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起回家
“你们别介意，我那朋友就这样。”陶悠然觉得此时的气氛非常尴尬，她不知道，白翼遥为什么总那么针对上官。
“没事。”上官温和一笑。
白翼遥拉着陶悠然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将行李箱放在后备箱，看了看上官，不，准确来说，他是看了一眼南宫皓轩，他觉得，他比那个上官更捉摸不透。
陶悠然被白翼遥硬塞到车上，她摇下车窗打算和上官他们道别，可是车窗才刚摇下来，就被白翼遥给关上了。
坐在车内的她，只好闭上眼睛，靠在后背椅上，闭目养神。
一路上，白翼遥也没开口说话，他也没有心思和陶悠然说笑，他现在的心思，都在思考南宫皓轩和上官二人，至于林谨，他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不会觉得那个十八岁的男孩会对陶悠然有什么想法。
事实证明，那个十八岁的男孩确实对陶悠然没什么想法，可是他的二哥，也就是他曾经的主子，对陶悠然可不是这样了。
返回Waiting Happiness的路上，南宫皓轩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上官墨言和林谨也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冷到了极点。
许久，三人中的上官墨言终于开口，“皓轩，她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你不要怪她。”
“王妃她好像和以前不同，但也没怎么变。”林谨插了一句。
“皓轩，你不要着急，她会记起来的，一定会记起来的。”上官墨言安慰着南宫皓轩，清菡，你可一定要记起来，一定要，你知道吗？皓轩他等了你多少年，整整一千三百一十四年，这一千三百一十四年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孤独，也更是折磨，是痛苦，也是残忍。
“刚刚她又差点出事，刚刚她又差点出事，为什么她永远都不懂得照顾自己？为什么她总是在我眼皮底下出事？”南宫皓轩低声对自己吼道，他沉静了片刻，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继续说道，“刚刚抱着她的时候，我似乎觉得这千年来的时光，我没有白费，她刚刚竟然对我说，我的眼睛好漂亮。”
南宫皓轩轻轻闭眼，他靠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瞬间移动的建筑物，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菡儿，你终于回来了！”他在心里轻轻呼叫着她的名字，菡儿，悠然，你更喜欢我叫你哪个名字？他像是在问陶悠然，又像是在问自己。
刚刚见到她的时候，他差点压抑不了自己内心的冲动，他差点就……幸好，她开口说了句话，要不然，他真的可能……
一千多年，他都等了，还会在乎这短短的几年吗？
菡儿，你知道吗？这一千多年的时光，我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你的日子，南宫皓轩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千年来，他又是怎么度过这孤独的岁月？是林清菡临死前和他的那个约定？还是林清菡临死前在他怀中说的那句：“我爱皓轩，好爱好爱！”另或是，她曾经说过的，“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皓轩，你一定要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只有你活着，才能证明我曾经来过，才能证明我们曾经爱过。”
这一千年来，除了现在陪伴他的上官墨言和林谨，从安盛王朝活下来的又有几人？
从遥远的安盛王朝到现代，整整一千三百一十四年，1314一生一世，这原本是多么美好的寓意，可是对于他而言，却是痛苦，是折磨，更是残忍。
“二哥，好像是王妃，他们的车好像出故障了。”林谨看着前面百米处的陶悠然，正在向他们招手。
上官墨言朝前面看了看，的确是陶悠然无疑，“看来是车抛锚了，靠边停一下，这个时候，他们很难再打到车。”
“嗯嗯，可是王妃身边的那位朋友，他好像不太喜欢我们。”林谨打转方向盘，将车靠右，慢慢在出租车后面停下。
“师傅，您好！我的出租车刚刚……咦！南…南宫…皓轩，我没有叫错吧！你是叫南宫皓轩？”陶悠然看到拦下的那辆车竟是上官墨言他们，她喜出望外，她也不知道，明明和上官墨言比较熟悉，为什么她会先和南宫皓轩打招呼，是因为他正好坐在副驾驶吗？
“是的，你没有叫错。”南宫皓轩的语气中透着无可奈何的失望，她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太清，他又想起了她刚刚对自己说的话:你的眼睛好漂亮。
“嘻嘻，那就好！”陶悠然对这他笑了笑，幸好没有交错，要不然可就尴尬了，她看向上官墨言，问道：“上官，可以载我们一程吗？”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上官墨言高兴地回道。
陶悠然朝他们道谢，转头叫了一声白翼遥，让他将行李从出租车下拿回来，他们可以坐上官墨言的便车回去。
谁知，白翼遥听说是上官墨言的车，他死活都不肯做，陶悠然给他分析了一通，说这里很难再打到车，车行的修理工也要一个多小时才能赶到等等，可是白翼遥依然不为之动摇。
这下可就惹火了陶悠然：“白翼遥，你要是愿意等，你一定等，姑奶奶我就不陪你了，我现在是又饿又渴，我得尽快回Waiting Happiness，我要舒舒服服都泡个热水澡，再痛痛快快地吃一顿，之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至于你……”她慢慢走到上官墨言的车边，“你就慢慢地等着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上了上官墨言的车，“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我们走吧！”
“真的不要等他？要不我下去向他解释解释，说不定……”
陶悠然打断了上官墨言的话，“不用理他，他呀！没什么的，只是掉进了醋坛子里面。”
“醋坛子里面？”林谨不明？他看着陶悠然，王妃还是未变，一千年前，她也是这般。
陶悠然看向林谨，叹了口气，慢慢解释道：“弟弟，你长得这么帅，自然是不会明白他的痛苦。”她撅了一下嘴，“他呀！是嫉妒有人比他张得帅，嫉妒我在飞机上抛下了他，哎！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南宫皓轩透过反光镜，看着车后的陶悠然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满是嫌弃，他笑了笑，并未开口说话。
陶悠然摇下车窗，对着白翼遥叫道:“妖孽，你真的不上车？”
“不上！”白翼遥开口否定。
这一下，陶悠然算是气到了，她刚刚在车内平静了一会，也是想给他个机会，可是，他竟然还愈发得寸进尺，这也太不知好歹了！
“哎呦，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你了！”她开了车门，冲到白翼遥的面前。
车内的三人静静地看着她跑到白翼遥的面前，在他们看来，白翼遥可能要遭殃了！
“嘿嘿，白帅哥，白少，白哥哥，白土豪，白……”陶悠然的这此举，可是让人大跌眼镜。
白翼遥继续不做声，他想看看，陶悠然接下来会怎么叫下去。以前，他都会直接打断她，因为……
“白……白爷爷”不出所料，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丝长进。
白翼遥见她要继续叫下去，他急忙摆手，“好了，你别说了，白爷爷都叫出了，你再往下去，该叫祖宗了！”
陶悠然得意摸了一下自己的眉毛，这个简单的举动，让坐在车内的南宫皓轩的心又痛了一次。
“她还是没有变，唯独变了的，就是她忘了我。”
上官墨言看着南宫皓轩，“皓轩，给她点时间。”
“一千年了，还不够吗？”南宫皓轩握着拳头，手上青筋凸暴，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能够影响他情绪的人，永远就只有林清菡一人，永远就只有她一人。
“皓轩。”
“二哥。”
上官墨言和林谨同时叫道。
“呼！”南宫皓轩轻轻呼口气，见陶悠然拉着白翼遥走了过来，上官墨言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看着朝窗外的二人，嘴角的笑意愈发苦涩。
千年前在桃花谷的时候，她就叫过那个名字，那是她中忘情丹毒的那一次。
菡儿，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只是朋友吗？你二哥迟迟不肯露面，到底是因为什么？是愧疚还是？
“哎呀！你快上去，快点，小老头还等着我们。”陶悠然几乎是推着白翼遥上了车，碍于面子，白翼遥说道:“要不是担心你肚子饿，我才不会这样。”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知道白少疼我，行了吧。”陶悠然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她认识白翼遥二十四年，还能不了解他？他呀！就是死要面子的人。
这句白少传到南宫皓轩的耳中，是如此的难受，他的菡儿，他的妻子，竟会当自己的面，如此暧昧地叫别的男人。
即便是他知道，陶悠然对白翼遥只是纯粹的友情，可是，白翼遥却不是，就像当年的寒陌华一样。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寒陌华林清菡离开后，他曾一人，几乎血洗了整个南陵皇宫。经过那个晚上之后，每到午夜时分，南陵城都能听到惊悚的惨叫声。
自那以后，南陵时常皇宫时常有鬼怪出没，住在南陵城里的人陆续搬走，南陵渐渐变得人烟稀少起来，之后就彻底地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