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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王与民与吏

    陵州是座大城,有上十万的户口,而现在,在陵州东面的一个荒郊外,甚至都能看的到,有冲天的寒气。而陵州人民都晓得,那是自己陵王殿下所在的地方。

    陵王殿下是去干什么的呢?很明显,是去保护陵州的。所以,在这个城门都被康伯府吏员封住只让进不让出的时候,陵州人民心里都了解,自家陵王殿下是去为了自己这些平民百姓博命去了。

    所以,这个时候,城里万户人口,现在竟然齐齐聚在街道上,为自家陵王殿下祈福,也是难得的奇景。不过,虽然说是祈福,可是,陵州的这些人民可都是万分信任自家陵王殿下的。他们坚定的相信,只要有陵王殿下在,陵州就觉得不会有半分的危险在。

    可是,作为湛准的母亲,姬耀的舅母,湛家的湛宁湛夫人可是晓得事情厉害性质的。

    自己儿子才来这陵州没多久,居然就遭此飞来横祸。母子两人还没能一起做些亲近的事情,居然就又要面对这样残酷的考验。

    天可怜见啊!

    可是,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缉邪刃的重要程度对于缉邪界来说甚至这整个世界来说,都是无比珍贵且重要的存在。

    并且,也算得上是湛家的传家之物了,更是缉邪侯身份的象征。

    所以,放是绝对不能放掉的。

    因为这关系这整个时代的走向,关系着人类名媛的走向。

    换句话说,即便是湛准把这缉邪刃给丢弃了,也是没人敢接的,因为一旦他们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他们不会敢于面对狐族。即便是湛准,他也不敢,但这把刀已经强行塞到他手里了,他没有任何办法推脱开来。

    荒地里,三人一妖。湛准,姬耀,嗷呜,江月。

    那狐族长老宛若仙人一般的姿态,脚下每走一步就能踏出霜雪儿,且携带着寒意。湛准,姬耀和蒙于不同,他们和江月并不是什么老相识,见面也没有多的话要说。嗷呜更是不想搭理眼前这只浑身雪白明明一把年纪了还嫩的像十多岁男生一样的变态大爷。

    不多言,湛准便直接聚集灵力于拳头上,一拳轰了出去,他飞身直起,灰色的灵力环绕于双手间,甚至形成一把小型的灵力短匕,直插江月的胸口。

    而那狐妖长老见着势头,竟然也懒得使什么化云术之类的诡异功法,只是将两只手指夹在一起,凝聚出微小的极寒灵力,双手伸出往上一指,正好夹住湛准劈下的那柄灵力短匕,并且碰撞之时,便轻松地将那灵力给斩断了。

    “弱小至极,真是可笑,竟然凭这点实力就敢与我狐族作对么?”

    江月轻蔑地笑了一声,掰断短匕后又顺势握住了湛准的手,竟然就直接将他甩了出去,他的身体在飞出去的过程中在空气里结成了一尊冰雕,只剩了两只眼睛还在外面,而那冰雕向后翻滚,直接砸在了荒野中那颗可以称作是路标的参天大树上,竟然将那大树拦腰拍断。

    即便是呆在陵州城里的那些平民们,这一幕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颗大树倒了,他们心中对于姬耀的憧憬也随之黯淡了一分。

    我们完了。

    那颗树是一个地方的象征。他们知道,如果是姬耀,他是绝对不会让那棵树发生倒塌的,因为那是一个信标。可那棵树已经倒了,那就说明,姬耀现在已经处于了下风。

    有些人已经在城中骂骂咧咧了起来,叫嚷着让康伯府吏员们放自己出去,说要帮助陵王殿下一起抗敌,一起缉邪。

    甚至有些康伯府吏员都有同样的想法。他们说着什么人多力量大,不能老是让陵王殿下独自一人应敌,我们也要做点事情之类的话。竟然就要打开城门和那些平民们一起冲到城东面的那处荒地中去。

    别人不晓得,可见过那江月恐怖实力的王定,阎盛,钟周三人还能不知道吗?

    那狐族长老江月之强,远是凡人所无法想象的。

    别说是平民了,就是那些康伯府吏员全数出动,也不够那只狐妖一招九头蛇吃了的。

    他们加以阻挡,却被这陵州的康伯府吏员们以及平民们说是怕死。甚至有人还大言不惭地直接当街骂了出来。

    “你们不就是怕死吗?在外面战斗的可是我们的陵王大人,你们自然不在意!”

    “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们这松都的康伯府吏员就这副德行吗?”

    他们只顾着自说自话,还认为自己是热血青年,却不知道这给王定他们添了多少麻烦。

    听着这些话,钟周心里别扭,但是还算能忍,可阎盛却是怎么也忍不了的,他索性直接跳下了城门,就拎起一个带头起哄的中年男子,提起脑袋就是一拳,直接打翻在地。

    “他娘的!你要是再给老子嚷嚷,”他骂着的同时,向城楼上嚷了一声:“姓钟的,将老子的斧头丢来!”

    说话间,一柄巨斧从城门落下,直插地面,甚至将石板路砸出了一个深口子,阎盛抱起斧头,仍是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听好了,”他指着那被他一拳打得摸不着头脑了的中年男人骂道:“不止是这家伙啊!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如果再瞎嚷嚷,老子等下听见就不是一拳打过去了,直接就是这斧头砍了!”

    他骂过之后,底下的平民倒是持续了一阵短暂的宁静,可是却还是有人叫嚷。

    “你这厮,就会欺负自己人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去城外帮忙啊!”

    “就是!”

    “对!”

    阎盛无语至极,咬着牙就要挥起斧头劈过去,却被王定叫住了。

    实际上,现在在这陵州城的人们,包括他们三人,哪一个不是心情沉重,五味杂陈,可是又能如何呢?

    王不移想向他们解释说:“我们没有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毕竟,不止是你们家陵王殿下啊!我们兄弟还在城外面呢!更不是胆笑怕!康伯府本来就是拿命办事,缉邪任务哪一个有轻松的?面对妖邪,不就是干的博命的事么?既然当了康伯府吏员,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自然不会因为敌人实力强大就怕。哪怕自己能做出一点点的贡献,那豁出这条命出去也是万死不辞的。可是,那狐妖的强大我是见过的啊!即便是豁出了命,那也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啊!”

    但是,他又想,这完全就会被不理解的人当成是借口。所以,他没有这么说。只是站在城头上,看了看身后那颗大树倒塌的位置,又回望向了城里那些骚动的人群。

    棘手的是,这发动骚动的,不仅是平民,还是康伯府吏员。而身为康伯府吏员,王不移从来就不擅长与平民打交道,所有的生活几乎与同为康伯府吏员的人或者妖邪挂钩。

    他知道,民怨是不可平的,如果一昧的解释,或者施加压力,只会像阎盛那样,引来更多的怨恨。所以,他干脆不打算去管那些平民,而是打算想办法去说服康伯府吏员。

    只要吏员不坏事,不开城门放人出去,那就不会有过多的伤亡产生。

    而他瞥了眼城楼上几乎要有动静的康伯府吏员,挑了个最跳脱的,一把冲上前去拎起了他的衣领子,大声骂道:“你要干什么?你知道你的指责是什么吗?身为康伯府吏员,服从命令是天职!陵王殿下交代了,让你老老实实地呆在城里,你这是要抗命么!”

    话一出来,本来轰动的城楼上顿时是鸦雀无声,没有一人再有异常的动作,而是,老老实实地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可平民毕竟和吏员不同,他们有许多人是不讲道理的。

    见那些吏员的反应,甚至有人开始骂他们“死板,不懂变通!”

    又有的更加激进一点的甚至直接骂道:“你们现在这般作为,若是陵王殿下稍微出了点什么岔子,你看老子不杀了你们这些在其位又不办事的狗人!”

    随着话儿,甚至就有平民要去砸城门。

    这却是让城楼上的康伯府吏员们有些无可奈何了,庶民何其多啊,哪那里是靠些康伯府吏员的人力能够摆平的。这若是上万千的妖邪,那还尚能杀干净,可是,这可是上万千的人流啊!杀又不能杀,只能加以阻止。可人力的推进又哪是可以挡的?

    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只队列。

    他们穿着华贵工整的服饰,为首的人戴着高冠,极其显眼,而他身后列了两队挥着棍棒的家丁,而无论是为首的那人还是他身后跟着的家丁,身上的衣服都有一个极其显眼的血红色标记。

    这是湛家的人。

    为首的那个则是湛家现在名义上的当家,湛亦。而湛亦带着队列从人群中走出来,竟然是直接挡在了东城门口,随即,他让出了身子,将他身后被家丁包围的一家马车亮在了人群面前,马车上走出一个绝色的妇人。

    之所以说是妇人,那是因为这陵州人都晓得她是谁,有多大年龄,而是不知道,可绝对不会以为她是一个有了孩子二十多年的母亲。

    湛宁从马车上走下来,扫了一眼因为自己的到来声音小了许多的人群,但是仍有杂音。

    所以她大声呵斥了一句:“都冷静一点!”

    顿时,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湛宁接着说道:“现在在城外面奋战的三人,乃是我的外甥,儿子,以及我儿子未过门的儿媳妇!我湛宁的心里,比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着急!可是,着急又能如何呢?我一介女流之辈,而你们数万平民。我嫁与缉邪家,知晓缉邪事,深刻的之大与妖作战,绝不能靠一个人多力量大,而且恰恰相反,若是人多了,却反而会给战斗添乱。尔等试着想想,此时那郊外仅仅三人战斗,地方何其宽广!那不是任他们施展作为?可是若你们这上万的人流蜂拥而至呢?那将会使得荒野水泄不通,而届时,那妖邪随行施展妖术,便可有无数的生灵丧命,而我儿与我甥还需顾及尔等安全作战,这不是徒增难度?你们这些闹事的人群,莫非是要害死我甥与我儿么?你们怎可有如此恶毒的心肠!”

    话毕,湛宁解下了腰间的一块玉佩,当场摔碎在地。愤恨至极地怒瞪向人群。而那些人则当场哑然不再作声。并且连连向这位陵州第二美人赔不是了起来。并且主动开始维护人群的秩序。

    而树倒塌的地方,战斗仍在继续,那狐族长老满脸轻蔑的表情,也不管其他二人在场,就直接朝着由湛准所化冰雕的位置前去,想直接将冰破开取那缉邪刃。

    而他刚踏出一步,身后一道强劲的拳风呼啸而来,甚至在山脚下刮起了一阵山岚。江月随意地朝后一挡,似乎是想用同样的方式将这身上没有半年灵力存在的小女孩同湛准一起变为冰雕。

    可是,拳与手接触的一瞬间,那狐妖长老的面色却突然发生了变化,并且感觉到了一阵巨大的压力将自己笼罩。

    不好!

    他心中暗叹了一声,连忙收起掌撤了几步之后立刻使出化云术规避了这次攻击。

    而这带有嗷呜无限愤怒的一拳没打中他,却已经收不住,于是乎,她给了那颗倒塌的树又一次巨大的冲击,甚至使那颗可怜的树本来还连续在一起只是弯折的身子这下是完全分开了。

    而树压下来,正好砸在被化为冰雕的湛准身上,将冰砸碎了开,而湛准也得已行动自如,他的身子有些哆嗦。

    “这混账灵力,是真的冻人!”

    他被嗷呜扶着站起来,一抹嘴角,却是打算重新加入战斗。

    而在山的那头,一匹马疾驰而来,却终究是不够快。

    “不行,再这样得赶不上了。”

    江许道,索性就放弃了骑马前行,他挥出符咒,嘴里念念有词了一段咒语,他的身子甚至就浮空了起来,能够飞行,而雪漫则使出了化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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