇到了郝建正和张战东、谢国华一行人进来,他忙侧身问领导们好,大家也都点头而过。
出了楼门厅就看到子龙正在掸车,就走过去笑道:“龙哥好……”每年春节他也是家族会馆的常客,自然和子龙等人混的熟,子龙更清楚徐德军是徐莹的亲弟弟,从今后大少要用他的,自对他很客气。
“德军主任啊,呵……忙什么呢?升了官可别忘了请哥哥我喝酒啊,不过你那点酒量太恶心人。”
徐德军挠了挠头,“我哪喝得过龙哥你?升官肯定请龙哥喝酒,我就怕龙哥你不给我面子啊。”子龙是大少最信任的贴身人,也是知道大少秘密最多的人之一,别说是自已,就是象杜南江、谭继先那样的大员见了子龙都会客客气气的说一句‘小戎好啊’,在会馆见过萧正绩每次碰上子龙就会亲切的拍着他的肩头关心一番,由此可见子龙在大少这里的地位,虽然他一点也不起眼,但没一个人会小覤他。
“哈……德军你是除了大少外我见过最‘标致’的英伟男人了,喝酒一定要锻练的,可别丢了咱们男人的脸,要是给人家背地里说‘你象个娘们’那就凄惨了,有事吧?有事你先去忙,回头再聊!”
徐德军摇头苦笑,“看来我这个酒量还得和龙哥你多锻练锻练,好,回头聊,我出去一下……”
匆匆出了省府大门,街面上人来人往的,车水马龙,他也不知约自已下来的人在哪?突然手机又响了,忙接通了听,“……你就是安大主任吧?如果是的话就请上路边的保时捷,我就在车上的……”
徐德军嗯了一声,目光在路边很快找到了那辆比较剌眼的保时捷单门跑车,他大步走了过去,拉开助手席的门就坐了上去,车内是一位不逊于林济芳的靓女,甚至还有过之,修长的雪颈极是显眼,衬托的她的酥胸越发挺拔,一张明媚的娇靥异常靓美,杏仁眼水汪汪的灵动,柳眉修长,宽额明亮,秀发高挽,独有一份休闲雅致的韵味,只是此刻望着徐德军的眼神充满了不屑,甚至说有厌恶鄙夷。
这就让徐德军有点想不通了,我又没得罪你,你犯得着用这么‘犀厉毒辣’的眼神对待我吗?
“你就是那个负心人徐德军吧?倒是人模人样的花团锦簇,唉,现在的人呐,真是不能貌相了。”
“李小姐,你想说什么?请直接点好吗?我没有很多时间陪你,你的眼神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李亚慧冷笑了一声,美眸瞟着他道:“你是我见过最最浅薄的男人,浅薄的让人感觉好笑,林济芳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爱上你这样的男人,你居然找了那么一个让人笑掉大牙的借口和她分手?可笑。”
“我和她分手?我和她分手了吗?你问问她我说过这句话吗?”徐德军面色严整起来,“她自作聪明,你也跟着自作聪明?其实是两个白痴,你今天就替我告诉她,我徐德军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势利小人,不是贪慕虚荣的无耻之徒,多年以来,她林济芳是我唯一一个当面承认‘我爱她’的女人,这句话并不可笑,也不要低估它的份量,更不是说出来玩的,我付出的爱绝不轻易放弃,不论林道必涉案会被怎样处分,都不影响我对济芳的感情,爱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不要用这种眼神再看我,”徐德军说完就启门下车了,在关门之前,对着发怔发呆的李亚慧又道:“你告诉她,就说我说她是白痴,哦……还有你……”言罢,狠狠关上门,大步朝省政府大院走去,这一刻李亚慧被徐德军的话感动了。
她没意识的看着徐德军的高挺身影在省府大门前消失,突然发现他的身影和年前在滨市机场看到的那条身影是那么相似,他们竟重叠在一起,一时难分彼此,而那个人如今就坐在省政府一号办公室。
拔通了林济芳的手机,李亚慧苦笑着道:“济芳,你男人骂咱们俩是白痴,看来我们误会他了……”
“啊?你、你真的跑去骂他了?你这死丫头,乱搅和什么呀?到底怎么回事?快点给我说清楚。”
“我这就回去,回去再说吧,也许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济芳,我现在都有点羡慕你了,唉……”
……
“郝省长,组织部的任命下来了,我准备让徐副主任这次也参加衡市事件的跟进工作,您看……”魏政国也是精明人,听了谢秘‘无奈’的透露徐德军的‘籍贯’竟与郝省长是老乡,他也惊出一身的冷汗,一直忽略的小徐主任原来真正的深藏不露啊,想一想去年他从商务部转到这边来,自已和几个同事还揣测这个年轻人肯定是得罪了什么领导给‘边缘化’了,现在看来未必是那么回事啊。
因为想通了这个关健,所以在组织部任命一下来他就把徐副主任在郝省长面前提了一下,其实是有意提到这个人来突出他自已的‘功劳’,好让郝省长知道,自已给徐副主任的十分信任和重用的。
郝建在官场沉浮这些年,自然对这类小动作一目了然的,他只是淡淡的道:“你们这些人呐,不要事事都请示我这个省长嘛,督察室的事你这个主任安排就是了,你信任谁就让谁上嘛,我不管……”
表面上听郝建说的很不客气,但是他眼里却没有丝毫的不满,魏政国就知道自已又做对了,忙解释道:“这次事关重大,我哪敢不向省长汇报啊,徐副主任从商务部放下来锻练的,能力相当的强,就是稍微年轻一点,但是处事很林详稳重,我看他能办好这个事,另外我也盯着,出了问题我负责……”
“你负责?你负得起吗?”郝建笑了笑,魏政国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他这么说无非是为进一步博嚷省长的好感罢了,郝建也无可厚非的‘认可’了,他又笑道:“听说振义秘书长和陶湘宁书记的关系不错啊……”就这么很平淡的一句,让魏政国心头一震,郝省长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脑子里非快的转动,然后忽有所悟,就小心翼翼的道:“……还是南枫书记几年前在市府主持工作时,振义秘书长就是市府秘书长,后来南枫书记主持衡市市委工作时振义同志提了副市长,再后来振义秘书长就坐到了现在的位置,应该说他们间的私交还是相当不错,上任省长也是南枫书记的老领导了…去年换届才退到政协位置上去的。”就差明说谢国华能当上这个省府秘书长是陶湘宁的功劳了。
郝建点了点头,“哦,这样啊,呵……对了政国同志,年后的人代会你们要提前准备,我回京过年怕也有些俗事缠身,只怕要过了正月十五才来赶回来,你和振义秘书长提提这事,别出了差错……”
“好的好的,郝省长,我记住了……”魏政国就感觉自已现在好象比谢秘要吃香了,至于说省府办公厅主任已经病了三个月了,工作也顾不上主持,年后人代会他肯定得让位置子,自已不能一下爬到秘书长的位置上去,但是兼了这个办公厅主任的话那就是‘明升’啊,主任那是正厅干部嘛!
从郝省长这里出来,魏政国脸色都红润了起来,一回到办公室就让人叫新来上任的徐德军副主任来,徐德军也没有料到组织部的任命下达的这么快,眼看春节要到来了,自已居然年前蹦上了副处级。
要说他心里不激动那是假的,这几年放在京里还以为大少把自已给忘了呢,姐姐又不会在大少面前替自已要官来当,所以他也只能埋头苦干,用自已的真实行动来争取一切,现在看来是熬出头了。
秘书处最不服气的要数张诚了,组织部的任命一下来,他整个儿都傻眼了,被提的居然是徐德军?
“爸……有没有搞错?怎么不是我?啊?谢秘不是答应了吗?他说话当放屁啊?我就……”
“闭嘴,太放肆了……”张广琛怒斥儿子一句,“政治上的考虑你懂什么?服从组织安排就是了,你才28岁,你还有机会,一天咋咋唬唬的,你以为你是谁啊?谢国华怎么说也是省府秘书长,你老子我也给他留一份的,你凭什么信口雌黄?不知天高地厚,就你这点水平,当了副主任也让人家笑话。”
张广琛是省财政厅的常务副厅长,也是括号标明的正厅干部,在省政府重要部门里他也算一号人物的,更没人知道他和现任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张战东是远亲,算族兄弟吧,战东都叫他一声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