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 顶级
题记:这是个人品质,只要事关事业与未来,不管是做啥,但凡选择了就下大功夫去努力,就算是读博士也要成为博士中的佼佼者。尽管自己年龄算是偏大了,为此花费的时间精力要多很多——努力再加上机缘巧合,李锋芒读博士第二年就在世界顶级期刊发表了一篇论文,且是十多万字全文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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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期间,李锋芒拜访了国内几位有威望的新闻学教授,有的是他在河右大学博导介绍,有的是慕名直接去,当然,丁一文的博导肯定是见了,且相见恨晚。
老先生见面就微微鞠躬:李锋芒,我关注你很久了,从你写河右省北江市黑社会覆灭开始,你几乎是一己之力保护了一方百姓……我得谢谢你,你是这个时代的记者中,为数不多坚持正义从不犹豫的人。
赶紧说您谬赞了,李锋芒说小丁跟我聊过,您才是咱们国家的记者脊梁,您的教材是所有梦想当记者的学生最初接触的,您让他们明白记者这个职业的含义。
“纸上谈兵罢了”,这位白发苍苍的杜教授拉着李锋芒的手:枪管子指着脑袋不动摇,金钱地位摆在跟前当粪土,只为寻求真相,我佩服啊,真心佩服。
“还有,地方上很多稍有名望的记者都离开报社去从政,你居然现场拒绝省委书记的提拔,真是有血有肉有骨气的好记者”。
应邀在老先生家吃了顿饭,随后李锋芒又做东请杜教授与夫人吃了顿烤鸭,一个是理论,一个是实践,都是国内最高水平,碰撞出来的火花闪闪发光。
临别,除了赠送着作,杜教授还给李锋芒接下来的博士学习提出要求,尤其是为他准备写的《后纸媒时代》这篇论文提供了大量理论支持,这也许是这次北京之行最大的收获。
期间他也去国家电视台转了一圈,收集了一部分电视媒体的历史资料与未来发展规划性材料,作为自己研究论文的例证。
随后一段时间他就泡在各个图书馆,一个多月的时间收集的各种材料及笔记,返回龙脊装了满满三个大箱子。
已经是春暖花开,晚报一切正常,只是广告明显在滑坡,也不是兼职广告部主任的黄长河副社长不努力,但一辆不改进的旧车想加速是难上加难,维持着正常运转已经难能可贵——集团连续第二年给晚报核减了上缴利润,这不是仁慈,更有点像无可奈何花落去。
还是那句话,不从跟本上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河右晚报》跟不上时代的车轮,但要换“发动机”,相关配套零件基本都得更换,他李锋芒有这个想法也有这个魄力,但集团支持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已经落后再推翻重来他们看就是“伤筋动骨”——最关键他现在就是个不在位的总编辑罢了。
偶尔回晚报看看,大部分时间李锋芒就在河右大学,为看懂国外的资料与论文,他多年不用的英文都重新捡了起来,到这年五一孙雅南结婚的时候,这篇《后纸媒时代》完稿——洋洋洒洒十多万字,丁一文的博导拿去后,年逾七十的老先生用三天时间读完,拍案叫绝。
随即提出修改意见,“你就在我家里改,让你师母每天做点好吃的给你补充营养,晚上就睡我这书房,这里的书你随便翻看”。
李锋芒赶紧说那太打扰了,我去宾馆改写,随时来拜访。
杜教授说你可不是拘小节的人,这篇论文我要推荐到世界顶级新闻传播学期刊——我带了一辈子学生,你这个编外学生我最骄傲最看好。
不再推脱,李锋芒吃住在杜教授家里,每天早起晚睡,仔仔细细改了两遍,二十天后终于提交,他已经瘦了一圈。
随后丁一文帮着翻译成英文,加上自己的评语,杜教授打了个越洋电话就用邮件发了出去:我当顾问的国内两本期刊都眼巴巴看着呢,这样好的论文多年不见。咱等一周没回话,就发国内,另外我也给你联系了出版,这是可以直接当大学教材的论文。
怕随时修改,李锋芒没回龙脊,就租了一辆车,拉着老教授夫妇在北京及周边放松了一周,期间聊天受益颇多,似乎下一篇论文内容都有了。
五天后,英国《con studies》(传播学研究报告)回函:全文采用。
欣喜如狂,就国际范围内的传播学领域而言,这样世界顶级的传播学期刊拒稿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它致力于发表非常有影响力的综述文章,以全面、权威、重要和可读性而着称。
又耽搁了两天,返回龙脊已经是六月天,河右大学里各种鲜花盛开,校长亲自迎接出席,搞了个小型表彰会:李总编啊,咱们学校文科博士论文,十多年没在这么顶尖的国际期刊发表过了,这是你的荣光也是咱学校的荣光啊!校党委已经研究决定,奖励你与你的博导每人一万元。
致谢,李锋芒说可不敢叫我李总编了,在这里我就是学生,谢谢校领导的支持与厚爱。
校长马上说现在是学生,很快就是我们的老师,你现在是新闻编辑副高职称,我看就直接转过来等博士毕业就是副教授。
愣了下,看自己的博导还有专门赶过来的硕导门逊教授,顿时明白,这俩老师已经开始着手让自己留校,对此他是感激的,只是:说回去,我还是河右晚报社的总编辑,去年来读书时候给我们集团总编辑承诺过,不可言而无信,最重要我对晚报有深深的感情……所以,这个事情咱等我毕业再讨论吧。
校长说这个我知道,但我觉着你在大学更如鱼得水,博士一年多,发表两篇重量级论文,这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你说说你的条件吧,你的事业编制的正处级领导,我觉着来咱河右大学新闻学院当个院长,或者到校宣传部同级别安排,都可以。
门逊教授在旁边插话说李锋芒啊,我原来不主张你留校,想你在社会上才能大有作为,现在看当时我错了,你有实践又有钻研精神,我估计不到四十岁你就可以上教授!在大学里,培养更多的李锋芒出来,这更有价值!
这都是旧话重提,李锋芒斟酌再三,仍旧是等毕业再说,现在就谈调动,我在河右日报社就成了“叛徒”,文总编当时能同意我半脱产读博士,已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不能辜负了他的信任。
倒也没有不欢而散,校长没有任何恼怒:我更喜欢你了,重感情恋旧,你舍不得《河右晚报》,那你可以兼职或者返聘回去继续当你的总编辑。咱这新闻学院院长调走了,现在就副院长主持工作,我也不隐晦不藏着掖着,这个院长就给你留着。
“我相信如果你想入高校,博士毕业国内很多大学都会给你伸出橄榄枝,你到时肯定优先选择的还是咱河右大学”。
想了想,李锋芒说那我不调动过来,人事关系仍旧留在河右日报社,兼职这边的老师,可以吗?
哈哈笑,校长说李总编啊,国内新闻奖你大大小小拿了个遍,记者这个职业对你已经没了挑战,且你的论文我拜读过了,《后纸媒时代》,这不是悲观是现实——等纸媒江河日下你照样可以游刃有余,但环境与平台肯定不如咱大学。
叹口气,李锋芒说这不是个人发展的问题,《河右晚报》创刊我就在,这么多年这张报纸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三百多人的饭碗啊。校长,两位导师,你们对我的好我铭记在心,但当记者没丢人,作为一名管理者却有些失败——这其中有各方面因素,我个人也难逃其咎,如今《河右晚报》发展出现问题,我准备在接下来这个暑假好好研究一下,与晚报编委会一起想办法止住颓势。
当下就调动不现实,校长临别说我尊重你的选择,这还有一年半时间博士毕业,只要我在这个岗位,随时你都可以来找我。
握着校长的手,李锋芒说一定,再给我点时间,这篇论文写完后我反思了很多,就河右晚报社的管理,很多问题亟待解决……
正在这时候,一个中年妇女走到跟前:李总编,我是真钦佩你啊,以前我都不信,现在真心真意说一句,你真是咱河右日报报业集团一杆旗啊。
愣了下,觉着面熟但实在想不起是谁,听口气是同事,但现在河右日报报业集团下属十多张报纸还有杂志、网站,真不认识。于是笑了笑说大姐您就甭夸了,咱自家人不要学外人。
微笑,这位大姐说我是大报跑教育口的记者,咱们没打过交道,但你的大名在咱院里那是如雷贯耳,这一次我是亲眼亲耳看到听到你的风采……
赶紧打断,李锋芒说大姐我现在回报社,你开车没?我开着车呢。
笑着说我开车了,我是想问你下,今晚的稿子大报肯定发,你们晚报发吗?我看没来记者,如果需要我把稿子传给你。
按照此前的作法,这是提升晚报知名度的点,很多时候都是头条处理,但现在这个论文还没见到,李锋芒想了想说我最近半脱产,您方便把稿子发我邮箱吧。
回到报社,李锋芒没去单位直接去了父亲家,姥爷现在调理的不错,就跟父亲一起住,还有儿子,这一个月不见很是想念。
一起吃了晚饭,关于论文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但一碗小米粥没喝完,文总编辑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是真没看错你啊,听记者说今天河右大学有又是给官又是给钱,但你不为所动,坚持博士毕业回晚报?
这就是现场与传话,去了自己的斟酌犹豫全是肯定,但也不想多讨论这个事情,只是说这是我答应过您的,不能言而无信,且我真是放不下晚报。
那边说我真是想你现在就接晚报一把手,但不能啊,牵牵扯扯的各种人情世故,烦不胜烦啊!今天听发行公司的同志讲,晚报发行跌了五万多份,尤其零售,更是断崖式下滑,但章漂居然一个字都没跟我讲,简直岂有此理。这样吧,明天下午你有没时间,晚报编前会往前一个小时,我召集发行公司的负责人过去,咱开个协调会。
这不应该是商量而是直接通知,有些受宠若惊,李锋芒赶紧说我有时间,文总,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