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温欣虽然不觉得是一模一样,但是小家伙真的长得很像他爹,尤其是那双浓眉大眼和他爹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像得惊人。.
他好小,长得也好漂亮,这就是在她肚子里待了十个月的儿子,她和唐御的儿子吗?她觉得好感动,眼泪不由自主的又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哎呀,二少奶奶您怎么又哭了?”
“没事,把孩子抱出去给夫人看吧。”她沙哑的开口道,看着稳婆将孩子抱离开。
母亲若知道她头一胎生的就是儿子,一定会很开心吧?
唐御也一样,肯定会比母亲更开心,因为他曾与她说过希望这一胎是个儿子,这么一来,等儿子长大后就能帮忙爹娘保护他的弟弟和妹妹们。
她当时只觉得好笑,孩子都还没出生,他竟然就在那边算计儿子了,而且还说什么弟弟妹妹们,当她多会生啊?
结果,他竟然厚着脸皮对她咧嘴笑道:“其实也不用生太多,只要生三男两女五个就够了,这样咱们的儿子就有弟弟和妹妹们了。”
然后,害她一个没忍住,腿一伸就把他给踢下床去了,而掉下床去的他竟也没生气,就这样坐在地板上没心没肺的笑得东倒西歪,让她一整个哭笑不得。
唉,真的好想他,好想他,好想他呀。
唐御,你现在人在哪儿,是否安好?可知我已替你生下你心心念念、满心期盼的儿子了?而且他好漂亮,长得好像你。
思念着他,温欣在疲惫中渐渐沉入深深的梦乡,一点也不知道此时的镇国公府大门处已是一片骚动。.
镇国公府大门处,下人们还在为前一刻钟出现在大门外,突然回府归来的老爷议论纷纷时,接着竟又见世子爷策马狂奔而回,而且还在勒马停下的瞬间迅速跳下马背,没有须臾的停顿就直接往内院方向冲去,把一时之间没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护院们吓得又惊又怒,急起直追,两方只差一点就要动上手了。
唐御没时间理那些差点犯下大错的护院们,手一摆,脚不停的又继续往兰亭院飞奔而去,满脑子想的、担心的全是他生产中的媳妇。他不断地想着,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顺不顺利?有无危险?孩子生下来没?是男是女?愈想他愈紧张,担心得双手都冒汗了。
跑到兰亭院门外,哇哇的哭声突然就这么闯进他耳朵里,让他猛然停住步伐,整个人瞬间呆若木鸡。
生、生了吗?这就是欣儿为他所生的孩子的哭声吗?声音好像不是太宏亮,有点弱小的感觉,但是为什么他会这么欢喜,这么感动,这么热泪盈眶的想大哭又大笑一场?
这是他的孩子,他和欣儿的孩子!
他做爹了!他做爹了!
他双目盈着激动又似感动的泪光,无声的咧嘴大笑,接着再度拔腿狂奔往兰亭院跑去,只因为那里有他的媳妇,他的孩子,他的爱。
温欣再度醒来时,屋内已掌上了灯,进入了夜晚时分。
她眨了眨眼,一时之间感觉到有些怪异,因为她是平躺在床上,自从怀了身孕肚子愈来愈大之后,她已无法再平躺而睡,只能侧躺,但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她伸手抚摸肚子,却摸到一片平坦,瞬间上辈子小产的恶梦将她整个攫住,她惊惧恐慌的大叫出声,“我的孩子!”
“怎么了,欣儿?”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她惊恐的叫道,挣扎的想起身,却让人一把抱住。.
“孩子没有不见,而是肚子饿了,让福婶抱去乳母那里喂奶了。”那人说。
“福婶?乳母?”
熟悉又陌生,陌生又熟悉的字眼穿透迷雾,让温欣慢慢地、慢慢地回到现实中来,因为上辈子她怀孕又小产时,身边并没有巴氏和乳母这两个人,也没有——
她缓缓地转头看向搂抱住她的人,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试探地轻声问道:“唐御?”
“睡傻了吗?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他对她微微一笑,伸手替她理了理散乱在颊边的发丝,神情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对她柔声道。
她定定的看着他,感觉喉咙哽咽,鼻头酸涩,嘴巴连动了好几次,这才有办法顺利的发出声音。她嗄哑的开口问道:“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他点头柔声道,然后情意绵绵的倾身在她额头、脸颊和唇上各轻吻了一下之后,才又抬起头来,深情款款的对她说:“辛苦你了,欣儿。”
她眼眶涩然的摇了摇头,并不觉得辛苦,只是很想、很想他而已。
“看过咱们的儿子了吗?”她问他。
他用力的点头,难掩内心里的满足与愉悦,眉开眼笑道:“你将他生得真好,眼睛眉毛像我,鼻子嘴巴像你,将来长大后肯定会是个迷倒城里一大票姑娘们的美男子。”
温欣不由自主的露出一脸怪异的表情,看着他问:“这就是你对儿子的期望,希望他将来长大后能成为迷倒一票姑娘们的美男子?”
“当然不是。”他白了她一眼。“你忘了我希望他能帮忙照顾弟弟妹妹们吗?这样他定然会是个懂得孝顺父母,照顾弟妹,既聪明懂事又有担当的好儿子。我唐御的儿子,即使不靠外貌,也是能迷倒京城里一票姑娘们的!”他说的豪情万丈!
温欣呆若木鸡的看着他,感觉就是他在犯傻了,整个傻里傻气的。她得赶紧让他恢复正常,以挽救他在她心里聪明沉稳、刚毅内敛的形象才行。
“儿子还小,这些事以后咱们再慢慢谈。你可知道现在宫里是什么情况?”她问他。
“皇上醒过来没?你在宫中有没有见过白鹤大夫,他还好吗?应该没事吧?”她可不想为了自家人的安全,却害得无辜的白鹤大夫身陷囹圄,最后甚至是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唐御表情有些怪异,这才开口说:“不必替那个家伙担心,他在宫中可是如鱼得水,好得不得了。”
“怎么回事?”温欣眨了眨眼,不解的问道。
什么叫好得不得了啊?宫中她也随母亲去了两回,规矩多到不行,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的,拘谨到快要让人喘不过气来,那种地方对向来自由自在习惯了的白鹤大夫会如鱼得水?这话要她如何相信?
见她一脸不信的表情,唐御撇了撇嘴,说:“白鹤那家伙的医术比咱们想象中都还要高,不仅救醒了皇上,替皇上解了身上的奇毒,还把太后和皇后身上的陈年旧疾都给顺手医治了。所以,现今宫里有一堆娘娘贵人们排队等着他诊脉,有病治病,没病安心。”
温欣张口结舌的看着他,整个呆若木鸡,无言以对。
“总之,不需要担心他就对了。”唐御下结语。
温欣又呆了一会儿,才失笑的摇了摇头,觉得这根本就是命中注定,就在唐御当初救了白鹤大夫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了,注定镇国公府将会从这次的宫变中全身而退,要不然王朝怎么继续,而远在京城千里之外的她又怎会听说有关白鹤大夫的事呢?她啊,还真是白担心了一回。
“皇上身上所中的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查出幕后主使者了吗?”她忍不酌奇的轻声问道。
唐御颔首又摇头。
“什么意思?”温欣不解的看着他。
“朝中有一群人平日气焰过甚,结党营私,皇上一直想拿他们开刀却苦寻不着机会,这一次皇上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这机会。”唐御低声道。
温欣倏然瞠大双眼,“你的意思是……”
唐御缓慢地点头,叹息道:“不久之后,京城将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温欣的脸色倏然泛白了起来。
唐御赶紧紧抱了她一下,柔声道:“你不用担心,这事与咱们镇国公府无关,不会牵连上咱们的。咱们镇国公府从不与人结党营私,又只忠心皇上一人,连立储之争或皇位之争都未曾参与过,只要咱们没反叛谋逆之心就不会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