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不平凡的平凡之日（2）
第二百一十章
卡尔看着那个被邀请过来的家伙，不知道是应该打招呼还是应该当作没有看见。
德诺斯和自己虽然算不上是至交，但是绝对的算是朋友。
为什么现在这个家伙要来这里？不知道，不清楚，反正现在的自己只是要让肚子里塞满东西，今天的工作应该并不轻松，所以现在必须要让自己不会因为肚子的问题导致待会出现在面前的困境。
另外的，旁边还有刀匠。虽然有点丢人，但是自己的确是对于昨天这个家伙在自己阻拦下还强行扯掉了十二的胳膊有心里阴影。他意识到自己的确因为自己成为圣人以后有点自满，一直没有让自己的能力更加的精进。
所以也稍微的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现在他是被刀匠找来的。
“是因为我的缘故让气氛如此尴尬吗？”大祭司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个家伙昨天都等着被大卸八块了，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找他麻烦。
好像是现在大家都不想管自己了，剩下的三个人对于惩罚一个没有什么自知之明老是捣乱的家伙也没有什么兴趣。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家伙还在帮它们处理文件，现在所有的关于文件的事情都是由他一个人负责。谁都不想面对那些能够高高摞起来的东西。
“至少现在不是因为你。”圣骑士随口说道，看了一眼刀匠。
“别看我，至少现在我不想要起矛盾。”刀匠顿了顿说：“你们没有在中心教会做过工作，看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他的几个人还真的的确没有办法否认，现在这里在中心教会有过行动的就只有刀匠。而且还和圣徒一起共事过一个月多，她知道很多教会不会随便透露出来的东西。
反正在她的看来，自己呆着的教会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人聚集地方。非要说的话只有固执的家伙。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固执，好像只有这一个要求是成为圣徒的标准。
“那么让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德诺斯感觉自己真的要憋不住了，这里的家伙对于自己来说都太过于高不可攀了。以前仗着自己身边有亚克还能和上位的圣职者在一起谈笑风生。现在这里就只有自己的时候，就连和卡尔在一起他都觉得有点拘谨。
这里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他非常的确定，只是希望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快点说出来。要是能够办的话他一秒都不会耽误。
至少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比现在要更好，他如坐针毡。
“我们需要你带着一些人去灵森。”刀匠轻声说：“卡尔，你有空吗？”
“我？”卡尔愣了愣，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还是能够和自己扯上关系。
“我需要回去中心教会，这里得留下来两个圣职者。至少的。而从这里到灵森的路并不好走，只是德诺斯它们的话，估计不能活着回来。”刀匠随口说着：“血日的影响依旧严峻，就算是现在。外面仍然游荡着大量的灾祸。”
“去灵森？”德诺斯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去灵森，我找精灵王有些事情。本来想要拜托那些商人，但是我刚把其中一个人的胳膊给拆下来，没有同意我的要求。那是一群小气的家伙。”她随口说，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是它们做的不对。
“为什么？”圣骑士问道：“现在的情况并不明朗，那个家伙不是我们两个能够对付的。”
“再算上卡尔就差不多了，如果我在的话会更加稳妥。”刀匠并没有反驳，而是说道：“的确我有点着急了，也可以稳健一点。趁着我们现在我们可以讨论出来到底应该怎么做。这件事情不该被我武断，你们也不应该不发表任何意见。”
圣骑士说不出话了，这个家伙忽然就通情达理起来。以前可不知道这个家伙有这么好的性格，这个家伙除了会造出来很好的武器意外，的确是么有什么让人好的印象。
她从来都不是负责，因为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这个城市的一员，她只是在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造着武器而已。
如果不是她的基底被掉下来的飞艇给砸了，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什么地方做出来了这么多的武器。
“我想要知道原因。”卡尔看着她说：“至少你做事情一直都是有道理的。”
“安全区的扩大，这件事情从来没有过。”刀匠说道：“我到现在，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情。它是不合乎道理的。”
“我觉得你过于乐观了，这是靠着魔物建立起来的安全区。它的核心是一个有思考能力的魔物。”圣骑士说道：“作为魔王而言，它的成长性为所未闻。寿命更是接近无尽。如此的一个东西，我们就算是能够放心它一百年，在一百年后，它或许会成为我们无法对抗的东西。”
“那就趁着现在消灭它，虽然是魔王，但是我们有四个圣人。”刀匠随意的说道：“等我几分钟我就能准备好武装。这从来都是一个保留的选项。”
“嗯？”圣骑士愣了愣，看着她那副不犹豫的样子。
“如你所说，这个东西的成长性非常恐怖。等到它拥有更多的魔印时，不一定是我们能够对付的东西。”她说道：“那么就在还能对付的时候消灭它。”
“可是你好像很在意安全区能扩大这件事情。”卡尔犹豫了一下，看着她低垂下来的眼睛。
“我的确很在意。”
“那么对于直接杀了它的意见，你没有任何的反驳吗？”
“我找不到凭据。”
“你情绪很奇怪，说真的，在我印象当中你不是这样的人。”大祭司也参与了这个话题：“你可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思考过一个问题。”
“简单的道理，各位，我们现在可能位于转折点之上。巨大的转折点。”刀匠环顾在坐的各位说道：“这个转折可以向上也可以向下。我们或许能够第一次找到走出绝望的可能，但是也有着彻底迎来毁灭的可能。你们觉得谁有资格决定我们到底要不要参与这场赌博呢？”
八目对视，然后沉默了下来。
“我持保守意见，我相信这种可能性。”最先开口的是大祭司：“从私情的角度来看，他是青。”
“我真不想和你站在一边。”刀匠看一眼这个家伙都嫌烦。
“我认为应该剿灭。放在时间的弧度上，总有一天会走向毁灭。”圣骑士轻声说道，然后看着卡尔说：“你呢？”
卡尔托着脑袋，好像在想着什么，大家都在等他说话。
“你们知道一个叫做洛丽的孩子吗？”他忽然轻声说。
“那位魔神种吗？”刀匠随口说：“我记得当时你挺护着她的。”
“嗯，我从来没有保护魔物的资格。”卡尔不想长篇大论，然后说道：“我只不过是个神官，我的职责就是为人类减少威胁。我无法放任如此的危险慢慢成长。因为我一旦愿意相信他是安全的，那么我当时就不应该回来，或许现在我还在和那个叫做洛丽的家伙逃亡。”
“现在二对二了。”刀匠看了一眼坐在那边如临大敌的德诺斯：“现在就由你代替人类给出来个选择吧。”
“我承担不起这样的选择。”德诺斯赶快推拖道：“你们还是扔硬币吧。”
“你说的不错，我们都不是人类。”刀匠却说道：“如此的事情需要一位人类来给出来自己的提议。”
“那个不该是我，至少应该让这个城市当中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我们没有那个时间和条件，咒术师，我愿意承认的你的选择有效。”圣骑士顿了顿说道：“没人会质疑你要做出来的选择。”
德诺斯卡了一下，看着在这里的人，犹豫了很久后挠了挠头。
他好像是在思考，可是作为一个人类而言，他也实在的是有点不沉稳。至少在现在，这个家伙的心情还没有彻底的接受自己应该参与这种投票的想法。
“我们不能一直等下去。”卡尔轻声说：“你就说你的判断就行，甚至可以是直觉。不想要解释。”
“不用担心做错事情，我们从来就没有做过对的事情。无谈犯错。”大祭司补充说明。
“我支持刀匠的做法。”德诺斯终于下定决心：“就这样。”
“嗯，很好。”卡尔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准备离去。
在即将走出教堂的时候，卡尔说道：“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去灵森，现在会去做简单的准备，我需要做的事情帮忙整理成文案。”
“我去准备文案了。”大祭司起身：“刀匠，不介意给我透露细节吧。”
它们两个也离开，整个桌子上只剩下了德诺斯和这位圣骑士。
德诺斯看着坐在那里的圣骑士，他喝着水，一言不发。
他在等着他也离开，这样自己有能从这里离开。不然的话他觉得自己擅自离开稍微的有点不好。
“你可以直接离开，我打算稍微休息一下。好久没有这样的空闲了，我打算喘口气。”圣骑士轻声说：“不用在意我的。”
“非常抱歉。”德诺斯起身鞠躬，他犹豫了一下，看着坐在那里的家伙轻声说：“那个，不问原因吗？”
“如果你打算说的话，不说我就不强求了。”圣骑士带上了自己的头盔，然后自己也从椅子上面起身。
“很简单的原因，或许你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德诺斯看着他，一字一顿：“你们考虑过一旦你们开始对魔王的讨伐，对于我们这些居民的影响吗？”
圣骑士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笑了笑。
“就这么简单吗？”
“就这么简单。”德诺斯说道：“我不知道如果你们放着这个东西以后会造成什么效果。至少现在，我不想因此而死。我有家庭，有妻子......过段时间后还会有孩子，让我因为一个可能会出现的危险来面对一个肯定会发生的灾难......抱歉，我太软弱了。”
“不用在意，我也有过孩子。我理解这种感觉。”圣骑士笑了笑：“本来这事情我们也都是第一次遇见。谁都不知道什么样的情况是最好的。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你也有孩子吗？”德诺斯有点意外：“我没见过。”
“因为那是很久之前了，我孩子已经老死了。不算夭折，四十多去世。他的孩子想要拼搏了一下后就去从商了，在血日过后没有活下来。”他这样轻声讲述:“另外两个孩子一个没有七岁和三个月。而孙子就只有哪一个。本来能够形成的家族也没了。”
“节哀。”德诺斯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无需节哀，孙子我就见过几面。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知道他事情的陌生人而已。”他说到这里，表情忽然变得悲哀了起来，看着在那里的德诺斯：“但是你看我，我还是没有衰老，我比卡尔还要打快要两百岁，到现在，活了快七百年。”
他慢慢走过去，拍了拍德诺斯的肩膀：“我活的太久了，所有不想珍惜自己这条命了。我的确没有考虑到人类的问题。对于我来说，再过三百年后发生这件事情对我来说都算早，但是人类三百年后......数代人都过去了，你都是老祖宗了。”
“这是在炫耀吗？”
“并不是。因为你不会知道自己选择的结果，也不会承担那样的后果。但是如果我活到了那个时候，我就负直接责任。千刀万剐死不足惜。”他从德诺斯的身边走过去，轻声的呢喃：“你不用承担自己做的事情所达成的一切后果。”
“太高深了，我搞不懂。”德诺斯摇了摇头：“我活不到那时候。”
他根本就不想去思考这样的问题，这是一个活了七百年的老怪物。他看一件事情要放到几百年上来思考。
自己只是人类，只要考虑自己活着的时候，已经足够远虑。
“的确如此。”圣骑士这样轻声说道，离开了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