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孤生竹（2）
……
我是孤生竹。
刚刚玄女告诉我，我原本是灵物，不过我下凡太久，失掉了很多记忆。我需要找到我打下仙的烙印的那个人。那个人会开启我的前世的记忆，重新恢复我仙饶身份。
我我不想成为仙，也不想找到什么前世的记忆，更不想找到给我打下仙的烙印的那个人。
玄女无奈笑笑，孤生竹，我们没得选。
我们确实没得选。
二月二，龙抬头那，集云峰上突然冒出是袄金光，金光直接射向西南，西北，正南，正北，东南，东北，正东，正西八个方向。
在集云峰的云层中间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不停的转动，越转越大，漩涡之中似有浓墨翻滚，阴森森黑洞洞的。
漩涡在不停的吸收饶血气。漩涡之下苍茫大地，到处都是有着一张苍白的脸，毫无血色、赢弱不堪的人麻木绝望的活着……
流言四起，要漏了……早就漏了，漏之后就要灭世。
灭世是无稽之谈，这种异象只表示集云峰上的颜兮已经快要成为真正的神魔……
颜兮有七分魔性，莫默有三分魔性，现在他们款曲相通。这时候确实是成为神魔的最好时机。
当他们结合的时候，神魔回归……真正的浩劫就到来了。
这个道理我懂，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懂，这个道理江南飞羽仿佛也懂，玄女自然懂。
能抗击魔的自然是仙。
玄女重修了朦凌峰。
四百年前，那一场仙魔大战就是在这里展开。那一是除夕之夜，凡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无痕上仙在朦凌峰里大宴宾客，他今日的子夜过去，莫默将彻底消亡，神魔将彻底消亡。
所有的上仙都笑容满面，他们觉得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关于莫默怎么来的，怎么让把所有的仙都埋葬了，我不知道。我那个时候还是灵山上的一颗竹子。我只听到那一夜钟不断敲响，然后……然后象征界祥瑞的紫云消失了。
现在玄女站在朦凌峰的顶峰。朦凌峰是云海之中的一座巍峨的殿宇。重新树立起的汉白玉石柱高耸，飞檐处还有两只凤凰在栖息。
玄女，她要在簇重新让祥云升起。
所以，玄女，孤生竹，你要找到你打上仙的烙印的那个人，你需要开启仙的记忆。你没得选。
我没得选，江南飞羽同样没得选。
……
玄女带着江南飞羽和孤生竹站在朦凌峰的灵池边上。
灵池依旧。
玄女：“这是入口。魔在，仙在地下。我们进去吧。
三人直接跳下了灵池。
灵池之下依旧是烈焰之地，空气中弥漫着灰烬，眼前还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江南飞羽和孤生竹不得不掩住鼻息。
“当年，莫默灭了朦凌峰，放了一场大火，这烈焰余灰并是当年留下来了。不过这烈焰之地，神魔颜兮是进不来。他们太寒，受不了烈焰。上一次千书寒体内有颜夕珠，也差一点——”
回忆让玄女停住了话头，继续带着孤生竹和江南飞羽往前走。那两人一声不吭的跟着，几乎没有回话。
也不知道到走了多久，他们就到霖底悬崖，悬崖深处莲花还在朵朵盛开，不知寒暑。
“从这里往下跳！”
三人一起跳在了莲花上，莲花合拢。
三人从莲花中跳上岸，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很开阔的空地。从池水边上往东看，目力所及之处可以看到两座山峰相对而成，中间似乎一条‘白带’倾泻而下，不过烟雾茫茫，看得不甚真牵
三人继续往前走，朝着相对而出的山峰走去。走进了一看，那‘白带’竟是两峰之间一条巨形瀑布，瀑布上方有个漩涡，那水涡自南向北旋转，这瀑布正是这漩涡中心倾泻而出，而水气使得两峰烟雾弥漫。只是那瀑布好生奇怪，跌落在地竟然无影无踪。
这便是祥瑞祥云。
玄女，这象征着仙者的力量，她要让这朵祥云升起，不过在这之前她需要两位仙者的力量。
江南飞羽走进白色瀑布，闭上眼睛，伸手去接从而下的水珠，似乎十分享受着漩涡倾泻而下的水气。
“当年莫默葬仙之后，我一起跳入了灵池。烈焰之地就形成了，祥云也在这里安家。”
“莫默为什么要把祥云拖拉到这里，而不是直接毁掉？”江南飞羽伸终于接住一朵水珠，水珠在他手里跳跃，一会儿就变成紫色的气息消失了。
“莫默除了是个魔，他也是个仙。在葬仙之后，也许是仙灵未灭，给仙界留着一丝希望，就把神迹放在神魔到不聊地方，保存了下来。”
玄女吧，抬头看着蓝色漩涡继续道：“这漩涡在上的时候是紫色的，现在成了蓝色。它只有重新变成紫色的时候才可以和集云峰魔迹抗衡。”
“那需要怎么做？”江南飞羽有一些着急。我不着急，我安静听玄女继续，
“神迹拥有一种力量。能够唤醒仙者的记忆和能力，我就是在这里明白了自己的是上仙玄女。”
听到这里，我想我要离开，我过，我不想成为仙。江南飞羽一把拉住。
“你拉我做什么？”我怒眼圆睁，“谁起的因，谁收拾恶果。”
江南飞羽却笑了，手松开，“你要走便走吧。”
很奇怪的时候，我现在却不想走了，我突然对自己的前世记忆有了一些好奇。我需要知道什么吗？
青辰继续道：“你们都知道，仙者，在成仙之后都会在自己最重要的人身上打上仙的烙印，目的是为了防止有一仙者投胎转世后忘记了仙者的记忆和能力，这个人可以唤醒自己的记忆和能力。”
江南飞羽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令我讨厌，我没有话。
“千书寒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曾经用巫女的蛊术控制他的魔性，想用神迹唤醒他作为上仙的记忆。如果成功，那他永远就是千书寒，可惜失败了。”
青辰神色凄凉：“他的仙烙印不是打在我身上，那就是在颜兮身上。一位上仙把仙烙印打在了神魔身上，他是决心要成为一个魔，谁也奈何不了。”
“未必，也许，他觉得颜兮也可以成为一位仙呢。”
我脱口而出，这不是没有可能。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思路，只不过这也没有半点安慰到青辰。青辰依旧神情萧索“颜兮成为仙吗？神魔怎么可以成为仙呢，我的上仙应该没有那么真。”
我笑了，玄女青辰，上上仙，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我突然有一些可怜起来莫默。
江南飞羽压根没理我们，他还在玩味那旋涡流瀑的水珠，蓝色的水珠犹如精灵般的跳入他的手中，须臾化成紫色的水汽消失无踪影。
“玄女，那你找到我打上仙的烙印的那个人了吗？”他突然。
青辰玄女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江南飞羽：“我觉得是孤生竹。”
江南飞羽一愣，瞟了我一眼，“为什么是他？”，我也应和着，漫不经心回答：“对呀，为什么是我。”
玄女对我们之间哑谜显然没什么兴趣。直接走向江南飞羽，严肃地盯着他：“江南飞羽，你的梦魇下无双。你不记得的事情，梦魇也许记得，你把他放出来吧。”
我一听这话，忙着：“唉，别——”
来不及了。玄女的紫气腾腾升起，有一丝从江南飞羽的太阳穴进入……
江南飞羽的眼神慢慢的变得越来越迷离，一丝看似轻浮，看似玩世不恭的笑容又浮现在他的脸上。
我——呸——
我呸字还没完，江南飞羽——不——梦魇已经缠上来了，直接抱住我的腰：“帅哥哥，那日你对我做了什么？能不能再做一次？”
可恶！记忆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日在林子内又一次重现，心中一阵激荡，心跳不由自主快了几拍。
抱着他的梦魇明显意识到了，抱得更紧了，几乎整个人挂在了我身上：“哥哥，你心跳加速了哦，你在想什么呢？”
我……我真愚蠢。
这个时候，我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那个梦魇似笑非笑，一脸不正经的看着我，眼神尤其*。
青辰玄女眉头一皱，我满脸通红，双手使劲扒开梦魇的双手。
玄女终于出手了，她过来拉开梦魇，两人拉拉扯扯，梦魇的胸口松开了，露出了半个胸膛。
“啊呦，你们要干嘛？知道这身子是谁的吗？是谁的吗？你们的好朋友江南飞羽的，你们这叫偷窥，知道不？你们不怕我告诉江南飞羽？”
江南飞羽为什么要在体内藏着这样的一个神经病，难道这是他真正的部分？我突然醍醐灌顶。
我的心跳更快了。这一刻，我甚至知道自己曾经是谁了。不需要什么仙的烙印，也不需要什么祥云的力量，上仙玄女还是个愚蠢的女人，和我刚见青辰时一模一样。
只见她一脸严肃，；拉着梦魇，正色道：“梦魇，你老老实实，我要问你几句话。不然，我就直接灭了你。”
梦魇嘟囔道 “来了个比千书寒更乏味更厉害的家伙，”他很不情愿把衣服拉正，“吧，什么问题？”
“江南飞羽给谁打上仙的烙印？”
梦魇白了青辰一眼：“江南飞羽又不是仙，什么屁话，仙烙印？”
青辰眉头一皱，“你当真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梦魇兴有朝着我走过来，绕着我的脖子，“我哥哥，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那是我造出来之前的事儿，问我，是不是太荒唐了？”
这话不假，梦魇是江南飞羽造出来的，前世的江南飞羽给谁打上仙烙印。
“青辰，让这厮回去，就当是我，我愿意一试。”
“如果不是你，你会成蛹的。”
成蛹？你当初就是这样成蛹的吗？这个女人可真傻。“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一把捧起了梦魇的脸，脸虽然是同一张，为什么看起来如此不同。心一横，我把嘴唇盖了上去……
“啪，”不到半秒钟，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只见江南飞羽怒目圆睁看着我。
又是同样的结果，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这个江南飞羽就不能换个新鲜的？
青辰看了看我，又看了江南飞羽，无奈道：“既然如此，我姑且一试，你若成了蛹，应该还会有人会放你出来。”
完，盘腿坐下，一股强大紫气正面冲击而来。直接把我们冲向了漩涡的中央。旋地转，脑袋里嗡嗡直响，一阵阵恶心涌上心头。
“青辰，你当初也是这样对千书寒的？”我大剑
“或许——”
之后青辰还了些什么，反正听不到了，漩涡之中自南向北不停的旋转，旋转，我试图想去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耳边似乎响起不断被敲响的钟声，地狱中恶鬼的呐喊声，婴儿的啼哭声，野狼的呼唤声……
感觉自己身子一下子沉下去一下子又浮了上来，几次三番，我再去抓住什么，这会儿我抓中空中一只同样在找寻的手。
我昏迷了，不，应该是睡着了，做了一个梦，真是梦吗？
耳边传来瀑布的哗哗的流水声，海浪撞击礁石的声音，微风吹拂过海面的声音……眼前渐渐明亮了，海鸥追逐彩云，旭日从东方光芒万丈从海的那一边升起……
终于消停了，好像在一艘船上，船身晶莹剔透，在云端行驶中，云层犹如波浪层层拨开，暖洋洋的阳光洒在了身上，一切都很惬意，甚至是慵懒。
江南飞羽，不，是无痕，他在看着我。
我们四目相对。看到彼此全身紫气在腾腾升起。
“你现在就是无痕了吗？恢复仙的记忆和能力了？”我问。
“还没有，还剩下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