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架 登录注册
穿越言情 > 晚轩烬简介 > 晚轩烬最新目录

第一百七十五章

    几张画纸完成,秦轩烬又看了看南宫晚,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赞叹,但口里却道,“这个是有缺陷,且再想想。”

    南宫晚自然蹙眉狂想,终是觉得胜利就在眼前,她却还总是差那么一两步。

    秦轩烬却远比她快,或许真是傍观者清,他的思路很清晰,当下另起一张,改了南宫晚几处设计,由以前的一个机括变成了两个,地方大小也略有不同,南宫晚一看之下,眉头却是一展,眼睛也亮了许多。当下也不再想专心看秦轩烬作画来,索箭经他一改已经多半成了,现在是墙车。他将墙车又加大了一倍,底座多了几块带爪铜板,车轮也比以前大了一些,车门不止比以前多了一扇还在上面多开了许多口子。

    南宫晚细细的思索后知道重量和咬合力是够了,可这个太大了。当下忍不住道,“全用青铜铸造极耗工时,短时间内也找不到那么多材料和铸造师父,恐怕是不行。”

    秦轩烬只是一笑,画完之后才道,“谁说全用青铜了?只要咬合的底板和外围是就行,夹层用铁器石头都行,将它造大一倍多也不是实心的,而是里面要装八到十个人。想也不会太重,用十来匹骏马齐拉应该不费力,只要这底板一放别说八十匹就是八百匹也的掂量掂量才看能不能动上分毫。”

    他鲜少语气如此托大,自然是心中已有百分百的把握,当下再次细看,心算一下材料和最快的制造时间,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案了。墙车里装人倒是她疏忽了,先前总怕重量不够只想做成实心疙瘩才好,现在被他这么一改当真好上许多,这样的墙车就不只是一道墙而是可以移动的烽火台,不仅能拦截敌军更能冷箭伤人,又藏身于如此厚重的铁器之中,匈奴就算再强壮的快马强弓都派不上用场了。只是这底座与地面咬合板的设计她闻所未闻,总是有些心存疑虑,这样真的可以吗?

    “先造上一两部看看就知道了。”秦轩烬一眼看出她的疑虑,更看到她眼中的又一段疑虑,“梁国有最好的铸造师和铸造厂,你先让人照着样子造一部,不消三五天便好。一来你监督看看可还有什么改进的地方,二也可让其他人学学,好大规模铸造。这才是最省时的方法。”

    南宫晚自然知道他说的都对,两人又算了一下总共需要的各种材料数量,人员以及时间和各种费用。絮絮叨叨竟又是一个通宵。天亮之时,南宫晚的眼睛都红的像个兔子。秦轩烬将桌上的图纸一收,起身道,“图我先拿走了,联系好铸造师傅和铸造厂再联系你。”

    南宫晚含糊的点头,待他一走,转身便去睡了。他是想让她睡觉,而她也实在是坚持不下了。

    一觉睡到午时,才被饿醒了,一边吃着午膳一边喊白夜去打听秦轩烬那边有没有消息,一问之下才知,白夜和玄剑竟还在围场受罚没回来,南宫晚一愣,这次是罚的太重了吗?

    围场上,白夜全身酸涩僵硬的走到边场躺下等人换马,见玄剑早已仰望蓝天做挺尸状,无力的拍一下他,“还好吧?”

    玄剑立刻起身去拿剑做自刎状,“我还是死了吧。”

    白夜噗嗤一声笑了,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死不了。

    玄剑几乎是欲哭无泪,这都能让冰山笑,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干啥都觉得快乐。他是真想死来着,他离了词同山后嘴贱三天两头的受罚是常事,可这么要死的节奏是许久没有的,难道他真的也变娇气了?

    正想着,南宫晚居然悠悠闲闲的来了,倒让两个仪容不整的人吓了一跳,害怕南宫晚说两人偷懒正要请罪却听南宫晚先清冷出声,“还拿的起剑?”

    两人立刻将乱放的剑握在手里,他们的剑都是公子根据他们每个人的剑法品性量身订制的,普天之下没有更合手的剑了,一直都当命一样的拿着,今天是真的累不行了才恣意忘形了。两人看着南宫晚略显疲惫的样子心里越发忐忑。

    “拿的起就跟我走,受罚还剩多少,明日接着做。”南宫晚却懒得理他们的心思,转身便走。

    玄剑白夜又是一愣,受罚中断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见南宫晚已经渐行渐远,知道她并不玩笑,两人匆忙整理一下衣衫飞快跟上。一脸喜色。

    接下来几天南宫晚几乎就住在铸造厂附近了,每日和众多铸造师傅还有秦轩烬商讨改进直到深夜,这么改改造造停停,索箭倒好不晓两日便造了出来,射程和杀伤力都很满意,已经交由军队大量生产。可墙车竟花了九日才算造好,不过到底效果让人满意。正如秦轩烬所言,十二匹骏马齐拉可比一般马车,底座一放死咬地面却是千匹骏马都难动分毫。南宫晚自然喜不自禁,当即令造过墙车的师傅训教他人,又专门拨了军队过来帮忙,并改进了铸造程序和厂房大小。毕竟这东西太大军队造不了,需要专门的铸造部门。

    又一算计,矿石和燃料消耗惊人,盟军现有储藏有限,若要梁国去遍国收寻动静太大,恐会引上邪戒心。向授天和圣风两国要更是不行,莫说时间不待,就算有时间,白白援军已是仁至义尽,岂会再耗多余钱财?

    如今授天三军受袭不断,损失惨重,南宫晚作为主帅一直困顿其中无计可施,三军将士早已心有怨言,再以上邪现今这种攻势,恐怖不等墙车造出来,三军就先反了。

    为今之计能改变这种境地的方法只有一个,转移上邪的视线。可代价太大了,她怕盟军之中没人会愿意。

    秦轩烬却在墙车试验成功的那天晚上,拉着南宫晚草原散步在她心不在焉之时突然开口,“墙车按五百算至少需要多长时间?”

    “三月吧。”南宫晚有些不确定,梁国被匈奴搜刮的几乎油尽灯枯,她不知道这铁矿收集有多难。

    “那就三月。”秦轩烬却很肯定,“我帮你拖三个月时间,你将墙车和索箭都造出来。到时我们再合军痛击上邪,赢个痛快。”

    南宫晚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他看。她不是不相信秦轩烬在圣风绝对的权利,而是他本是精于算计之人,如此赔本的买卖他不会做。

    可他这次还真要做。秦轩烬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满是笑意,“我明日就率军攻打匈奴所占两座城池,做夺城据守的假象,你自己和梁王商量,三月之内必将所有东西造出来。”

    “行军作战,守城为上,攻城最下。你真……”南宫晚依旧惊的有些不相信。夺城谁都想过,可是谁都没有去做。原因很简单,代价太大了。梁国这两城本是边防之城建造之初便是据守之态,上邪自然知道这两城的重要,早已派了重兵把守,更是自己亲自坐镇两城之一的吕城。城高墙厚,城外是一马平川,城内是匈奴人的强弓冷箭,大军还未近城便先要历经漫天箭矢,这后果只要是稍有理智之人便不会去攻城。攻城只是穷途末路之举,本是最适合授天去做,圣风却是万万没有理由的,他如何会愿意?

    “我知道凶险不易,只是转移上邪注意罢了,并非真要强攻。”秦轩烬却笑得不以为意,又有些开解她的意思,“这差事费力不讨好,我可也不会让授天占便宜,你要借三万将士助我攻城。时间只有三个月,多一天也不给。”

    南宫晚哪能不答应,只是愣愣的点头。秦轩烬早已又是一笑,揉揉她的脑袋便再次拥她入怀。

    果真当夜,秦轩烬便率圣风军五万,外加授天军三万突击被匈奴所占双城之一的裴城,攻势迅猛,匈奴始料未及,险些城破,天明之时,双方都是损伤惨重,秦军尤甚。匈奴军受袭之下,更是守城森严,再想攻城难如登天。

    消息一出,梁国事前并未得到丝毫消息,当即哗然。莫说梁国,授天军营都吓了一跳,南宫晚直接将三万大军交由秦轩烬,虽然有副帅侯冬觅领军,可将帅是秦王,难免让人不敢相信。

    南宫晚却是懒得解释,一边让武器铸造全面开工,一面调集人员财物供应,更让玄剑和白夜分别领军封锁消息,务必不能让匈奴发现他们在私铸武器。

    今日更是为了铁矿之事早早的到梁王住府,进院没见到梁王到先迎头撞见发脾气的双城。这刁蛮公主见着南宫晚自然没好脸色,因为她早已将她视为最大的仇人。

    南宫晚并不想多费唇舌,本想直接去见梁王。偏这任性公主就是如此不识抬举,手一抬,直接挡在门口,“父皇今日不适,有什么话皆由本公主传达。”

    南宫晚见她一脸挑衅,分明是在为那日她在宴上说“后宫不得干政”这话示威。秦军伤亡,铁矿不接等诸多消息日日传来,南宫晚早已忧心急躁哪还有闲心和一不谙世事的娇女瞎扯?又知这丫头没个轻重缓急,说什么也没用,只是冷着声色,“我与梁王有要事相商,请公主让让。”

    偏偏双城见南宫晚第一次正面和自己说话,以为得了机会,哪会就此作罢?洋洋得意道,“什么事先跟我说吧,本公主会把你的意思告诉……”

    玄剑见南宫晚都如此压着性子,那公主都还喋喋不休没丝毫让闪之意,早已动怒,真是不适抬举。正要上前,白夜却微微一拉,玄剑一看便见南宫晚早已低下头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里的扇子。再看那娇滴滴正得意的公主,心下冷笑,不知所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果真南宫晚慢慢抬头了,看着双城慢条斯理,“看公主如此关心政事,碰巧今日所商之事也与公主有些关系,那就一起吧。”

    双城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什么后宫不得干政,她长大到现在,前朝后朝就没分过,也从没有人说过什么,偏这南宫晚一来梁国就不让她好过,那日宴后,父皇还真不让她上前朝了,和大臣们商量事就再不让她进去。今日这南宫晚先破了这例,自打嘴巴,父皇可就无话可说了。

    当下双城更是得意,下巴刚刚扬起,“既然与本公主有关,那对父皇而言就是最重要不过的事了,身体再不适也会一见的,南宫将军,请吧。”

    南宫晚拾阶而上,跟着双城身后,果然不久便见到梁王。梁王自那日宴后是消瘦憔悴了不少,但南宫晚一眼便知是缺少睡眠所致,并无不适,也可见近来是真对国事上了心。

    梁王见双城和南宫晚一起进来惊的不小,已知是双城刁难,正要喝退双城,双城却已率先贴了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父皇,女儿没有不听话,是南宫将军说事情和女儿有关,邀女儿一起来的。”

    梁王立刻变了脸,冷喝道,“还不快出去?没看到这儿是国家大事吗?”

    双城一愣,有些委屈,直接一屁股坐下道,“我就不出去!凭什么一句后宫不得干政我就不能出现在前朝了?况且今日是南宫晚邀我进来商讨的,凭什么还赶我走?”

    梁王气的面色铁青,南宫晚却一脸平静。看来梁王也已猜到她来说的与双城公主有关的事是什么了?她想过若双城在第一时间听了梁王的话她或许可以放她一马,可她如此不驯难缠,这样的人继续放任只会再铸大祸,须得受些教训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