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丝丝相扣的陈年旧事

    在宿四的诱骗欺哄之后，脸色铁青，沉默不语的岸商终于受不了之后，只冷冷的说了一句：“长苏，师弟！”

    眼前一花，人已不见。留下一脸迷茫的宿四愣在那，而他，早就一溜烟，不知道从哪个墙飞出去了。

    这个岸商似乎有些不寻常之处，性子别扭不说，做事从来不按常规，连进出将军府除了送他们进来的时候勉强从正门进来之外，其他时候都是从墙头飞过的。

    看到她一脸呆愣的样子，一旁在擦桌子的管家好心地告诉他，“岸商是告诉你，你问的那个人是他的师弟，叫长苏。”

    “哦……这样啊。”宿四眨眨眼，发挥身为孝的优势，来到老管家面前，接过他手里的抹布，对他甜甜一笑，“管家，我来帮你吧。我看岸商少将军似乎和别人有些不太一样，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老管家幽幽长叹一声，也没隐瞒，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一副幽幽怅然的神情。

    良久，他才慢吞吞道：“原来的岸商少爷不是这样的。在他十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受到什么刺激了，突然在府里消失了一天，几天后，被人找回来之后，就是现在这样了，神志不清，心智不全了。不过，倒是身怀绝世武功，在他变成这样之后，武功进步得更快更精了。年纪轻轻，就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那个长苏少爷，与岸商少爷师出一门，从小两人便一起学武。长苏少爷是凤凰城第一首富燕家唯一的公子，自小娇生惯养，争强好胜，遇到岸商少爷之后，武功一直不如岸商少爷，便心中不服，两人一直不和。特别是那件事之后……”

    宿四耳尖道：“那件事？老管家，是不是什么淋尿屎浴的事？”

    “是啊，对了，小哥，你怎么知道的？”老管家奇怪道。

    “喊我小煜吧。”宿四尴尬地抓抓头，“今天我们遇到那个传说中的长苏少爷了，所以知道了一点点。”

    老管家的神情更严峻了，但是里面带着一点点忧伤，“是吗？两位少爷是不是快要打起来了？自从那次之后，两人见到每次都是打架收场。”

    “到底怎么了？老管家快说说吧……”宿四催促道。

    老管家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之色，良久，叹道：“岸商少爷十岁之后，便变得和现在一样了，和常人有些不一样，长苏少爷也开始变本加厉地欺负他。有一次，岸商少爷去如厕，结果，长苏少爷带着他那一群家丁拎着一桶屎尿，趁岸商少爷不备，从茅厕上方全都灌进去，倒在岸商少爷身上了。”老管家的脸上闪过微微的窘迫，似乎那个倒和被倒的人都是他一样。

    他接着叹道：“当时，我们都没想到长苏少爷竟然玩闹到这个地步，过后岸商少爷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在浴池里清洗了三天三夜，不停地搓洗，像执着于此一般，身上都几乎流血了。过后，岸商少爷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更加隐忍，更加沉默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根本不会开口说任何一句话。也只有将军的话，他才听，其他人，也舍不得管他了。如果不是将军吩咐过岸商少爷，绝对不能向长苏少爷拔剑，可能今天两人早就争得你死我活了。小时候，两位少爷多可爱啊，整天在一起围着将军府跑来跑去，又可爱又亲密，哪像现在……唉……”老管家似乎有些陷入回忆了，忽而欢喜，忽而悲伤起来。

    宿四听着双眉微微皱起，十岁的时候，宿四捕捉到一点奇怪的地方，低声问道：“老管家，十岁的时候，那是九年前吗？”

    “对啊，”老管家转过头来看了瘦小的他一眼，奇怪道：“小煜，你怎么知道少爷今年十九的？”

    宿四依然讪讪地笑，“嘿嘿，我瞎猜的。对了，老管家，你刚刚说岸商少爷和长苏少爷师出一门，那么，他们的师父是谁呢？”

    老管家愣了一下，哦了一声，答道：“十年前，军中的军师大人暮秋突然出现，执意要收岸商少爷和长苏少爷为徒。”

    宿四目光更深邃了，看来，这个凤凰城中还有很多东西，是他们从来不知道的。

    今日她看到两人的武功的风格路数很相似之后就有些怀疑了。果然，他们师出一门。那么，岸商又是谁呢？

    “那岸商少爷是城中谁家的少爷呢？”宿四不经意问道。

    老管家奇怪道：“岸商少爷当然是将军府里的少爷啊。”

    可是，宿四看清流将军还正年轻，最多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不太像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啊。而且将军府中也没有看到来迎接的女主人，那就说明清流将军可能还没成婚，岸商怎么可能是将军府里的少爷呢？

    宿四正要说出自己的疑惑，老管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拍拍头颅，恍然大悟道：“我忘了你不知道那些事的。岸商少爷是我家将军收养的孩子。很多年前，凤凰城难得的一次大雪天，我和年幼的主子听到门外有孩子的啼哭声，开门一看，就看到放在襁褓里，被冻得小脸通红的岸商少爷。所以就收养在将军府里了。在少将军有了自己的小院之前，他都是住在这里的。”

    “哦……”宿四一副毛遂顿开的样子，这些纠缠的关系中，她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又似乎还差那么一点点，还差一点点所有的事情才能连接在一起。

    老管家和她说了心中压了很久的陈年旧事之后，心中一下子舒坦了很多，站起身来，看宿四依然茫然地站在那，似乎在想什么，手无意思地擦着一个地方。

    “小煜，我来吧，再怎么说你也是府中的客人，你还是回去伺候你家主子吧。”老管家拿过她手里的抹布，和蔼可亲道。

    直到此时宿四才突然想起还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哦地喊了一声，便急急地跑出大厅，从一边的侧门向他们分到的那个清雅别院飞奔而去了。

    果然，宿四回到别院后，就看到灰头土脸，脸色不太好的苏烨眼中幽怨地望着她，像一个深闺的女人在望爱上了别的女人的相公一样。

    宿四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了，也动手帮他整理起来。

    不过，大部分苏烨已经整理好了，所以，才过了一会儿，两人就可以坐下来休息了。

    闲下来的宿四一阵困意，迷迷糊糊地站起来，看了他一眼，吩咐道：“我先去睡会儿，吃下午饭的时候喊我。好困。”丢下一脸无奈幽怨的苏烨，宿四一边打哈欠一边朝床上走去。

    苏烨看着她，原来他这个军师是用来替她打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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