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天下雪了
子玉抱着柴一路尾随其后，直到到了妖姬的洞寝，放下手中的柴，环视了一下她的住所。
这妖姬的住处比他住的那个洞寝还差，地方小不说，那家具也更是没几件，就连以前妖姬在宫中喜欢的盆景也是一个也没有。
素得像是个寒窑，除了柜子是木制的外，其它一切都是土灰灰的石块而成。
石床上一条红艳的被子，石桌上放着茶几跟茶杯子，旁边还有数个石凳子。
好冷清，子玉道：“妖姬，你在宫中时，不好好的当你娘娘，现在倒是把自己累苦了。”
“我从来只是别人的棋子，纵使曾经风华，却也难以维持下去的，最终我还是会来这里听人指使着。”妖姬苦笑一声，子玉见到她落魄的一面，以前像是做梦般，虽然自己也想回到从前，但她是逃不出念如雪的。
“你从来就是别人的棋子，那别人是指念如雪吗？”子玉好奇的问上，怎么感觉这念如雪的年纪要比现在本人的大上好多？
“嗯，”妖姬轻点了点头，不经意的应道，完全不知道子玉现在脑中在想些什么，只以为他在关心自己多年的苦。
子玉在这洞中这些日子，也该知道这念如雪多坏，动不动的差遣别人做事，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只能顺从她的本事。
若是念如雪还觉得不满意，就是对她们姐妹俩的大大出手，子玉在这洞中，也见到不少回的挨打。
他还出手帮过他们姐妹求情数次，也知道她的苦了吧。
“那你可知道念如雪如今是几岁？”子玉越听越奇怪，要是若按妖姬这般说词，念如雪从小就压制着她们姐妹俩？
按表面看，妖姬姐妹与念如雪的年岁也不过相关三四来岁，当年妖姬姐妹年纪再是小，那念如雪也大不了她们几岁，几人一同长大，那年幼时的他们武功又怎么会相差太多。
一个敌不过念如雪被她一直欺压也说得过去，若是两个连手也毫无反抗能力的话，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还是他们小时候，教三个武功的师傅，只疼念如雪，对妖姬妖魅也从不待好吗？
“啊！”妖姬这才倒吸一口气，自己这是乱说什么，把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难怪子玉会瑕想。
这年纪的事情，可是念如雪最在意的事，自己真的告诉子玉，那还不是死。
也因为子玉提出这个的问题，妖姬才受惊的睁圆了双眼，用手捂上了嘴巴，好似很怕自己再倒出一些不能说的话来。
“怎么不能说吗，我问了什么可怕的问题吗？”子玉明亮清澈的双眼微眯，盯着妖姬惊恐的脸，这妖姬长年定是受了不少念如雪的可怕酷刑，不然她那样猖狂的人又怎么会怕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啊……嗯……”妖姬很想跟子玉多说说话，难得子玉会来她的洞寝里来做客，只是子玉的话题，妖姬一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接他的话。
“看你为难，那我能问一问别的？”子玉见妖姬一脸的难像，他想了想，自己要是死盯着这念如雪年纪上问，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何不换个事情问，从旁边推理也成。
“那就问点别的吧。”妖姬本是失落的心，想着自己还是说累休息的打发掉子玉的，现又听子玉愿意跟她聊些别的，倒又精神了回来，眼神也明亮了几分。
只要子玉跟她不提念如雪的年纪，说啥她都愿意。
“那你们从来就三个人？有没有什么师傅？”子玉想了想，问了这样的一句话，想想问人家有没师傅因该没踩话雷区吧。
“师傅……”本来是有，但妖姬顿了顿，对着子玉摇了摇头道，“没有，从小我们姐妹就与念如雪一起，从来没有师傅，这洞里有的是武功秘籍，所以我们也会这一身的本事。”
妖姬糊乱编着，心里皱眉，子玉不问念如雪的年纪，却话题又总离不开念如雪，难不成子玉真得喜欢上了人家？
子玉表面一脸平静，心中嘴角却在扯笑，这妖姬还真能编，没有师傅帮忙，她们三个儿童又怎么会看什么武功秘籍。
子玉深层的一想，怕是这念如雪就是妖姬妖魅的师傅吧，他们俩人也在念如雪的手下工作，所以念如雪会如此在意自己的岁数，怕是真正的年纪要比现在看上去的起码大上一圈。
“妖姬既然不想与我说知心话，那我也没什么好留的了，妖魅的屋还没放柴呢。”子玉转身的出了妖姬的洞寝，只有妖姬一时话卡在噪子眼里，心中一万了马飞腾而过，溅起了上的水泥，污了她一整个心。
妖姬兴喜子玉走了不提念如雪的事，她那颤颤的心也恢复了正常的心跳，但又很是失落伤心，子玉见出自己的不受诚心，而担心子玉会不会因此就开始讨厌起她了。
子玉走了出来后，看了离妖姬不远的洞寝，转身问妖姬道：“想必那一间就是你妹妹住的了吧。”
“啊，是是，那是妖魅的洞寝。”妖姬原本怔木在那里站着，心中一阵的沮丧，又听子玉叫自己，说的是妹妹的事，又跑了上来回他话儿。
“那我再去抱一捆柴来，”子玉说完的离开。
妖姬目送着子玉离开了这个过道，直到见不着他，心中暗暗的对着子玉消失的地方道：子玉，只要没了念如雪，到时想爱聊什么想聊什么，我都会陪着你，说上三天三夜，那三天三夜的话儿，可都是她这么多年受得的苦啊，子玉真到那时，你还是否愿意听她这般的一说？
子玉后来也抱来了柴送进了妖魅的洞寝，妖姬虽一直站着的等他经过，跟他微笑，子玉也只是略点了头的离开，并不再与妖姬多说一个字来。
妖姬的心啊别提多难过了，闷闷了一晚上，好在子玉后来的两日里也还是亲自己的送来了木柴，这让妖姬一直低落的情绪又缓了回来。
果然如子玉所说的，过了三天这天就下起了雪来。
清冷的早晨，子玉还是早早的起了床，他一拢白衣长袍，玄纹云袖，席地而坐。
修长而优美的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而潇洒，就像美型的王子，长长的睫毛在那白晳的脸上，形成了狐媚的弧度。
外界的白光打在子玉的身上，渡上一层银色的光晕，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
子玉惬意地坐在洞口，侧着俊脸，有一下无一下的扇动着他长长的眸毛，安静的欣赏起外景的一切。
一片片大雪花像烟一样轻，大绒毛般的飘飘洒洒，纷纷扬扬，漫天飞舞，亲吻着洞外的世界。
雪花很白很白，白得那么纯洁。它们把大地变得也很纯洁、很美丽。
在子玉的眼里，雪不仅仅使万物变得纯洁，也使人们的心灵变得像它一样美丽、纯洁。
在洞檐上挂满了水晶般的小冰笋，像是镶上了一排玲珑剔透的花边。
把洞里洞外的世界隔分开来，自己在这洞中就好似一只井底之蛙，出不去，只能见得洞口般大的天和地。
一切都是白茫茫的，整个世界纤尘不染，晶莹如玉。让洞中的人有些向往去那无污的天空，美极妙极……
“唰！”一大缀因为积雪太厚太重，树枝上的雪掉落到了地上，才出来了难得一见的绿。
被积雪擦亮的绿，翠绿翠绿的，还闪着一层水光，很是新清，顿时能让子玉产生很多种情绪的东西……的感觉：它们使他心情愉快，即使是遇上了不痛快的事情，他也会感觉到心情很通畅。
子玉轻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身边的火堆火快要熄灭的都没了感觉。
“……”妖姬轻声的早早出来，也只有这个时候，她知道才能与子玉多处点点的时间。
本想叫他，但妖姬一时间又不敢叫出声来，生生得怕打了扰了他。
子玉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坐着。
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身旁的火苗也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火光。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妖姬的心早已被优雅入画的男子折服。
子玉好似感觉到有人也起来了，想想也大概知道是妖姬，偶尔的侧脸过来抬起了头。
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让妖姬呼吸一紧，心就跟着狂乱砰砰起来。
子玉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美的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妖姬被那子玉眼底那片耀眼的美丽所震撼。
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开始移步都不能自知，早已痴醉。
“妖姬你起来了。”子玉对上妖姬一眼，这下才觉得温度有点低的好冷。
看回那堆柴火时，才发现火柴何时快要燃尽。
只怪外面景色太美，子玉心中无奈的扯了嘴角，快速的从旁边加柴丢进了火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