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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踹到后面不远处正要回怡红院的女子怀里。许临韵简直怒极，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罪魁祸首，芮秋朝他做口型，</p>
“机会。”</p>
许临韵恨自己又入了芮秋的圈套，正要去雪耻，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搭上他的背，他浑身一震，警惕地回头，却见女子关切地看着自己，声音像是从蜜罐里浸过似的，</p>
“公子，您没事吧？”</p>
许临韵想避开女子的接触，那隐隐的火气被这女人一碰瞬间倒胃口起来，但想起这是张守义那老贼的老相好，强忍着全身的不适感，在女子的搀扶下直起身子，</p>
“...我似乎有些热。”</p>
...</p>
芮秋看着许临韵和那女子相携着走进怡红院，扯扯嘴角。</p>
啧。</p>
男人。</p>
芮秋得逞，趁着没人注意躲到怡红院的一个小角落里，悠闲地嗑起瓜子，只要许临韵争气，估计消息今天就可以到手，简直不费吹灰之力。</p>
怡红院客人逐渐都走了，偌大的楼瞬间慵懒了起来，静悄悄的，只有楼上哪个女子和谁发生口角的怒骂声，芮秋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上迅速地朝她走来，芮秋举着瓜子的动作僵在空气中，等到那人走近，芮秋不由得问出她的心里话，</p>
“...你这么快吗？”</p>
许临韵阴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猛地拿起芮秋随手搁在桌上的剑，咬牙切齿地架上芮秋脖子，芮秋却眼尖发现了他手上的血迹，大骇，</p>
“你把她杀了？”</p>
“我留了她一命，但今天我定要取你的人头。”许临韵逼近了芮秋，剑也跟着他的动作贴近芮秋的脖颈，“你只会这种下作手段？居然敢对我用药。”</p>
芮秋对他的威胁诡异地习惯了，腿也不抖了，心也不虚了，嘲讽地回视他，</p>
“许大侠，我可没给你下药，你吸进去的可是我给您补身子的好东西，没半点催情作用，您把持不住别把锅扣我头上啊。”</p>
许临韵彻头彻尾被芮秋耍了，他想起自己在那女子房里天人交战的挣扎，巨大的羞耻感朝他扑面而来，他瞬间颓了，许临韵高贵的自尊受到了侮辱，人傻在那里，不知所措。</p>
芮秋一把将他的剑打落，戳戳他的肩膀，</p>
“欸，消息到底到手没？”</p>
许临韵闷闷地点头，一句话都不肯跟芮秋说。</p>
芮秋哪管他那些，自顾自地喜上眉梢，扯过他的袖子就往清风堂走。</p>
...</p>
芮秋想起刚刚在堂里汇报时总堂主的话还觉得恍然，总堂主赞许他们俩的效率，她还以为会拿点赏钱给他们，芮秋是真的贪，清风堂也是真的抠。末了，老头居然提出一个自以为聪明绝顶的计划。</p>
让她和许临韵一齐出任务。</p>
一个有勇一个有谋。</p>
芮秋早上的包子差点没吐出来，这总堂主说话就是有水平，乍一听好像夸人的，但细品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俩一个没脑子一个没身手，只有抱团才勉强算文武双全。</p>
芮秋是无所谓，笑过了就一丁点都没放在心上，但自大又脸皮薄的许临韵不行，芮秋看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握着，骨头都咯吱咯吱响，芮秋都替他疼，等出了门，芮秋大度地主动同他搭话，凑到他身边，</p>
“许大侠，合作愉快啊。”</p>
许临韵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看着芮秋更加烦躁，他怎么就要和这个阴毒的女子一同共事。</p>
“你休想再把那些恶心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p>
芮秋被他几次差点杀了， 她也数次把他害得深陷囹圄，勉强算扯平了吧，芮秋觉得他这个人做事就一根筋，拳脚功夫却厉害，能有这么个同伙安全感一下就上来了。</p>
芮秋拍着胸脯保证，</p>
“哪能啊，我们得一致对外不是？”</p>
许临韵冷哼一声，脸色缓和了一些，转过去的背影都透着显眼的别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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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加更成就完成</p>
谢谢为我偷猪的天使们！</p>
二十四、下雨了</p>
二十四、下雨了</p>
“顾月晟就是王八蛋...王八蛋！”</p>
许临韵黑着脸顶着酒肆一众好奇鄙夷的眼神，对面的芮秋喝多了，脸比初日还红几分，指着他骂顾月晟，那么真情实感，声泪俱下，连许临韵都差点觉得自己就是顾月晟本人了。</p>
顾月晟，你真的欠我一个大人情。</p>
许临韵本就不厚的脸皮在芮秋一声声控诉里好像被削得更薄，最后彻底没了面子。</p>
许临韵和芮秋已经一起出任务五个月了，一开始他们还彼此变着法的挖苦对方，五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原本充满成见的他们放下防备熟悉对方，说到底，他们两个也就是两枚棋子，再特殊点，是两枚绑在一起的棋子，谁又比谁高贵。</p>
这天他们一起收拾了清风堂哪个新人留的烂摊子，在城门排着队等着进城，离老远就听见前面两个书生模样的人在彼此恭维，两人各带一个书童，看起来像是偶遇。</p>
“李兄满腹诗书，您的文章数人传阅皆是赞不绝口，如今您可是才绝京城。”</p>
另一个拱拱手，做出一副谦下的模样，</p>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凑巧，贤弟才是少年有为，堪当大任。”</p>
许临韵和芮秋都是粗人，听着读书人互相文邹邹的吹捧只觉头疼，盼着城门检查的官兵能快些，早点回去躺下睡觉。</p>
也是邪门，那两人彼此夸得没词了，本以为终于能闭上嘴，谁知人家转头又赞赏起别人来，赞这李朝盛世，赞当今圣上的英明决断，赞这京城繁华，最后竟赞起顾月晟来。</p>
“顾公子当真是才貌双全，居商人世家竟能怀济世之心，实在是君子。”</p>
坏了。</p>
许临韵暗暗叫苦，拿余光去瞟身边的芮秋，果不其然，芮秋整个人像在那里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直到后面的人大声催她，她才像大梦初醒一样堪堪迈了几步。</p>
进了城门芮秋就拉着他找了一家酒肆，一碗又一碗，他拦都拦不住。结果喝成这德行，指着他直骂娘。许临韵一个头两个大，自认倒霉，把烂醉如泥的芮秋从凳子上拎起来，芮秋抱着酒不撒手，许临韵从她衣服里搜出了钱袋，把酒钱搁在桌上，艰难地拖她往酒肆外走。</p>
“顾月晟你禽兽不如！”</p>
“...别喊了，姑奶奶，求您了行不行。”</p>
芮秋不依不饶，拽着他的领子大力地晃，一双眼睛似迷蒙似清醒，</p>
“你真的过得挺好的...挺好的...”</p>
许临韵扶着她一步三停地向芮秋的家走，华灯初上，京城依旧川流不息，一样的月光照着不同的人，一辆马车从两人的身边驶过，驶进夜幕之中，停在了顾家门前，顾忠和顾夫人付氏早早领着一众下人站在门口迎接，见马车驶来，顾夫人难掩激动，握紧了手里的帕子。</p>
马车上下来一位着青衫的公子，面似温玉，体如松柏，登上台阶，朝顾老爷和顾夫人行大礼。</p>
“给父亲、母亲请安。”</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