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怪老头和甄院长的交情
叶雨飞快的寻找怪老头的身影，举目四望之后，在正视太阳的半空中发现了怪老头，只能看到是一个黑影，在旷阔的天地之间，显得十分渺小，但眼睛看到的渺小不代表就真的渺小。
瞬息之间，怪老头的气息陡然升腾，隐隐间精能犹如火焰一般，光芒被强烈刺眼的阳光所吞噬，但带出的能量比这天地间蕴藏的能量更为庞大。
周围的一切都相对静止，只有半空中的怪老头在迅速结出印决，手法之快，又加上强光?的阻碍，模糊不清的黑影都变成了残影。
猛烈的气息不断攀升，怪老头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活动过了，不紧不慢的调整着，随着这股气息的蔓延，流动的空气先是停滞，接着犹如沸腾的热浪一般急剧快速的流动，不断的向外扩张，带动树林猛烈的抽打，声音在空寂的山谷之中响起。
片刻之后，气息突然停止了窜升，精能的的波动在一瞬间彻底释放，好在叶雨站在神魄领域之中，硬生生的接下这一强大的精能波动，下场只会是体内的精能逆运而行，紊乱促使爆体而亡。
难得一次见到两位如此强大的修炼者展示实力，又不用担心其他的问题，叶雨不敢有半点晃神，即便是不知道怪老头此时在做什么，但体验一下也是受益颇多。
“炼烬掌!”
空寂的山谷中再度传来怪老头的声音，犹如闷雷般的一声低吼。
紧接着，一股狂涌的热浪直直的冲向那座大山，但能量几乎扩散到了整个山谷。
只见大山的表面隐约有奇异之光闪过……
“砰！”
下一秒，纹丝不动的大山轰然之间，炸裂成了无数块，巨大的岩石像是火山喷发的岩浆一般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抛物线，速度极快的坠落到叶雨身后的地面上，整个山谷在之后的几分钟之内不断的传来震动，原本已经崎岖不平的地面，被轰成蜂窝煤，骇人的巨大石坑遍地都是。
剧烈的撞击声传入大脑，像是一记记重锤般的从四面八方撼动着叶雨的心智。
爆裂出的无数碎石没有一块掉落在原处，这也让叶雨更直观的看清那座大山，怪老头这么做也是活动活动筋骨的同时，让叶雨更清楚的知道那座大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雨望着大半个山体已经消失的大山，呼吸还是变的沉重，呆滞的张大了嘴巴，大山的断裂处像是被抛光过一般光滑平整，赫然变成了一座几十里大的平台，若是站在上面不去看范围之外的事物，俨然就是一块平整到走路都会打滑的空地。
一座大山就像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纸一般被甄院长瞬间斩断，还能做到如此平静，而且怪老头那一记看似凶猛狂乱的掌劲竟然对断裂之下的山体没有造成任何一丁点的破损。
叶雨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沫，顿时无语。
半空中的怪老头收起精能，缓缓的降落到地面，嬉笑的看着瞠目结舌的叶雨，拍了拍叶雨的肩膀。
“这下你总该知道甄院长的厉害之处了吧？哈哈哈……”
“额……”
叶雨点了点头，顿时风平浪静的山谷间接的放大了他的心跳声，对强者的敬畏和对强大实力产生的兴奋感贯穿了全身，目光变的炙热，血液在体内沸腾。
“怪老头……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当长老，而是选择看守梵书阁？”
怪老头淡淡一笑，提起酒壶摇了摇，灌了一口酒入喉，发出‘嘶嘶’的声音，脸上的笑意更浓。
“每个人有每个人所追求的东西，而追求这种东西的同时就要学会舍得，人生在世，太多的诱惑和太多的磨难相依相伴，找到一个自己喜欢过的方式比什么都重要，像我，嗜酒成性，整天迷迷糊糊的，除了打扫打扫以外，也干不了别的，梵书阁那种地方没有我的允许没人进得去，也不用守在那里，多自在，当个长老，弟子闹事还要去处理，多烦人，你说是吧？甄院长……”
“梵书阁可没你说的那么不当回事儿啊，弟子没了就没了，还可以再找再花点心思培养，不过是费点神罢了，但这梵书阁中的法诀要是一夜之间被人窃取一空的话，你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反正不管活多久，都只能在灭世宗待着，除了你以外，也找不到什么像个人样的东西，你要是那天驾鹤西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怪老头斜眼看着甄院长，这话在叶雨听来总觉得别扭，仔细一想，这不骂灭世宗连同甄院长也一起骂了吗？
甄院长似乎知道怪老头在看着自己，面不改色的转过头，“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定下的赌约吗？”
“当然记得，你我差不多岁数，那时候你喝酒我抽烟，两毒我们各占一半，巧的是，你对喝酒厌恶至极，我也对抽烟是一样的态度，当时就说看谁先死，谁的看法就是错的，后来一想，简直可笑至极，人都死了，谁来认这个理？”
“是啊，时间一晃数百年过去了，已物是人非，等到离开这世间的时候事事空，也没留下点什么，你说，我们要这一身的修为期有什么用？又不能鞠躬精粹死而后已……”
“你这不已经留下了嘛？哈哈哈……”
怪老头拉着叶雨走到甄院长的面前。
“我是挺欣赏他的，从他身上我能看到古返的影子，不过可惜的是，他还达不到古返的境界，或许经过很多年的时间去历练沉淀可以达到，也或许就是这个样子，总之不坏就已经很难得了。”
听闻甄院长发表的对自己有些不抱希望的一番言论，也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失落神色，毕竟他自己的确没有想那么多，扪心自问，要他突然间做出牺牲自己，内心深处是纠结的，是举棋不定的，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在我看来，这小子有巨大的潜力，一点也不比古返差！”怪老头阴阳怪气的说道。
“为何？”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古返的精神值得所有人去学习，他的事迹应该被传唱，而不是在两年之后被抹黑，但是他……已经死了，能做的也就这一点，如果在不久之后，罗艋大陆将爆发一场空前绝后的战争，古返不过是打响了这第一炮，真正指引罗艋大陆走向光明而不是黑暗的人总将会出现，不管是不是叶雨，这个人如果无法超越古返又谈何能做得到？”
怪老头的脸色瞬间阴沉恐怖，话语间有种针锋相对的感觉，但当两个人的意见出现分歧的时候，这种情况也再平常不过，而且甄院长和怪老头既然是深交多年的老友，不会因为还算不上很刻薄的话闹僵。
叶雨作为争论的对象，不想在这个时候多什么，静静地站在原地察言观色。
在这个节骨眼上，怪老头也不像之前故意找茬，这番言论让甄院长顿时语塞，眉头微微一皱，过了一会儿，抬头仰望着天空，淡淡的说道：“你说的没错，牵扯进去所有势力，势必会一片混乱，在这种情况下能统领多方势力需要的就不仅仅只是拥有牺牲自我的勇气和绝对正义的思想，更需要有豁达的胸襟和亲和力，以及纵观全局的眼界等等，有些我已经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是不是他只能暂且观望，毕竟罗艋大陆上的修炼者也不少，也有我们所看不到的地方，但为何……”
“我反正是看好他的，至于为什么，这就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你就不必多问了，你说是吧？叶雨。”
“额……是……”
叶雨知道所谓和怪老头之间的秘密就是那本《虚解之法》，这件事情是除了怪老头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至少叶雨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甄院长看了一眼两人，也没有多追问。
“走吧，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是时候回去了，赤狐海姬捅出的那个洞还没补，也不和你多说了，有时间了到安修院来坐坐。”
“好啊，到时候准备上好酒放着，没个十斤八斤的喝不够我可不走。”
“知道你讲究，这个不用担心，你好久没去了，我那的酒又快装不下了，就等着你处理一下。”
“不是好酒再多都是白搭。”
“你听过‘欲桂硎’吗？”
“桐庐镇的欲桂硎？”
“嗯……”
越问怪老头的脸色比叶雨见识到恐怖威势的时候还要夸张，他严肃而又急剧收缩的眼睛落在了甄院长的身上，嘴角处有明显的口水的痕迹。
叶雨还从没见听到一个名字就馋成这样的，就算是唐正，那也是见着东西之后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你是怎么拿到的？”
“这让你知道了，以后再叫你去安修院可就不容易了，你既然有你的秘密，那我也保留这个秘密，想喝的话，就到安修院来，想喝多少有多少，走了，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