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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俩一眼……我让你一定要争气,把翊王世子给比下去!”
桑嘉说到这里,脸色倏地一沉,厉声道:“可你这个没出息的窝囊废,瞧瞧你自己都做了什么?!我让你盯着盯着翊王世子,是看好了,同样是王爷的儿子,他怎么就能耀武扬威,骑在你的头上!是让你想办法超过他,把他踩在脚下!”
她愤怒地呵斥:“我让你这个蠢货把他当成心肝宝贝了?”
任谁费尽心血想培养一个优秀的儿子击败情敌,结果儿子自己反倒先沦陷给对手了,这种心情恐怕都愉快不起来。
桑嘉越说越是恼火:“人家把你比的连地上的泥土都不如,你反倒还要跪在脚下舔他的脚趾头,连点血性都没有!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上,我怎么就生出来你这么个色迷心窍的东西!你……”
却是叶怀遥抢先喝道:“够了,闭嘴!”
他平时虽然温柔,这一发起火来却甚有威压之态,顿时将桑嘉喝止。
容妄的脸沉着,胸中怒气却宛如熊熊烈火,几欲喷薄而出。
他又想到了小的时候,在那间破败的院子中,桑嘉一发起疯来就会劈头盖脸地打他骂他,怪他没出息不争气,将不被翊王喜欢的责任全部推到容妄的身上。
一会说他血统尊贵,应该享受和翊王世子同样的待遇,一会又说他猪狗不如,是摊扶不上墙的烂泥。
她尖锐的声音从窗户的破洞上飘出去,能一直传出来很远,容妄有时候被打一顿赶到外面去睡觉,就能看见其他下人们嘲笑的目光。
一个亲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瘦弱矮小,穿的破破烂烂,却成天被说着该和翊王世子一个待遇,别人能不觉得好笑吗?
他还没见过这个人的时候,就听了太多遍这个名字。
叶怀遥……无数个寒冷的夜里,容妄蜷在墙角下,想到这个名字,想着他会是个怎样的人。
桑嘉那样想让自己赢过他。
但当真正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容妄就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这辈子都赢不了了。
他多不容易才得到这个人,绝对不能再承担失去。
从未有过的母子之情早已在岁月中挥洒殆尽,桑嘉口不择言地谩骂已经不算什么,但容妄无法容忍她这样扭曲自己和叶怀遥的关系。
他忽然暴起,一脚将她踹到了墙根底下。
塔其格的身体倒了大霉,因为桑嘉的连累撞在墙面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容妄瞬身掠到他面前,提着衣领将人拽了起来,恶狠狠地质问道:“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还不给我快说!”
桑嘉比他还要激动:“你在怀疑什么?说了是翊王,为什么连你也不信,你就是我跟他的儿子,你就是……”
后面的话没说完,她就被容妄一巴掌打翻在地,额头在地板上重重地磕了一下,顿时满面鲜血,可见容妄所用的力气之大。
叶怀遥也同样急于知道答案,但现在桑嘉附在塔其格身上,这个倒霉的鬼族二王子是无辜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容妄把他给打死。
再说,殴打自己的亲娘,总归也怪别扭的。
叶怀遥身形掠起,在容妄下一次出手之前架住了他的胳膊:“容妄!”
容妄的手一顿,全身刹那间绷紧,而后终究还是将力道放松了下来。
塔其格的身体软软瘫倒在地上,桑嘉不住喘气。
叶怀遥道:“桑夫人,我父王曾经说过,他并不喜欢你这样的女子,甚至在出了那件事之前,他连你的名字都叫不上,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他微顿,又道:“你病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臆想出来的。当年你根本就未曾怀胎,每日将枕头塞在衣服里假作有孕之人,是我母妃见你可怜,从外面找了个刚出世的婴儿给你抚养。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没想起来吗?”
这话将容妄说的都是一怔,扭头朝叶怀遥看了一眼,见他睫毛微垂,幅度极小地摇了下头,意识到后面的话是对方现编出来的。
——他倒希望叶怀遥说的才是真相。
叶怀遥揣摩桑嘉的心理,从一开始,她就受到所有人的嘲笑,没人相信翊王会看上她,没人相信容妄是翊王的儿子,而她也在不停地争辩中一天天做着美梦。
那么现在跟她说,连容妄这个儿子都不是她生的,她从来就没有怀过孕,就等于彻底打翻了桑嘉所相信的一切。
这恐怕是个人就会接受不了。
果然,桑嘉立时暴怒,大吼道:“你满口胡言,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他怎么可能不是我生的?我费尽心思求告赝神,多不容易才得到了我和他的儿子,怎么就不是我生的!”
此言一出,容妄和叶怀遥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容妄抓住塔其格的一条胳膊,将人从地上扯起来,问道:“你说什么?我是你从赝神那里求来的?”
桑嘉为了证明容妄是他的儿子,连忙道:“当然了,当然了!你知道赝神是什么吗?那是一块很灵验的石头,能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我求他说,给我一个王爷的孩子,要男孩,要让他把翊王世子给压下去,当天晚上做梦的时候翊王果然就来找了我,两个月之后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反复强调:“你一定要信我,一定要信我!”
叶怀遥一面抓着容妄的手,让他冷静,同时向着桑嘉道:“你说你有赝神?我可不信!这样宝物那么珍贵,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呢!”
桑嘉道:“你怎么不信!你刚才还看见他了。要不是知道他是赝神,你与他动手做什么?”
“……”
叶怀遥和容妄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目光中的不敢置信。
刚才被叶怀遥看见并且与他动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丁先生。
叶怀遥怀疑他也被人附体,但却不知道附体之人是什么身份。
难道竟是赝神?
叶怀遥套了半天的话,虽然卓有成效,但也觉得匪夷所思,忍不住用手按住额角,摇了摇头,跟容妄说道:“我头要炸了。”
容妄也晕,心里反复琢磨着桑嘉话里的意思,他头一回听说自己的身世,没想到竟然这样离奇。
桑嘉急切地问道:“信了吗?你们信