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重逢(中)!
面对几个“弟子爷”的七嘴八舌,魏依灵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总觉得魏九师兄看那小子的眼神很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她狐疑的嘟了嘟嘴,兀自垂头,纠结的思量着。
一直没吭声的翟五爷此刻也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表情,他自然也注意到了魏九爷的异常,不过相比于让他猜不透的魏九爷,他关注的重点却在安晨夕身上。
那小子,不论是面对他,还是面对十六师妹,当他们开口让他跟着他们时,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婉拒,但魏九师兄要人,她却沉默没吭声!
如今,竟还乖乖的跟着魏九师兄走了!
呵!翟五爷眼里闪过了讥讽。
说什么忠诚,不过是因为不论是他也好,还是十六师妹也罢,分量都不够,抵不上一个魏九师兄,原来这小子竟是想着一步登天,攀那支最高的枝儿呢!
翟五爷面有恼怒,还有昏暗不明的阴郁,在其他“弟子爷”七嘴八舌的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时,他始终没吭声。
……
中午的眼光从头顶直射而下,地上斑驳的影子随着人影的走动摇曳生姿,石板路上很安静,两人一前一后,脚步声都没有声响,安晨夕默默的跟在魏九爷身后,没吭声,脑中胡思乱想着,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
不知不觉间,已经转进了联排别墅群,魏九爷还在继续往里走,再往里,就已经靠近长老们的宫殿群,而与长老宫殿群相近的别墅,住的都是掌门或长老的得意弟子,魏九爷都已经成了内定的继承人,想来,自然应该是住在核心权力区域的。
只是,安晨夕现在在意的是,为什么姜澜会成为魏九爷?
她想起姜澜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没有消息,难道,他这一个多月都在这里?
他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无数的疑惑徘徊在心间,突然见到姜澜的冲击让安晨夕暂时忘了靳云枭带给她的烦恼,也忘了,她跟着魏九爷这一走,也就意味着,她已经“背叛”了原主鸠二十三爷。
不过现在安晨夕也管不了那么多,她只一门心思的思量着姜澜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跟魏依灵的关系!
不合时宜的想到刚才魏依灵说的话,安晨夕突然觉得心里有点膈应,忍不住蹙了蹙眉,她脚步慢了下来。
觉察到身后的人跟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魏九爷站定,转身,目光幽幽的看着安晨夕。
安晨夕抬头,便与他的目光对上,当看进那双眼时,安晨夕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份熟悉,不论何时,她都能从那双眼里看到她的倒影,清晰得能映出她的表情,仿佛一望进去,就似乎陷入了无底深渊,让人难以自拔。
两人中间隔着两三米的距离默不作声的对视着,时间仿佛静止,安晨夕一时又开始思绪纷杂,见安晨夕神色微恍,魏九爷动了。
他三两步上前,一把抓起了安晨夕的手,脚步一动,带着安晨夕闪身进了一旁的棕榈树林,在一棵巨大的棕榈树后,魏九爷突然回身,将她压在了棕榈树上。
她只穿了一层灰色麻衫装,后背抵住树干,她清晰的感觉到了树干上的糙感,还有凹凸的纹路,安晨夕抬头,便看到面前的人一双眼睛,深邃而直接的看着她。
此时,魏九爷一只手撑着树干,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没放,就这样将她禁锢在了方寸之间。
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越来越炙热,她的心也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甚至,还有一丝紧张,他突来的举动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还有点点的慌乱,刚才的思量突然就断了。
安晨夕就这么回视着眼前的人,明明是不同的脸,但包裹着她的熟悉气息,还有那双眼睛,让她一丝忽略了他的容颜。
再次对视之时,安晨夕敏锐的感觉四周气息微变,她费力的将视线微微移开,一打量,才发现,眼前人的竟然在他们周围设下了结界,而且是一层高级结界,在安晨夕疑惑他设下结界是想干什么时,再回头,便见魏九爷那张脸已经不见。
而此刻,姜澜已经恢复了那张招蜂引蝶的妖孽容颜,之前他顶着魏九爷那张脸时,虽然是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眼神,但安晨夕好歹还能抵抗,此时看到他这张脸,安晨夕晃了晃神,然后心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原来他也认出了自己吗?
细细想来也是,她没有易容得面目全非,脸上本来就留了几分真实相貌,再者,依姜澜如今的修为,发现是她,也是轻而易举。
走神时,安晨夕感觉到姜澜抓着她的手紧了紧,紧接着她听到了一丝叹息,回神,便见姜澜有些无奈,有些挫败,还有些温热的看着自己。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轻轻的嘀咕了一声。
安晨夕还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便觉得唇上一软,然后她近距离的看进了那双犹如浩瀚宇宙的眼。
好一会儿,安晨夕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就这么吻了上来!
在短暂的触碰过后,她看见他眼里压抑已久的火热,和犹如星光般璀璨的微光,看着看着,安晨夕屏住了呼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听到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在她唇瓣上轻轻啃了一下,不痛,微痒,犹如一根羽毛在心间挠,挠得她整个人轻颤了一下。
似啃上了瘾,他一点一点轻轻啃食,安晨夕的眼睛慢慢变得氤氲蒙上了一层妖娆的薄雾,看得姜澜更是心醉,难以自持。
他突然抱住她,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似蓄积压抑已久的洪水猛兽,这一开堤,姜澜心中的情愫便汹涌而出,难以抵挡,三十几个日夜,对她思之如狂,就算梦中时有她靓丽身影,也难解相思愁,太多的思念,和今天见到她的惊喜,让他想狠狠的将怀中人揉进骨子里,从此再也不分离。
他的吻带着狂热和浓郁深情,让安晨夕差点窒息,她只觉得整个人发软,实在难以招架,竟不知不觉的伸手,攀住了他的脖颈,以稳住她慢慢温软下去的身子。
安晨夕这一举动,无疑是给了姜澜一层鼓励,姜澜双眼瞬间猝亮似明光,抱着安晨夕吻得更加难舍难分。
被吻得迷迷糊糊时,安晨夕也不知道怎么了,似是出于本能,也或许是潜藏在心里的情愫终于松动了,她开始笨拙的回应他。
她的回应没有技巧,而且生涩,想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还需要人引导,但她的这种回应,足以让姜澜欣喜若狂,比赢得了全世界还狂喜,姜澜只觉得,这三十几天的分离,这三十几天的相思愁,在这一刻突然就得到满足了。
他似一个久旱逢甘露的人,整个人热烈得比这午时的太阳还要炙热。
待到安晨夕反应过来时,发现她的衣服已经乱了,麻衫装松松垮垮,香肩半露,衣服里面的束胸带若隐若现,而姜澜的手扶在她腰身,掌心似烙铁,隔着一层麻衫,都能感觉温度热得吓人。
安晨夕氤氲妖娆的双眼慢慢聚焦,理智告诉她,应该要推开这个轻薄她的登徒浪子,但此刻她整个人却不听使唤,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将他搂得更紧了。
姜澜吻得她双腿发软,气踹嘘嘘,还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直到发现自己呼吸困难,安晨夕才费力的抬了抬手,轻轻的推了推他,姜澜这才喘息着放过被蹂躏得通红的双唇。
此时,安晨夕整个人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粉红色,不过脸上易了容,倒是难以发现,但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却似莲藕般十分诱人。
姜澜放过了她的唇,却转而捧着她的脸,从额头一直沿着俏鼻往下吻,吻得安晨夕一脸水润,刚刚恢复了一些力气,被姜澜这么热情溺爱,安晨夕只觉得身子又开始发软了,顿时开始唾弃这身子真不争气。
姜澜一直捧着她的脸吻了一会儿,就开始探索移向锁骨,安晨夕心里有点慌,这一慌,力气就回来了少许,立马伸手挡住了姜澜的脸。
然后安晨夕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这人在她脸上一阵胡乱的吻,她脸上的易容膏毕竟是药物调制的,虽不至于有毒,但照他这么吻,唇上肯定……
安晨夕慢慢移开手,目光缓缓落在姜澜的唇上,果然……唇上已经多了一层棕色!
那层棕色衬得姜澜的脸显得更加妖孽,只看了一眼,就让安晨夕心慌意乱,赶紧移开了眼,同时嘴角扯出一丝浅笑。
觉察到安晨夕的情绪变化,姜澜用鼻尖轻轻顶了顶她的脸颊,然后又在她脸颊上摩挲了一番,柔声问道,“见到我很高兴?”
“谁高兴了!”安晨夕嘟囔,口是心非,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姜澜见她害羞了,顿时更乐了,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那你笑什么?”
“我脸上有易容膏,你……”说着,安晨夕有意无意又瞥了眼姜澜的唇。
姜澜了然,摸了摸自己的唇,兀的也笑了。
“没毒,就是有点掉色。”须臾,安晨夕嚅嚅道。
姜澜笑得更灿烂了,捧着安晨夕的脸,又是一顿亲吻,好一会儿才从喉咙中嘀咕道,“就算有毒,我也甘之如饴。”
“油嘴滑舌。”安晨夕没好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被安晨夕这么一瞪,姜澜更加心花怒放,他明显感觉两人这次再相见,他的宝贝丫头对他态度的转变,她不排斥他,甚至还回应了他的吻,难道真是“小别胜新婚”?
所以,宝贝丫头这是在慢慢接受他了?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姜澜心口一热,激动不已,当即便趁机吻了吻她的眼睑,在安晨夕耳边轻轻问道,“想我没?”
安晨夕脸上又是一红,扭开头,不吭声。
“我想你了。”姜澜抱着她,埋在她发间嗅了嗅,拉着她的手,摸在自己心口上,又道,“想你想得我这儿都痛了。”
安晨夕心口一颤,一时翻涌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润细流。
招架不住他这种柔情蜜意,安晨夕转移话题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姜澜有点不满的哼了哼,你侬我侬的时候,做什么问这种破坏气氛的话,不过还是老实回道,“执行机密任务。”
“什么机密任务?”安晨夕问。
“亚区已经完全脱离了控制,现在亚区的人涉入国内,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国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这次我们的任务是取而代之……”这原本是极其机密的国家级任务,但姜澜却没有隐瞒的对安晨夕道了出来。
安晨夕听的暗暗心惊,不是歼灭,是取而代之,可见这组织势力之大,牵扯之广,要歼灭并不易,不如转而控制了组织,将主导权控制在掌中,不仅能多一份可用的势力,也能解决威胁所在。
安晨夕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其中的牵扯,默了默,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伪装成魏九爷的?”
“一个多月前。”姜澜用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
难怪……难怪他这一个多月没有消息,原来他在组织里!
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魏九爷在这一个多月间收拢了组织内百分之八十的势力,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姜澜所为?!
不过一个多月而已,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组织的势力收拢了七七八八,这人的手段和能力,当真让人忌惮。
还好,不用跟这样的人为敌,否则……
想到这,安晨夕一顿,她其实从来没想过跟她为敌的,而且,现如今,他们两人的关系……还真是让她有点剪不断理还乱。
心下怅然,安晨夕轻轻吐出一口气,只听头顶的人道,“在想什么?”
“与你为敌,会很倒霉。”安晨夕也不忌讳,直接开口道。
姜澜一愣,继而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眼里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紧张和讳莫如深,“怎么突然说这话?”
“也没什么,就是有感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