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风雨飘摇（二十）
脸成猪肝色魏振中手指天恩咳嗽不止，卫国瞪两眼天恩说道：
“别说了天恩，看把叔气的，要真把叔气的不管你了你可真没亲人了，你喝多了，不说了，今天不说了。”
天恩过去轻拍魏振中后胸，魏振中喝几口水后站起推开天恩，天恩干笑两声朝魏振中笑道：
“叔哎，刚才我话重了，不对地方您包含，我就您一个亲人了，您要不认我还让我活不活了，憋了两月邪火没处撒，见了您和卫国再不让我一吐为快非把我憋死不可，酒话别当真，别当真。”
魏振中朝天恩吼道：
“酒后吐真言，你毁了，毁了，可怕，太可怕，卫国！你得好好说说他，不学好以后我可真不理他了。”
卫国看向天恩，天恩笑道：
“没事你说吧，我没喝多，这点酒咋会喝多，我再不说疯话，不会让叔生气了，我最喜欢听你说，你说，你说。”
“好，我说，我只比你大两岁，知道的不一定比你多，说的对你接受，不对你权当没听见，我知道你最恨奋堆，我也听了不少奋堆事，奋堆是王家窝万人恨，你也想成为奋堆那样人人痛骂万人恨吗！”
“我咋会想成他那样万人恨，他不是人，作恶多端早早就死了，我还想多活二年呐！”
“除了奋堆你还狠各有，各有正接受劳动改造不知啥时能出来，这种人这二年你接触不会少，为自己不顾他人死活，像你说的做事绝做事狠，你想想他们有几个有好结果，有几个不遭人痛骂，不能说恶人全有恶报，大多都是这样，凡是损人利己的只能猖狂一时，几乎都没好下场，随着社会进步这类人一定被淘汰，人类必将走向人人平等文明社会，这是所有仁人志士奋斗目标，你可能不相信，我再说明点，这规律不但实用人，动物也实用，你说王家窝哪种动物最厉害，哪种动物最弱小？”
“我当然知道，最厉害的是野猪和狼，最弱小的是兔子，还有羊，我不高兴了就打他们出气，还有猪，整天被关在圈里，吃了睡睡了吃，养肥了被人一刀捅死解馋过嘴瘾。”
“对，我听说多年前王家窝还有野猪，这几年狼也不见了，兔子越来越多，羊温顺任人宰割人人都愿养，猪家家都喂成了人们日思夜盼多多益善美食，这是为啥，这是因为野猪和狼是靠夺取其它动物生命而活，是损人利己动物，野兔自食其力不伤害任何动物，羊和猪默默无求为人服务，因此野猪和狼遭到包括人在内所有动物痛恨和抵制，只会越来越少，不光是野猪和狼，凡是靠食肉生存动物，像虎豹老鹰等都越来越少，都成了国家保护动物，再不保护也像恐龙一样多年后只能在书本上见到，不是说像羊和猪一样生活，是说人和动物一样，凡是靠损人利己存活的都不会长久，都将被历史淘汰，凡是自食其力的都能繁衍下去，为他人谋幸福的永远受热捧，纵观历史，恶人有几个有好下场，既是善终那个不被后人唾弃痛骂，哪个为他人谋幸福的不被后人敬仰歌颂，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这个理。”
“理是这个理，可虽然我不作人见人骂断子绝孙野猪恶狼，也不愿做胆小懦弱人见人欺兔子，更不做供人作下酒菜的羊和猪，要不我做马和骆驼，不不，不做马骆驼，它们辛苦一辈子最后还是被人宰吃，要么做大象，大象没人欺负，也不行，大象虽没动物欺负，一辈子吃草默默无闻碌碌而为，不，我不做动物，我要做人，说的啥呀，我本来就是人，虽不做恶人，但也不能被恶人欺负，现在自己都顾不住，为他人着想就并想了，我自食其力过个常人总可以吧，凭啥要我去劳动改造，我可以像他们一样进工厂进机关，最好像慕红一样进职高。”
天恩扭脸看看皱眉唬脸魏振中低头不再说下去，卫国瞄眼魏振中看向低头搓手天恩说道：
“上职高当然好，可得像慕红一样符合条件，不符合条件是年轻人都进去那得多少职高呀，谁种地谁下乡谁做工，你总说你文化有提高，再提高你能有我读书多，我高中都要毕业了，该读大学了，可我像千千万万知青一样在山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这两年我学了不少书本上学不到东西，让我受益一辈子，你的许多同事部下都进了农场，你没有进去是政府念你年纪小没犯大错，你不符合进工厂机关条件，就应自食其力不给国家添麻烦，你年轻好学有力气，有时间正好自学充实自己，我给你列个学习提纲，把小学初中高中知识系统学习一下，不会写信问我或其他人，再给你推荐些中外名着必读书，增长你的视野素养，将来一定会有用，至于温饱，你年轻有力气，从小在王家窝，熟悉种地，农科所魏叔家门外有那么大一片空地，种上粮食蔬菜养活你没一点问题，有吃的有喝的还能学习，还自由，多好呀，这条件上哪找去，你还有啥抱怨不满意。”
“学习我愿意，只是，只是你让我种地我做不到，我放羊没种过地，既是会种也只是解决温饱，多余粮食又不能卖，没钱柴米油盐买不来，别说喝酒吸烟其它开销了，听你话我不再闹事作恶人，进不了工厂机关就不进，也不再奢望进职高，可我找个能挣钱力气活总可以吧，叔！我户口在咱家，你门路广见识多，你想想我去哪干活干点啥？”
“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像你这种人多了，要是有法安排国家还会动员几千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你看看现在社会上有多少像你这样的青年无工作无着落，没让你进农场就不错了，卫国给你指的路多好呀，自食其力能学习，还想找个能挣钱力气活，我要有办法还用喊卫国来劝你，现在到哪都得政审证明推荐，别说没工作，就是有工作，你说这三条你那一条能过关，我没办法，你还是听卫国话回农科院边学习边种地吧！”
“我知道您作难，工作我已想好了，去下煤窑，农村就属下煤窑的生活最滋润最有钱，我死姨夫每次下煤窑回来都拿好烟好酒好吃的馋我们，我现在想起还恨的牙痒痒，我有的是力气，我知道下煤窑也需要证明遴选推荐，城里人进去大都当领导干技术活，进去不容易，乡下人进去干出力活相对好进，卫国是秘书，拿着公章介绍信，帮我这点忙不难，把我户口重迁回去，叔替我瞒着就行了，反正介绍信上也没照片，只要不出事没人举报就不会有事，叔！卫国！这是目前我能想的最好办法，你们帮帮我好不好，好不好？”
魏振中拍桌怒吼道：
“好个屁，去年卫国就因你违心犯了一次错，你以为迁户口是儿戏说迁就能迁？卫国容易吗？既是卫国愿意我也不答应，我可不愿因为你毁了卫国大好前程。”
卫国笑道：
“天恩能主动提出去干下煤窑那么重力气活我很高兴，我乐意帮你，只是现在王家窝除了英花其他社员提起你就来气，你突然死而复生回去他们怎么面对你怎么接受你，很可能众怒之下把你送进公安局，既是他们原谅你，就那几个下煤窑指标，多少人都盯着，论资排辈咋也轮不到你。”
天恩兴奋道：
“英花咋样？你咋知道她不生我气？”
“英花不好，18了应该下地挣高工分了，可她就愿放羊，整天沉默寡言郁郁寡欢，多少人提亲她都不愿意，英明可怜她啥事顺着她，听说逢年过节常去你坟上给你烧纸，是个有情有义好姑娘。”
魏振中接道：
“这么好姑娘，为她你也得争气好好干，不说了，我没想到你能去下煤窑，算了，我再违反一次纪律，这事我来给你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