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蓝千蝶压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连锁反应,但一个又一个人的泪水,这里跪又那里跪的,她就是心软,不去看就心里难受,但要是遇到无病呻吟,她也不客气,让该人中点小毒,真的躺到床上唉唉呻吟去。
她很忙,庆幸的是,厉总管是她的最佳眼线,他每日都告诉她,他的爷有多用功,待在书斋的时间最多,殊不知那有时是丢或李智戴人皮面具假扮的。
不过,杜慕羽是肥水绝不漏外人田,虽然两个奴才也绝对没胆子对她做出任何亲密动作,但只要是他在书斋内,绝不会错过借机劫色的机会。
他也注意到,随着一个又一个更亲密的吻,蓝千蝶的神情已有了变化,不再只是冒火,那张白皙的粉脸反而嫣红如天边的红霞,吸引着他想更进一步的接触。
只是,这几日她回来的时间愈来愈晚,害他也少了好几个偷香的机会。
才想到这里,厉总管那分量重了点的脚步声就传入了他的耳中,他从珠帘看出去,还没看到人影,直至一会儿后,厉总管才敲了房门进来,再穿过珠帘来到书斋。
“爷,老将军派人送个口信过来,说表少爷出了趟远门,他老人家要蓝大夫在他那儿陪他吃个晚膳,吃完就会让她回来。”厉总管笑得眼眯眯的。
他看着厉总管,觉得他今晚的笑容特别大,忍不住问:“怎么了?”
“奴才听到将军府的副总管说,老将军不知从哪儿听到爷跟蓝大夫过从甚密、有奸情……啊,不是,是有情愫,所以特别派人半路拦劫她,要拷问她……不,不是,是想要了解一下。”厉总管说到这都尴尬了,因为老将军说的真的很直接。
“拷问?那我没办法去解救了。”
杜慕羽抚着下颚笑了,事实上,透过蓝千蝶写日志的好习惯,他看出外公对他并不失望,只是心疼,所以他也不再过分苛责自己,封闭的心也已慢慢敞开,打算这几日,或许就能鼓起勇气去跟外公叙旧。
“蓝大夫不回来吃,老奴这就去将爷的晚膳端过来。”厉总管又说。
他笑着点头,“我在大厅吃吧。”
“是。”厉总管笑得阖不拢嘴,从主子的神态来看,他是认同老将军的话,他跟蓝大夫是有感情的。他离开书斋,转往后方的厨房走去。
由于已过晚膳时间,偌大的厨房也只剩在广千园工作多年的老厨娘一人,只是她的脸色好苍白。“刘妈,你人不舒服吗?”他关心的问。
满头花白的刘妈用力摇头,头摇得像博浪鼓似的,“没有、没有!”
厉总管蹙眉,“要真的不舒服,就给蓝大夫看一下,她医术很厉害。”
满脸皱纹的刘妈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好,如果不舒服,我会去找她的。”
他笑笑的直点头,“蓝大夫不回来吃,你给我爷的晚膳就好。”
“呃……好。”她先从橱柜内拿了几个小盘子,再回身从炉火上的锅内,将一道道保温的菜色各拨一些放入小盘后,再将饭、茶及所有小盘放置托盘上,交由厉总管端出去。
只是厉总管才走到门口,她突然紧张的喊了一声,“厉总管!”
厉总管停下脚步,不解的回头看她,“怎么了?”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没、没事,没事。”
厉总管觉得奇怪,但一想到主子该用膳了,他还是快快的端晚膳离去。
直到他走远了,一名蒙面黑衣人才从厨柜后方走出来,刘妈早已害怕到泪流满面、浑身颤抖。
黑衣人刀起刀落,鲜红的血滴落,可怜的老厨娘一命呜呼。
灯火通明的大厅内,杜慕羽浓眉一蹙,将吃了一半的碗筷放在桌上,他觉得不太对劲,他的身体莫名的感到发热,但稍早之前,他并无不适。
他直觉的看向桌上的晚膳,脸色倏地一变,迅速的点了身上几个穴道,要抑制身体里那股突然涌起的热流往四肢百骸流窜。
“主子,怎么了?!”在一旁伺候的厉总管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
杜慕羽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快,派人去将军府,把蝶儿叫回来。”
“好、好!老奴马上叫人去。”厉总管不敢再问,急急的跑出厅外交代后,又急急的跑回来,“主子。”
“刘妈人呢?快去看看。”他的膳食一向由刘妈打理的。
厉总管要走又不敢走,偏偏主子不爱这院里的奴仆太多,刚刚的两个小厮就让他给叫走了,丢跟李智不在,若这会儿他又走了,主子要是出事怎么办?“可是爷……”
“我还撑得住,快去!”杜慕羽大声的吼了要走不走的厉总管。
厉总管只得快步再跑去厨房,没想到却见刘妈倒卧在血泊中死了。
完了,出大事了,他脸色苍白的再度跑回大厅,差点要喘不过气来,“呼呼呼,刘、刘妈死了!”
该死!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他的身体愈来愈不对劲。“叫园里的所有人警戒,你扶我到寝房。”他忍着不适再下命令,偏偏丢跟李智去帮他办事未回,他看着满头大汗的厉总管急急的又跑出去。
是谁在晚膳里加了东西?想毒死他?不,他微微喘了起来,一种连血液都要灼烧起来的强烈欲火正在他全身流窜。
该死!是春药!
他气喘吁吁的直冒热汗,是谁?堂哥?还是太子,为什么?他对他们早就没有威胁了,还是他们发现他正布局要将他二人真正意图谋反的罪证给摊到太阳底下,所以先下手为强?但为何是春药?
在思绪翻转间,厉总管已将他扶回寝房。
第9章(2)
将军府与广千园原本就只差几条街远的距离,姜泰安一得知杜慕羽出事,连马车都不坐,直接施展轻功飞掠而来,而功力差他一截的蓝千蝶也连忙飞掠,急急追赶过来。
姜泰安进到广千园时,杜慕羽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他被安置在寝房的床榻上,俊脸潮红的痛苦呻吟,整个人像是被泡在热水里,满身大汗。
姜泰安站在床榻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见蓝千蝶三步并作两步的奔进来,他急急的冲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到床榻前,“怎么那么慢!”
蓝千蝶无暇回答,她连忙察看杜慕羽的眼神、气色,再为他把脉。
“爷在昏厥前说了句“是春药”。”在一旁也急得满头大汗的厉总管忍不住开口。
“该死的,怎么会是春药?他好不容易才戒色!”有关孙子的大小事,姜泰安可是完全掌握。
蓝千蝶的脸色相当凝重,她将杜慕羽的手放回床上,“不只是春药,是添了淫药的毒,这种毒要合欢至死才能解毒,只是毒解了,人也死了。”
“该死的!是谁干的?!不行,我不能再失去他,凶婆娘,还有慕羽的娘,我已经没脸去见她们了,慕羽要是比我更早走,我、我该怎么办?”说到后来,姜泰安竟然忍不住老泪纵横,“呜呜呜……”
“姜爷爷,你别哭,我可以解毒。”蓝千蝶看老人家竟然哭得像个孩子,眼眶也忍不嘴了,只是为了解毒,她也得把自己交给杜慕羽。
“对了,你、你快以身相许,丫头,你放心,我现在就宣布你们是夫妻,婚礼后办……不对,明天就办,我不会让慕羽对你始乱终弃的,你就是慕羽的媳妇儿。”姜泰安连眼泪都不拭,直接就要将她揪到床榻上。
蓝千蝶忍不住瞪他,“姜爷爷,不是那样解毒就行的,得一步一步来。”
“他难受得都快要死掉了,要不是他以穴道制住淫毒流窜,他才没像个色魔的冲向你,把你给吃了,你还要一步一步来?”姜泰安气得大吼。
“对啊,主子可是强忍到后来,意识才渐渐模糊的。”厉总管也急急的道。
“到底我是大夫,还是你们是大夫?”她也火了,救人如救火,“我先去房里拿另一只药箱过来,你们帮我将他脱个精光。”
“好好好。”厉总管不敢迟疑,连姜泰安也不敢质疑,在她去拿药箱时,两人七手八脚的替杜慕羽褪去全身衣服,去而复返的蓝千蝶从药箱里拿出多捆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