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承诺
老涂看完之后觉得还不错，不过房子是大事情，一个人无法做主，“我回去和妻子商量一下，过几天给你答复。”老涂站在小区的路边对王丽说道。
“没事，肯定是要和家人商量的，这是我们公司的电话，也麻烦您留个联系方式？”王丽表示理解。
老涂一脸为难，“算了，我就不留了。”
王丽心里明白，这应该是属于家里没有安装电话，一路走来，也没有发现老涂有BB机。
“您要不留个能通知到您的联系方式吧，您要知道，现在老公房还是很抢手的，我个人建议，您要是想好了的话，可以和咱们公司先签订一个合同，预付合同也是有法律效应的。”王丽还在尽力说服老涂。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尽快联系你们。”老涂窘迫的离开了，并不理会王丽的请求。
王丽站在街头怅然若失，也不知道这个客户最终会做什么样的选择，还是说会像那些前辈说的那样，从此之后杳无音信。
“回来了？谈成了？”王丽回到公司，同事询问道。
“没有，说是回去考虑考虑。”王丽笑着摇了摇头。
“有留下联系方式吗？”同事追问。
王丽摊了摊手。
“那估计没戏了，不过中介就是这样了，你也别太在意了。”同事为人不错，对刚入职的王丽安慰道。
……
老涂在街边的小店吃了一碗阳春面，沉思良久，走到街边的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妻子单位传达室的电话。
“老涂啊？是有什么事吗？”妻子有点气喘，老涂平时很少会打电话来。
“嗯，你这边说话方便吗？”老涂问了一句。
妻子看了眼传达室的大爷，大爷正拧着他的收音机在调试频道，“你说吧。”
老涂吸了一口气，“我刚才去看房子了。”
“多少钱一个月？”妻子没有第一时间明白他的意思，之前两个人商量过要不租个房子住。
“看了两套，20万不到一点。”老涂撕开刚买的一包烟，点了一根。
……
“你……你是说买房子？”妻子的声音有点发抖。
老涂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高楼，平静的说道：“是，买房子，我看了两套房子，两室一个小厅，咱们两个一间，囡囡和她奶奶可以住一间，厨房和卫生间都有，直接搬进去就能住。”
半响，妻子才说话，口气有点疲惫，“可是，咱们那里有钱买房子啊？”
“贷款，可以贷款，中介公司的人说了，可以帮我们一起做贷款手续，首付只要百分之二十，最多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老涂解释道。
“中介公司？你可千万别被骗了？我跟你说，上次……”妻子听了之后有点急，巴巴的开始说起来。
门房大爷抬头看了一眼，妻子止住了话。
“我去过那家公司了，很正规，叫21世纪置业公司，和那些黑中介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老涂耐心的和妻子解释。
“可，可就算是这样，我们首付也不够啊，去年孩子出生又花了老些钱……”妻子说出了关键问题。
“借，我可以找同事借点，你看看那里可以借点，总之房子是必须要买的，我不想你一直跟着我受苦，我现在赚的比以前多，就是辛苦点，我不怕，中介的人说了，贷款可以分好多年还，每个月的还款以咱们目前的收入还换的起。”老涂已经差不多想好了，他再也不愿意妻子跟着自己没房子住，然后独自面对别人的喜悦和自己的清愁。
“好，我去问问，周末你带我去看看房子。”妻子犹豫半天，也是一跺脚，答应了。
王丽等了两天，毫无消息，一腔热情也渐渐消散了，还以为自己是销售天才呢？随便街上抓个人就能成功卖房，而之前看的五层楼顶楼的那套房子也被公司的同事给推销出去了。
王丽还喝了一杯对方请客的珍珠奶茶，我也想请客啊，王丽忧愁的想着。
周末的早上，王丽值班，来到公司门口就看见老涂带着一个女人站在公司门口，是那个客户，他又回来了，王丽瞬间觉得今天的阳光很明媚。
看房，商量价格。
老涂夫妻俩硬着头皮分头行动，找亲戚朋友东拼西凑，最后还托熟人借了一万元的无固定期商业贷款，终于在一周内凑齐了首付。
王丽跑前跑后，帮忙跑贷款，过户，登记，正正两个多星期，终于老涂夫妻成功的购买了那套二楼的房子。
那几夜，老涂夫妻俩近乎失眠……
搬进新家的时候，老涂睡的特别香甜。
筒子楼，单位分房而不得，老公房，安居梦……也许生活太平实了，当爱情遭遇婚姻时，房子便成了梦想的载体。辛酸，喜悦，无奈，欣然……房子，何止是安身之所！它是我青春的朝华和奋斗的足迹，也浓缩着一个大时代轰轰烈烈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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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国栋的老洋房准备开始装修了，今天特意打电话过来让肖凡赟过去给他参谋参谋。
“你小子快点给我过来，我和设计师等着你来，对了，顺便去音乐学院那边接一下月茹，晚上一起吃个饭。”谭国栋在电话里交待道。
三丫去学英语了，只有谭月茹在海老的指导下练歌。
“去吧，你们两个去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等到装修好了，我去贺喜。”海老拒绝了肖凡赟的邀请。
车子开到离房子不远的地方，“凡赟，我想下去走走。”谭月茹清清冷冷的说道。
肖凡赟自然不会拒绝，谭玉茹轻轻挽着肖凡赟的手，两个人今天都穿着及膝的黑色长大衣，相互靠近，漫步在街头。
一百多年的时光，路边的法国梧桐早已长成华盖遮天的大树，只不过还是在寒冷的冬季凋零了。倒是长满青苔的墙上藤蔓植物爬了半壁。没有什么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老建筑也一样。时间的草将这些老建筑逐渐遮蔽或掩埋，如果不及时整修，那些曾经连成片的老建筑就只留下些残垣断壁，透着凄凉。
时间给了这些老建筑一种神奇的错位，曾经的时髦变成了现在的破败。
无论是来的路，还是去的路，心中一丝淡淡的哀愁涌起，怀旧都会让人伤感吗？
“房子老了，我们也会老吗？”谭月茹仰着青春的脸，看着街边一间掉色的房子。
门窗框的油漆早已斑驳没有了往日的艳丽，老房子凝结着无法解读的岁月的沉重。
“会的，不过我会一直陪着你。”肖凡赟轻轻拥着谭月茹。
“嗯。”谭月茹抓着肖凡赟的手，轻轻的放到自己的胸口，很是认真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