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追寻真相（二）
“活着……什么人？”
“一个一岁大的男婴，离国国君的儿子，被一群不知身份的人救走了，这件事我爹没敢上报。”
离国果然还有人活着！那是不是证明父皇的死就与这件血案有关？紫凌若激动万分，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离国灭国在二十年前，而父皇驾崩在八年前，算起来那个被救走的男婴才十三岁，能干啥？
“那你知道摄政王为什么主张灭离国吗？”
“一来是因为离国虽小，国君却一直不肯臣服我国，二来是离国扼晏秦的咽喉，以他寡民小国，假如被别国攻下，其实对我国就非常不利，会成为进攻晏秦的一个突破口，因为那一片土地防线较弱。三来嘛……这个就不好说了。”
紫凌若道：“以你现在这种情形，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你也就剩下这条命了，如果我保全你，你才能活下去，反之，你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陵茂森道：“其实我不是怕谁，只是那纯属传闻，而且知道的人极少，没什么根据。”
“那你就当成传说来说吧。”
“好吧，据传闻，当年摄政王和离国皇后有染，两人的奸情被国君揭破，所以摄政王恼羞成怒，要灭了离国。”
“这……”紫凌若皱眉，他不太相信紫光极那种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就干灭国这种事，再说他要是和离国皇后有感情，灭了离国后至少要把那个皇后弄到手，为什么又示意陵道连她也杀了？
“所以嘛我说只是传闻而已，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你还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了。”陵茂森看来还没吃饱，继续把头埋进酒菜里，好像吃完这一顿就要投胎一样。
紫凌若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道：“你以后就暂时住这里，由我门中的人保护你，你一定会安全的。”
陵茂森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青砖瓦房，陈设比较整齐干净，对比从前陵家当然是远远不如，可比他这十几年来狗也不如的生活已经非常满足了，但他还是摇摇头：“我就算可以相信你，但是我住在这里岂不是一点自由也没有了？”
“等我认为你真的完全安全了，就会给你一笔钱让你自己重新生活，也不用再派人保护你。”紫凌若明白没有人喜欢被软禁一样的保护。
陵茂森还是摇头：“我已经不相信你们紫家的人了。”
紫凌若想了想道：“那好吧，我给你一笔钱，派人护送你离开晏秦，这样总可以了吧？”
“好，我要去高郅。”
“好吧。”
紫凌若赶回荥丹的时候，双方已经在两城交界处大战，摄政王的兵力囤积荥丹城下，而紫凌君的部下则坚守城内，由紫凌君亲自督战。
荥丹城向来是富庶之地，城墙历年加固，修筑得高大坚固，想要进攻本就是十分困难，而相对来说，防守则容易得多。但摄政王胜在兵力众多，他亲率十二万大军，将兵营驻扎在城外五里处，这是他近十年来首次亲自率军督战。
城内紫凌君高站在城楼上，俯视城门外的兵营，表情冷酷，没有人猜得到他的心思。原属于他的军队部分是威远将军茹瀚天的人，部分是栗霸天组织的黑道人物，单人来讲都是善战厉害的角色，可是上阵杀敌其实还不如正规训练的军队更明法守纪。经过他这么久的操练总算看起来也很正规了，剩下的三万是紫凌若的幻灵门人，这部分人对门主令是绝对服从，但是对军队纪律也不大明了，作战等更不懂，长处就在于他们中有许多人会些简单幻术，也许在战场上也能小范围发挥作用。
照兵力而言，十二万对八万不算太悬殊，但摄政王手下精兵强将，个个久征沙场，勇猛无比，而且训练有素，上阵经验丰富。从指挥作战上来讲，摄政王老而弥辣，生平大小战役督率过几十次，实战经验和行军指挥布阵等应该是晏秦首屈一指的将领人才。而紫凌君虽然胸怀天下，文才武略都不算差，可从未上阵参加过实战，光凭他熟读的那些兵书，是否会纸上谈兵，谁也不敢妄自下判断。
这样一衡量双方实力，就显得非常悬殊了。
栗霸天和茹瀚天作为左右副将，也在城头望着，心里各有忧愁，却不敢说。茹瀚天是少年气盛，照他的想法，打就打，既然兵力还不算相差太大，那就没太大问题，只要哪一方更骁勇，应该胜算就更大，毕竟他们占据地利，可问题是主帅是紫凌君，他不能轻易发话。
栗霸天则老谋深算，他在黑道纵横很久，对世事通透了解，虽然在战争方面也同样缺乏经验，但观察时势却考虑周全，他现在担心的就是紫凌君的统帅能力和这批临时组织军队的实战能力。
战火一触即发。
紫凌若看见的其实已经是战争的第三天，摄政王手下军队已经攻过护城河，一方面使用冲车和撞锤强攻城门，另一方面使用飞爪和绳梯攀上城墙。
城头守城的士兵则退守城内，用滚石和擂木向城墙下投掷，同时弓箭手箭如雨下朝攻城的人射击。历时三天三夜，城门依然丝毫未破，但城墙也因此残损不少，城门虽然沉厚，也被撞车撞得轰轰震天响，留下不少痕迹。
紫凌若凭借他的身手悄悄混在远处观望这场战争，觉得如果这样旷日持久打下去，似乎双方都讨不了好，有可能持久战的结果还是紫凌君这方不利。虽然目前看来战局暂时持平，但其实存在着差异，那就是双方粮草的补给。摄政王这一方的补给通过京城往各地征收就可以达到目的，粮草充足得很。而荥丹和丹岭两个城池虽然富裕，但始终有财力殚竭的时候，难道这场仗真要打到渔死网破，双方都军疲弹尽？那样结局多半还是摄政王占上风，虽然是惨胜。
他微微忧心，然后施展隐身术悄悄从城墙防守最弱的那一面攀援而上，进入清平寺。
回到地宫，紫凌君也已在地宫里稍事休息，城门上有茹瀚天守着，暂时应该还算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