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垂直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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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向落地的“扫把星”
有人迷惑，有人不解，有人忐忑。
下一刻，一团烈焰暴涨开来。
添加了璘的燃烧雷爆炸声沉闷，迸溅的火焰极度具有气势，顺着爆炸点橘红色火焰疯狂的绽开，火焰的外围无数星火飞溅了出去，落地即燃。
三两息的时间，火球便覆盖了五丈范围，飞出去的火花落在附近的营帐上瞬间燃烧，火苗窜动。
没有任何的过渡，接二连三的“扫把星”落地，爆炸、燃烧。
“火攻，火攻，灭火”
女真额真意识到眼前所发生的诡异一幕意味着什么！
快速的指令，号角声从粮草大营凄厉的响起，有军士还在迷茫着，大量女真老兵奔跑向蓄水池。
短暂时间内数十颗“扫把星”落地；
粮草大营干草、粮食、营帐物资迅速被点燃，各处窜起的火球顷刻之间就被呼啸的西北风助长，火势蔓延成片。
多名女真军士奔跑到蓄水池，未来得及架起“水龙”，前方区域有“扫把星”落地，烈焰辐射了过来，火星落在三丈宽度的蓄水池。
无数的星火在水面浮动散发出不熄的火苗，有星火溅落在女真军士身体，军士拍打灭火，手掌随即燃烧了起来，之后是服饰。
无法解释的一幕助长了恐惧情绪，竭嘶底里的求救声尖锐响起。
“轰”一声，有“扫把星”落在草料堆中引燃了大火，火焰和浓烟交织在一起快速形成一道数丈高度的火柱升腾在夜空并持续的变粗变长。
第一批扫把星落地，第二批四十枚飞入落下。
没有成功点火的依旧有相当高比例，但大营已经彻底燃烧了起来，被烈焰引燃只是一个时间差的过程。
滔天的烈火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风壮火势，火借风威，千万道流火崩溅到夜空，整个营地上空万点星火，流光溢彩，璀璨夺目，煞是好看。像是星河彻底的垂落了下来。
粮草大营存储的不仅仅有草料、粮食，还有其他易燃的物资，帐篷、埋锅造饭的牛粪、照明的油脂，逐一被点燃，烈焰翻腾，星空燃烧。
瞭望台上祷拜的蒙古军士目瞪口呆，面部肌肉扭曲。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数部水龙架搭了起来开始喷水，但无济于事，烟雾、烈焰让女真军士无法稳定的操控，随着后续飘雷的落地爆炸，水龙和灭火的军士也燃烧了起来。
水龙成了火龙。
女真额真手足无措；
视线内的一切都在燃烧，粮草，帐篷、军士、甚至是大地和蓄水池的水面。
恐怖蔓延在身体的每一个感触器官当中。
亲眼看到火焰落在军士身上，只有巴掌大小，原本是可以轻而易举扑灭的，但诡异的就是火焰能点燃任何接触到的东西，从服饰到拍打灭火的士兵手掌。
这些从天上掉下来的火焰有传染性，是魔火。
大量牛粪燃烧产生的浓烟已经彻底漫盖住整个区域，空气中密布着细小的悬浮颗粒，干草和牛粪所产生的浓烟以不亚于火烧的伤害性开始侵蚀营地内女真、蒙古军士， 喉咙火烧火燎的感觉，眼睛针扎一样刺痛，浓烟烈雾中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求救声。
“报告贝勒，营地被魔火引燃”女真额真咳嗽着对亲卫指令向阿敏大营汇报信息。
火光映红了粮草大营的夜空，西北方向一片萧杀。
萧杀的气氛中军士又被震撼着。
“烧火棍”行动的成功有两个前提，第一是穿插迂回，第二就是靠近后“扫把星”点燃升空。
第一批扫把星升空，所有将官都知道行动成功了大半，结果如何，便看墨社、兵工院工程师的核算，这是技术范畴。
山谷的时候将官都目睹了实验性扫把星爆炸的威力，也知道升空的扫把星会定然点燃女真粮草大营。
这是理论导向；
但当“扫把星”飞雷落地爆炸，彻底点燃女真大营，火势滔天，夜空燃烧一样的场景出现时众人内心只有震撼。
这种画面不是试验所能替代的。
成子龙也被震撼，人在思索着一个问题。
战事的新模式。
骑兵还是无法替代，步兵也依旧是中流砥柱，但以火器为主的装备发展产生的是完全脱离传统模式的作战形式。
这是文无忌意识潜入的结果，成子龙这些却能举一反三。
入目的画面先是让成子龙想到了“赤焰烧虏云，炎氛蒸塞空”这样的画面，随后便关联到了包头战事。
“扫把星”做不到精确打击，因为方向不能控制，距离宽度间隔越大，精确性越差。但包头方向是不需要精确打击的。
不以图尔格大营为攻击目标。
图尔格征服区域内蒙古部落，整军备战，赞章发送而来信息是对方还在开垦种植。
数月之后就是收割的时节，图尔格防范严密，周边环境又不同草原，携带大量装备的烈火旗无法靠近，但扫把星却可以远距离攻击。飞入对方开垦区域，燃料燃尽落地爆炸点燃麦田。
只需要确定一点，风向，计划便完全具备可操作性。
夏转秋，包头吹刮的应该是西南风，可以攻击。
阿敏、图尔格粮草摧毁，持久对方必乱；
对手乱，四门寨有的是机会以最小代价重创或者围歼对手。
这样想着，成子龙原本平静的眼神也似有火燃烧了起来。
阿敏大营；
没有就寝，整个大营在夜间依旧高效的运转着；
屈闾骑兵穿插，对峙带的四门寨兵力回收，伏罕调度左右营、前营骑兵缓缓前压，舍余、李颜文亮两部已经调动了出去。
夜间来回传送信息的斥候战马不断的进出大寨。
后方火势燎原起来的时候瞭望塔军士便吹响了示警的号角。
阿敏出营帐，看到的是粮草大营方向燃起来的烈火。
后营没有任何关于遭受攻击的信息传送而来，营地方向也没有厮杀产生，初始阿敏将粮草大营的烈火和军士人为因素关联在一起。
人恼怒着，追究责任，负责安全防务的额真是要砍头的。
却也没有太多的担心，粮草大营宽阔，间隔距离便设置了蓄水池和水龙。水龙是大营的新式装备，四门寨曾经用于战事。
盛京之前无法生产，萨哈璘南下时雇佣、招募了大量汉民能工巧匠，是这些人进入盛京后修造了水龙，水龙也被普及向各地驻军也部署在盛京宫城，用于灭火。
粮草大营有二十部大型水龙，阿敏见识过水龙灭火的效率，非人力所能比及，大营失火应该很快便能控制。
但走向超出了阿敏判断；
火势越来越烈，大营上空近似燃烧了起来。
阿敏无法镇定；
粮草大营可是有支撑整个军营作战的绝大部分物资。
传令近卫集合，阿敏挂甲上马出营，前方夜色下马蹄声快速靠近了过来。
大营女真额真派遣的斥候抵达汇报，大营遭受魔火，营地燃烧起来，火势蔓延，已经失控。
大营火势无法控制，五雷轰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