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队伍
老潘恩非常讲信用，按照他的说法，这是费里家族代代相传的规矩——情报只给最合适的人。
厉觉躺在酒馆的床上，默默地回味着老潘恩所说的每一句话。虽然大部分对话和目前的任务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这些信息对厉觉了解这个世界——起码是了解贝雷顿有着极大的作用，所以他并不吝惜手机的电量，直接将这些信息一一录入记事本。
看着电量下降到30%的手机，厉觉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这玩手机的毛病连穿越了都治不好啊。”
苦笑着摇了摇头，把对故乡的思念从脑海里扔出去，厉觉认真的审视起了今天获得的情报。
没错，和老潘恩了解完情况后，厉觉决定先不忙着出发，而是在费里酒馆先行休整。有着完成任务的赏金打底，他认为接下来的事就是掌握好节奏，一点点的稳健的接近真相。
而且还有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厉觉对老潘恩的话挺在意的，特别是关于炼金师“莫桑”的那一段。
他知道“莫桑”就是查理曼——那个疑似把他坑的很惨，但是又给了他极大帮助而且博学的家伙。别的先不管，或许关于“回家”最大的线索还要着落在这个家伙的身上。
卢瑟在取得了家族信物后成为了卢瑟侯爵，经过他的努力贝雷顿也曾经辉煌过，在老潘恩接近四十岁时他被封为公爵，包括灰森林在内的大部分地区都是他的封地，而卢瑟成为公爵的契机是一种药剂：
万叶水
厉觉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几乎要忍不住心里的吐槽之力：这见鬼的名字，简直就是满满的和风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哥特式风格的社会里。
据说这种药十分神奇，它在加热后会化作一团淡金色的烟雾，一呼一吸之前就能做到移除几乎所有伤病，哪怕是精神上或者寿命上的创伤也是一样的！
但是在封爵后，卢瑟公爵几乎是同时停止了这种药剂的制作，销毁了所有的配方。曾经的医师也成为了刽子手，大力追捕使用过万叶水的病人。这一行动几乎使整个领地陷入混乱，曾经的繁华瞬间衰落。
然而，他们失败了。
公爵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就收回了他的命令，然后就消失了。
在他最后的命令里留下了这样一句话：“灾难一直潜伏在这一呼一吸间。”
厉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感觉全身如坠冰窖，因为他拥有——或者说曾经拥有过这样的一件道具：
“曾经有一位医生说过：生老病死都在一呼一吸之间”
这样的描述出现在那个神秘的“混沌的呼吸”中，它的本质就是一团混沌的气息——形态、描述上的吻合，让厉觉轻而易举的得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结论：
万叶水的原材料正是“混沌的气息”！
而“混沌的气息”厉觉是怎么得到的呢？
“混沌的气息
描述：这是一团诡异的气息，只有特殊的介质才可以捕捉它。一天，一名好运的开拓者捕捉到了这样的一丝气息，在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那名开拓者……
这团奇怪的气息存留于气囊中，伴随着呼吸一点点的壮大。但此刻你无法对它造成任何的影响，既不能继续壮大它，也不能就此销毁它，即使失去容器，它也客观存在，但是你能肯定，它具有强大的力量。”
这件东西出产自一种弱小而危险的魔怪，厉觉可以肯定的是瓦洛夫和老潘恩都没有遭遇过这种危险的家伙，似乎他当初无意间选择了一条相当危险的探索路径。
未知生物卡片/混沌/混沌的呼吸/？？？
一种弱小的混沌魔怪，但可通过呼吸积累混沌的力量。这种力量具有极强的侵蚀性，对于‘秩序’类生物/能量极具破坏力。弱点为近身战，但当大量？？？集群释放混沌力量时，任何秩序物品都将被腐蚀殆尽。
这是来自未知生物卡片的描述，结合之前契约对“混沌的气息”这件物品的描述来看，厉觉早已得出的结论被再一次验证：这种小型魔怪是开拓者（人类）通过某种未知的方式转变来的！
也就是说，这种类似于石磺的形态本质上是一个被侵蚀的开拓者！而且厉觉现在也呈现出了被侵蚀的状态——
“混沌之肺：混沌的咒术，可孕育混沌之息。宿主喷吐伤害提高10%，并可通过蓄力将单发普通喷吐分裂为多发，提高总伤害的50%。孕育混沌之息及使用主动效果蓄力将进行意志检定。”
这个很像一款写作以撒的结合读作变丑就是变强的游戏里的一件道具——吐肺。然而，一次喷涂消耗的是厉觉作为人类最重要的“理智”！
不论是孕育混沌之息还是发动吐息，理智都将作为祭品献给未知的存在换取强大的力量。而厉觉感觉到，一旦被混沌气息过多的侵蚀，他将由人类化为魔怪！
怎么说，虽然对变鲍鱼还是变鱿鱼这样的选择厉觉会更偏向于鲍鱼的形态，但是能维持人类的形态为什么他要拒绝呢？
虽然迷雾重重，但厉觉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线索——尽管不是前面的一段后面的一段，支离破碎的线索勉强可以串联起来，但就这一事件而言，他认为找到了突破口。
尽管看样子“混沌地区的魔怪”仅仅只是一系列大事件中微不足道的一件而已，但走在正确的方向上，厉觉信心很足。
不过眼前来说有一件事需要解决：厉觉的队伍。
就在白天老潘恩跟厉觉说起他所知道的情报时，也对他和瓦洛夫做出了请求，请求他们继续调查卢瑟·费里·约纳什。当年的费里家几乎全部灭绝，而嫌疑最高的就是卢瑟公爵还有炼金师“莫桑”，现在老潘恩在灰森林深处发现的那些新型魔怪、厉觉找到的文字资料都指向了卢瑟公爵本人，虽然开拓者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是事件本身并没有结束。
厉觉巴不得老潘恩给他找个继续调查下去的理由，欣然同意。但回想起那个恐怖的脑力型魔怪，他深感队伍实力不足。
没错，瓦洛夫大叔是很强力，但那种魔怪喷射孢子的攻击方式确实他无法抵御的。厉觉以此向老潘恩请教，他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所以对于防护方面的工作厉觉还需要多多准备。
上次潜入失败，虽然成功的斩杀目标魔怪，但厉觉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之后的调查工作应该就不会那么的顺利了。
现在，他需要更多可靠的队员。
天色已晚，快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了，现在并不是一个寻找队员的好时机——开拓者都是非常谨慎的，他们很少在太阳落山的时候从贝雷顿出发，这意味着他们必须赶夜路，并且面对更为强大的敌人。
厉觉抓紧时间去杂货铺买了一些补给，比如廉价的白鼠尾草面包和一些七七八八的香料，他还看到调味料的地方有大颗粒的岩盐，二话不说就买了下来。
这个世界的开拓者有自己的补给体系，比如一些医师的药品、炼金产品以及类法术道具。
除了一些特别的脑力型开拓者，包括大部分不成体系的脑力型开拓者以及使用非精神操控元素并使其发生组成、结构、性质、变化的能力均被称为类法术能力。而使用精神直接操控元素产生变化的则被分为两大类——以组成、结构为主的咒术和以性质、变化为主的法术。
厉觉现在的能力完全足以冒充脑力型开拓者“咒术师”——前提是使用新得到的咒术“混沌吐息”，然而并没有什么必要。他的神秘道具也基本都可以归纳为“类法术”道具范围，并且不用麻烦的去一次次充能。
从这个方面来说，厉觉也是个不小的土豪呢！
一路走来，厉觉并没有看到和他一样补给怪异的家伙，有的开拓者只是补给了食物，修复武器然后就安安心心地回到落脚点了。
“药都不带……真的没问题吗？”厉觉喃喃自语着
“当然没问题啊！这么多年不都这样熬过来的嘛。”一个听不出男女的声音从厉觉身后飘来。
厉觉吓了一跳，瞬间手就搭上了“画地”的握把。
想也不想，厉觉踏前、转身、摆出防御姿态，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灰黑色的鸟嘴面具……
厉觉想了想才回忆起这位的身份，不由得尴尬的说：“呃……对不起，医生。我没认出你来……”
“很不错的警惕性——但是在城里就有些太过放松了啊……呵呵呵呵。”医生的声音还是满满的嘲讽，但厉觉听出了一丝丝赞许。
“我叫维拉库，酗子你上次还是狗熊背着来找我的，怎么——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医生维拉库玩味的声音从鸟嘴面具后面飘了出来，即使看不到脸厉觉也能够想象出这家伙的表情。
想了想，厉觉说：“维拉库医生，还没感谢你之前的救治，真的很抱歉……但是现在我还有急事，等办完事之后再来拜会您！”
医生维拉库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好啊，我等着你。”说完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莫名其妙……”厉觉摇了摇头，收起“画地”向费里酒馆走去。
今晚夜色正好，先不管其他的，做几个“圣餐”才是正道！
仪式并不总是成功的，失败的时候厉觉也会遭受到较大的冲击，当然——对他来说是比较无所谓的，这样的冲击只需要及时的把瓶子和面包捏成的小饼扔出去就行，但是他的领居们就遭罪了……
而且——
望着新制作出来的“圣餐”，厉觉陷入了久久的无语。
“圣餐（酒）：传说中灭世魔狼芬里尔的血液组成的圣酒，暗红的血液满含杀戮的意志。
饮用将急速恢复伤势并临时获得大量神秘，食用者位格+1并暂时获得斩杀高位存在的能力。使用后将在每次月圆之时经历一次混乱意识冲击，并有小概率被污染为混沌狼人（魔物）。”
“圣餐（饼）：传说中灭世魔狼芬里尔的肉组成的圣饼，覆盖着狼的皮毛及骨骼。
食用将急速修复灵魂创伤并获得一个临时的高位格护盾‘世界胎膜’，阻拦任何位格在世界以下的攻击。食用者将有极大概率转变为混沌狼人（魔物）、小概率转变为灭世魔狼（魔物），食用后将每日固定丢失10%理智上限，该状态不可驱散及覆盖。”
他总共成功了三次，一套最正常的“茜芙”就不必赘述，一套稍微不正常的“芬里尔”就让他相当的无语了，没想到最后一套圣餐才让他意识到这个仪式——或者说来自地球的“神秘学”真正代表的力量。
最后一套圣餐，来自一个禁忌的神话体系，而祂的神名是“遥远的欢宴之主”——哈斯塔！
“圣餐（酒）：来自遥远星空的欢宴之主的血液形成的圣酒，深邃如宇宙的暗蓝色血液昭示着它的危险与不凡。
饮用可大幅度提升肉体恢复速度并永久提升位格，但饮用者将接受一次不可名状知识的冲击，其意识有极大几率被直接摧毁，并无法压抑哈斯塔的力量。意识被摧毁代表着身为‘人类’个体的灭亡，而祂的眷族将在这些残骸中诞生。”
“圣餐（饼）：来自遥远星空的欢宴之主的肉形成的圣饼，混乱的肌理，覆盖着褶皱的带有纤细触手的黑色外壳并涂饰着脑髓。
食用将大幅度提升空间类能力，获得大量‘见闻’并有几率获得星界咒术‘彼岸’，但食用者将接受一次不可名状知识的冲击，其意识有极大几率被直接摧毁，并无法压抑哈斯塔的力量。意识被摧毁代表着身位‘人类’个体的灭亡，而不可描述的大祭司将在这些残骸中降临。”
……
这就是现在厉觉脑海里的想法——无语。
毫无疑问，茜芙是位慷慨的女神，祂的力量非常温和，并且短时间内给厉觉带来了两套圣餐。而芬里尔和哈斯塔完全就是混乱与狂暴了——副作用巨大但是效果极为诱人，比茜芙的圣餐位格高了不止一个层次。但正因为副作用巨大，或许可以用来组件教会，但让厉觉自己使用他是敬谢不敏。
告辞——
把杂货铺买的储物箱拿出来，将这两套危险的圣餐用兽皮仔仔细细的包好，放在箱子的最角落里，然后把茜芙的圣餐装在腰带上，厉觉关上了风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明天一定要找到新的队员，只招治疗或者防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