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黄粱实境体验者
“云开哥哥，这是什么地方？”
当叶云开与易翩然十指紧扣走出那所谓的回音阁后，看到的却是一部现代化的电梯。
叶云开扫视了一下四周，想了想才道：“看来我们已经回到V市了！这应该是楚离位于郊区的实验楼，而她所住的小公寓离这里也不远，我们先下去再说。”
叶云开拉着易翩然走入电梯，摁下一层的键后便等待着电梯降落。
“云开哥哥，我到底是怎么进入江湖世界的？那里真的只是一个虚幻的实验空间吗？”
易翩然似乎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呆呆出神了好久，才突然开口问道。
叶云开见状，轻轻撩起易翩然已经长长将及腰部的发丝，淡淡笑着反问道：“你觉得呢？”
“时间不对，感觉也不对。那里发生的事似乎能延续到现实，这很难让我相信那里只是一个虚拟空间。”
易翩然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叶云开突然伸手将易翩然搂进怀中，就在她诧异的想抬头时，他却将她的脸压在他的心口轻轻问道：“告诉我，你还拥有那超强的感知吗？”
易翩然凝神聆听了许久，却发现在江湖世界被放大了数倍的感知已经消失了，她现在已经与正常人无异，充其量比正常人敏锐一些而已。
“你是说，那些都不是真实的？就像我们在VR世界里感受的一样，只是仿真度极高的虚幻场景？”
易翩然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失落，不知为什么，想到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她就觉得没来由的难过。
曾经那样真实的在自己身边出现过的人，那样鲜活，明媚的一如初升的朝阳，她实在不能想象那一切都如七彩泡沫一般，灿烂过后就随即烟消云散的模样。
“是真实还是虚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回到我身边了。翩翩，我只想与你过平凡的生活，不要再想了好吗？”
叶云开双手用力微微又将她搂紧了些，失而复得的感觉万分珍贵，此时此刻只要翩然在他怀中，他可以不计较一切。
“嗯。云开哥哥，我听你的。”易翩然乖巧的轻应了一声。云开哥哥说的对，现在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重要的是他们都还拥有彼此啊！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叮……”
“走吧！我们回家。”电梯声响起，叶云开微笑着拉紧易翩然，迈步走了出来。
岂料才走出实验楼的大门，就看到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在门口，而一身蓝色运动装的楚离双臂抱胸靠在车边。
看到两人手拉手的走出来，楚离红色墨镜下的眼眸微眯了眯。随即她若无其事的站直身体，迎向两人。
叶云开与易翩然停下脚步，同时抬头望着楚离。
楚离也看着走到近前的两人，摘下墨镜，对他二人伸出手，扬起一个淡淡微笑。
“恭喜两位，成功成为‘黄粱梦实境’的第一批体验者，我代表‘环楚’实验小组感谢两位的参与，辛苦了！”
叶云开愣了片刻，随即伸出手与楚离轻握了下，苦笑一声道：“离离，你怎么不早说呢？你连我都瞒了？”
楚离很无辜的耸了耸肩，道：“抱歉，这属于职业操守问题。如果提前告诉你，那便失去了体验的真实意义。希望你能理解。”
叶云开听她如此解释，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黄粱梦实境’？那是什么？”易翩然直直望着楚离，缓缓的反问出口。
“对啊！一个以AR高端技术为基础，辅以各领域高科技综合构建的实境空间，这是我们‘环楚’历时六年的成果。而你们是首次进入实境空间的体验者，希望这场历练，没有给两位带来太大的困扰。”楚离轻笑着回答。
“那个世界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AR技术虚构出来的？”
易翩然只想知道这一点。
“你是想问，那个空间的人是真实存在还是虚构的？”楚离眸光微微闪烁了下，随即道：“当然都是虚构的了！你已经从那里走出来了，所以就不要再去留恋那里的一切，因为当体验者离开，我们会将体验者所有留在那里的记忆信息一并消除，过不了多久那里就会恢复平静。”
“也就是说，我们这一遭，就像鸟儿飞过天空，鱼儿游过水里，虽然真实发生过，却不留痕迹？”
易翩然垂下眼睑，低喃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黯然。
停顿片刻，她忽又抬起头来，目光锐利的扫向楚离，“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世界里？真的像实境里的楚离所说，去圆一个梦？”
楚离夸张的摊了摊手，“别开玩笑了！那不过是一个设定的剧本而已！我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你们是第一批体验者，我要保证你们的思维在那个世界里不会因环境的改变而走极端，我更要保证你们的安全，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去扮演一个大反派？易翩然，当初我答应了云开，利用这个实境改变你的思维，拓展你的视野，如今有惊无险总算没有负了云开所托。云开对你真的是用心良苦，一场历劫之后，你到现在还不能明白吗？”
易翩然心中一动，下意识的握紧了叶云开的手，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转向叶云开，却发现此刻的叶云开也正温柔的望着她，眸中的笑意是那么的温暖，让她不自觉愧疚起来。
云开哥哥为了她，在黄粱实境中吃尽了苦，可她此刻却还在一味的追问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也许楚离说的对，既然已经从那里走出来了，就不该再去留恋，珍惜眼前才是她最该做的事啊！
她和云开哥哥原本已经走到分手的地步，如今重归于好也算是托了‘黄粱实境’的福，楚离虽然在那个世界是个迫害他们的反派大BOSS，可那毕竟都不是真实的！她不应该把那里的情绪带到现实世界来。
可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从此与那个世界再无瓜葛，她就感到莫名的失落。
为什么？难道她心里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好了！上车吧！我带你们回我的公寓好好做个体检，这是体验者的最后一项义务了！”
楚离示意两人上车，自己也绕过车头，坐到了驾驶位上。
“好了，翩翩，我们走吧。”叶云开轻揽着易翩然的肩，替她打开车门一同坐进了后座。
车子行驶了约么20分钟，便回到了楚离位于郊区的小公寓。她带两人上了二楼，走进了一间放置着各种类似医学器材的体检室，开始了长达一个小时的各类体检。
一个钟头之后，体检终于结束了。叶云开和易翩然被请到休息室，而楚离则抱着一堆检验结果钻进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回到现实世界后，易翩然再次变得沉默。叶云开望着坐在他身旁呆呆出神的她，心头不由泛起一丝担忧。
“翩翩，不要多想，等做完体检我就带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叶云开侧过身，轻轻将大手盖在易翩然的小手上。
“云开哥哥，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场梦，可是梦醒了，我却还没有醒。”
易翩然神色黯然，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疲惫感，说话间更是不由自主的将身体靠进了叶云开怀里。
叶云开伸手搂住她，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安慰的低语道：“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什么都不要想，有云开哥哥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嗯。”易翩然轻应着，双手不自觉抓紧了叶云开的衣角。
又过了约么十分钟，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易翩然见楚离走出来，立刻离开了叶云开的怀抱。
“恭喜，两位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基本一切正常，你们的这次体验也可以圆满结束了。”楚离的目光扫过易翩然落在叶云开脸上。
“那就好，离离，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翩然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他想尽快带她回去休息。
“急什么？还不行！”楚离挑了挑眉，这么着急干嘛？
“还有什么没做吗？”面对楚离干脆的拒绝，叶云开不禁疑惑道。
楚离上下打量了他和易翩然几眼，道：“你们还没有把我们的道具物归原主。”
叶云开怔了下，随即恍然大悟，自己没有发现，原来他和翩然还一直穿着古装呢！
“呃……”叶云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边有更衣室，你们去把衣服换下来吧，更衣室里有准备好的统一便服。”
楚离指着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对叶云开二人道。
“翩翩，去换衣服。”
叶云开拉起易翩然，两人走进更衣室，很快便换好了衣服出来。
易翩然的心情还是有些不好，不过感觉到叶云开担忧的目光，她勉强打起了精神。
“离离，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再打电话给我。”
叶云开扶住易翩然的肩，转身往门外走去。
楚离双臂抱胸，看着两人相偕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原本轻松的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
她没有片刻停留的转身回了办公室，在她的办公桌上，有一份体检报告，那是叶云开的。
而体检报告有一项脑电波筛查，叶云开的检验报告上却赫然出现了九条频率不同的脑电波！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楚离将手掌盖在那份体检报告上，脸上的神色异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