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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无形中,两人的距离拉近,夫妻的感情更为坚定,似乎到了无所不说的地步,仅凭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该接什么话,兰夫人也乐得静坐一旁享受着全家欢乐时光。.

    “什么,棉花?”他……他拿来做什么?

    “有什么不对?”她为何一副暴殄天物的表情。

    “棉花不仅仅可做棉被、塞棉袄用而已,显然身为绣坊东家的你不够尽责,棉花还能制成布呢。”

    “棉花可以制布?”他第一次听闻。

    “棉花喜热、好光、耐旱、忌渍,它的产量高,适应性广,纤维……也就是纺成纱线,还有一种亚麻较棉更为强韧,也能织成上品衣料……啊!有提花机就好了,能快速的将亚麻编织成布……”她越说越兴奋,想着她看过的古代提花机,她会操作,但要组机成型很难……

    “静儿,你说慢点,什么是亚麻?什么是提花机?宫中织造厂有机抒,是不是你说的提花机?”他突然发现他所知的太少,跟不上妻子对布料的了解和熟识。

    蒲恩静穿越过来的这个时代已有织布机和梭织机,但对于提高衣料品质的提花机、印染机则未有所见,平民百姓只能穿粗麻布。

    “机抒跟提花机是不同的,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让我想几天看能不能画出来。”大致的原理她还记得,可是零件的组合才是一大问题,她大学念的不是理工科。

    “你还会画画?”他惊讶地喜笑。

    她会绘画很惊奇吗?通常善绣的人亦通工笔,她们在刺绣前得先在绣布描上花样,“我的水墨画更精湛,横是青山水点墨,纵看流水小桥边,飞莺落花一笔起。.”

    “那你……”

    兰泊宁本想说:你画不画人物,替为夫画上一幅。谁知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打断了他的话。

    “啊——我的起司焙果,二姊姊替我做的起司焙果,你这贪吃鬼竟然吃光了!”

    闻言,众人的目光落在已空无一物的细白瓷淡墨莲花纹盘上,再移到某位贪吃鬼的手上,当场逮获的证据还留存着——吃了一半的半月形胖饼。

    “咳咳,儿子呀,你很饿吗?娘刚刚还看到盘子上放了四、五个焙果。”绝对够分。

    神色微僵的兰泊宁有刀剑穿不透的厚脸皮,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无其事地把剩下的半个饼一口吃掉,还云淡风轻地拍拍沾上碎屑的衣袖。“还不错,就是甜了些。”

    他说了违心话,他认为再甜一些就更合他胃口了。

    “婆婆、二姊夫吃了我的焙果,青青生气,你叫二姊夫吐出来还我。”她才吃了一个而已,还想吃。

    在园子里跑来跑去的蒲青青流了满头大汗,见状,兰夫人慈爱地以丝帕为她拭汗。

    “叫你二姊夫给你当马骑,当补偿你好不好?待会婆婆让人包一篮子芙蓉糕给你带回去吃。”

    可是她不喜欢米蒸出来的糕饼呀,二姊姊做的甜食比较好吃!扁着小嘴的蒲青主目一脸可怜兮兮地看向蒲恩静,豆大的泪珠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的,让人好笑又心疼。

    “娘,我才是你儿子吧!你这偏心也偏得太过分了,我在自个儿家里吃着自个儿娘子亲手做的糕点,旁人是客,客随主便,当然是有食我先尝。.”这些多余的人真碍眼。

    “满嘴歪理,倒和个孩子计较起来了。”兰夫人气笑了,啐了儿子一口。

    “青青,不能喊婆婆。”婆婆是祖字辈,辈分有差,蒲恩静特地纠正妹妹的错误。

    “有什么关系,孝子嘛,爱喊什么就喊什么,别拘着她,婆婆也很好……”

    她忽然想到什么的略顿了一下,目光一柔地摸摸蒲家小妹的头。“我缺个女儿,不如叫我干娘吧!”

    “干娘?”不解其意地蒲青青偏着头靠向姊姊。

    兰夫人当她应了,当下笑得眼都眯了。她取下腕间的羊脂白玉镯放在蒲青青手上,当作干娘送的见面礼。“乖,干娘疼你。”

    被亲了一口的蒲青青好困惑。“二姊姊,干娘是什么,娘有分干的和湿的吗?那我要叫我们的娘是湿娘吗?”

    她觉得自己很聪明,长大了,会举一反三。

    “你喔,怎么这么惹人疼,干娘都舍不得放你回家……啊!干脆住下来,反正兰家地方大。媳妇儿,也把你娘接过来同住吧,你也省得担心亲家母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我不同意。”光是几个兰家人就分走妻子陪他的时间,再来蒲家两母女,他还找得到妻子吗?兰泊宁面露不快。

    被婆婆的提议吓到的蒲恩静哭笑不得,虽然她很想点头。“娘,哪有娶媳妇陪嫁娘亲的,你想让我娘臊死呀!她最看重老祖宗留下来的礼法。”

    “唉,不行呀……”兰夫人十分失望的叹气,一再用依恋的眼神瞅着白嫩的女童,看着看着,她又突然笑出声。“瞧瞧,咱们杰儿懂事了,会疼妹妹了。”

    原想趁人不注意将东西偷塞给蒲青青的兰瑞杰,两颊倏地一红的飞快抽回手,差点把刚才大嫂拿给他吃的起司焙果掉在地上。“我……妹妹想吃,给她。”

    大家看他那羞窘的表情,忍不住都笑了。

    第8章(1)

    “大少夫人,大少夫人,不好了,表小姐……表小姐她……她来了,来了……”而且好凶!

    冬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似有鬼在身后追着,不跑快一点会被鬼吃掉,尸骨无存。

    跟在她后头入内的是螓首低垂的冬菊,一向她话最多的,爱挑刺儿,今日却反常的紧闭着嘴不发一语,头一直往下低,两颊的头发往前拨,盖住了大半张脸。

    “嘘!小声点,大少夫人正在教杰少爷画画,三小姐在睡午觉,别吵醒她。”

    领着一等丫鬟的月银却做三等丫头的粗活,在被晾了一阵子后,有意爬上主子床的缃素、绮罗熄了当姨娘的念头,她们不是笨人,只是一时想不开,执念太深而已。

    尤其在看到夫妻俩恩恩爱爱的插不进第三人,大少夫人根本不怕有活阎王之称的大少爷,以为丫头们没瞧见时还会偷掐或捏大少爷,而大少爷不仅不生气还笑着说她手劲轻,用来搔痒还差不多,两人从没吵过架,只有偶尔大少爷爱吃味,嫌大少夫人陪他的时间不够多。

    丫头是下人,主子是主子,如果连主子都伺候不了,留着丫头有何用,她们可以随时被转卖,即使容貌比正牌小姐出色也没用。

    在一番不打不骂的敲打下,两人终于明白了软刀子比打骂还伤得疼,不想再被当作不存在的人看待,昔日的傲气和棱角也磨平了,如今温顺谦和,完全把曾经不放在眼里的大少夫人当正经主子服侍。

    一指放在唇上,冬麦把声音压低。“缃素姊姊,你知不知道兰家有位凶巴巴的表小姐,笑起来很甜,可是……可是……我不晓得怎么说,就是怪怪的……”

    “很假。”一旁分着绣线的绮罗冷着声音道。

    “对对对,就是假假的,明明在笑,我却觉得头皮发麻,好像有千根细针在扎着,虽然不痛,可叫人忍不住打哆嗦。”她到现在还毛毛的,浑身冒着汗珠似。

    “那位表小姐惯会作戏的,你们离她远一点,有多远就闪多远,能不和她碰面更好,她是个不饶人的主儿。”吃过亏的缃素说着过来人的经验谈,她吃过的苦头也不少。

    “如果……呃,碰上了呢?”多远才叫远,即使她们都隔了一座荷塘,表小姐若在对面招手,她们不过去也不行。

    “那就赶紧逃,别回头,逃过就没事了。”以大家千金自居的表小姐绝不会丢脸的拎高裙摆追人。

    “也不早点说……”她声若蚋蚊的嗫嚅。

    “你说什么?怎么把话含在嘴巴里,叫人听不清楚。”她们不会真遇到爱摆谱的表小姐吧!

    缃素是四个丫头中年纪最大的,她有种领头的自觉,认为自个儿年长,有照顾其他妹妹的责任,一遇上事她会先问仔细,能处理的就处理,反之则想办法告知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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