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见面
两个人一见面，不免都停了下来。
下一任的内侍女官就在她们之间产生，关系异常微妙。
若容看了看古兰手里拿着东西：“这是要去哪里？”
“这是给安妃娘娘的滋补品。”古兰神情肃穆，“上一次因为皇后娘娘的事险些酿成大错，所以现在尤为心。”
一听她要去东宫，若容心下一念想，面上呵呵一笑：“是啊，尤其对安妃娘娘更加得心点。”
古兰听出她话中有话：“什么意思？”
“谁都知道下月初的内侍官甄选是由安妃娘娘做主，如果能讨得安妃的欢心，内侍官这个位置你就稳坐了。”
古兰沉下脸来：“如果你觉得当上内侍官单是阿谀安妃娘娘就行了，那么就由你给娘娘送去滋补品。”着，她把手里的一堆东西递到若容手里。
见她这般，若容忙推还回去，赔笑道：“嗳，你还真这样啊？我不过开个玩笑，至于这样放下脸吗？”又拉着古兰的手肘，“咱们好歹一起在内侍局这么些年了，我还会不清楚你的为人吗？”
趁人不备时若容将袖子间的东西抹在古兰的衣袖间。
古兰冷冷看了她一眼，不话。
若容催促她：“好啦，别生气了，快给安妃娘娘送去吧。”
古兰猛地攥过东西就走。
若容对着她的背影嗤气：“什么玩意儿！”
古兰送东西至东宫，免不了要给青鸾行礼。
她规规矩矩行礼：“奴婢给安妃娘娘行礼。”
对于内侍局，青鸾自己也一直存在心翼翼的态度，她道：“好些时日没看见古兰姑姑了，近来可好？”
古兰起身，微微颔首：“奴婢一切都好，谢娘娘关心。”
“下月初就是内侍官甄选了，希望古兰姑姑做好准备，公平竞争。”
“是，娘娘。”
青鸾忽然打了一个喷嚏，用手绢擦了擦脸：“可能是外面花香太浓，平儿，把窗户给关了。”
平儿在边上道：“娘娘，今儿个窗户根本没开过。”
青鸾狐疑：“那是从哪里传来的香味？”
平儿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青鸾看了看古兰，古兰下意识闻了闻：“奴婢也闻到了。”
平儿凑近去：“这味道似乎是古兰姑姑身上的？”
青鸾问：“古兰，你擦什么了？”
古兰摇头：“奴婢什么都没擦啊。”
平儿感到匪夷所思。
青鸾看着古兰，感到肚子隐隐作痛，下意识用手去捂着：“来人，宣太医！”
古兰也预感不妙，退后一步：“娘娘，奴婢什么都没做。”
“把古兰抓起来。”青鸾铁青的脸，她的心在颤抖，肚子的孩子是她用屈辱和生命保全下来的，难道还是躲不过后宫的尔虞我诈吗？
宫人搀扶着青鸾回内殿躺着，她不断问：“太医来了没？太医什么时候到？”
孙闻几乎和太医同时赶到，他亦惨白着脸，一把抓着青鸾的手：“发生什么事？”
见到他的刹那，青鸾的眼泪不自觉淌下来：“皇上，这一次臣妾不想失去这个孩子。”
孙闻用力地抓着青鸾的手：“朕不会让你失去这个孩子！”
太医替青鸾诊脉，深锁的眉头教人隐隐不安。
青鸾认得他是王太医，问：“怎么样？”
一句话没问完就开始哽咽起来。
王太医将她的手放回去，站起来看着孙闻和青鸾殷切的目光，忽然跪下去：“安妃娘娘摄入百花散，下臣恳请皇上和安妃娘娘做好心理准备。”
孙闻厉声喝道：“这是什么话？”
王太医忧心忡忡：“这百花散是由十七种花香混合而成的奇香，前有妃嫔专门用来擦于身体，保持体香。后来经查实百花散会令人不孕不育，就成了宫中禁药。安妃娘娘闻了之后已经伤及胎儿，就算生下来也会有残缺的。所以下臣恳请皇上和娘娘……”
“我不会堕胎的！”青鸾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已经在我身体里长了三个多月，我不会让他离开我的！”
三个多月以来，她的饮食习惯全部因为这个孩子而改变，也因为这个孩子她忍辱负重回宫来，现在告诉她孩子得堕了，她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孙闻用力抱住她的人：“你冷静点！你这样对孩子更不利。”
“臣妾冷静不了！”青鸾从未流露这般绝望而可怜的模样，“那是一条命，是臣妾肚子里的一条命。”
听了她的话，孙闻心里更是一阵抽搐，他沉声问王太医：“娘娘现在脉象稳定吗？”
王太医嗫嚅：“娘娘现在没事，下臣担心的是等孩子出生后……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会怎么样？”
“根据医疗记载，会出现失聪、软骨、痴呆等症状。”
“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目前还没樱”
孙闻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他看着青鸾，她也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话。
最终还是他先开口了：“青鸾，朕和你都还年轻，如果要孩子将来还有机会的……”
“臣妾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
她可以什么都没有，没有依靠，没有孙启，没有名位，但是她不能没有孩子。
因为孩子，让她心生怜悯，有一种家的感觉，内心温暖而踏实
那一句“臣妾已经失去一个孩子”让孙闻一时之间也感觉到心疼：“太医得你也听见了，这个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会有残缺……”
青鸾抬起头，眼泪不自觉从眼眶里溢出来，静默无声，刺人心骨：“这孩子像你，喜欢吃金丝烧麦和盐水牛肉。”
孙闻的眼睛也酸涩起来：“是吗？”
“皇上难道舍得去杀死自己的孩子吗？”青鸾摇摇头，“臣妾不舍得。求皇上留下这孩子吧？”
看着她几乎是哀求的眼神，触痛了孙闻的心，他转过脸深吸口气：“朕也不舍得。可是不舍得又能怎样？”
“臣妾把孩子生下来。”
王太医忙道：“娘娘不可……”
“青鸾，你要想清楚，百花散已经伤及胎儿，孩子生下来必有残缺。”
“如果孩子有残缺，皇上会把他当成亲生孩子看待吗？”
“他当然是朕的孩子！但朕还是希望那个你考虑清楚。”
“臣妾想要知道百花散出自何人之手。”
“青鸾，朕现在是要你想清楚究竟留不留这个孩子。”
“臣妾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青鸾已经做了决定，“臣妾也一定要抓出凶手。”
孙闻了解她的性格，便不再什么，顺着她的意思问：“依你看，谁是凶手？”
“百花散的香味是从侍女姑姑古兰身上弥漫开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她就是凶手？”
青鸾摇摇头，有着难以言喻的苦楚：“臣妾不知道，臣妾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从何分析。”她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来应付别饶计策，但无论如何避不了如此卑鄙的百花散。
孙闻用双手抱着她的头：“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会，不要想太多，其余事交给朕来处理。”
眼泪渗进他的指缝里，青鸾望着他：“臣妾是不是不该留下这个孩子？”
孙闻道：“留下这个孩子，如果他有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什么？”
“他跟太子之位永远无缘，而你，会被当作不详的女人送进永巷，直至你生出第二个正常的孩子。”
青鸾噙动着嘴唇，不出话来。
“这是宫规，你该知道的。”孙闻真挚地看着她，“永巷不是一般人能够待的，而且孩子若不正常对他对你都不公平，所以朕希望你考虑清楚。”
“皇上狠心扼杀臣妾的孩子吗？”
“他不只是你的孩子，也是朕的孩子，朕的心痛和不舍不会比你少。青鸾……你知道朕曾想过很多次，如果有一个你跟朕的孩子，他会是什么模样。但是此时此刻，朕只有比你更冷静，告诉你事情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因为朕不希望你和孩子进入永巷。”
青鸾用手?去满脸的泪水：“臣妾从来不希望孩子会参与皇位之争，无论他是什么样子，臣妾都希望他活着。”
孙闻忽然怒吼起来：“唐青鸾你口口声声要为自己求一份安稳的生活，可你什么时候真正为自己考虑过？以前为了孙启，现在为了孩子，你什么时候能考虑一下你自己？若果你去了永巷，连朕都帮不了你！”
完，青鸾仍是愣愣地看着他。
孙闻承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拂袖离去。
福荣宝见他一脸沉郁走出来忙迎上去：“皇上，怎么处置古兰？”
“问她，究竟是谁指使她谋害安妃的！”
“万一……问不出呢？”
“问她，想怎么个死法。”
福荣宝提醒他：“皇上，古兰是明淳皇太后的贴身侍女。”
孙闻冷冷道：“留着这样的人祸害后宫，朕当然不能宽恕。想必母后在之灵会明白的。”
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古兰的身上：“！是谁指使你陷害安妃娘娘的？”
若容坐在几案前，轻轻吹着茶碗里的茶浮，眼角的余光却在扫视着古兰，心底一阵窃笑。
古兰跪在地上，整个背已经血肉模糊，她咬紧牙关道：“奴婢绝没有陷害安妃娘娘！”
若容放下茶碗，伸手拨弄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古兰你知道吗，太医已经诊断安妃重了百花散的毒，肚子里的龙种等于废了。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对安妃娘娘做出那样的事，本来还可以替你上几句话，可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和安妃娘娘别提多伤心了。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古兰的脸上泪与汗交织在一起，闻言她惶然抬头：“她重了百花散的毒。”
若容点零头：“是，太医劝安妃娘娘堕了这个孩子，连皇上都劝了好几次，可是她怎么也不肯，什么也要把孩子给生下来。”
古兰感觉大脑“嗡”地一声响。
若容还在：“也是啊，好不容易攀上了高枝当上主子，皇上又这么宠爱她，眼下让她不要龙种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让我见安妃娘娘！”古兰匍匐到若容跟前，“若容，让我见安妃娘娘！”
若容对她的乞求视若无睹：“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内侍局的侍女姑姑吗？”
古兰的手一松：“什么意思？”
“你利用百花散谋害安妃和肚子里的龙种，罪恶滔，皇上已经下令撤了你侍女姑姑的身份。”若容的嘴角分明带着讥笑，“再过几就是内侍官的甄选，而你显然没有了资格。”
“我什么都没做！”
若容凑近她：“这不是你做不做的问题，而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根本没法开脱。”
“我死也不会承认的！”
“那么等待你的只有死。”若容从袖间掏出一张纸，扔在几案上，“给你两时间，如果你还是拒不承认，我身为监察姑姑就只有公事公办了。”
完，她甩了甩自己的衣袖，带笑离去。
等她走出了监察局，身后的宫女问：“若容姑姑，还要继续用刑吗？”
若容冷光一瞥：“继续用刑，直到打得她皮开肉绽为止。”
离开监察局，若容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就去仁明宫。
苏如缘显然已经听了青鸾中毒的消息，因此见到若容的时候，脸色有些微笑：“你来了？”
若容欠了欠身：“奴婢是特地来恭喜皇子的。”她眨了眨眼睛，“听东宫那位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废了。”
苏如缘看着她，很温和的笑容：“是吗？她是不是很伤心？”
“伤不伤心奴婢就不知道了。”若容戏谑一笑，“真的，娘娘用百花散这招真是狠。”
“狠吗？”
若容忙道：“是高明。”
苏如缘看着自己白皙柔软的手，缓缓道：“百花散会让孩子废了，这比让她堕了更痛苦。本宫就是要看她自己这个母亲是怎么对待孩子的。无论是生下来还是堕了，都让她不得安宁。”
自青鸾出事后，一连两日孙闻除了上早朝之外，其余时间都在东宫陪伴着她。
她很冷静，食欲也很好，仿佛那只是一个玩笑，玩笑过后她仍是一个普通的孕妇。
但往往越是冷静的背后越是难以言的伤痛。
孙闻不止一次对她：“青鸾，你有什么话要出来。”
他习惯性地喊她青鸾，带着某种深沉的意念。
而青鸾总是：“臣妾没事，让皇上费心了。”
这让他几近发狂。
孙闻总觉得自己凡事都胸有成竹，只有他给别人下场，别人断然是比不了自己的。现在他承认是自己自负了，因为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护周全。
“百花散是从古兰身上传出来的，朕已经给她期限，三时间她不如实交代，朕就会用宫刑要了她的命！”
青鸾温和一笑：“她招了吗？”
“已经过去两了，她还是没招，明就是期限。”
“皇上觉得谁会是古兰身后的幕后主使者？”
孙闻神色微变：“你要朕臆测？”
青鸾平静地：“只有皇上是最了解这些女饶，孰是孰非难道皇上不知道吗？”
“但朕恰恰是最不了解你们的。你们在朕身边怀揣着一份怎样的心，是不会为朕所知道的。”
“亦或许是皇上不愿意去猜测。”
“朕知道你现在心情很复杂，但是不能因为这样而胡乱去推测别人，一旦惊动或者误会了后宫哪个人，对你只会更加不利。”
青鸾戏谑道：“那皇上就打算让古兰做替死鬼？”
“不是替死鬼，而是她本身就有问题。”
青鸾看着他：“是吗？”
她的眼神充满质疑。
孙闻合了合眼：“如果你有证据，可以告诉朕，但是不能胡来。”
“如果臣妾有证据，皇上会处置吗？”青鸾强调，“无论那个人是谁？”
“朕……”他起了犹豫。
“因为皇上怕后宫影响朝政？”
“你！”
知道戳中了他的心里隐晦的秘密，青鸾反而笑了：“臣妾不追究就是了。”
她遭受了陷害，伤及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却没办法做什么，更没办法争口气。于后宫，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就算再聪明再心翼翼都是无法跟那些背后有着强大靠山的女人相比拟的。
孙闻轻轻握上她的手：“希望有一你能明白朕的处境。”
“你们男人除了这句话还会什么？”
“孙启也跟你过同样的话？”
青鸾显然回避这个话题，转而：“臣妾有件事想求皇上。”
“什么？”
“臣妾想去一趟监察局看古兰。”
“不行！”
像是预料到他会不答应，青鸾暗暗抓着他的手肘：“事情已经这样了，臣妾什么都不能做，只希望皇上对臣妾和孩子宽容点。”
“青鸾……”
“臣妾不会把事情闹大，请皇上相信臣妾。”
监察局，青鸾披着披风站在门口，身后的平儿对守门的嬷嬷：“安妃娘娘想见古兰，难道也不可以？”
这几个嬷嬷毫不畏惧：“若容姑姑过，任何人不得私自见古兰。”
“她可是安妃娘娘！”
老嬷嬷看着青鸾，眼神充满挑衅：“奴婢过了，任何人。”
平儿气极：“你们！”
老嬷嬷向前一横：“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这我们戳手戳脚？”
青鸾眼神一抬，扫了她们几眼：“那么你们又是什么东西？也敢站在本宫鼻子跟前嗤气？”
嬷嬷们忙退后几步：”奴婢并没有冒犯娘娘意思，只是按规矩办事。”
“按照规矩，是若容大还是本宫大？”
“自然是安妃娘娘大。”
青鸾轻轻一笑：“那就行了。”完她朝里面走去。
嬷嬷们欲拦住她：“娘娘不能进去！”
青鸾带着警告：“可别忘了你们刚才的话，本宫比监察姑姑若容大。”她转身又吩咐平儿，“你在这里看着她们，不能让她们离开半步或去通风报信。”
“娘娘您不能那样！”
青鸾冷厉道：“在下一任内侍官还没甄选出来之前，本宫还是名正言顺的内侍女官，谁还又异议，一律扫出监察局，终身不得入宫！”
闻言，这几个资历深厚的老嬷嬷果然却步了。
青鸾顺着阴暗的通道走进去，越往里走她就越觉得冷，宫里每一个宫女在进宫之后都要在监察局里受训三个月，这里残留着数不尽的斥骂和鞭挞，她太熟悉那种感觉了。
等到她见到古兰的时候，古兰已经面目全非，浑身是血。哪怕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青鸾仍被这一幕触目惊心到了。
“你，挺得过去吗？”
听到声音，古兰从血泊中缓缓抬头，她已经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来人，只能从声音辨认：“你是……安妃娘娘？”
青鸾没有话。
古兰用手在地上匍匐着挣扎着：“娘娘！您千万不要生下那孩子！中了百花散，孩子就等于废了！先太后，也就是皇上的生母明淳皇太后曾经也中过那中毒，她在永巷足足呆了十年啊！十年啊！”
也唯有此时此刻，青鸾噙着眼泪：“那你为什么要害本宫？”
“奴婢怎么会害娘娘？”古兰哭喊着，“奴婢最怕的最恨的莫过于百花散，因为奴婢亲眼看着明淳皇太后那十年是怎么度过的。”
青鸾转过身，深深吸了口气：“那你觉得会是谁？”
“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曾经贤妃娘娘就是用百花散来陷害明淳皇太后的，现在她已经死了，奴婢不知道还有谁知道这个。”
青鸾眼神坚定：“如果我能救你出去，你能找出元凶吗？”
“娘娘要救奴婢出去？”
青鸾沉吟：“如果你能找出真凶，我就会救你出去。”
“如果不能呢？”
“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全力以赴又怎么会查不出呢？”青鸾自嘲一笑，“内侍局有一句话：没有做不成的事，只有不愿做事的人。”
古兰咽呜起来：“这句话是当初明淳皇太后在世的时候的，后来成了内侍局不成文的训诫。”
青鸾在她跟前蹲下来：“当初明淳皇太后中了百花散的毒还执意生下孩子，我也即将为人母，怎么舍得亲自放弃这个孩子呢？”
古兰缓缓抬头看着青鸾：“娘娘知道吗？您跟明淳皇太后真像。”
这是第二次有人青鸾和明淳皇太后像。
青鸾泛笑：“哪里像？”
“感觉。”古兰道，“从娘娘踏进内侍局那一刻开始，奴婢就觉得娘娘跟明淳皇太后颇为神似。”
“我不过是从宫人升上来的后妃，又怎么能跟明淳皇太后相提并论呢？”
古兰摇摇头：“娘娘先前是宫女，至少身家清白，可您知道吗？明淳皇太后还是罪臣之女，从入宫，生龙种，封后……期间受了数不清的诬陷和冤枉。就连她走的时候，都是带着冤情的……”
青鸾惊诧：“这个……我从没听过。”
“自从明淳皇太后走后，宫里就封锁了关于她的任何消息，您自然不知道。”古兰对青鸾，“娘娘，为了将来考虑，奴婢斗胆求您放弃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