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灯火通明,觥筹交错间宴会才刚刚开始,温皙到时候,殿中济济一堂,似乎已经全都到齐了。温皙晓谕六宫一直是定酉时三刻,此刻已经过了预定时间了。
众人依次行了礼,温皙便叫他们各自按照身份入座。
只是康熙来不曾来,这种场合,位尊者者迟到没什么大不了,温皙吩咐小鹿子道:“去养心殿瞧瞧,皇上今晚是否过来。”这样大宴,照例皇帝也是需要现身。
温皙目光从嫔妃们身上扫过,今日是贵人亦可参加,故而多了不少面孔,虽然很眼熟,只不过温皙有不少都叫不上名字来。贵人嘛,不过正五品末等宫嫔之一,不像四妃六嫔都有定数,轻易不可超出,贵人是要多少便可以册封多少。
扫过六嫔席位范围,温皙眉头忽一皱,道:“王氏怎么还没有来?”
成妃从嫔妃之首席位上站起来,道:“回主子娘娘,开席以前,臣妾已经派人各宫请了,方才见密嫔未曾出席,已经由派了人去请。只是”虽然密嫔永和宫距离太极殿有些远,但是都已经迟了这么久了成妃也不禁生出几分不满来。
坐按照爵位排列皇子席位区域中中后位置十四阿哥胤祯站起来,语气昂扬道:“皇后娘娘容禀,额娘近日来身子不适,故而让儿臣代为告之。”
“告之?!”温皙细细品味这两个字,也就是说密嫔不过是叫儿子通知温皙一声,她不来了!
温皙脸上笑容渐渐转冷,对成妃道:“本宫久不约束嫔妃,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懂规矩了?”温皙语气是轻缓,却是含了问罪意味。
成妃福身。脸上含着不屑笑容:“主子娘娘素来仁厚,难免有嫔妃愈发不知礼数了!主子娘娘早上午便晓谕六宫,若是身子早有不适,便该早早遣人来告罪请退!”成妃目光从已经恼怒了十四阿哥脸上扫过,“你说是吧,恂郡王?!”
十四阿哥昂扬着骄傲脸道:“额娘确早有不适。只不过是宴前儿臣前去请安时候,才突然加重了病情,若是成妃娘娘有何不解,大可去问太医!”
成妃登时脸上便挂不住了,她协理后宫多年,隐隐有皇后之下第一妃地位,何曾被小辈这般不敬过?!
温皙冷了脸道:“密嫔看样子真病不轻!那么以后什么大宴、年节都不必现身了!好好呆永和宫养病,无本宫懿旨和皇上圣旨任何人不探视,永和宫亦不得任何人进出!”
“皇后娘娘!”十四阿哥胤祯再也隐忍不住。急忙出列道,“额娘无过,皇后娘娘为何要封宫?!”不许任何人探视,不许任何人进出,这封宫有何益?
温皙嗤嗤一笑,唇角含了几缕凉薄嗤笑:“本宫也是为了密嫔好,病了这么久,不但不见好。反而愈发严重了!可别是得了肺痨,出来不但使得病情加重。万一传染了,可怎么是好?!”
“额娘没有得肺痨,只不过是寻常风寒而已!”胤祯急忙激烈地辩解道。
温皙面不改色,徐徐道:“若是风寒,怎么会那么久都不见好?”温皙原以为密嫔晓得羞耻才不出门,没想到今日却想给她这个皇后一个下马威啊!既然如此。你不想出门,便以后永远也不要出来了!
“皇后娘娘——”胤祯欲再度辩解,温皙立刻冷声打断了他话:“且本宫既是中宫,后宫之事自然由本宫独断,连皇上都不会插手本宫治理后宫!怎么十四阿哥。难道是比皇上都管得宽吗?!”
“我——”胤祯顿时被逼迫得涨红了脸,偏偏温皙后一句话是任何人都反驳不得!若加以反驳,不但是不孝,是有觊觎皇位之心,胤祯脸色渐渐紫涨,“儿臣只是据实禀奏额娘病情罢了,还请皇后娘娘明鉴!起码要传召了太医”
“不必了!”温皙语气淡漠而冷凝,“后宫之事,本宫自由本宫管束方法,你一个分了府皇子,着实不该开口过问!且你今日先对成妃不恭,后对本宫不敬,便是密嫔多年教子无方!本宫没有问她罪,反而许她闭宫静养,十四阿哥,你该谢恩才是!”
温皙如此当着众多嫔妃和皇子皇孙福晋们面儿,丁点颜面也不给这个册封郡王,句句戳到十四阿哥“不忠不孝”要害之处,将他当众批驳得体无完肤。其他几个皇子纷纷露出看好戏眼神,戏谑地看着他们十四哥。
这时候胤祄嘴里咬着一块糕点,斜眼道:“十四哥,我皇额娘叫你谢恩呢!莫非十四哥耳背不成?”
一语出,顿时殿中众人脸上或多或少浮现出讥笑之色——除了冰山脸雍亲王。
胤祯颜面荡然无存,脸色紫黑难看,袖子底下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着牙齿说出那几个字:“谢、皇、后、娘、娘、恩、典!”
“十四哥错了!”胤祄笑脸扬声道,“皇额娘不仅是我和十六哥、十七哥皇额娘,是所用皇子嫡母,莫非十四哥不这么认为?或者是对皇阿玛当年册立我额娘为中宫所有不满?!”
温皙若是发怒起来,言辞绝厉能把人逼得没话说,胤祄是温皙儿子,这方面自然也不差!
确,温皙即为皇后,便是所有皇子嫡母,不管你是不是皇后所生,都要尊称一声“皇额娘”,否则便有不孝之嫌。自从温皙被立为皇后,除了胤礽和十四阿哥,其他皇子都改了口,见了面也都是恭恭敬敬,不失半点礼数。十四阿哥桀骜,瞧着倒是比昔日太子胜三分呢!
胤祯此刻被堵得又是一脸难看之色。温皙倒是对此淡淡,语气也是不咸不淡地:“本宫可没那么好福气!十四阿哥只去做密嫔儿子。本宫高兴来还来不及呢!”她只不过是皇子们名义上嫡母罢了,你们愿意叫温皙听着,不愿意叫拉倒。尤其是向十四阿哥这样,温皙巴不得他不叫呢!免得自己听了也不舒服。
胤祯急忙一弯身,道:“儿臣不敢!”他自然是把皇后话当成反话听了。
小鹿子这时候也从养心殿回来了,麻溜小跑到温皙身侧。弓着身子道:“主子娘娘,皇上突然身子不适,说今儿不来了,请主子娘娘主持庆功宴。”
温皙淡淡嗯了一声,这种场合,密嫔不来便是不恭不敬,温皙便有理由治她罪,若是康熙不来便可名真言顺。
小鹿子又补充道:“太医院几个稽首都养心殿。”
温皙眉头一紧,看样子康熙是真不适。不像密嫔似,绝非装出来。如此想着,温皙心头愈发惴惴不安,便对众嫔妃道:“本宫不胜酒力,先行回宫去了!”
“恭送皇后娘娘!”温皙如今甩袖而去,只怕人人都会以为皇后是被恂郡王给气。
养心殿中,确如小鹿子所言,太医院医术高超几个太医都:高太医、许太医、秦太医等等。都是年过半百老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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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皙见康熙躺寝殿龙榻上,深深蹙着眉头。眼睛疼得睁不开,脸色也不正常地苍白着,“皇上这是怎么了?”
康熙略睁开眼睛,疼得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老毛病了——”
康熙如此说,温皙也明白了。常年案牍劳形之人所固有老毛病,也就是颈椎病,由颈椎压迫脑血管而引发头疼。温皙忙摘下手上尖锐护甲,交给竹儿保管,便侧身坐康熙龙榻上。双手落他太阳穴上,缓缓地旋转揉着。
康熙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缓解了几分疼痛,“怎么这么就过来了?”
温皙一边揉着一边道:“不过是个庆功宴罢了,叫他们自己乐呵就是了。反正我也没心思呆太极殿了。”
康熙忽握住温皙手,“你来了,朕便觉得好多了。”
温皙手微微一停,道:“常年案牍劳形,皇上该好好休养一下了。”
康熙轻轻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柔和地看着温皙道:“了,这几个月,朕总要把剩下这些烂摊子事儿给处理完吧。”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身上是什么香,怪好闻。”
温皙笑着道:“寻常梅花香罢了。”只不过是以空间中铁骨红梅、绿萼梅花瓣和花粉研磨,配合薄荷、龙脑、沉香等香料调和出来,用来薰衣服香料罢了。自然闻着格外清冽,对缓解疼痛也有一定效用。
康熙呼吸了两口,道:“闻着高华清远,很合你气度,以后就用这个香吧!”
温皙含着柔软微笑,点头道:“好啊。”
一旁李德全趁机捧了汤药和蜜饯上来,康熙虽不畏苦,但是看着着乌黑药汁,也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康熙不是讳疾忌医之人,纵然知道这药苦得厉害,还是皱着眉头慢慢喝着。康熙御极天下六十载,从未对任何人低头过,如今却病痛之下,也不得不屈从于太医所开苦药。
温皙笑着吩咐道:“李德全,去冲一杯蜜水来。”
李德全弯腰道:“早预备着呢!”说着便从身后太监小唐捧着紫檀托盘上,双手端起盛放了蜜水茶盏,递给了温皙。
温皙掀开杯盖子,小指往里头瞧瞧一塞,便注入一小股灵泉水,这才顺手递给康熙。
康熙被药汁苦得肠胃不宁,自然大口喝着蜜水,三两下便见了底,道:“今天蜜水冲得格外清甜!”
温皙抿嘴道:“是皇上方才苦得狠了,只有嘴里苦到了头,喝甜东西才会觉得味道格外好!”
康熙呵呵一笑道:“这便可以叫做苦甘来!”
也可以说是苦中作乐吧,温皙心中暗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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