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至于强吻她……年轻不懂事,以为这样做是在向大家宣告,刘克瑾是他梵季诺罩的人,谁都不准欺负她,殊不知反而让她被指指点点,连带导致她之后根本完全不理会他,甚至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出国前,他就想找她聊聊,亲自跟她道歉,偏偏她躲得跟什么似的。最后没法儿,他只好从国外写信回来,谁知道她却连一封都没看到……这一定是老天在惩罚他。梵季诺自我解嘲的撇了撇嘴。
不过,他可一点都不后悔跟张安祺说那些话。
原来这整件事还有这样的意外插曲!刘克瑾惊讶的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偷偷觑了他一眼,糟糕了,他一定气愤又懊恼,明明是为了给她出气,她却不识好人心,反过来指责他的不是。
倒是张安祺让她很意外,毕竟一直以来,她都很真心的对张安祺,允诺帮忙也从无反悔,她为什么要这样欺骗她?与其说生气,还不如说是感慨。
「我不是没根据的怀疑张安祺,她城府太深,而你又太笨——」
「干么一直说我笨,我还不是给你耍笨的!」她嘟嘴瞪他。
「我问你,张安祺暗恋我的事情,你应该很早就知道了吧?你知道后,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不舒坦吗?」
糟糕,还真没有,她甚至觉得张安祺眼光肯定有毛病,否则怎么会喜欢这个跟大魔王没两样的梵季诺。
「张安祺每天都说,我听到耳朵都快出油了,能有什么感觉?再说,你当时对我那么坏,我恨不得离你远远的,最好你永远别出现我面前。」
只是没想到,等他真的不再出现后,她的心竟觉得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令她不知所措。.
「你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我的?」
「我——」她即时住嘴,别过头,践拽的说:「谁、谁说我喜欢你了?想得美!」
「你你你……我真是白在乎你了,早知道就不帮你出气,让你继续当傻子算了。」
心寒呐。
听见他说在乎自己,刘克瑾心里美美的,胸口涨满了窃喜。
她用手肘顶顶他,「你都在信里写了什么?」
「想知道?」
她讨好的点点头,笑得甜甜的。
他笑了笑,下一秒立刻变脸,表情超臭,「偏不告诉你。」松开她,抓过一旁的裤子套上,作势起身离开。
刘克瑾情急之下从身后抱住他,「拜托啦,告诉我,你到底都在信里跟我说了什么?」
这些年,他就像被强力清洁剂抹过一样,半点痕迹都不留,好几次她都怀疑,梵季诺这个人真的在她生命里出现过吗?又埋怨他怎么这么无情,年节连张卡片也没寄,而她却傻傻的牵挂着他。
所以,之后在speedymultimediagroup遇到他,她是能躲就躲,半点也不想跟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有交集。
所以,也才会在听到面店老板说他其实回过台湾几次,却都没跟自己联络,而一时又气又委屈的哭了。
梵季诺伸手搭上还在腰间的手臂,一阵摩挲。
刚到国外的头一年并不好过,除了要面对全新的生活和课业,还发生了让他痛苦的一件事,狠狠打击了他引以为傲的梦想,令他分外地想念远在台湾的她。.
「……我想你。很想、很想你。」
刘克瑾蓦地眼眶发热,好像有什么液体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似的。她连忙低下头,额头抵在他身后,就怕泪眼汪汪的模样会被看到。
梵季诺隐约听见她似是在啜泣,心疼了……
包力达说得对,尽管刘克瑾悍得像男人,但她终究是女人,也有软弱的时候,也有管不住眼泪的时候,比如现在。
「真是个傻瓜。」他侧过身,腾起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发顶。
他的温柔,没有稳住她的情绪,反而让她更激动,像是爆开来似的——
「我就是个傻瓜!我、我还以为……你真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有我自己还像个傻瓜,在心牵挂着你这个成天把我呼来喝去的混蛋。我甚至怀疑……我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患者,天生受虐体质,才会这么病态的想着你。」
她的告白让梵季诺心头一紧,又疼又怜惜,转身弯下腰,一把将她扣进怀里,热烈的吻住她。
刘克瑾亦仰起脸,热烈回应。
原来不是她一厢情愿,原来,他心里是有她的……
吻着吻着,气息乱了,她又被他推倒了。
这一次不一样,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应,可以敞开胸怀的被爱,刘克瑾的心,更甘甜了,觉得幸福。
这一夜,他说:「留下来,别走,我想跟你一起醒来。」
这一夜,她说:「那个摄影课……可以不要去吗?我好歹是c大新闻系毕业的,你让我跟包力达那个傻菜鸟一起重新学摄影,不是打我脸吗?他以前可是很崇拜我的,你这样安排,以后包力达哪里还会服我这个老大?」
黑眸冷冷斜睨她,「当初就是没我在旁边敦促你,新闻摄影学得三三六六,说你是c大新闻系毕业的,我都替老师汗颜。你该不会是期末拎两只鸡去贿赂老师,新闻摄影才没被当的吧?」
「才不是!我是那种人吗?唉唷,我不管我不管啦,我不要跟包力达一起去上摄影课,这样我多糗,被其他同事知道,我要抬不起头了啦!」
他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你喔,什么时候学会耍赖这一招了?」
总不能白白被潜规则吧,好歹要把握机会吹吹枕头风,争取一点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才不枉被潜咩。
「现在学的。唉唷,好不好嘛,拜托拜托啦……」她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哀求,柔若无骨的身子拚命往他怀里钻。
沉吟须臾,梵季诺慎重做出决定,「既然你那么不想跟包力达一起去上课,那好吧,就让包力达自己去上课,至于你……自己的女人自己教,我就不信教不好你。」
本来心里要放烟火了,听到梵季诺这么说,刘克瑾悻悻然地抽了抽嘴角,收起内心里的烟火,幽幽说:「我想我还是去跟包力达一块儿上课好了。」她拉过棉被,默默躺下。
「喂,你什么态度?我亲自教你你还嫌啊!刘克瑾,起来,你给我起来说清楚……」
刘克瑾紧紧抓着棉被,死活不理。
傻了才跟他学摄影,梵季诺这家伙疯摄影的模样她以前又不是没看过,若真让他来教,不把她操得死去活来才怪!
她刘克瑾是那种就算不能长命百岁呷百二,也想在有限的人生里活得舒坦些的懒惰鬼,伟人她才没兴趣当。
第6章(1)
刘克瑾和出面指控小天王汪竞东始乱终弃的李小姐约在一家隐密的咖啡厅里碰面。
基本上,那就是一家生意很糟很糟,糟到整天恐怕连一组客人都没有,根本不用担心有别人会偷听,所以才说很隐密的咖啡厅。
爆料者基本配备——墨镜大大的压在李小姐脸上。几乎是一开口,她就不住的啜泣,但等了半天,一直没眼泪掉下来,抹着艳色口红的嘴巴倒是不住的指控小天王汪竞东不为人知的禽兽面。
「……他当初追我追得好殷勤,可是……可是……呜呜……他一听到我怀孕后,居然叫我去堕胎。我不愿意,他就打我,我实在是不得已,只好选择屈服,但堕胎费他居然连一毛钱都不肯付,我又没有什么积蓄,最后流产手术的费用还是找朋友帮忙,才勉强凑出个几千块。你们看,这是医院流产手术的诊断证明……呜呜,他根本就是个双面人,我不需要他给我一毛钱,但我无论如何一定要站出来撕下他的假面具,为我可怜的孝出一口气!」
「是几千块?抱歉,新闻报导讲求准确性。」刘克瑾直觉问。
女子楞了一下,「呃……六、六千块吧?一般流产手术不都这个价钱。」
刘克瑾挑眉,没说话,继续聆听女子对汪竞东的无情控诉。
怨妇的语言可是很恐怖的,蕴藏庞大的负面能量,听上半个小时就可以让人神思疲惫,更别说她还听了近两个小时,可以说是累、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