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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

    他是好人。

    她看得出来,其实从一开始调查他时,她就知道了,虽然他身边的人总是给他诸如“冷漠”、“无情”、“怪胎”或“宅男”之类的评语,但他们却说不出他一件真正恶劣的事迹。

    他的员工承认他是个要求严格,却绝不会苛待员工的老板,小区的邻居评他难以亲近,但也是个中规中矩的拽,按时缴交管理费,垃圾分类也会仔细做好。

    他只是……有点怪而已,只是坚持不走入人群而已,他或许会摆一张冷酷的脸色,可绝对不会以言语或肢体暴力来伤害人。

    他说自己不是个好人,可他却比她所见过的大多数人好上太多太多,他以为她不识得人性的阴暗面,其实她懂的。

    她真的懂……

    香草幽幽叹息,侧过头,看镜中反射出的窈窕背部,那一道道随着岁月逐渐淡去却仍清晰可见的疤痕。

    她也受过伤,也遇到过坏人,也曾经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哭泣。

    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她几乎忘了怎么笑,或许她现在这么爱笑,是为了弥补当时的遗憾。

    一念及此,香草微笑了,穿好衣服,打开音响,一面听轻快的流行音乐,一面做早餐。

    她租的是一间一房一厅的小公寓,格局不大,却附了一个吧台式的流理台,做菜很方便,她也很喜欢在闲暇时做些吃的,犒赏自己的胃,有时也带到儿童之家跟小朋友们分享。

    今天她想做寿司,醋饭早就调理好了,她切好材料,一一铺上,利落地卷起来,拿刀切成一口大小。

    正当她拿起一块品尝味道时,电话铃声响起,她接起。

    “喂。”

    “香草吗?是妈妈啊!”打电话来的是她的养母。

    “妈,早安。”她笑容满面。“怎么一早就打电话来?有事吗?”

    “还问?你这孩子多久没回家了?不知道我们两个老人家在想你吗?”

    “我也想你们啊!”她甜甜地撒娇。“最近工作比较忙,没空回家嘛。”

    “你那个工作什么时候不忙?”杜妈轻哼。“我看这是借口吧,你是不是不想回来相亲?”

    被发现啦?香草吐吐舌头。“妈,怎么会呢?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才会帮我安排相亲。”

    “知道就好。你啊,整天跟那些孩子在一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一个好男人,就算遇到了,你肯定也是孩子第一、恋爱第二吧!普通男人怎么受得了?我说你啊……”一连串的唠叨。

    香草对自己扮了个鬼脸,话筒稍稍拿离耳畔,转念一想,忽地调皮接话。“妈怎么知道我没遇到好男人,我最近就遇到一个喔!”

    “真的假的?”杜妈大感兴趣。“怎么遇到了?是怎样的人?做什么的?年纪多大?家住哪里?”

    “妈,八字都还没一撇,你就急着对人家做身家调查喔。”香草调侃。

    “那当然啦!等到有一撇就来不及了,妈这可是为你好,怕你傻傻地被人骗。”

    “放心吧,不会的。”

    “你又知道了?男人啊,十个有八个都是色狼,明明脑子长在头上,他们却老是用下地身思考。”

    “妈,你这么讲,小心爸在旁边听了会生气喔。”

    “你爸?他在院子里浇花啦,放心,他听不到的,就算他听到也不敢怎样。”杜妈完全吃定了老伴。“你先告诉妈,那男的到底是怎样的人?会不会对女人骗财骗色?”

    骗财骗色?香草眼珠子打转,脑海浮现一张严肃冷淡的俊颜——那种正经八百的宅男,要对女人骗财骗色也不简单。

    “你放心啦,妈,他不会骗我的。”

    “你怎么能确定?”

    “因为他对模型比对我还有兴趣。”

    “什么?”

    没错,他对模型比对女人有兴趣。

    女人是麻烦,模型是惊喜,跟女人相处很无趣,组装模型却是至高无上的乐趣。

    叶维之来到客厅的展示柜前,随手抚摸一把他极钟爱的模型枪。

    这是一把AK74,是前苏联军队的制式装备,由拥有“世界枪王”美誉的卡拉什尼克夫所设计,在阿富汗战场上投入使用,是一种小口径的突击步枪,还可以加挂各种瞄准镜及榴弹发射器。

    这是世界六大名枪之一,只要是热爱模型枪的粉丝绝对会渴望拥有一把。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废寝忘食,只为组装出一把最完美的模型枪。

    没错,他宁愿花一整天研究怎么组装一把模型枪,不愿浪费一小时猜一个女人的心思。

    尤其是那个女人的心思。

    叶维之神智一凛,不悦地对自己板起脸。

    怎么又想起那个爱笑的女人了?为什么她随口一句话会在他耳畔回响那么久,仿佛女巫的咒语?

    你是好人。

    他才不是、不是!

    叶维之怒了,几乎是忿忿然地拿起背包,冲下楼,将自己的爱车飙出停车场,他不喜欢有个女人老是不识相地闯进自己脑海,他不该让他有机会闯进来。

    他厌恶自己的疏于防备。

    路口的红灯亮起,他一时失神差点没注意到,急忙踩煞车。

    “Shit!”一声低咒,显示了他不平静的心情。

    忽地,有人敲他车窗。

    谁啊?他没好气地撇过头,映入眼底的笑颜令他一怔。

    竟然……是她!

    他绷着身子,紧握方向盘,不想理会,她却一敲再敲,坚持敲到他开车窗。

    “做什么?”他口气很粗鲁。

    她却是巧笑嫣然。“早啊C巧,我们连等红灯都会碰见。”

    这不是巧,是倒霉。

    他瞪她,她骑着桃红色轻型机车,戴着一顶桃红色的安全帽,连裙子也穿桃红色的,整个人像一颗水嫩嫩的桃子,可爱得教人想咬一口……

    他在想什么?

    叶维之骇然凛眉,不敢相信自己竟对眼前的女人起了异想。

    “你吃过早餐了吗?”她问。

    “还没。”这都怪她,没道德地潜进他梦里偷笑,害他睡不好起晚了,来不及吃早餐。

    “那正好,这个给你。”她从袋子里掏出一个保鲜盒递给他。“我多做的寿司,请你吃。”

    “不用了。”他不肯接。

    “请你嘛!”她不由分说地将盒子抛进他车子后座。

    “喂,你——”一阵尖锐的喇叭声打断他的抗议,他猛然回神,这才惊觉绿灯不知何时已经亮了。

    “拜拜!”她眨眨眼,抢先他一步离开,一台小噗噗竟然比他的凌志休旅车冲得还快。

    叶维之瞠目,出神两秒,直到另一声喇叭响起,才满心不情愿地踩下油门。

    一进办公室,他便随手将装着寿司的保鲜盒丢给一个同事。

    “这什么?”对方愕然。

    “看谁还没吃早餐的,拿去吃。”

    “喔。”对方打开来一瞧,眼睛一亮。“哇~~是寿司耶!谢谢老板。”尝一块,眼睛更亮。“好吃,好好吃!这哪里买的?真的很不错耶。”

    叶维之蹙眉,见那同事狼吞虎咽的模样,嘴上还吃着,手上已经忍不住又拿一个,忽然觉得很不爽。

    “给我!”他很没风度地又将送出去的寿司抢回来。

    “嘎?”同事莫名其妙地愣住。

    他假装没看到那狐疑的表情,径自进到私人办公室,将保鲜盒丢在办公桌上,眯起眼,拿它当仇敌似地瞪眼。

    接下来一整天,他用埋首工作强迫自己忘却那盒寿司的存在,他不想吃,但也不想便宜别人吃,只好把它当成供口供着。

    下班后,他特地在回家以前绕到警卫室,找到跟香草相熟的李伯伯。

    “请问杜小姐回来了吗?”

    “杜小姐?”李伯伯愣愣地望他。警卫室其它人同样也瞠目结舌,惊异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教他不由得尴尬。“你说香草吗?”

    “是。”

    “她不会这么早下班喔,通常要八、九点以后才会回来。”李伯伯好心地告诉他。“你找她有事吗?”

    “嗯,有样东西想还给她。”

    “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转交。”

    转交?叶维之一愣,意思是他可以不见到她便将寿司还给她?

    “……不用了。”他拒绝警卫的好意。

    当然不是因为他想见到她,而是因为他有必要亲口警告她,不要再借机接近他,他不想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他只是想警告她而已。

    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OS,也不知道想说服谁。过了八点,他提着寿司盒下楼,在小区大门外的便利商店闲晃,一面翻阅杂志,一面等她。

    九点半,当他杂志翻到不好意思只好买下,又在便利商店外来回踱步,招来工读生好几道异样眼光,觉得自己像白痴,快发飙时,她总算骑着小桃红现身。

    终于回来了。

    他咬牙,不想去分析为何胸口有放下一块石头的感觉,合上杂志,尾随她走进地下停车场——

    香草刚停妥机车,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警觉地立刻从皮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器,但还来不及回头,颈子便遭一双有力的手臂钳制。

    她惊骇地尖叫。“放开我!”

    “杜香草,你别怪我没事先警告过你!”

    一听这嘶哑的嗓音,香草整个人僵住。“是张先生吗?请你冷静一点……”

    “你闭嘴!”张为民暴躁地吼叫,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一间专门堆放资源回收物品的小仓库,踢上门。“我以为你看到那只死老鼠会明白我的意思,结果你今天还敢给我出现在家事法庭!你这女人还真不知死活!”

    拽住她的手臂缩紧,她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

    “请你……听我说,张先生,你这样的行为是犯法的,我可以去检举你……”

    “检举什么?你想抓我进警察局?好啊!来啊!你以为我怕你?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了,就拿这条命来跟你玩!怎样?!”

    “你……”她牙关打颤。

    “怎么?你也晓得怕啊?”他阴恻恻地冷笑。“我还以为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呢!你知道怕就好,听着,我要你把我老婆、孩子还给我。”

    “张先生,你误会了,不是我要抢走你老婆、孝,是你的行为让社福机构不得不介入……”

    “去你的社福机构!”他厉声咆哮。“你们凭什么管我的家务事?老婆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不听话的时候我教训教训他们有什么不对?你们干么这么大惊小怪的?说我家暴?我虐待他们?你们怎么不说这些年来都是谁在外头辛辛苦苦赚钱养这个家的?”

    所以呢?因为他是赚钱养家的那个人,就可以对妻儿暴力相向吗?多少家暴的男人以此为借口,她听腻了!

    香草火了,明知这时候不该挑衅一个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但胸口仿佛有一头阴暗的野兽控制着她。

    “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得检讨自己?没错,你力气大,你的老婆、儿子都怕你,这就代表你有权威吗?你没有资格这样伤害别人,你难道看不到吗?他们全身都是伤,你知道那有多痛……”

    “闭嘴!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他听不进她的责备,情绪愈来愈激动,也愈来愈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

    再不反抗,她会被掐死。

    香草迷蒙着眼,使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朝后方喷防狼喷雾,他没料到这招,防备不及,凄厉地尖叫一声,手放松,她趁势挣脱。

    “杜香草,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张为民抚着受到刺激的右眼,整个人抓狂,如野兽咆吼。

    香草听得心惊胆颤,想逃,他却挡住出路,她只好回想教练教过的防身术,摆出架势。

    但练习毕竟是练习,她没想到眼前的地忽然揣出一把得刃,亮晃晃地朝她挥舞。

    她惊慌地闪躲,他却不断逼近,甚至一个箭步将她压倒。

    “看我怎么教训你!”他扯住她的头发,拉高她的头,重重往地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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