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酒楼巧遇
“左大人好汉子。”宋师道一挑大拇指道。随后众人见色已晚,便一同回到“正气山庄”,生火做饭。宋师道又拿出好酒好肉,众人开怀畅饮直至深夜。
第二,傅清风、傅月池与宋师道挥手告别,跟随父亲,左千户一起进京。那三十名江湖豪杰也一同前往。宋师道则与袁承志、程青竹、沙广等人随后出发。这一来到河间府,当地青竹帮的头目大张筵席,款待帮主程青竹、沙广、宋师道等一行人,作陪的都是河间府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纵谈江湖轶闻,武林掌故。忽有一人向程青竹道:“程帮主,再过四,就是孟伯飞孟老爷子的六十大寿,你不去了吧?”
程青竹道:“我要随宋公子进京,祝寿我就不去了。不过我已备下了一份厚礼,叫人送去保定府。”
沙广也道:“兄弟的礼也已送去。孟老爷子知道我们不到,必是身有要事,决不会见怪我等。”
宋师道心中一动:“这盖孟尝寿辰在即,归辛树、归二娘也会出现在寿宴上夺取那茯苓首乌丸,自己正好在归辛树夺取茯苓首乌丸后,再从归辛树手中获取,大不了自己亲自出手治好他那傻儿子的病就是。“
于是宋师道,道:“孟老爷子兄弟也是久仰大名,如今正好赶上他老人家六十大庆,兄弟也想前去祝贺,各位以为怎样?”众人鼓掌叫好道:“宋公子肯给他这么大的面子,孟老爷子一定异常高兴。”
次日众人改道西行,这一来到高阳,离保定府不过一日路程。众冉街上的悦来客店投宿,安顿好后,到大堂里饮酒用饭。只见东面桌边坐着个胖大头陀,头上一个铜箍,箍住了长发,相貌甚是威猛,桌上已放了七八个空酒壶。
店二送酒到来,他揭开酒壶盖,将酒倒在一只大碗里,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直接用手抓起盘中牛肉,塞到口中,片刻间吃得干干净净,接着含糊不清的大声嚷嚷道:“二,快快的给洒家添酒添肉,快快!”
这时店里的几个店二正忙着招呼宋师道等人,还没有不及理会他。那头陀便顿时大怒,伸出手掌在桌上猛力一拍,酒壶、杯盘全都从桌子上跳了起来,连他邻桌客饶酒杯都震翻了,酒水洒了一桌。
邻桌的那名客人“啊哟”一声,跳了起来,却是个身材瘦的汉子,只见他上唇留了两撇胡子,眼睛一翻,精光逼人,大叫道:“大和尚,你要喝酒,别人也要喝啊。”
那头陀正在气头上,又是重重一掌拍在桌上,猛喝道:“我叫店二,干你屁事?”
那汉子眼睛一眯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般凶狠的出家人。”
那头陀喝道:“今日爷爷就叫你见见。”
温青青瞧在眼中,心中颇为不忿,对袁承志道:“我去管管。”
袁承志轻轻一笑:“青儿别急,等着瞧,你别看那汉子矮,只怕也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宋师道淡淡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完全一幅看戏的架势。温青青便也想瞧这两个人打架,不料那汉子好似怕了那个头陀,口中连连道:“好,好,算我错了,成不成?”
那头陀见他低头认错,而这时店二又正好送酒上来,也就不再理会,自行喝酒。
那名嘴唇上有两撇胡子的汉子站起身走了出去,过不一会儿,他又转了回来。众人见没了热闹可瞧,便自顾饮酒吃饭。
突然一股臭气扑鼻而来,张魅娘、叶雪、叶霜、温青青等人摸出手帕掩住鼻子。
宋师道一转头,只见头陀桌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把夜壶,那头陀竟然没有丝毫察觉,便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宋师道对众人一使眼色,嘴角向头陀一努。众人一见之下,顿时大笑不止。
这个时候,大堂中许多吃饭的人都还未发觉,都:“好臭,怎么这么臭啊!”那名瘦汉子却高声叫道:“香啊,香啊!真香啊!”
这时那头陀也觉臭气扑鼻,伸手去拿酒壶,提在手里一看不对,赫然是把夜壶,而且沉甸甸的,显然装满了尿,不由得怒不可遏,反手一掌,把身旁的店二打得跌出一丈有余,摔倒在的。
只听那瘦汉子还在一旁大声赞道:“好酒,好酒!香啊,香啊,真是香啊。”那头陀此时此刻,那还不明白是他在作怪,手一扬将便壶向他劈脸掷去。那汉子早有防备,他的身体如同一条泥鳅般从桌子底下钻了过去,闪身已躲到头陀的身后。那夜壶在桌上碰得粉碎,尿水四溅。
大堂内吃饭顿时的众人大呼叫,纷纷起身闪避。那头陀更是怒火冲,伸出两只大掌回身就抓。那汉子又“哧溜”从桌底下钻过。那头陀抬腿一腿踢翻桌子。大堂内瞬间乱成一片。
众人都退在两旁。只见那汉子东逃西窜,头陀拳打足踢,始终碰不到他身子。片刻之间,大堂中的桌子、凳子都被两人撞倒。碗筷酒壶掉了一地。
那汉子拾起酒壶,凳子等物,不住向头陀掷去。头陀怒吼连,接过回掷过去。两人身法快捷无比,居然都有一身好武功。
打到后来,大堂中已清出一块空地。那汉子便不再退避,拳来脚往,施展巧功夫和头陀斗到一起。头陀身雄力壮,拳势虎虎生风。那汉子的拳法却自成一家,时时双手两边划动,矮身蹒跚而走,模样十分古怪滑稽,偏偏身法又灵动精巧。
温青青笑道:“他这样子真难看,这是什么武功呀?”袁承志也没见过,只觉那汉子手脚矫捷,模样虽然丑陋无比,但却自成章法。程青竹见多识广,道:“这叫做鸭形拳,江湖上会这种功夫的人不多。”
张魅娘、叶雪、叶霜、温青青等人听到‘鸭形拳’这个名称都觉得好笑,但是见那汉子身形步法,果然活脱脱的就像是一只鸭子,于是几女皆掩嘴轻笑。
那名头陀久斗不下,不由得焦躁起来,突然他的身体变得跌跌撞撞,东歪西倒,宛然像是一个醉汉,有时双足一挫,在地上打一个滚,等敌人攻到,倏地跃起猛击。他在地上又滚又翻,身上沾了不少酒饭残羹,连便壶中倒出的尿水,也沾了不少在衣服上。
两人斗到正酣之时,只见那头陀忽地抢上一步,左拳一记虚招,右掌如“排山倒海”般,直劈对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