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赔礼，跟踪
“二叔，他？来自帝都？”
贾墨卿在清源剑阁受教，多次听师尊提起。
当世皇朝，三十六武宗纷争之上，便是领衔武道的七大世家。
萧，林，莫局庙堂，王，纪，黎，许为地方诸侯。
“是。萧五公子，萧醉，是我的好友。闲来爱好饮酒作诗，与美人嬉戏。在帝都，他自己的宅子中养妓过百。我说了，无须担心，既然他今日在此，就一定动不了手。他可是出了名的喜欢多管闲事。”贾南道淡淡笑了笑：“单一个‘萧’字，足以威慑皇朝。”
贾墨卿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那个青年。
记起了他曾经问的一个问题，师尊所说的答案。
“当世最强，归于萧氏。一人可当百万师。墨卿，记住，南梁迟迟不敢北犯，很大程度是忌惮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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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五公子。竟有闲情雅致前来我岭州。”
韩应按着青筋跳动的黄和宇，平淡笑道：“韩某开门见山，我们今日前来，只为解决黄将军和贾府之间的恩怨。还望萧五公子不要横加干涉。”
“啧。韩将军，我倒也不是空闲非凡才来。听闻贾家主三女，貌美如天仙，令岭州无数士族子弟倾倒，特意登门拜访。”萧醉微笑着看了一眼神色略微舒缓，眼中仍带着恨意的贾南安。
“你，滚。我贾家就算山穷水尽，也不与萧氏为伍。更无须萧氏中人的帮助。”
贾南安捏紧拳头：“现在，给我，滚。”
“看样子，贾家主并不愿意接受你的好意啊。萧五公子。”
韩应一笑，他知道些缘由。
黄和宇更是险些讥笑出声。
萧醉全然无妨，云淡风轻，似乎丝毫不在意贾南安对他所说。
“贾家主太较真。我可一直认为把我大伯比作蛇的‘千古词’当真是千古名作。”
“你……”
贾南安愤然却又有些无语。
当初他题留在帝都城之上的‘千古词’，正是讥讽那位当朝首辅狼子野心，如蛇一般，噬咬他人；凡萧氏中人闻贾南安，这位前国子监祭酒，岭州文士之名必绕道而行，而眼前这位风流倜傥的萧五公子竟丝毫不在意。
“韩将军，黄将军。你们和贾家的恩怨，我也有所了解了。其实大致呢，就是关于贾家主惩罚其四公子的措施太轻。”
萧醉挥扇：“在下有一愚见，无需动刀兵，即可让二位满意。”
“萧五公子请讲。”韩应沉声道。
“将贾家主的四公子召回岭州，于定芳园中服三年杂役。定芳园的老板与我有交情，我可替你安排。”
萧醉轻扇微风。
贾南安闻言暴怒，双拳骨骼碰撞作响，额头青筋暴出，欲杀人一般。
而韩应和黄和宇对视大笑起来。
连立在韩应身前的苏猛都忍不住笑了几下。
“好，我认同我认同这个主意。我女儿这口恶气一定能出。”黄和宇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不同意。即使今日贾府被汝等铁蹄所破，我也不会同意。”
贾南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驳回。
萧醉皱着眉头，无奈地说：“贾家主，今日其余士族看样子不会来援。你当真要与韩将军二位撕破脸？不过三年杂役而已，又不取你幼子性命。”
“大哥。”
踏灵力而行的贾南道落在他身后：“算了。大哥，墨惟一事，惹怒众士族，不会有人来援。为贾家基业着想。只要基业还在，声名挽回，是迟早的事。”
“好。”
晌久，仿佛艰难无比。
贾南安嘴里才轻吐出了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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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墨卿注视着贾南安有些苍凉无奈的背影。
他也许不知道，今日与妹妹招亲闹出的乌龙，对贾家和其他岭州士族的关系影响有多大；但他知道，自己的这位父亲，对贾家的名声有多重视；今日妹妹一事，只要随着时间过去，以后最多被人们偶尔提起。
可四弟若去岭州名气不小的定芳园中做杂役。
那等风花雪月的场所，贾家十年内若不能再出一位与兄长同等的文魁，将彻底沦为其他士族言语间的笑柄。
“愿以此，向二位赔罪。”
贾南安闭着双目，轻声说道；随即睁开眼怒视萧醉：“你，给我滚。国子监被取缔之时，我就说过，此生，与萧家势不两立。”一字一句，愤恨至极，贾南安毫无武道修为，可言语之间能带给人压迫之感。
贾墨卿记得师尊所言。
儒士之大成，亦通天象，可召天地之助。不少古籍上曾记载数朝之前，曾有大儒与武王交战，不知真假；贾墨卿有想过，父亲，能到那个层次吗？
“好，我走就是。”
萧醉无奈地伸起双手：“有的时候，好心确实会被当成驴肝肺。”
他朝着来时的路远行而去：“南道兄，记得找我喝酒哦！”
“放心，一定。”
贾南道灵力入音，言语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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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岭州，没有人会知道在另一端险些掀起的一场交战，只会在街市上寻找着自己的快活。
客栈顶部的一间二床的房间内，张韬凡平静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对面床上，正平静睡着，发出规律呼吸声的豫璎珞。女孩擦拭掉用以掩饰性别的尘土，将那顶帽子放在一旁后青丝舒展在身侧。
白皙英气的面容，此刻依旧停留着入睡前的表情。
缘由在于。
二人刚刚在一些文士于酒楼内闲聊所听到的内容。
“景州，南境。梁军北方军团及淮州三营，数万铁骑出，与百里大帅麾下南境军对峙。”
张韬凡默念了一遍刚刚所听到的内容。
豫璎珞似乎知晓事情发生的缘由，有些担忧他会责怪她；张韬凡知晓自己平淡到丝毫没有反应地安抚她睡下，让她的脸上停留着忧虑的表情。
“唉，眼下只能将你尽快带出去。才能停下这场兵祸。豫章溟既然动了大军，为何不北伐，即便是试探性的进攻都没有。难道，他在顾忌什么？倔丫头，会是你么。”
张韬凡此刻，心知肩上扛着的担子之重。
比在北海时更重。
若不能把眼前的少女平安送回南梁，南方兵祸将再起；他需要援手，至少是帮他探听四周状况的援手，否则，若林氏和莫氏再出武尊，他难以与之为敌。通灵虎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可能寄希望于它再发动精神攻击。
闭目打坐后，他确定，自己进入了绝尘心法第三层巅峰境。
心源已通，尚未稳固。
这一次带豫璎珞千里行东南，也是在返回飞天书院前，在众多毕业生当中提升修为境的一次绝佳机会；沈兄说过，绝尘心法的要诀在于以战升境，敌人情况未知，是最佳的。
“小老虎。”
张韬凡沉下心，低头摩挲了一下通灵虎的额头：“我出门去，有事要办。你留在这里，保护好她。明白吗？”
“吼。”
趴在床上的通灵虎低吼了一声，点头道。
“忽。”张韬凡从窗口跃出，踩着屋顶而下，消失在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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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一处小巷内的张韬凡，依据询问而来韩府的位置，向东边走去。
心中默念着当初百里惊迹叮嘱，用以确认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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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贾墨卿不喜睡在贾家的主府内，也不会住在已经是大姑娘的胞妹私宅中，踏着步子，向自己购买下的小宅院去。
换下了那一袭太过突兀的白衫，穿着青灰色的袍子，混入人流当中，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贾府的二公子。
母亲过世后，贾墨卿不愿再学父亲所要求的内容，只喜修武；而修武之余，他颇为喜欢，独自一人走在市井之间。能放空心神，让他不用思考太多，只要平静地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就行。
“嗯？”
贾墨卿微微皱眉，停下步子望向右边。
密集的人流，少说此刻有几十人走在他右侧。
可为何，他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血。
“是那家伙。”
贾墨卿几乎可以确定，是今天下午与他交手的那个青年，胞妹意中的那人。。
他毫不犹豫，顺着自己精神力所感受到的，跟了上去。
在茫茫人群当中，顺着气息跟着；人太多，有分散的武者，他没办法迅速地找出来，只能沿着他去的方向，看他最后停留的位置会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