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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绝路

    “然儿,对不起,我来晚了。.”心痛的难以附加,这是他深的女人,却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皇后在轩王进来的那一刻就暗道不好,特别是看到跟着轩王的小厮怀里抱着的孩子,就更让她站不住脚跟。她平息不安,端着皇后的架势,道:“轩王怎可不经召见就进入后宫,本宫责罚妃嫔还请轩王离开。”

    洛离轩抬起双眸,嗜血的瞳孔让皇后为之一振,声音冷冽的如同冰雹砸到人心一般尖锐阴寒,“皇贵妃是皇兄心之人,皇后这么做就不怕皇兄回来处置你。”

    皇后的身子仿佛被他散发的寒意冷冻了一般,半晌才道:“本宫是后宫之主,一切都是按着宫规理法行事,并无一点不妥。”

    洛离轩轻柔的将洛然雪抱起来,仿佛是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那皇后这话还是跟皇兄解释去吧,看看皇兄会不会让你继续成为后宫之主。”

    看着陷入昏迷的洛然雪,洛离轩的心就像是在油锅里反复煎炸一样。若不是今日他去看母妃,在出宫的路上碰到向外传递消息的蒋修媛,还不知此刻她是什么情形哪。她从小骄里娇气,定是没有受过这种苦。

    刚才他根本不顾皇后的阻拦,硬是将她抱回。更不管别人非议什么,也不在乎皇兄会不会生气他的举动,他只知道她现在必须要疗伤。医女为洛然雪治疗后,洛离轩就一直坐在她的身边,一眼不错的看着她。

    虽然王爷处在皇妃的宫里实在不妥,但对于皇贵妃来说王爷今日所做的不但救了娘娘,还救了大皇子,所以翩若她们也都没有置喙。

    因打的是背面,所以洛然雪只能侧着身躺着,但她又没有意识,总要往一侧滑。无法,洛离轩只能圈着她,两个人的距离极其亲密。

    翩若看着这一幕,觉得太过超越叔嫂之间的距离,这样的举动只能是皇上才可以做的啊。正要开口说话,兮若碰了下她,小声道:“王爷是怕娘娘碰着伤口才这么做的。”

    翩若欲言又止,但看着王爷那深情缱绻的注视着娘娘,心中的猜测也便坐实了。她凌厉的目光看向殿内的几个人,警告道:“想要活的长久,就要让自己成为瞎子、聋子、傻子,明白吗?”

    洛离轩轻轻抚过洛然雪额头上湿漉漉的汗水,抚平她紧皱的眉头,柔声道:“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所有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眼中闪过的阴狠无比毒辣。

    洛离君刚到宫门口,就接到消息。听到洛然雪被打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他从没想过只是一个上午没有在宫里,他的宝贝儿就受了罪。二话不说,拽过一匹马就向甘泉宫飞驰。

    进了甘泉宫就看到地上有一滩还未清理的血迹,他身子晃了一下,飞快的跑向未央殿,大殿里一片狼藉,桌子、椅子、玉器、琉璃东倒西歪的碎了一地。

    原是要清理的,但兮若却拦着不让,她就是要让皇上看看今日的未央殿面临什么样的情形。堂堂皇贵妃,却被皇后带着妃嫔带着侍卫,强抢皇子,处决皇贵妃,她倒要看看皇后怎么挣脱干系。

    洛离君也只是看着一眼,压着心中的怒火冲向寝殿。

    未免惹嫌,洛离轩也不过是在寝殿里呆了一会,就坐在外间守着。看着皇兄一闪而过的身影,即安心又失落,归根到底,皇兄才是名正言顺可以看护她的人。

    看着那紧闭的双眼,洛离君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人扼住了脖子,竟然连呼吸都那么困难。他绝对想不到皇后竟然这么大胆,趁着自己不在宫里,就想处置了洛然雪,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杀了她吗?

    他缓缓坐下,脑子却一片空白,以前她也这样昏迷过,也曾脸如白纸没有一点血色,但她却没有像今天一样遭罪。.即使换了衣服,上了药,但衣裤上还是渗出血迹来。以前他还可以抱着她,可现在他连碰都不敢碰,因为她的后背、屁股,腿上全是血。那红色刺痛他的眼,扎疼他的心,他生怕自己碰她一下会让她痛彻心痛。

    洛离君不断深深的呼着气,发出沉闷的低吼声,手指都跟着颤抖起来。好一会儿,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声音不高不低,丝毫让人听不出他的怒气,扬声唤道:“福安,将皇后请过来,就说是朕请她过来。”

    等皇后来的时候,就看到皇上坐在一边的软塌上,合着眼,一只手指头在额头中间上下滑动。她已经做好了被废的打算,今日是她太过冲动,应该抱走大皇子就走的。若不是洛然雪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自己哪里会真的处置她。当时她已经抱着鱼死破的决心,谁想中途冒出来轩王,将她的全盘计划都搅了。

    洛离君听见脚步声也不睁眼,指了指床边的位置,淡淡道:“跪下。”

    皇后梗着脖子,不吭不卑道:“皇贵妃再得宠也是妾,臣妾是正妻,是皇后,哪里有给个妃子下跪的道理。于理不合,恕臣妾不能遵旨。”

    洛离君轻笑一声,玩味的看着皇后,起身坐在洛然雪的床边,道:“跪下。”

    皇后心里虽有气,但还不敢再次顶撞皇上,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跪着。她双目紧紧盯着红黄相间色波斯毯上的花纹,藏在广袖下的拳头却攥的“咯咯”作响。

    “皇后好大的威风,竟跑到甘泉宫闹事。”洛离君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拿着丝绢在洛然雪不断有汗水涌出的额头上轻柔擦拭。

    皇后面沉如水,抬起双眸看着皇上,道:“臣妾也不过是按着宫规行事,大皇子出了天花,老祖宗的规定,只要是宫里如果妃嫔皇子公主染了这病,必须送出宫外疗养,以免传给宫里的其他人。臣妾等人性命是小,可皇上的龙体是大。皇贵妃又要照顾大皇子,又与皇上接触,很容易沾染上。为了皇上,为了全后宫的人,臣妾唯有不近人情,抱走大皇子了。”

    “句句在理,都是为朕着想,皇后可真是朕的贤妻啊!不过你为何要杖责皇贵妃?朕听说你下达的命令是杖毙。”洛离君的声音带着不同寻常的轻柔,但却让皇后胆战心惊,仿佛暴风雨前平静的黑夜一般可怖。

    “皇贵妃欲要杀害臣妾,幸得紫衣忠心护主,但很不幸却惨死在皇贵妃手中。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皇贵妃?她杀害紫衣理应伏法,却试图抵抗。臣妾原想着皇上重皇贵妃,所以开一面,欲仗刑二十大板。可皇贵妃却口出狂言,不敬臣妾这个皇后,还屡次要挟,臣妾实在是气急了才说出那样的话,但臣妾是决不会要皇贵妃的命。”皇后巧言善辩,将事情全部推到洛然雪身上,接着叩首在地,“臣妾知道皇上心疼皇贵妃,必然会处罚臣妾,臣妾甘愿受罚。若是皇上想要为了皇贵妃废弃臣妾,臣妾绝无怨言。”

    洛离君冰冷的眸子,深不见底,却透着阴寒的气息,然而一转而逝,含笑道:“朕不会废你,你口口声声都是照着宫规办事,朕有何理由废弃你?”

    皇后不知道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觉得皇上不会那么简单的放过自己。.他语气清淡的仿佛让人感觉不到他有一丝不悦,但渗着寒气却让皇后从手蔓延的全身。

    半个时辰过去,皇上没有再和皇后说一句话,寂静的寝殿里弥漫着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压抑。

    洛然雪慢慢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洛离君那张鬼斧神工般塑造的俊脸。眼泪“唰”的一下从眼眶夺出,用着嘶哑又柔弱的声音,“洛离君,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让宝贝儿受苦了。”洛离君小心的环着她,又怕自己不小心碰到她带伤的后背,抵着她的额头,“以后我都不离开你了,一步也不离开了。”之前他还犹豫要不要带她去战场,但发生了这件事却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这回不过是几个时辰,皇后就找上门来,若是真的出去一年半载,自己是不是回来就看不到她了。

    皇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一时间,酸楚、嫉妒、痛恨、羡慕等情绪一起涌在心头。原来私下里他们已经抛弃了君臣的礼数,更可笑的是洛然雪竟可以直呼皇上的性命。

    而皇上哪?温柔深情,小心翼翼呵护,甚至会对着这个女人说对不起。自古以来有哪位君主会对一个妃子道歉?此刻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皇上确实洛然雪,还是用情去。目光又落在洛离君的嘴唇上,都说薄唇的人最无情,是啊,这个男人对任何人都无情,却将所有的情都给了洛然雪。原来不是薄唇人无情,是薄唇人最痴情。

    洛然雪想要抬手抚摸洛离君的脸,却疼得她一动都不能动,委屈道:“疼。”

    “你疼我比你还疼。唉,我不该去祭祖的。”洛离君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扫了眼后背上印出的血,内心十分自责。

    洛然雪歪了歪脑袋,正好看到皇后跪在床边,阴鸷的目光看向她,道:“皇后娘娘怎么跪在这了,臣妾可担不得。没得您再以宫规论处臣妾,臣妾受不住这杖毙之刑。”

    皇后对视上洛然雪那充满恨意的双眼,丝毫不畏惧。两个人已经彻底撕开脸皮,还有什么好怕的!身为皇后自然有着她一直以来的骄傲,不屑道:“本宫跪得是皇上,并不是你,你当然担不起本宫这一跪。”

    洛然雪哂笑,挑衅道:“是吗?可皇上让您跪在这又是为了什么哪?您堂堂一个皇后跪在一个妃子的寝殿里也真是够写本书了。”

    面对洛然雪的张扬挑衅,皇后看向皇上,控诉道:“皇上您看到了吧?皇贵妃这样不敬臣妾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恃宠而骄、嚣张跋扈,臣妾今日惩戒她也算是没有半点偏颇。”

    “没有半点偏颇?皇后说这话也不怕违了心!您纵容妃嫔在臣妾的宫里打砸抢劫,指挥御卫军包围甘泉宫,难道不是一心想置臣妾于死地?”洛然雪恨不得现在就下床杀了这个贱人。 她总算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后所设的局。

    从那天有人通报她龙吟殿进去了女人开始,她就一步步走向皇后的局中。她现在回想才明白那天皇上为何会那般急迫那般折腾,而第二天他就病倒,不管是出于什么,她都得照顾他。而正因为那两天寸步不离的照顾才让她疏忽了甘泉宫。好巧不巧,皇上刚醒,孩子就出了事。

    天花是很难医治的病,通过这几日她的悉心照料,昭儿已经向好的一面发展。但皇后却又按捺不住,她又趁着皇上出宫祭祖,用宫规压制自己,想要将昭儿送出宫去。而若是她答应,昭儿哪还有命活着回来,说不定出了宫就会被她们弄死。

    “本宫从没想过对付你,本宫只是依照宫规办事。是皇贵妃你几次三番顶撞本宫,还阻拦本宫做事,本宫不教训教训你怎能服众?”

    洛离君的眼睛始终不离开小女人,看着她眼中迸发出的阴狠恨意,知道她定是不愿再容忍。但皇后身后的谢侯府他现在还不能动,所以此刻还不是时候废后。沉吟半晌,洛离君开口道:“皇后,朕以为你是个明白人,不想你是越活越糊涂。其实你早该想到朕回来后会怎样处置你,但你依旧一意孤行。不过,这次的事朕不会追究,你依然是皇后。”

    话说出来,洛然雪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不追究?她差点被皇后打死他竟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算了?别说是洛然雪,就是皇后也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她本已做好被废的打算,可皇上却说不追究这件事。

    看着小女人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洛离君再次俯下身,从她的额头上亲吻,慢慢下移,一路吻到唇瓣上。

    轻抚着她的鬓边,道:“不过朕不惩罚你怎能对得起皇贵妃受的罪,朕不废了你的皇后之位,给你留下皇后的尊严,不过,你的凤印要交还给朕,还有以后这后宫之权就不用皇后操劳了,全部移交给皇贵妃。你只需要在凤鸾宫里安安静静的守着皇后的宝座就可以了。”

    若说上一刻还在欣喜,那么下一刻皇后就如同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没有凤印宫权的皇后,还算是一个皇后吗?

    “皇上,您收回臣妾的凤印,移交宫权,那臣妾这个皇后还如何在宫里立足?臣妾所作所为都是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皇族宗室。臣妾不过是让人打了皇贵妃,但那也是她挑衅在先,臣妾又何错之有?”皇后满眼皆是不甘心,她怎能甘心?她在宫里多年,一直都是由周太后把持着凤印。好不容易凤印到她手里,才一年多的光景竟然就要被皇上收回。皇上拿回凤庸不是给这个女人,一旦宫权凤印全部由洛然雪掌握,那自己这个皇后也算是真正的名存实亡了。

    皇上的脸色倏然一沉,不复之前一直端着的柔和,阴冷的如同寒冬乍破,让人忍不住发抖。一双深邃到极致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皇后,连之前保持的笑容都不复存在。直到将皇后冷却的快受不住时才道:“你什么都没错,唯一的错就是动了朕心爱之人。朕和你说过,皇贵妃是朕的心,你动她一分就是在朕的心上扎一刀,你想要杖毙她,就是要朕的命。朕看在你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按着宫规所做,所以朕今日不废你,也不杀你,但是你所依仗的东西朕就要一一收回。”

    洛然雪痴痴的看着男人,没想到这样的话他会这么直白这么肆无忌惮,还当着别人说出来。这不是甜言蜜语,而是他的宣告。她忍着疼痛拽着洛离君的衣袖,道:“皇上。”

    洛离君的变脸速度不得不让人佩服,上一秒还是黑着脸冷着眼的和皇后说话,下一秒就可以温柔似水对待心爱的人。他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关切问道:“是不是还很疼,朕让人给你弄些止疼的药。”

    洛然雪享受着这个男人每一分每一秒的柔情,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哪里都不痛。离君,搂着我好不好?”

    洛离君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小心翼翼的躺在她身边,使她趴在自己身上,这样就不会碰到她的后背。声音温柔的仿佛能化开一潭冰封的池水,“你乖乖的睡上一会儿,等醒了,我给你换药。别怕,我会一直守着你的,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若不是今日去西山祭祖,他也不会将暗卫全部调走,不想却让她今日挨了打。他的宝贝儿,平时自己打的重了都会疼的直叫,那么大的板子下来,不知要多疼,那疼哪里是她可以承受的。不过没有关系,所有今天欺辱过她的人,他都让他们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洛离君冷漠的扫视了眼皇后那已经分不清是青还是白的脸,唤道:“福安进来。”

    福安躬身而进,余光扫到跪在地上的皇后,无声的为她叹了口气,真是好日子不过非得过坏日子。微微抬起眼皮看到皇上抱着皇贵妃躺在床上,不禁咂舌,皇上你这是故意的吗?一个如珠如宝的疼着宠着,一个却如糟糠一样丢弃在一边。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福安腹议一番,道。

    洛离君阖上眼睛,嘴唇在洛然雪的头顶摩挲,道:“今日所有执行皇后调派的御卫军全部杖毙,其中谁碰过皇贵妃一下的人,手脚剁了。而执行杖责的人就先不要杀了,送到地牢里,朕要他们好好享受几天。另外那些参与闹事的妃嫔直接打入冷宫,不管是谁。”

    皇后根本不在意别人,他们死不死活不活与她有什么关系。但看着皇上这样对待自己,她的不甘、恨意不断增加。她是恨洛然雪,但却更恨这个男人,但凡他对自己有一丝情义,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半个时辰过后,洛然雪陷入沉睡之中,深深浅浅的呼吸声洒在洛离君的脸上。他睁开眼睛,看了眼不服气的皇后,道:“你回去吧,跪也跪了,罚也罚了,安分守己的待在凤鸾宫。皇后这是最后一次,若是你再有一次伤害她,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或许你会比死更痛苦。”

    皇后身子一颤,她自然知道这个男人的手段。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不,是恶魔。他向来不喜欢让人痛痛快快的死,他最拿手的就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跪着的时间太长,腿脚早已麻的没有知觉,两条腿仿佛被人灌了千斤重的水银一般,让她迈不动脚。她端着皇后的气势,丝毫没有狼狈之意,微微俯身,道:“多谢皇上恩典。”

    洛离轩听了皇上所下达的圣旨,想了想,对福安道:“还是本王代替皇兄去趟大牢吧,告诉皇兄,本王会照着他所想的去做,定然会好好招待他们。”

    福安向来眼聪目明,轩王的心意他岂会看不出来,恭谨道:“那就多谢王爷跑这一趟了,皇上心疼娘娘一时走不开,还未向王爷道谢,所以就派遣奴才来跟王爷道声谢。今日多亏了王爷不顾嫌议,为皇上勇闯甘泉宫,不然皇贵妃和大皇子还不知会怎么样。”

    洛离轩定定的看着福安,片刻道:“不论是君臣还是兄弟,这都是本王应该做的。”

    昏暗潮湿的大牢里,几个人被绑在木桩上,身上的皮肉全部绽开。这还不算完,最左面的那个人身上的伤口都被涂上辣椒,他全身都在抽搐,叫声如同一只刚被人剥去毛皮的狼一般嚎叫。

    洛离轩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手里正在把弄着一个装满蛇虫鼠蚁的笼子,听着那已经不足以用人声来形容的叫喊笑容越来越大。他本是面如冠玉的男子,肌肤胜雪,晶莹剔透,十足十的美男子,与这阴暗的大牢里格格不入,但却更加渗人。一会儿,殷红的嘴唇溢出欢快的音调,“留着点力气,这只是个开始,后面只会越来越好玩。你们想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们伤了她一根头发丝,本王都要你们痛不欲生。”

    将手中的笼子往地上一扔,道:“随便一个人,往嘴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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