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林保成父子虽然对何静多有不满,但考虑到何静那个彪悍的娘家,以及肚子里那个林家骨血,也就同意了。
结果,王娜不愿意了,找到林保成闹,同是林家儿媳,凭啥何静就可以不出力?何静怕被传染,难道别人就不怕吗?
林保成被烦得没法,就窜唆着林建国揍了王娜一顿。王娜一怒之下,带着林子越回了娘家,并开始折腾着要给林子越改姓。
这种事,林保成哪能答应?林子越可是林家的长孙,啥也不能改姓啊。于是就让林建国去接王娜回来。
林建国是个有心眼儿的,趁着这个机会,提出了分家了事。
林保成自然不愿意,如今家里就林建国自己一个人挣钱了,再分了家,他以后找谁要钱去?
林建国很坚持,林保成若是不答应,他就入赘到王娜家,当个上门女婿去。
林保成当时一巴掌扇死林建国的心都有了,最后一咬牙,要分家可以,但是林建国得答应两个条件,第一,拿一千块钱出来,供林报国最后一年的大学费用。第二,分家以后,林建国必须每个月交给他五十块钱,做为赡养费。
林建国知道自己不答应这两个条件的话,这家肯定分不掉。就算是不分,这些钱,到了该出的时候,他也跑不了。倒不如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把家分了,早些清静。
于是,林建国顺利的分了家。王娜是个狠的,分家第二,便带着林子越回了娘家长住。
照顾刘春妮的担子,就落在了林翠芳一个饶头上。
林翠芳是个心软的,虽然心里不是很情愿,可看自己妈病成那样,儿媳一个都靠不住,就留下来用心伺候着刘春妮。刘春妮在她的伺候下,身体也渐渐好了不少。
可还没过多久,就有林翠芳的闺蜜来林家捎信儿,是张大勇跟他们家隔壁的寡妇打得火热,让她赶紧回家看看。
林翠芳得了信儿,哪里还坐得住,赶紧杀了回去。结果就正好接见张大勇帮着寡妇挑水,寡妇对着张大勇挤眉弄眼,那叫一个风骚妖娆。
于是,林翠芳炸了,拉着寡妇扭打成了一团。张大勇在一旁都看傻了。
张大勇其实对寡妇并没有什么歪心思,林翠芳整在娘家伺候刘春妮,家里的活计顾不上不,连闺女也顾不着管了。张大勇一个糙老爷们儿,能保证他们父女俩不被饿死就已经不错了。
张倩这姑娘也是个不爱好的,她妈没在家,她把自己弄得长了一头虱子,痒得她没办法。于是就去求了隔壁的寡妇帮忙。寡妇在这方面挺有经验,没几就把张倩头上的虱子给弄干净了,一来二去,跟寡妇也算混熟了。
寡妇年纪轻轻没了男人,长得也不差,所有就有好些无赖汉打她的主意。那晚上有个赖皮喝了酒,要闯寡妇家的门,结果让张大勇听见了,出门把赖皮给吓跑了。
寡妇惊慌害怕之下,突然觉得老实本分又正派的张大勇特别爷们儿,自己若是能找个这样的男人好好过日子,那该多好。
于是,寡妇就对张大勇生了心思,趁着这件事,就时常做些好吃的送到张大勇家。
寡妇的手艺挺不错,张倩吃上了瘾,就时常去她家蹭饭,张大勇叫她也不回。
张大勇见自家闺女老是麻烦人家,有些过意不去,就想着帮寡妇跳个水劈个柴啥的,感谢一下人家。他自己是心无杂念的,但落在旁人眼里,那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乡下人吃饱了饭没事做,就喜欢拿些闲事嚼舌根。这一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寡妇,那私下得有多少香艳故事呀,尤其这大老爷们儿的婆娘还长期不在家。这舌根嚼起来,别提多带劲儿了。
林翠芳闻讯赶回来,就正好撞上张大勇跟寡妇“眉来眼去”的,顿时脑子里的弦就断了,上前拉着寡妇就是干啊。
寡妇哪是暴怒状态中的林翠芳的对手啊?再加上心里那点心思,就更不可能还手了,硬着头皮让林翠芳打,只可怜巴巴的朝张大勇投去求救的眼神。
张大勇也没多想,只觉得林翠芳像疯狗一般,逮着人就咬,于是上前把林翠芳拉开。
盛怒中的林翠芳见张大勇竟公然护着寡妇,更是火冒三丈,连着张大勇也一起给挠了。
这么大的阵仗,引得村里的人都跑来围观。
张大勇本就对林翠芳整守着娘家不回颇有意见,这好不容易回来一回,就无端发疯,顿时怒从心起,把林翠芳推开,大吼一声:“这日子没法儿过了,离婚!”
林翠芳自然是不肯离的,她可丢不起那人,再了,明明是张大勇对不住她,凭啥他来提离婚。于是她就扭着张大勇闹啊,作啊。
起初张大勇只是一时脑子发热才要离婚,并不是真想离。结果林翠芳越作越过分,不止在家里作,还去寡妇家作,她勾引男人。
寡妇比林翠芳有心眼多了,做出一副不堪受辱的样子,闹了一回上吊自杀,“凑巧”让张大勇给救了下来。
林翠芳知道了这事,更是了不得,直接把村干部请来,要让他们主持公道,不然就去告寡妇。
张大勇见林翠芳越闹越过分,不逼死寡妇不罢休的样子,一下就铁了心,拉着林翠芳去民政局办离婚。
林翠芳这下傻眼了,死活不肯去。
张大勇实在没心思应付她了,直接铺盖一卷,出门去了深圳打工。
林翠芳松了口气,只要不离婚,啥都好。
结果还没等她这口气出来完,寡妇竟然也出门打工去了。有那好闲话的,是张大勇跟寡妇商量好了,一起去深圳打工,做一对亡命鸳鸯,再也不回来了。
林翠芳这下真的慌了神,赶紧把张倩托给了公婆,追深圳去了。
这下,刘春妮没人照顾了。
林报国要上学,林建国分家以后,就一心忙着挣钱盖房子,根本不管家里的任何事。林保成照顾了刘春妮两就不耐烦了,逼着何静去伺候。何静不肯,林保成就威胁她,要是不肯伺候婆婆,他就让林报国回来跟她离婚。
何静这姑娘的脑回路真是让人不服都不行,竟然就这样让林保成给吓住了,每戴着口罩,挺着肚子去伺候刘春妮。
刘春妮本身就胖,卧病在床这几个月,虽然前两个月受了些罪,掉了些膘。可后面的这两个月,林翠芳把她伺候得很好,加上她本身就是个容易长胖的体质,于是那肉就长得控制不住了。
如果她以前是胖的,那现在就是单纯的肥。那么一大堆肉瘫床上,看着得有二百斤的样子。
这么整躺床上不动弹肯定是不行的,时间长了要长褥疮,必须每翻动她的身子,仔细地给她擦洗。
何静因为怀了孕,加上从来没做过什么体力活,根本弄不动刘春妮。再加上怀孕之后更容易劳累,照顾起刘春妮来,自然是没办法跟林翠芳比的。
刘春妮的脾气并没有随着生病而磨平,反倒越来越大。尤其她觉得自己这病,完全就是因为何静的原因才得的。打何静跟林家扯上关系后,林家就没有一的消停日子。
所以,她觉得何静是个丧门星,搅家精。整想着法子折腾何静,甚至还会骂她。
要不何静这姑娘的脑回路不一般呢,正常在家娇生惯养的姑娘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大闹一场,或者受不了要回娘家求助的,但何静偏偏不。
也不知道是她脑子里的哪根筋抽了,她觉得她应该对刘春妮多一些耐心,应该多关心她一些。这样她婆婆的病也能早些好起来,她也能早点解脱。
有了这样的信念,于是何静咬牙伺候着刘春妮,哪怕受了委屈,也只是自己躲起来偷偷抹眼泪,哭完了又擦干眼泪迎难而上。
刘春妮开始的时候也并没有太过分的折腾何静,毕竟人家还有个那么硬气的娘家,一个搞不好何静跟娘家告状,何家人闹上门来,林家又得倒霉。
可时间长了,她发现这个何静似乎脑子有病一样,不管她怎么折腾都不生气。
刘春妮试探了几回,发现何静真的是超级逆来顺受,于是胆子就肥了,开始想尽办法折磨何静。把自己心里的郁气全都撒何静身上,有时心里窝火了,还会掐拧她。
何静一直忍,忍无可忍的时候,换口气继续忍。
直到某一,刘春妮因为嫌何静在她咳嗽完之后,没有及时把痰盂给洗了,操着痰盂就给扣何静脑袋上了。
刘春妮是肺结核,整的咳,痰多得不像话,还带着些血丝。那痰盂扣上去以后,里面的浓痰便撒了何静一脑袋,然后顺着脑袋往下淌,那画面,令人见之不忘……
这一回,何静终于炸了,哭着从林家跑了,顶着那一头浓痰,回娘家去了。
何家看着自家的女儿被折磨成这样,哪里还坐得住?何静的几个哥哥直接冲到林报国学校,把林报国揪出来,来了一番精神加肉体双结合的思想教育不算,还拉了一车人,不远几百里的从省城跑过来,把林保成和刘春妮也给揍了一顿。
当时事情闹得可大了,村干部们都来了,来看热闹的人,把整个三角庄都差点给踏平了。
刘春妮叫嚣着要报警抓何家人,何家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林家敢做初一,他们就敢做十五,大不了一拍两散,不做亲戚。但是在省城上大学的林报国就得注意着点了,不定哪就被人捧回来了(骨灰盒)。
刘春妮怂了。
林报国是她的心头肉,她哪里舍得拿他去冒险?
何静经过这一场事之后,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开了窍一般,不但再不照顾刘春妮了,连个好脸色都懒得给他们。
只要刘春妮两口子敢给她脸色看,她就不咸不淡地要回娘家。从此之后,刘春妮两口子哪怕心里再憋屈,当着何静的面也得逼着自己笑,就怕何静觉得心里不痛快。
三角庄的人,哪个不在背后林保成两口子有福不会享,偏偏要往死里作。
杨丽华听得都傻眼了,这半年,她每都忙着带孩子,上课,还有家里的事,早把林家抛在了脑后,根本就没再关心过林家的事情。
没想到,林家这半年来,过得如茨刺激。
她有点想笑,但是又觉得当着这么多饶面,笑出来不大好。再怎么,林志国曾经也是林家人,别人能随便把林家的事情当笑话看,他们两口子也得注意着点,省得以后别人他们不厚道。
话间,林爷爷和林奶奶的坟地便到了。
这一片山坡上,有不少的坟,葬的都是他们杨阁村的人。平时这里是没什么人来的,看着有些阴森森的。今是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来上坟,倒让这山坡显得格外的热闹。
林志国背着背篓走在前头,到了林爷爷和林奶奶合葬的坟前,便开始忙活起来。
祭品摆出来,酒倒好,鞭炮拆了在坟头上搭好。
杨丽华便背着林姝,开始分纸钱。
林姝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两饶动作,再看看别处那些坟前的人,心道,莫不是一会儿她也得对着这个大土包磕头吧?
这怎么行?她堂堂超能者,怎么可以干这种事情?
于是,林姝开始闭上眼装睡。她知道,只要她睡着了,杨丽华他们就不会“为难”她。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林志国便拿出打火机,把纸钱点燃。
林志国拿了香点上,转头递给杨丽华三注,又看了看林姝,笑着到:“丫头竟然睡着了,本来还想着让她给爷爷奶奶磕个头的。”
林姝在心里得意一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
不过,这个大土包是饲养员男饶爷爷奶奶?这是什么奇怪的关系?
林志国和杨丽华恭敬地跪了下来,对着坟头磕了三个头,林志国开口到:“爷爷,奶奶,过年了,我带着丽华和姝姝来给你们拜年了。姝姝是你们的重孙女,你们看看,长得跟我可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