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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直撞地把集装箱墙壁顶出一个大洞,随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狼人:“……”
*
不出岑禛所料,面具杀手加入斗奴场之后,战斗立即呈现白热化,不止面具人在疯狂而残忍地杀戮,战奴们也在为自身的苟延残喘而向同伴挥起屠刀。
特别是在这人群密集,先前相对和平的红灯区,入目无处不是腥红的鲜血与断肢残骸,耳边充斥着惨叫嘶吼和利刃子弹没入骨肉的声音。
岑禛的双眼几乎被染红,也再嗅不出血液以外的气味,一颗子弹擦过他的左腿,蹭破了他腿腹的皮,岑禛没有为此停下脚步,但紧接着又是一连三发子弹,从同一个角度而来,两发射空,第三发又是擦过,给岑禛左手臂留下一道火辣刺痛的伤痕。
“……”据他观察,所有面具人使用的都是在感官方面极具威慑力的大型近战武器,比如满是尖钉的狼牙棒,铁锤或者斧头,像这样躲在暗处放子弹的必然只有奴隶。
岑禛不是什么你射我四发子弹,我还会放过你的良善人士。就在方才被袭击的几秒内,他已然确定了对方所在的方位,如果没有角色卡那个不许使用武器的限制,他完全可以就地捡一把枪,三秒之内让那个蠢货脑袋开花。
——可惜没有如果。
他就近选择了一处掩体,贴墙之后才发现脚边躺着两具尸体,其中一人腹腔整个被打开,白色的肋骨外露,脏器肠肉和一些红红黄黄的物体全部淌到外面,另一具尸体显然是眼前恶心惨状的罪魁祸首,他的手指甲尖利如刀,一条手臂浴血,嘴角还残留着肉屑,而他的后脑骨被砸碎,脑浆四溅,很可能是享用战利品是被其他战奴偷袭。
按道理放冷枪这种事,应当像打游击战那样,开一枪换一个地方,否则很容易被发现反杀,但奇怪的是那个袭击岑禛的人并没有从小巷里转移,她四次射击失败,又见目标人物警觉地躲进了掩体后面,很是懊恼地重新将枪上膛,然后继续猫在原处寻找下一个合适的猎物。
她的角色是执行秘密任务的狙击手,开局一把枪,如何射击、如何狙中全靠悟性。来到这里之前,她不过是一个环宇宙旅行家,手里一部摄像机仗着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等落到了奴隶市场才知道现实世界有多可怕。
幸好抽到了狙击手,限制是一旦开枪便必须保持在固定地点一刻钟,万一抽到了什么需要硬刚的角色,他们热爱和平崇尚艺术的矮人族还不知道能打得过谁。
矮人狙击手一心一意地架枪瞄准,她没有发现一个黑发蓝眼的男人出现在她身后,她也根本无法料到会有人悄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更何况这个人眨眼之前还小心地避让他人,行走在阴影中,一看就是食物链底层的弱者。
在这样混乱的斗场中,将后背暴露在他人眼前是大忌,岑禛决定就此给她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矮人对自己的处境仍旧是一无所觉,她的射击水平实在太差,□□在他手中还不如一块板砖,正当她再一次射歪,空弹壳弹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时,冥冥之中她忽然有了什么预感,矮人全身汗毛直立,惊恐异常地回过头,只见一道阴影就在她身后不足半米处,来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高高扬起的手,正对着自己的脖子直劈下来。
“啊!!”
矮人控制不住音量,捂住脸大声地尖叫起来,死到临头,她脑中走马灯闪过了家人朋友和过去,就是没闪过反抗和闪躲。但矮人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头顶一道奇怪的闷响之后,时间就仿佛静止了一般,反而是身侧似乎压下来另一面阴影,还带着像是喘息,又像是哽咽的啜泣声。
岑禛没有想到自己的手刀会被一个面具人接住,而且这个面具人来得太过突兀和迅猛,就连他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
哨兵的体能在宇宙间已知的种族中已然属于第一梯队,除非碰上中阳人那样的变态,几乎不可能有人做得到秒杀他们。
但等到面具人抬起脸,露出那双被雾蒙住的灰绿色眼睛时,岑禛瞬间就了然了。
伪装成面具人的连御一站定,不到半毫秒,浓郁的哨兵发情期信息素就将岑禛团团围住,掺杂着刺鼻的硝烟和血腥味,直冲向导腺体。
“连——”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呢?!”
不等岑禛将哨兵的名字说出口,一连串的质问就俨然抵达他的耳畔。
“她是谁!”
“你为什么要从她身后拥抱她?”
“……”难不成发情期还会使人眼瞎?岑禛缓缓散发自己的信息素和精神力,“我那是要杀她。”
连御一把攥住岑禛的衣领,哭喊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岑禛:“……”你到底给自己脑补了多少剧情?小心等我明年发情期来,那一个月我一定折腾死你。
他无奈地按住连御后脑,摘下面具,再让他把脸埋在自己的颈项边,这个动作无疑极大地安抚了哨兵崩溃中的情绪,连御抓着岑禛衣领的手用力到泛白,却出奇没有反抗岑禛的这个动作。
他的胸膛因哭泣不自禁一抽一抽的,有种奇怪的可爱,岑禛拍拍他的背,将视线放在了连御的身后,矮人女瘫坐在那里,而此时,她正压抑着食指的颤抖,努力将枪口对准了岑禛的眉心。
这样近的距离,她没有道理射偏,而且一旦击中,岑禛必死无疑,很可能脑浆都被高速旋转的子弹射熟。
别怨我,矮人想着,要怪就怪这该死的奴市。她狠心扣下扳机,伴随着一声枪响,她被人一拳打中小腹,剧痛之中她呕出一口鲜血,只感觉插在面具上羽毛近在咫尺,柔软的尾羽拂过脸颊,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凉液体打在下巴,下一秒她整个人飞了出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岑禛没有看清连御是如何推开他,又是如何把矮人打飞的,但凭他对连御的了解,以及小巷尘埃落定之后的状态,他可以在脑中完美还原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御吸着鼻子,揉了揉刚打碎了三条肋骨的手,反身重新把自己嵌回了岑禛怀里。
“你怎么做到的?”岑禛是指发情期间还能侵入面具人队伍,伪装成杀手被投放进斗奴场。他撩开连御的发梢,摸了摸他的后颈,那里的腺体发红,有点点肿,指腹按压下去能感受到明显的热烫。
“……”连御环住岑禛的腰,脸死死埋住,也不知道有没有恢复理智,一句话也不说。
不得不说矮人还挺会找隐蔽点,小巷外枪林弹雨,小巷内却难得能有片刻安宁。
不一会,岑禛突然感觉领口有些异样,他顿了一下强硬拨开连御的脸,只见自己肩头的衣服全然变了个颜色,都被眼泪浸湿了。
岑禛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