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们说些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想他们也不是要瞒你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对你说吧,事实上,我听见你爷爷请毕公子带你走,而我就是因为听到这些话,一气之下才想着先将你逼走的。”
“爷爷为什么要我跟阿旭走?”孙子凭讶然。
“这我怎么会知道,定是你爷爷真做了什么亏心事,否则何必躲起来?”
孙子凭马上想明白,定是宫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寻来,爷爷担心她若跟着他会一起被捉,所以才想着将她托付给阿旭。
爷爷怎能抛下她自己走,她登时急红了眼眶。“爷爷不能不跟我说一声,就这样走了。”她难过不已。
“哼,孙老头分明是要将你推给别的男人,这脸皮也太厚了!”阿娇破口大骂。
“我不会跟阿旭走的,我得找到爷爷,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外吃苦。”
“随便你,反正我已经告诉你这事了,至于你怎么决定,我管不着!”阿娇气呼呼起身走人。
出了屋子见毕书旭和袁向已在外头,她心中的火气不敢再显露出来,马上缩了肩头与他们擦肩而过。“已照你的吩咐如实告诉她我偷听到你和孙老头的话了,这样我可以走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毕书旭挥了挥手,让她滚,她忍住怒气,快步离开,她再也不敢奢望这男人了,他已经知道她家底细,是不会再青睐她了。
“少主,您这真是妙计,先找个人假装孙老爷,让阿娇听见后转述给孙姑娘得知,如此孙姑娘就会以为这真是孙老爷的意思了。”
孙姑娘听得见别人的心音,少主自然不能教阿娇说谎,这会马上被拆穿,所以少主用心设计,故意绕了一圈让阿娇自己也以为是偷听到的,少主再要求她将偷听的内容告诉孙姑娘,这样孙姑娘就不会起疑心了。
毕书旭抿笑的朝屋里走去,而屋里的孙子凭正在哭着。
他本已有心理准备,她听见爷爷抛下她,定会伤心难过,可此时见她哭,他不禁紧绷了下颚,心情也好不起来。“孙子凭,你跟我走吧!”他不废话,直接说。
见他进来,她抹着泪。“我不能丢下爷爷不管,他一个人在外头会有危险的。”
“你放心好了,你爷爷说了,他会找地方藏一阵子,等风声过去,便会到京城找你团聚。”
“不,我不在他身边,如何都不能安心。”她忧心的说。
“你信我,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他的。”他告诉她,而这不假,孙老头是高太师的老父,他怎么可能让他遇险,自己已派人跟着他了,随时保护他的安全。
“真的,你有派人保护爷爷?”孙子凭止住泪水了。她晓得他的真实身分,因此相信他有能力保护她爷爷。
“嗯,这样你可愿意跟我走?”他柔声的问。
“这……”她仍犹豫。
“你既是高太师的后人,就该与我一样同仇敌忾,太叔衭杀了你爹,你不想善用自己的异能为你爹报仇吗?”
她摇头,“爷爷告诉我,冤冤相报何时了,心中的仇若能放下,才能真正舒坦过自己的人生。”
自己幼时也与爷爷一样没有任何异能,甚至反应还比一般孩子慢些,因此常被人在背后笑傻,直到六岁那夜遇险,才彷佛让她开窍变得不一样,但爷爷情愿她笨笨的,并不想她拥有天赋,更不愿意她卷入过去的仇恨当中,因此她谨遵爷爷所望——平淡是福。
“话是不错,可你有想过独善其身的后果?官庙仅昏庸无能,太叔衭挟天子以令诸侯,在背后干尽伤天害理之事,而今的天下,百姓叫苦连天,十年前的国泰民安早已不复见,高太师生前心系黎民百姓,用尽一生算尽天下事,只为让百姓安康,你身为他的后人,难道不想也做些什么吗?”
她心头震荡。“我也能为天下做什么吗?”
“当然,你是高家后人,本身就天赋异禀,你若肯在我身边,帮我分辨忠奸,让我放心用人,那么救百姓于水火之日便指日可待。”
孙子凭动摇了,撇开自己的杀父私仇不说,当今皇帝官庙仅与太师太叔衭确实一个荒yin无道,一个祸国殃民,这几年百姓过得并不如意,她和爷爷就是因为猢口不易,才会选择摆摊赚钱,而毕书旭做的是救国大事,自己若有能力应该要帮他的,可是爷爷的交代……
“孙子凭,杨世五既知我人在云南,要找到这来并不难,此地我不能久留,我必须离开,不过,我身上的伤未愈,袁向替我找来的大夫说,我这伤得疗养一段时间才能痊愈,倘若不能妥善照顾,将来恐怕落下病谤……”
“会……会落下什么病谤?!是伤筋断骨,还是性命不保?”孙子凭马上焦急关切的问。
毕书旭眼睫轻垂。“我说这事不是要让你紧张或同情的,我只是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帮我识人顺道照顾我的身子,你也知道的,我的身分很难相信别人,可是你我信,你端来的药我能放心的喝。”
“好好好,我跟你去,反正爷爷也要我跟你走。我们现在就走,你的身体交由我来照顾,我一定让你恢复健康。”一听他会留下病谤,她马上不假思索的说。
他笑了,眼角余光瞄向窗边,见袁向就远站在外头窃笑,他眼睛一眯,要那家伙滚远一点。
大胤皇宫内,当今皇帝官庙仅涎着讨好的表情瞧着眼前的美女。
“水仙,朕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怎么总对朕板着脸,这可枉费朕对你的一片心意啊!”
官庙仅今年十九,长相堪称俊美,可惜年纪轻轻眼袋就十分浮肿,这一瞧就知是平日纵欲过度造成的。
水仙仍是一副冰山美人之姿,对他不苟言笑,甚至爱理不理的,可官庙仅就是爱她这目中无人的样子,俗话说得好,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教人心痒难耐。
“水仙,朕可是听闻你遇刺,心急如焚,才火速的将你召回京,朕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你却为此与朕呕气,回来后对朕不理不睬的,这实在没道理啊!”他继续哄着美人说道。
水仙依然冷着一张脸,“水仙代皇上行走天下祈福,可路程只走了一半,您就强召水仙回京,还将水仙锁在宫中,水仙并非后宫嫔妃却留在宫里,难免引人非议,也恐坏了水仙神女的封号。”
“你神女的封号乃是朕给的,谁敢有异议?不过,你若介意,还不简单,不如朕就干脆封你做神妃,这样你不就名正言顺的可以待在朕身边了。”他得意非凡的说。
“老夫不同意,自古哪有君王纳神女为妃的,这岂不污了神女圣洁之名。”一名身材圆滚滚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当场拂了官庙仅的话。
官庙仅一见这人不禁恼恨起来。“太师,这乃朕的家事,你管得未免太多了!”他不悦的道。
眼前的人便是当朝太师太叔衭,也许是日子过得太舒服所致,身材一年胖过一年,而今那肚子滚得就如弥勒佛一般大,可他狼心狗肺的行径可与弥勒佛沾不上半点边。
“老夫不是说了,她是神女,不是一般女子,不能纳做后宫。”太叔衭再说一次。
官庙仅变了脸。“当初是你让朕钦点她做神女,代朕巡视天下,为百姓祈福、求取百姓爱戴,朕这才同意的,可你现在却不让朕纳她入后宫,这不是在耍朕吗?”他气急败坏的说。
半年前,他一眼瞧中入宫征选神女的水仙,她的美貌让他惊为天人,从此对后宫三千佳丽食之无味,日夜就只想与水仙恩爱,可太叔衭却让他指她做神女,命她出宫远离自己,他正为这事恼怒,忽听得她在云南遇刺,他便赶紧藉此机会火速将她召回来,但这老不死的又来阻挠,根本是有心不让他如意!
他火冒三丈,但太叔衭仅是冷眼朝他望去,他马上气势全无的缩回龟壳里,当个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