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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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其修隔天才发现客厅的新柜子。</p>
“就是装这个砸了手？”</p>
闻蔓在他旁边吃着生煎包，虾肉又鲜有嫩，她只随意瞄了眼柜子，点头说嗯，而捏着包子的手，已经看不出什么受伤的痕迹。</p>
她本身伤口愈合能力就强。小时候和班上的一个胖子是死对头，动不动就要飞毛腿，推搡间磕到碰到在所难免。那时候小，没有留疤会难看的意识，好在上天待她不薄，受过的小伤基本就没有留下过什么印记。傅其修不止一次夸过她皮肤好，她每次听到都有些心虚，只说保养，不敢露富，生怕老天爷发现了，收走这好处。她有时候是挺迷信的。</p>
“装好了为什么不放东西？”</p>
“没东西放，你又不让我搬。”</p>
傅其修捕捉到她眼里的哀怨，说道：“那边的东西就先放着吧，来回搬也折腾，这边买新的就好了。”</p>
闻蔓这时才把注意力从生煎包上移开，她稀奇地看他，却佯装不在意地说：“随便你。”</p>
白天傅其修还得回公司，闻蔓回房补眠，醒来接到王知敏电话，问她相亲结果如何。</p>
闻蔓没有提傅其修的事。因为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们的关系，就像是电影的进度条拉到一半，网络突然卡了，不上不下的，说不清。</p>
她说：“人挺好的，但是不适合。”</p>
王知敏也不是非得逼她找对象，只是怕她忘不掉傅其修，像自己一样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哦，这个不行就下一个。”</p>
“妈，别安排了，我不喜欢。”</p>
“怎么了呢？”</p>
“工作挺忙的。”</p>
王知敏就懂了。</p>
工作是个万能的借口，忙碌起来很多口头约定都只能往后推迟。傅其修说要寻个周末出去走走，闻蔓从开始就没把它安排进近日行程里，所以当他周五晚上问她有没有要收拾的行李的时候，她被问住了。</p>
“这么快？”</p>
“嗯。”</p>
“那我们去干吗？”</p>
“喂鸭子。”</p>
“……”</p>
说是喂鸭子，就真是喂鸭子。</p>
闻蔓头顶宽沿草编帽，面朝一群鸭，她坐在长椅上，幽幽地说：“我以为你在开玩笑。”</p>
“这边清净。”</p>
当然清净，这村落还没有开发完善，来的游客很少，还保留着原生不需雕琢的美。他们到时是中午，吃过了农家饭，出来沿着海边走，此前正好下过雨，风景怡人，天气一点也不闷热。等消食完，睡过午觉，步行去客栈后头买袋面包，往湖前一坐，就有一群鸭子循着味游来，有的胆大，还上了岸，一点也不怕生。</p>
闻蔓在这儿待了几个小时，内心确实得到了某种叫她安宁的归属感。因为这里让她想起了从前的南夏。</p>
“你都怎么发现这些地方的？”</p>
“朋友。”傅其修手臂搭在她身后，手指偶尔会触碰到她缠绕在发丝中的丝带，他说，“太阳快下山了。”</p>
闻蔓戴了隐形眼镜，她远眺山头摇摇欲坠的咸鸭蛋，说：“我们明天也过来看日落吧。”</p>
傅其修说好。</p>
闻蔓抿唇，有点不习惯这样悠闲安逸的他，因为就算是在北溯，在南夏，在椿榕，但凡是超过一天的休息时间，他都会见缝插针地处理公事。</p>
“你这次来有带工作么？”她问。</p>
“说过要陪你。”</p>
“可你之前陪我不也没有耽误过工作？”</p>
傅其修察觉到她的话外音，“想说什么？”</p>
闻蔓努努嘴，没明说。她就是觉得这人最近温柔得不太正常，都不像他了。先前在一起时他可忙，而且是毫不掩饰的忙，进入正事时的状态，便是她也不敢打扰。现在她暂时还没重回他的五指山，他这般慢慢悠悠，做什么都特别好说话，像极了放长线钓大鱼的渔翁，颇有心机，让她不安。</p>
漫长的沉默叫傅其修心中叹气。</p>
诚然，这段时间他在反省自己，但也因为多有留意闻蔓的心情，发现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p>
这个问题，他有，她也有。</p>
周围这会儿也没什么人，正是推心置腹的好时机。</p>
于是他道：“蔓蔓，你不能总是让我猜。”</p>
闻蔓闻言，身子往后退了退，借着夕阳余晖看他，眼里有些戒备。</p>
他不受影响，语调平和：“你常说你看不透我，因为我惯会掩藏情绪。其实你不必把我想得太复杂，除非原则性问题，我不会真的跟你置气。除此之外，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神通广大，有些事情，还得你来告诉我，我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p>
就拿烛光晚餐那天来说，若非她抱着分手的想法指控对他们这段恋情的不满，他压根就想不到她在这中间原来过得有这么憋屈。</p>
“中午吃饭，你因为我忘记牵着你差点滑倒，午睡的时候生闷气，我开始还以为是你觉得饭菜不合口味，直到路过那个地方你停下来看我，我才猜到你生气的原因。”</p>
这次不说，下次也不说，下下次还不说，等雪球越滚越大，撞到躲不开的石块，就又到了崩塌的时刻。</p>
“我只是……”</p>
“是不是我现在不提，你又该翻篇了，先忍再说？”</p>
“……”</p>
她神情恍惚，傅其修揉揉她的脑袋，“我不是怪你。我只希望你知道，你要及时表达自己的不满，我才能及时解决。如果再像上次一样，判了我死刑才告诉我到底犯了什么罪，我会很自责。”</p>
闻蔓嗫嚅着嘴唇，想反驳，却像失了声。</p>
实际上，不光是傅其修这么说，关茜也形容过她的“忍者”性格。往好听的说是她会照顾别人的情绪，不想散播负能量。反言之，就是拧巴，当糟糕的情绪积压到一定程度，爆发即是告别。</p>
夕阳西沉，天色没有完全变黑，云层泛起紫蓝色的重彩，一丝一缕地染了半边天。</p>
傅其修继续道：“你说过的问题，我都会重视，之前犯过的错我不会再犯，该解决的事情我也会尽力去解决。但如果后面又有新的问题呢？你还是要选择闷在心里不说吗？”</p>
他已经吃过闷头做事反而搞砸的教训，自是不可能再在同一个地方摔第二次跤。</p>
同样的，闻蔓也应该要正视这个问题——如果他们还想继续走下去。</p>
“蔓蔓，感情需要双方经营，你一直沉默，我也会累的。”他说。</p>
第一百零六章情动</p>
晚上下起暴雨，院落积水，水流渗进屋里，一楼被淹，楼下传来老板在招呼家里人一起往外扫水的声音。</p>
傅其修醒过来，身边无人，他撑坐起，在窗边的藤椅上找到闻蔓，她骨架小，曲腿坐着，差点没让他发现。</p>
“怎么醒了？”</p>
“下雨太吵了。”闻蔓仰着头看他一会儿，觉得累，示意他去旁边坐下，“我发现你每次出门，睡眠质量都很好。”</p>
“出差的时候，我还是会容易醒。”</p>
“为什么？”</p>
他认真道：“你不在。”</p>
闻蔓赧然，不知道是该说他诚实还是说他花言巧语。他最近经常这样，怪吓人的。</p>
傅其修拉开椅子坐了。今天他们喂完鸭子回来，她看上去有些闷，吃完饭洗完澡便睡了。他知道她在消化自己说的话，并不打扰，就算是现在，也只是陪在一旁，陪她看雨。</p>
屋里一时只有雨打窗户的动静，噼里啪啦，像倒豆子一般，声势浩大。</p>
许久，闻蔓腿有些麻了，她靠近空调，手脚被吹得僵硬，才刚有动作，就被傅其修握了过去。他用手包住她的脚，然后搁在腿上。</p>
明明什么也没说，却让闻蔓心生悸动。</p>
她故作轻松地说：“我觉得你今天下午说的那些话，挺对的。”</p>
傅其修转脸看过来，她又道：“你还是别看着我，一会儿我又该不知道说些什么了。”</p>
他无声地笑了笑，重新看窗外的雨。</p>
闻蔓继续道：“我从小就这样，有什么都不爱说，既想让人主动发现，又不想让人直接戳穿。小时候和班里一个同学关系不好，经常打架，有一回学校裙陆叁伍思八临久思临组织看电影，他坐我前面，又胖又壮，把我的视线都挡完了。所以我当场就跟他打了起来。动作挺大，闹得老师也知道了，还把外公叫来了学校。”</p>
她现在想想自己也是挺倔，“外公回去问我为什么受欺负也不说。我说因为我第一次说的时候，他没放在心上，以为就是小孩儿之间的小打小闹。所以之后的我都觉得没必要说了，他肯定会认为我不懂事的。这只是件小事，却莫名让我印象深刻，像刻了字在脑子里，偶尔睡不着的时候我还会翻一翻。”</p>
傅其修接话：“所以之后都习惯把事情闷在心里了？”</p>
“不至于，”闻蔓摇头，“这都是积少成多的。后来被我妈接到身边，这种事更是只多不少。我怕我再多抱怨几句，就又该像个皮球似的不知道被踢到哪个旮旯了。”</p>
因此，她宁愿忍，忍到忍无可忍，再由自己来宣布游戏结束。那样她会好受一些。</p>
“不过中午的时候，我并不是怪你没有牵我。我只是太尴尬了，差点当众出糗，穿的还是裙子。”雨声渐大，她凑近他，“你知不知道，今天中午在吃饭的时候，有一个长发美女总是盯着你？”</p>
傅其修完全没注意，“我没那么多精力去看别人。”</p>
闻蔓抱臂哼笑：“她下午的时候又出现了，还换了衣服，所以我才会停下来看你。”</p>
“我以为你伸出手是因为怕摔。”</p>
看，不开口的后果就是他猜了两遍，结果都是错的。</p>
闻蔓说：“我是想告诉她，你有主了。”</p>
毕竟她拧巴，刚来时都不让他碰，的确容易让人误会。</p>
傅其修默了默，问：“我有？”</p>
闻蔓反问：“你没有么？”</p>
这时天边打出一道闪电，照亮了俩人的脸，在黑暗重新来临之前，傅其修轻松地将闻蔓拉到了自己的腿上。</p>
“我有。”他说。</p>
俩人鼻尖顶触，是闻蔓先主动碰了碰他的嘴唇，碰完又碰，就是不深入。</p>
“故意的？”</p>
傅其修强势地扶住她的后脑勺，舌尖舔过她的糯米牙，她不松口，他便去揉她侧腰的痒痒肉。等攻破防守，他勾住她的舌头热吻，俩人都热起来。</p>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热？”</p>
“大概是你总是手脚冰凉。”</p>
闻蔓吃笑，迷迷糊糊地说：“去床上……”说完手下却开始解纽扣，她没穿内衣，硬起的乳头已经在睡衣缎面上顶出形状。</p>
而傅其修的吻也愈来愈下，她抻长脖子，发出呻吟。在奶尖被男人完全吃下时，她扭着臀，伸手去摸他苏醒的巨物。</p>
都硬了。</p>
咚咚咚——</p>
纠缠在一起的俩人皆是一惊。</p>
外面的声音带着急切：“不好意思打扰了。但现在雨势太大，电路被烧，一楼也快被淹了，我们需要确保客人的安全，可以麻烦你们配合移去另一处酒店吗？那边是我弟弟开的，都已经安排好了。”</p>
闻蔓和傅其修双双抬头看空调，才发现它不知何时停止了运转。</p>
电停了，正好就在他们情动时分。</p>
闻蔓后知后觉地出了汗，她低声抱怨：“做不成了。”</p>
傅其修也不太爽利，和好的第一炮被迫中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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