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神龙见首不见尾
温灵蕴方一下朝,行至门口,便是见到两人鬼鬼祟祟的模样。
一时只觉无可奈何,“进来吧。”
见着温灵蕴一身绯色官袍,铁牛满是艳羡,“还是军师能耐。”
苏子衿嘿嘿一笑,跟在温灵蕴身后走进官邸。
不过这官邸委实冷清了些,一路行至屋中,竟是没有半分人气,仿佛未曾住人似的。
见着两人满是好奇,温灵蕴倒是面色如常,倒了杯茶水递给二人,“寻我何事?”
苏子衿也毫不客气,便将浪子馆一事告知,向他讨个法子。
温灵蕴不由额头一跳,“他竟也由你这般胡闹?”
苏子衿面色瞬间不愉,“我身为寨主,自然需得以身作则,扶摇山也需得有个正当的赚钱路子。”
“军师可有什么好法子?”铁牛一介粗人,大字不识一个,若温灵蕴有什么好法子,倒也省去了他与寨主的麻烦。
然温灵蕴却对他的疑问避而不答,看着神色恍惚的苏子衿,又如何不知她的心思,心中思绪万千,“你可知他的身份?”
“自然。”苏子衿不懂温灵蕴为何有此问,却也展颜道:“司元是当今三皇子。我也算得上是三皇子妃。”
温灵蕴一时五味杂陈,“他与你说的?”
三皇子?
这便是他的交代?
苏子衿未曾察觉温灵蕴神色有异,只是白了他一眼,“不然呢?”
虽说温灵蕴考了个探花,她也不差,赚了个三皇子妃。
见着苏子衿如此,温灵蕴不由怒火中烧,沈怀瑾有婚约在身,如此欺瞒她,日后将她置于何地?难不成想要坐享齐人之福不成?
双手不由握拳,面上却是笑意如常,“这事儿我需得好生思量一番,明日我去寻你。”
得了温灵蕴的回应,苏子衿如蒙大赦,“好,你慢慢思量,明日我在荣禄客栈等你。”
本事想说浪子馆的,可如今温灵蕴也算得上是一个官儿,如那风月之地难免落人口实,还是荣禄客栈较为合适。
温灵蕴微微颔首,将二人送出了府,见着那倩影远去,这才收回目光。
沈怀瑾与林含章二人又是将阿泉审问了一番,未果,只能是憋屈离去,这阿泉也是个聪明的,知晓给自己留有余地。
说一半留一半,让人可恨之际,偏生碍于苏子衿,二人又不好伤他性命。
之前一番审问已是险些让这人命归黄泉,短时间不可再用,林含章一时也没了法子,“阿泉交给我,子衿等了王爷一夜,还望王爷过去看看。”
沈怀瑾神色莫名,“恩。”
自然是要去的,不若苏子衿在身后尾随他去了瀛洲,届时更加不好收拾。
彼时灯火摇曳,夜色醉人,苏子衿坐在窗前长吁短叹,桌上的佳肴一时也是没了胃口,从温灵蕴处归来,便让铁牛先回去了,自己独自一人呆在屋中,年懿去寻了他的临楼兄,阿菁因着阿泉之事神色巍然。
一时间,自己竟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窗边传来动静,起身推开,竟是又见到了薛意之。不由挑眉,“薛公子倒是空闲。”
不是说锦衣卫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吗?怎的这薛公子却闲的很?
薛意之仿佛对于昨日不快早已忘却,“薛某昨日得罪了姑娘,今日特来赔罪。不知谢姑娘可否给了机会?”
这般油腔滑调之言,自然又是引得苏子衿不悦,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薛意之纵然引人厌烦,她却也不能恶言相向。
聪明如薛意之如何察觉不到她神色的变化?
“今日这风景甚好,乘游舫观之,正好。”
苏子衿对这游舫自是好奇,但,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总有不妥。
“薛公子,本人已是有夫之妇,这半夜三更,多有不便,多苏公子好意。”
言罢,便要关上窗户,薛意之眼眸一暗,“时辰已是不早,谢姑娘夫君为何还不归来?”
自他收到的消息中,未曾听说苏子衿已嫁为人妇,这两日,他时常逗留在此,也从未见到过她口中所说的夫君。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话的可信度,亦或许,这不过是她的一个借口罢。
苏子衿手中微微一顿,“此乃鄙人家事,不劳薛公子过问。”
见她面上带着些许恼怒,心知这话怕又是引得她的不快,不由一阵苦笑,“谢姑娘……”
然,下一刻,那窗户便毫不客气的应声而闭,薛意之豪不意外又是碰了一鼻子灰。
不得无奈摇头,想必应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彼时,苏子衿见着眼前那丰神俊朗之人,一时喜眉笑眼,朝着沈怀瑾扑去,“夫人。”
沈怀瑾一袭暗色长袍,让其多了几分冷峻,然抱着怀中娇躯,却是忍不住一阵喟叹。
“昨日你匆匆离去,可是有要事?”
虽说这段时日他皆是如此,可奈何她仍旧是忍不酌奇。
见着苏子衿如此小心翼翼的试探,沈怀瑾心中一阵愧疚,“昨日乃是太后生辰。”
果真是温柔乡,竟是让他险些迟到,倒还是头一遭。
言罢,苏子衿顿时有些恍然大悟,忽想日昨日薛意之所言,面上一笑,“想来是我耽误夫人了。”
难怪他神色匆匆离去。
想来她还是有几分魅力的。
沈怀瑾眸中甚是无奈,“过几日我便启程,你先会幽州,待我归来,再去寻你。”
瀛洲需得与司马珩一同前往,断然不能让她一起跟随。
她身份特殊,呆在这京中更是危险,不若回那幽州,他也可安心。
闻言,苏子衿笑意一僵,眼底挂上了幽怨,“当真不能带我一同前去?”
沈怀瑾无可奈何摇头,“瀛洲一行危机四伏,你且安心在扶摇山等我便好。”
苏子衿幽幽一叹,那哀怨的神情,让沈怀瑾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低头吻上她的眼眸,试图安抚,却不想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加上怀中人儿的撩拨,一时间**焚身。
按壮中作乱的小手,眸漆如玉,泛着丝丝危险,“怎的这般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