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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敢开枪吗?”夏语彤盯着孔维乔那黑洞洞的枪口,淡定的笑问。

    孔维乔步步紧逼,把枪口对着夏语彤的太阳穴,阴声道,“你最好给我马上联系仲恺,让他把答应我的都兑现,否则,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还有什么不敢的?”

    鬓边传来的戳痛令夏语彤很是有踢人的冲动,她沉声道:“既然你到处都找不到他,我也不一定能联络得到他,但是还有另外一个人,不管你想要什么,相信我,他一定会满足你。”

    孔维乔撇撇嘴,冷嘲道,“你说的是人还是神仙?我坦白告诉你,既然我花这么多力气把你绑来,今天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说的是萧慕白。”夏语彤平静的看向孔维乔,“只要你拿我的手机给萧慕白打一个电话,告诉他我在你手里,相信我,就算你要整个萧氏,他也会马上给你。”

    “萧慕白?”阿毛和阿土惊得舌头打结,“就是那个——十大钻石王老五排名第一的萧氏总裁?”

    “是的。”夏语彤平静的看着满眼惊疑的孔维乔,“你该很清楚他的为人,他能为了我收购你们的公司,也能为了我还给你一个公司。如果你能及时收手,再放过安安,相信我会说服大家不去追究你绑架我的罪名,我可以把它算为一个误会。”

    枪口终于从她的太阳穴上撤离,精狡如孔维乔也无法否认自己确然被她说得有一丝心动,仲恺对自己的出手是因为自己老婆在仲夏会所对夏语彤的折辱,萧慕白一开始对自家江南度假村的收购,也是因为夏语彤喜欢那里,他很清楚这个女人对萧慕白的影响力,以萧慕白对她的痴迷,萧慕白完全可以做得到她上述所言。相对于逃亡一生或在监狱里蹲完下半辈子,这个前景对他更具吸引。但他仍有最后一丝迟疑,“你真的会这么做?”

    “只要你不冲动,另外你快把安安放了,我保证让慕白把你的所有都还给你,并且保证不让他找你的麻烦!”夏语彤很是平静而坚定的说,她断定,安安应该也在孔维乔的手里,昨晚自己被引过去,肯定是他们预谋好的,只是,她自己都不明白,明明已经知道安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什么还会担心她的安危?

    孔维乔愣怔了一下,很是不解的说,“你都被她害成这样了,你还担心那个贱人?”

    “贱人也不是天生的,她只是对我做了一些事情,又没有得罪过你,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夏语彤从孔维乔的态度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安安就在他手上。

    孔维乔忽然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她,冷嘲道,“啧啧啧,你真是个滥好人,她能从高中害你到现在,你还像傻瓜似的为她担心?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有没有脑子,这是我的事情,我只想知道她在那?”夏语彤很是平静的盯着孔维乔的眼睛,一字一顿,“安安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我?”孔维乔好似受到侮辱似的瞪圆了眼,“我呸!你不要拿那种女人来侮辱我了,我再缺女人也不会找一个灭绝师太吧?”

    “你——”夏语彤的话没说完,门口忽然进来两个黑西服男子,男子的手中架着的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可不就是让夏语彤心心念念担心的安安?

    夏语彤疾步上前,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推开那两位男子,千言万语只凝聚成一句平静的问话,“你还好吧?”

    “死不了。”安安别过脸去,似乎眼内除了仇恨和厌恶,没有丝毫的歉疚。

    “啪”一声,孔维乔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挥手给了安安一个嘴巴,“贱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陷害我?”

    “你干什么?”夏语彤紧紧的护着安安,推开孔维乔,“男人打女人,你算什么能耐?”

    “你这个蠢女!”孔维乔好似忘掉了和夏语彤之间刚才还拔枪相见的茬了,又恨又无奈的冲夏语彤叫道,“你问问她都干了什么?你问问她是怎么设计我老婆中她的计的?你问问你和萧慕白的恋情是谁曝光的?你问问是谁通知媒体爆料你和仲恺的事情的?你问问是谁给你下药的?你问问昨晚是谁设计引你回来被我捉住的?你问问……”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安安好似嫌孔维乔一句句的控诉着太烦似的,拢了拢头发,很是平静的坦承不讳,“不用问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对我做的所有都不后悔,唯一后悔的就是下手得太轻太迟,没能要你身败名裂!”

    喉头一阵甜腥涌起,手指僵窒在安安的手臂上,夏语彤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没有思考的能力,心脏处,传来细如雏鸟出壳般的破碎声响……

    阿毛和阿土早就被吓傻了,孔维乔看着夏语彤静如雕像的面容,很是同情的冲安安骂了一声,“毒妇!你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谁认识你谁倒霉,你就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魔鬼!”

    “为什么?”她轻轻的问,声音好似来自遥远的地方,空洞而凄凉。剧烈的情绪在安安那阴冷的目光中慢慢平静,慢慢地,埋藏了八年的失望和悲凉无法遏止地滋生、汹涌,漫天席卷,象一颗心被人摘下抛上半空,一直抱一丝侥幸的希望,希望一切都是误会一场,可是,只短短数秒,安安口中字字含毒的话,让她微弱的希望在渺茫中飞了一趟,最后也不过是在安安肯定的答案里碾碎为尘。

    看着夏语彤无语凝噎,泪流满面的样子,安安恨意深不见底的眸内,渐渐浮上冷嘲,“你以为,在哭、在流眼泪就是真的在哭么?”

    “那你告诉,到底是为什么?”

    “你真想知道?”安安像一株散发独特气息的罂粟,脸上是颓败的凄美,“其实你早在八年前就该有所觉察了吧?或许是你自己愿意自欺欺人,选择装着不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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