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放任他们自生自灭
x. “还要等多久啊，我全家人都死了，你这药莫非要等到全城人都死了才制得出来！”
“就是！你睁眼看看啊，满城死了多少人了你知道吗，你这药给死人吃吗！”
周边一群人闹了起来，他们纷纷围了过来，那一张张愤怒的脸印在了司绾的眼底，她不知所措，一时忘了说话，就这么受着他们的指责。
就在司绾无力的时候，忽的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那股暖流顺着手腕蜿蜒而上，给了司绾一阵安心感。
司绾回头看去，那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尽管看不清脸，司绾也知道他是谁。
那人护着司绾出了嘈杂人群，将她拉到了角落里。
“你怎么也不知道反驳，任由着他们说你吗？”南公瑾揭下了斗篷，一脸担忧地看着还茫然着的司绾。
“他们把身家性命都压在我身上，可是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们失望……我太没用了。”司绾见到南公瑾的一刻，情绪便绷不住了，一把扑进了南公瑾的怀里。
南公瑾轻抚着怀里的人儿，“我相信你可以制出药的，也许只是一时还没找到关键的突破口，你也得相信自己才行。”
司绾吸了吸鼻子，扯着嘴角笑了起来，她看着周围，连忙说道：“你太冒险了，这突然出来万一被认出来了怎么办，你快走吧，我没事儿的！”
南公瑾还不太放心任由司绾一个人，可是他身份特殊，况且他现在还是跟司绾，若是被认出来了，不仅仅会给他带来麻烦，更重要的是会给司绾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纵然不放心，南公瑾也只能先行离开，躲在暗处保护着司绾。
目送着南公瑾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后，司绾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她握紧了手中的药瓶，直奔完颜烈的居所而去。
司绾将自己研究的最终成功再次试验到了那个少年的身上，她既激动又紧张观察着少年的身体反应，时不时给他诊脉，查看他的瞳孔和呼吸。
几乎是一刻钟做一次记录。
司绾在这里守了一天，按照司绾先前的推算这个药服用下去后，基本上两个时辰就会起作用，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时辰，基本上是没用了。
就跟之前她研发出来的药一样，没有任何作用，这已经是第四次了，毫无效果的药，让所有人都空欢喜一场。
司绾颓丧地走出了房间，她抬眸就看见了完颜烈站在自己面前，她撇了撇嘴，走过去说道：“我又失败了，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个病本就奇怪，你能够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完颜烈安慰道。
司绾缓缓摇头，走过去坐在了院子里。
“听说……今天你来的时候，被一群人堵住了，没受伤吧？”完颜烈走过来，坐在了司绾身旁，轻声问道。
司绾摇头，她深呼了一口气，手撑着脑袋楞楞地望着前方，“好多人都病死了，也有好多人因为这场病而家破人亡，我尽力想要治愈他们，可是到头来发现自己……似乎也是无能为力。”
“若你觉得已经尽力了，我带你回羊澜国，这些事你就别这么劳累了，这些日子你为了制药也是费心费力了不少。”完颜烈说道。
司绾眉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她看向了完颜烈，“这里是你的国家，也是你的子民，你的意思是……放弃他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你都束手无策了不是吗，我觉得……”
“算了吧，我还是先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药。”司绾站起身打断了完颜烈的话，话音刚落，便快步离开了。
虽然司绾觉得对于这件事束手无策，可是并不代表她就要放弃，这里还有那么多活着的人，她不可能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司绾走在路上，看着路边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挂着白帆，耳边不绝的哭声，都让司绾的心里揪着疼。
司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桌子上堆积着各种医书，她坐在书中间一时间竟无从下手。
“秦医师回来了啊，怎么样，药有效果吗？”林宝柔走了进来，问道。
可是见司绾脸上的落寞，林宝柔几乎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林宝柔微微叹气，说道：“总有办法的，慢慢来。”
“不能慢慢来啊，今天早上我看见他们在火化尸体，昨天又有二三十个人没了命。”司绾拿起了自己之前写的药方，又挨着对比了起来。
“是啊，其实有些人都不是病死的，他们都是没有得病却自己自杀的。”林宝柔说道。
“自杀？为什么要自杀，若是说得了病，而难忍疼痛，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为什么健康着还要自杀？”司绾皱起了眉头，说道。
“都是家里人都病死了，没了活着的希望，只有自杀这一条路了。”林宝柔苦笑着摇头说道。
司绾缓缓垂下了头，连健康的人都看不见活着的希望选择自杀，而那些染了病的又该如何呢……
如今司绾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若是自己都觉得有心无力了，那他们更加是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
司绾忽的浑身都有了力量，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宝柔，还是那样，我这几天不会外出，吃食什么的还得麻烦你送进来，我还是打算再努力一把。”司绾说道。
林宝柔见司绾恢复了些精神，重重地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守着门口谁都进不来，你就安安心心的制药吧！”
说罢，林宝柔站起身离开了房间，将房门关上，自己搬了张凳子放在了门前，一副死守的模样。
而司绾从空间里又拿出了几本医书，这些医书都是司绾翻烂了的书，可是司绾还是打算再翻一翻。
连着几日，司绾都是睡了半个时辰就起来继续看医书做实验，饭吃了几口就放在了一旁，仿佛不知道困与饥饿一般。
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司绾虽然实验没有做成功，可是让她翻到了一味药草，这记载药草的那一页没有名字，但是有画像。
司绾将画像誊画了十几份，她赶忙一路狂奔到了完颜烈那儿，将画交给了完颜烈，“这个…这个药草…它……”
“你先喝水慢慢说。”完颜烈连忙倒了杯茶水递给司绾，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司绾将茶一饮而尽，深呼吸了两口后算是缓过劲来了。
“这个药草若是加上血凝我有七成的把握治好这个病，不过这个药极其难找，它长在深山老林里面，它的气味特别独特，一般生长在潮湿的地方。”
“你让你手下人的按照这个画像去找，不管是不是这个草，只要长得像的都采回来！”
司绾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话，完颜烈皱眉听完后，接过了司绾手里的画像，赶忙分发了下去，再让画师去誊画几十份，安排了百来个士兵去深山里面找。
为了确保找得准确无误，完颜烈也亲自带着人去了。
这种药并不好找，为了防止这个病带走更多人的性命，司绾将一开始制出的血凝分发给了那群病人。
虽说是不能够根治，可是能够暂时控制住病情也是好的。
司绾分发血凝的时候，也时不时能够听见对她抱怨的声音，抱怨她不能够制出治愈他们的药，还要给他们希望。
司绾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等着完颜烈能够快些找到那味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